[中篇] 关于台北城的一千零一个角落-5

楼主: ninobearashi (nino)   2018-07-04 22:01:46
(蓝鲸的眼泪3:蓝鲸)
 
 
 
 
浮游藻甩开了画面,
 
成群的蝴蝶鱼围绕在珊瑚边,
 
星鱼投射光芒,随着珊瑚旁的泡沫逐渐向上,
 
一直到蓝鲸冲出海面,发出声响,像是逃亡。
 
 
  
 
 
‘学姊,请问一下风保系在哪?’
 
“我...我?”
 
这位学姊抱著书被我吓到,不停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什么。
 
‘对。’
 
找完了没?
 
“呃...我不是学姊...我二年级...”
 
 
   
  
 
画面切到咖啡厅内,电话响起,我走到外面,接起了电话。
 
‘陈先生,我是文化大学的林老师介绍的啦!’
 
电话中的人似乎知道我是谁。
 
“噢!妳好。”
 
‘啊有听说你那里可以帮我处理啦!’
 
“噢!可以啊。”
 
‘可是我在铭传大学欸!’
 
“铭传?是桃园吗?”
 
‘是台北的校区啦,在士林夜市这里。’
 
“这样啊。”
 
‘对啊,啊离你公司有点远对不对?’
 
“对啊!”
 
‘这样对你来说会不会太远啊?’
 
“对啊是有点远。”
 
‘对啦对啦,啊不过坐捷运过来很近耶!’
 
善导寺到剑潭,不会因为有捷运而改变它的距离,顶多就快一点或方便一点抵达,
 
但其实我也是听得出来她意思。
 
“噢!真的吗?”
 
‘对啦对啦!’
 
“那...”
 
‘嗯?’
 
“那请问,妳要坐捷运过来我公司这吗?”
 
休想我过去。
 
‘我这几天比较忙耶!可能有点难啦!’
 
所以妳到底想干嘛?
 
 
 
我回头望向坐在露易莎里面的陈老师,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她正研究着我刚刚拿给她的
合约书。
 
手机突然震动,群组又在叮咛月底结算业绩的事情,我叹了口气。
 
我进门了。
 
 
 
“明天一早我进公司会马上做拨款前电话照会,包含拨款金额、利率、开办费、贷款年限
、绑约期间,一年内如清偿至拨款金额二分之一,将收取拨款金额百分之一做为违约金。
拨款同时会从帐户扣除开办费,没意外的话下午一点之前款项会拨到帐户,我会再传讯息
告知。”
 
‘谢谢你!我知道你忙,你先离开吧!今天的让我来就好了!’
 
 
 
难得遇到一个有良心的。
 
 
 
向陈老师告别后,我走到巷口,看见旁边一个长头发的女生在抽菸。
 
 
 
切回铭传。
 
我站在校门口,想了很久。
 
读过有山坡的树德,每次上课就是无止尽的往上走,爬铭传对我来说算是件小事,在我还
是20岁的时候。
 
所以我还是去铭传了,在我30岁的时候。
我也才知道这已经不是小事。
 
 
 
我站在校门口,看着眼前无止尽的上坡,一度以为我在烘炉地。
 
打开GOOGLEMAP,研究一下风保系的位置。
 
 
 
听说我衬衫已经全湿。
 
 
 
这时旁边一个抱著书看起来很乖的小屁孩经过我身旁。
 
‘学姊!欸学姊!’我喊着她,小屁孩停下来转头看着我。
 
我走向前。
 
‘学姊,请问一下风保系在哪?’
 
“我...我?”
 
这位学姊抱著书被我吓到,不停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什么。
 
‘对。’
 
不要再找,没什么好找的
 
“呃...我不是学姊...我二年级...”
 
‘噢噢!那请问风保系在那里呢学姐?’
 
她很紧张的样子,大白天的。
 
“你...你从这里上去,过去那栋大楼之后,再去他的后门,左上方有一个斜坡,绕过斜
坡会看到一个教室,教室旁边那里再走过去...”
 
我看着她的手指发呆。
 
讲这样鬼听得懂?
 
“然后...然后你上去你再问人好了。”
 
结果最后一句话最实用。
 
‘好的,谢谢学姊。’
 
“呃...喔...”
‘对了学姊。’
她逃走了。
 
我整理了一下领带,提起公事包继续往上走。
 
 
 
某个角度来看,我是挺愤世嫉俗的。
 
 
 
蓝鲸冲出海面后,我不理会。
随着画面不断向下,我看着这一切。
 
淡蓝色的水母飞越,身后出现一颗种满光点的树。
 
  
 
手机声响起,我跟坐在对面的邓莎小
 
姐望向声音的方向,接着又看了彼此一眼。
 
其实我们聊开了,在十分钟前。
 
“台北都这么热吗?”
 
‘只有师大这么热。’
 
“怎么说?”
 
‘随便说的。’
“这里真的太热了......”
‘我觉得可以。’
“我觉得不行。”
‘糖糖你先记着。’
 
我拿起手机纪录,这时候讯息跳出。
 
"晚上八点,我们约在北投吧。"
 
 
 
铭传那个我不想鸟她了,我站在学校里的半山腰,喝着贩卖机的饮料,研究着手机画面。
 
 
 
有些人的个性要是矛盾起来,我想最挣扎的还是他自己。
 
 
 
不会饿的时候点了炒饭,口渴的时候坚持不喝水;
 
明明不想出门,可还是笑着在电话中说很期待去玩;
 
看了一部好电影,被问评价时却嘴硬说没什么兴趣;
 
好不容易遇到知己该敞开心房,却不停地说谎;
 
喜欢上一个人,却潇洒的从来不曾靠近;
 
用最令人厌恶的嘴脸靠近最重要的人;
 
在心里最想道歉的那一刻却臭骂了对方一顿;
 
 
 
这不是矛盾,也算有病。
 
 
 
我人还在铭传,找了棵树下的长椅休息,想起那天在师大跟她相遇的事。
 
当时也是在这样的树荫,这样的长椅。
 
 
我走向树前,抬头看着光点,光点下深红色的海葵在漂浮。
蓝鲸游在我身边,我不以为意,因为最美的画面不是他。
这时几颗炸弹在蓝鲸身边炸开,
我却被光点保护着。
 
 
最近脑海老是出现这些画面。
 
 
吕欣说她有时候也会这样,她也有点病,走进捷运站前,她回头对我说。
 
  
 
 
“就真的也不是很想跟那个男生出去,可我还是去了。”
‘妳是说之前想追妳那个吗?’
“嗯。”
‘那妳为什么要去?’
“不知道,可能在期待什么。”
列车进到辅大站。
‘妳不是不喜欢她吗?为什么还有期待?’
“也不完全是期待,正确来说是期待我的心情也许会有所变化。”
‘可是妳不是说妳不喜欢他?’
我们闪过了几个人,上了列车。
“那跟喜不喜欢他没有关系。且就是不喜欢,也只是现在,我又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喜欢他
。”
‘妳这人倒也挺特别。’
接着走到最后一节车厢的空位坐下。
“你也许不太懂女人。”
‘也是啦,不然怎么跟你问这事情。’
“我还有很多可以说呢。”
‘你们现在有在联络吗?’
 
“没有。”
 
‘......’
转眼已到三重,记得有一个朋友住在这。
“之前喜欢一个男生也是这样,明明就想见他,可是还是不想打给他。”
‘干嘛不打给他?’
“期待他自己打给我。”
吕欣拨弄著头发,几个礼拜没见,她外表改变也挺多。
桃乐说她晚点到北投,我和吕欣打算先去宁夏吃东西。
‘还有吗?’
“什么还有吗?”
‘还有free style吗?’
“阿岳比想像中还要严格。”
‘你不是说你喜欢一个男生?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听你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
往宁夏的路变得有点漫长。
“约你们出来也是想聊聊这事,等桃乐来吧。”
 
 
#现在的桃乐正在前往北投的路上
#我们却不知情的出发去宁夏
#后来我们才知道
#最后她男友还是劈腿了
#北投是她男友稍晚要约谈分手的地方
#她怕她谈完后会承受不了打击无法回家
#才约了我和吕欣晚点在北投见
#虽然我觉得她这想法挺白痴
#但当我看见她是戴着口罩流了一整路的眼泪后
#我也希望我们能多少替她承担一些
#炸弹再度炸开
#空气中已经全是血腥味
#原来我梦见的蓝鲸是桃乐
【关于台北城的一千零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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