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燕台-2

楼主: cvcon0319 (三月)   2017-09-03 00:23:32
  前几天周末与严歆一道前去台北看表演,演出后我们挑了台北有名的麻辣锅店用餐,席间
辗转听到隔壁高中生正讨论模拟考的话题:“除了读书之外叫我做什么都行。”
  穿着短牛仔裤大方露出细白大腿面积的女孩子说,绑着马尾青春洋溢,笑谈间有不可
一世的无畏。
  听到这对话的严歆笑了出来,筷上夹着一块麻辣豆腐抖了一下,“我的话是──除了
工作之外,叫我做什么都行。”她笑瞇了眼说。
  严歆与煦彤还有雨琇是我高中时的同班同学,毕业后我们留在台中读书,因为地缘关
系,我们几个才渐要好起来,“不,”我摇摇手指头,“就算回到那个当下我们还是不会
好好读书的。”我大笑。
  毕业后我、或者说我们都发现再交新的朋友是有一定困难的事,比起什么社会上的朋
友各个都有目的与心机这种借口,不如说是彼此都对于重新交代自己春去秋来的时刻感到
疲惫。
  之所以我们成为朋友(而非闺密)纯然只是我们参与了我们共通的过去,并且在这些
事件中扮演或多或少至关重要的角色──例如我们争吵、反目、欺瞒。
  在这过程中我们学会原谅、释怀、坦然,还有全心全意不为八卦的关心,就像最是脆
弱的夜晚,我们反复安慰分手的煦彤。
  纵然青春如镜池般迂阔,却在这些经历中将谁与谁给予的情感收下编织成细密的网,
然后筛过片片哀毁骨立,最后沉沉落下。
  “生命很长,偶尔要清清垃圾。”当时煦彤非常有魄力地说,在我们大家都知道他的
前男友说不能给她未来;于是毅然分手但实则跟当时在大学闹地沸扬的球队经理在一起后

  我们陪伴煦彤,泡在酒精里替她出气与数落,要她想开些,何必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心
力憔悴,“柯文哲说过:‘垃圾不分蓝绿。’我觉得渣男不分星座。”严歆说,手机里面
正好开着星座专家唐立淇的直播。
  “有说巨蟹座什么时候有桃花吗?”煦彤红著兔子眼问,这才听到她微微一笑,“把
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到时候不要说是桃花,霸王花都没问题。”雨琇说。
  在煦彤的前男友当兵回来过后半年,他对煦彤说两个人没像之前那种感觉了,‘再尝
试看看好吗?’煦彤说,于是又活拖了半年。
  我想我懂那种等候判决的焦虑感,心里总是有底却一丝盼望结果能翻盘,表现出来的
样貌不再像之前那样自然,反而折煞自己本来的样子,委曲求全只求挽留的日子再多几天

  结果总不如人愿,也到了后来我才知道不爱的人看着对自己付出爱的人是多么难受的
事。
  不爱了连曾经满溢的爱都让人不舒服到了极点。
  他们分手后我无意在脸书旅游社团看到煦彤前男友发表的询问:写着要带新女友出国
去日本某地区,希望能给予意见。
  我看了看只觉得可笑与荒谬。
  分手前所有出国自由行的功课都是煦彤做,依著前男友想要的一一细心规划,还问了
我们意见,同样的地点最后却不是她与他去,而现在在我看来只觉得热辣辣地像甩了煦彤
一巴掌。
  为著自己心爱的人低声下气地贴心与乖顺,原来到头来呵护的那个人想呵护的另有其
人,这样的关爱在他眼中看起来像是战俘陪笑讨好求生的滑稽。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说了也只是难堪,何况煦彤已有了全新的人生,不再节
省花用只为了买一双乔丹鞋当他的礼物。
  即便是看着他与那个暧昧已久的新女友用恶烂且浮夸(原谅我对于爱恨的两极)的文
字铺述他与她之间多般造化,越看越觉得是在责怪煦彤不早点成全他俩。
  “不要说我了,妳呢?”煦彤话锋一转,这下话题轮到我这儿了,“没耶,还好。”
我笑笑说,忙着打哈哈说些垃圾话亟欲摆脱却欲盖弥彰。
  “妳跟那个谁……呃,我想不起来叫什么,世什么的吗?”严歆说,贴心地将最后一
根薯条留给我。
  溽暑蒸腾,玻璃门开开阖阖于是冷气被推挤著毫无凉意,虽不致热,但也不觉得凉爽
,皮肤上像涂了层防晒油似的些许黏腻。
  “枻仕,一个木偏旁再一个世界的世。”我开口说,把玩着桌面上被红茶玻璃杯上遇
热的小水滴濡湿的卫生纸,平静自然地说。
  他的名字多美。
  而就算是丑陋的他都确实在我生命之中踩踏过。
  我跟枻仕是在非常普通的地方相遇,且毫无浪漫的开场、也不是小说中所写得私人旅
游、找寻自我的时机。
  只是因为夜晚漫长寂寥,直盯着手机上的CANDY CURSH拨著萤幕愈发无趣,于是他开
口对着坐在四人座位他的对面的我开口搭话。
  我们是在SEVEN-ELEVEN排队的时候认识。
  排得是隔天早上十一点开卖的演唱会门票──五月天的。
  我跟煦彤自高二组别分班后相识,初次看到她时便互相认出是国中时互为隔壁班的同
学,但我们并不是因着这件事而感情好,而是因为刚好都是五月天的歌迷。
  当时人手一机的是SONY ERICSSON这个牌子的手机,里面常常有我们自己下载的音乐
,我跟煦彤就是因为互相分享手机里的音乐清单才知道原来对方也是五迷。
  刚进便利商店时也是,居家的短裤与拖鞋,排队的人身上不会挂著名牌,但凭著神情
肃穆、眼神直瞄著IBON即认出对方目的。
  我只带了手机跟充电器在刚刚小墨晚间九点多时传给我讯息说PTT上五月天板许多人
正回报在SEVEN-ELEVEN排队战况时两人决定先出来排队。
  夏夜沁凉,像冰块微融的汽水,褪下艳阳后虽不像白日那样炎炙,却也没有冷意,我
穿着薄外套骑着机车,只有混著汽车排放废气味的晚风向我吹来。
  “刚刚询问过已经有人来了。”小墨是煦彤的弟弟,看到我立刻拿下耳机,用下巴努
了努指指座位区一个穿着夹脚拖鞋看起来年纪比我们稍大的男子。
  “所以我们排第几?”我滑开手机跟煦彤回报战况,虽然不算不妙,但很有可能第一
个卡太久导致我们买不到票。
  “我第二,加妳第三。”他把玩着耳机线,卷在手指上又绕开。
  “你姐说她下班要去其他家晃晃,看有没有那种偏僻门市还没有人去排队。”我对着
小墨晃晃手机萤幕。
  “有啊,清境上的*见晴门市吧。”小墨笑着说。
  期间我们各自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等候煦彤下班过来会合,渐渐一个、两个跟我们一
样套著拖鞋、手臂下可能夹著书报杂志徘徊在IBON前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询问,每当这个时
候其他散落在座位区的五迷紧盯着不敢松懈,直到确认先来后到的顺序后才又回归平静。
  坐太久让我浑身不舒服,起身在饼干区晃晃,时间已经接近二点,晃着各式饼干没有
食欲,我拿着一包绿色乖乖结帐后跟店员借了签字笔在乖乖包装上写了希望IBON不要卡的
愿望,并且摆在IBON机台上。
  “我也写一包吧。”坐在我对面的那位男子也拿了一包放在上面,因为是五迷所以有
共同话题,一下子同样是歌迷的我们便聊开了,谈及各自参加过的演唱会场次。
  “这是我要去的第三场,”我说,“她比我猛,那种非售票的也去过几次了。”我指
指煦彤,她比我还要有毅力,那种从早在艳阳下蒸发水分、到晚晒干体力的事她一点也不
觉得辛苦。
  我想起高中刚毕业的那个暑假,苗栗也有这样的乐团活动,但需要先排队取入场券,
近半夜我们联络苗栗的朋友让我们借住一宿,正是繁夏,掺著星光被点缀的风,想起了‘
*在遥远遥远的以后,会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个寂寞的星球,曾这样的活过’这句歌词。
  在那个时候还没有智慧型手机,但刚毕业不久,我们对彼此都还熟悉,还没有经过时
间风化,一边聊著朋友后来考上哪里的大学,一边聊著是不是要找班上的同学再聚一聚。
  越夜越安静,有的人经不住睡意趴在桌上假寐,过了该熟睡的时刻还没入睡,一向重
眠的我觉得胃在烧,虽然没有睡意但长时间的枯坐等待却觉得非常痛苦。
  但当确定票券从机器里打印出来后确实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第二次再遇到枻仕是在演唱会上,直到煦彤眼尖认出那个在我们后面没隔几排、高瘦
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就是当时一起买票的男生,而他在抬头时也认出我们,边走过来直打招
呼,“原来我们都是在摇滚区。”他说。
  高雄世运主场馆场地确实大,可以容纳比台北小巨蛋更多的歌迷,正是肃冬,看着大
家穿着厚外套与毛线帽,但热情不减此起彼落的讨论与等候。
  这是一场末日时刻的狂欢,是被预言末日的二零一二年,但末日没有实现,过了午夜
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
  也是在这天,我与枻仕交换LINE,他正式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
  青春之所以无比甘美、令人再三回味并非只是年轻尔尔,而是在被统称为“青春”的
时光里无所不用其极的冲劲去解决所有的窒碍难行。
  例如那个想起《一颗苹果》歌词的那个夜晚,空气里浮着晒在柏油上的热气腾腾,混
著路边野草曝过阳光又浸染露水的腐土味。
  从那次后我们几乎不再有如此纯粹、直觉的时刻。
  我们被生活、工作、爱情与现实又爱又恨著豢养;爱就爱在那能满足各式各样曼妙的
欲望;也恨著随时增生、复制的欲望。
  亦有非人所做为、无规则道理可言的欲望。
  例如接近枻仕的时候。
  初认识他时凭着相同话题──五月天,我们有相当程度的话题可聊,从早至晚也许偶
而停歇,但大多时候是持续地,就算彼此的所在地小有距离仍未显累掯。
  遇见他后才知道所谓老掉牙说词里“灵魂伴侣”的柔情缱绻,如鹓雏非梧桐不栖,再
觅见梧桐才知道更兼细雨时的翘盼之苦。
  他神采奕奕,明了所有我不知道──从来不知道我不知道的那些人、事、物,他一一
带领,并将我的世界打开。
  我未曾想过亦有人如此与我贴密,举凡我爱的、执著著如螺钿闪烁光泽的华丽,偏执
刻苦着我眼中旖旎浪漫。
  他懂,懂我看着鹿苑寺矗立于池中百般娇媚与虚幻,最真实的都倒映在池中,‘总算
看到了。’我喃喃说,他牵着我的手,只是静静看着。
  第一次上床时他紧贴着我的身躯,似水我嵌合成他的纹理,左手搓揉我的左耳,我紧
闭着眼且思绪僵直。
  而他只是抚摸着我,如件衣裳棉絮柔软,随着指尖力道下变形延展成甬道路路通往心
境。
  手掌化骨而绵密,依着我胸前丘壑微拱托住,隔着衣物他用拇指出力摩擦着我的乳头
,我咬牙表情看起来或许狰狞,他只是轻轻用好听的嗓音要我不要紧张。
  但越是这样说我反而越紧张,随着他身体变成囚笼拢住我,我更加想从他身下逃走,
然后他亲吻我,箝住手后要我不要乱动。
  他将手游移在我小腿上,没有一丝犹疑,我想像我的大腿开成羞耻的模样,私处经由
他的撩拨感觉的到阴唇外沾著分泌物。
  涨红脸我说不出话,比起欲说还休我更怕自我嘴里溢出呻吟,他轻笑摇摇头,随着我
包覆丝袜的腿来回抚摸,跟着丝袜粗糙的人工纤维用力折磨。
  我开始后悔今晚何必穿丝袜出来,显得自己精心挑选成为何种姿态的玩物,亦宣示自
己骨子里淫荡不堪。
  他渐渐移到我的颈部、肩头,用齿替我褪下今天搭配的白色古著衬衫,胸前打了个大
大的结,复古的结枕皱褶比起那些可爱浑圆没有曲折的蝴蝶结来说这要有女人味许多也更
历经风霜。
  敞开衬衫后他修长的手指扭著替我开扣,我看着他突出的指节再看看我的手,突然很
想跟他比比大小,‘欸手借我一下。’我临时起意,用左手肘撑起上半身,另一手伸出主
动拉起他的手掌。
  啊啊,瞧我做得多明显,每当我全心全意喜欢上谁时总是自私且贪婪地想拥有全部的
谁,丝毫不减急着囫囵吞枣一一收纳成我的。
  肌肤纹理与脉搏、血肉温暄,具体的皮囊:能立于首前与我对话,乃至心欲所求的,
日月催成老练的魂与魄,尝起来甘美或苦涩,无论如何我都要,亟欲融合成一体,将我的
用肉体纳入煨成时间,温存于此。
  他柔捏着我浑圆的乳房,隔着衣料,我更可以感受到摩擦的刺激,成熟男人的魅力于
此,举手投足都亲暱如糖,化成黏呼呼的欲,都汇集成阴道里透明的垢腻。
  或许现在我该主动,索一个吻要当他乖顺忠诚的臣子,拜倒在他阴茎下替他用舌取悦
,思绪有千百种,而被他手指伸入肉荚里的阴蒂时微微一颤都泄了气。
  藉着他的手指可以感受到阴蒂充血涨红,性欲苗出头来我紧抓的他的手摇头,离理智
与矜持还有一小段距离,但终将溃散。
  我埋头于旅馆的枕中,洁白的床单与枕被,像个令人沦陷的漩涡,承接肉体在摆动之
时使欲望不至于破碎伶仃。
  在落下亲吻前他对我说:‘我喜欢妳。’
  这是他能给的最丰厚的承诺,尽管是动作上的,我飘飘然觉得我如此璀璨于他眼中。
  他用手指──只是指头,用指尖之处来回划过大腿内侧,怜香惜玉屏息轻柔,我像张
宣纸,过多的墨污成印记,他伸入手指轻勾着我的阴道,他笑着,眼睛盯着我不放,笑意
柔媚至他会说话的眼睛中流泄著倾倒而出。
  我皱着眉头,阴道里的液体濡湿他的手指,牵过我的手要我握住他昂然的阴茎,我对
大小毫无概念,那是天身的器官,用此插旗,插入我体内要我感受他的梭巡。
  我皱着眉等候适应,如蚌怀成温润的珍珠,他挤在我身内要我接纳,用情欲掩盖暴力
相向,然而这疼痛如含毒的月季花,令人痴狂执迷颓堕。
  他成了我的恒星,绕转他我头晕目眩为他起舞,崇拜与磕跪,然而不只如此,贴密的
他灵魂炙热烫舌,在他生命有限里他焦急着要成就他的极限,我随之起舞却不伦不类,我
只是跟从,却旋成分裂的模样。
  我独自买了票看演唱会,在台北小巨蛋看台区,我沉默,不如以往激动快乐,只求在
这喧腾中求得一隅平靖。
  ‘有我的陪伴妳再也不孤单。’我想起执起手时他用短信传达歌词给我,我笑开,以
为自此后他会陪我踏遍足迹,用他与我共同的时间参与每场演唱会。
  而改变的不只我,连他也是,我站在看台区趴在栏杆上,求他身影恍恍入目,我以为
我能第一眼从人群中掘出他的。
  ‘五月天只是一直在卖梦想的团体罢了。’争吵过后他说,‘妳不过是在浪费我的时
间。’一话把我与他切割开来分成个体。
  而没有伤口的疼痛从何而来?
  却又在夜晚深拥著呜噎歉意,喃喃著用‘我爱妳’罥着我,悬梁我仍期许他能轻轻捧
住我。
  ‘妳太天真了。’随着工作繁忙他说,言语与态度反复煎熬,我麻痛无法辩驳,最爱
的能力丧失保护自己的能力。
  然而我爱他,是我的神,我供奉成神般爱慕,织成我的世界,用温柔围绕,他如阿修
罗神目露睚眦,注定灭世将我贬堕。
  那是红莲业火,我求一眼,夏末前我随着他脚步去了东京,乘上飞机,在起飞拉升时
的晕眩感使我着迷,反复练习关于我爱他的不适。
  凌晨起飞,小窗户冰冷我用手指触摸,窗外夜如墨深,我额头靠在窗户上不得眠,只
得从耳机听着歌。
  无法再与他分享我的种种,包含这次阿信《成名在望》夺奖的感动,而耳朵里拨放《
成名在望》,我多想跟枻仕说成名在望的歌词写得多么鸡皮疙瘩。
  无法,不只是无法,而是从今而后我再与他无关,划过一刀后弃毁,成了他眼中钉。
  天渐亮,从底部透早,还有一大片慢慢墨蓝尚未晕开,晴阳狼犺缓缓升上而灿灿夺目
,紧盯着我眼皮发酸吃痛如他灼热目光。
  那是繁华且高耸的城市,无夜无日的起著舞,我缓慢随着手机上的地图换站,坐着新
干线看窗外一闪即逝的景色不断倒退,而我却从未前进过,打他离去后便停滞于此。
  来的不正是时候,东京预报各地天气阴雨,下著绵绵细雨,我撑著伞看着阳明门雄伟
华丽,即使在雨中依然庄严。
  人影窜动,多数的人撑著伞走上阶梯前往德川家康的陵墓,举步艰难但还能应付,然
而阶梯短小天雨路滑,梯上几处覆著青苔几个踉跄一不注意总会绊倒,而我战战兢兢,就
像在他身边时一样,只求得一处停歇。
  其实我也不懂为何我要随着他亦步亦趋,只再多希望温存些,再多蒐集些关于他的过
往,或许我便能理解勾勒出他的模样。
  我看着家康沉眠之墓,四周大多数的日本人沉静地膜拜,我只是手插著口袋来会会祂
而状似轻松。
  四周群山环饶,雨雾冉冉飘浮,将雨打在叶上,打断静默飒飒。
  他沉迷痴醉的城市我辗转来到,那是夜晚我换了几站地铁,着眼是东京铁塔巍峨却寂
寞,它只在此,只有此,而我亦如此。
  身旁有几个香港人抱着大熊玩偶错身而过,回过头兴奋地持着手机拍摄铁塔,塔上灯
光烁烁,如钻石切痕反射,而我身旁没有旅人,再多的感动我都无法分享,只是拍下它的
照片,成就回忆里的宿孽。
  往东京都厅走去,沿途是各种国家的情侣,只我一人孤身,而我依然搭上电梯,随着
步伐前进,着眼是东京繁华夭夭,铮铮似万花筒不断反映对称,将美的反复对折再对折。
 
  厅下的车阵像游鱼的鳞片斑斓,游著游著。
  然而所有的,生命里所有的,关于我生命里现今所有的,
  我仅存的剩下这些。
  而身旁的旅人开怀,灼灼笑靥,我欣羡他们身边彼此共睹此刻,凝聚成共同,而眼对
眼瞳孔里的一样,参与彼此将灵魂融合。
  我突然想起《东京白日梦女》里的其中一段台词:
  ‘おまえさぁ、东京って、まだキラキラして见えてる?’
  笑出来我对自己浪漫的联想有着无药可救的钦佩,用着我的方式与之诀别。
  却想起最后一晚巫山寤寐,他拿着我时常使用的眼罩覆上我的目光,随着纤维空隙透
过室内光线,他没有说话我亦无语,不像以前那样情色抚摸我的肉体。
  只感觉的到他拉下我被后的拉链,将我的背露出大片面积,而房里冷气捂上我的背,
自脊椎之处一阵冷颤,我偏瘦,肌肉因为紧张而瑟缩著,将骨头更显,肉体像海岸线蜿蜒
起伏。
  他扶着我而我毫无动静,既不害怕也不退缩,在黑暗的世界里我淡然将自己交予他,
他将我推上镜子,玻璃冷意寒骨,我轻喊出声,他没怎么理会我,跟着将我肩上的洋装肩
带拨下,那是一件料子很挺的紧身长洋装,他花了些时间从我身上剥离。
  我感受到自己裸体──即将裸体,粗鲁地将我地胸罩翻起,用前端牙齿咬着我的乳头
,我微微吃痛,依然由着他用自己的方式对我的身体残暴。
  我期望多留下伤痕累累,借此证明他在我生命中确实走过。
  他手掌抓着我手臂让我站稳,伸出湿软的舌头舔着我的胸部,我感到快感而呻吟乞求
,乞求假设这是爱。
  拥抱着我他将投靠在我肩窝里承接他,我咬住他的肩膀使他吃痛,反复确认将我不舍
的都付诸在红印子上。
  翻过我身体,他让我靠在玻璃前像个像样的荡妇翘高臀部,他解开我的内衣用大手搓
揉胸部玩弄前端,如引信似的点燃我的欲望。
  而哀伤使我阴道干涸,竟分泌不出些许滋润,他将手指探入,我咬著下唇没有说痛,
从爱开始我将灵魂交付便不曾喊痛。
  而我是痛的,真切被强行进入的痛,没有如百合花萼前端的黏液润滑,我只是逞强接
纳他,而他也感受的到,却毫不怜惜一样挺身,我感觉像是下体撕裂的疼痛,从下体窜上
快分裂成两半而尸骨无存。
  《倾城之恋》里流苏与柳原也是这样跌入镜中的爱,模模糊糊的片刻。
  他插入我,我撑着手掌在玻璃前,无声地做爱,他兀自狠狠插入又抽出,反复著直到
在我体内射精,一跳一跳地,他趴在我背上如兽般喘息。
  然而所有的,生命里所有的,关于我生命里现今所有的,都只能用贫窭的美来诠释并
且点缀。
  灯光熄灭,钢琴声随着鼓声流泻,阿信在台上唱着《自传》里的新歌,我低下头想起
原来我们相爱、后来证明相爱。
  ‘你很好,但我不适合你;我很好,但我不适合你。’我想说,却觉得如此烫手的灵
魂我只能放手。
  ‘只期待后来的你能快乐,那就是后来的我最想的。’阿信在台上这么唱着,歌曲里
加上了弦乐绵密,我还没有哭,不能哭。
  分开后依然要面对生命即将衰败,与无法停歇的千疮百孔。
  周而复始,逶迤著。
  而歌声缭绕。
  ‘我说妳啊!还觉得东京是那么闪闪发亮吗?’
  ‘还觉得生活是那么闪闪发亮吗?’
  ‘还觉得爱情是那么闪闪发亮吗?’
*
引用自《东京白日梦女》:
‘おまえさぁ、东京って、まだキラキラして见えてる?’
‘我说妳啊!还觉得东京是那么闪闪发亮吗?’
https://i.imgur.com/UfhqmCD.jpg
作者: Philostraw (冷菸)   2017-09-03 00:33:00
push
作者: lonkeyhomgun (印地安假懒趴功臣)   2017-09-03 00:34:00
推!!!!
作者: tracy0620 (六兩凍)   2017-09-03 00:36:00
作者: jwind3 (接风哥)   2017-09-03 00:36:00
推 还是很喜欢你的文章
作者: Elipton (艾利普顿)   2017-09-03 00:42:00
开头淡淡的笔触是妳的拿手好戏,西斯的部分很安静,仿佛出声就破坏了一切,但之后有点流于生硬刻意的感觉
作者: onewayalone (alone)   2017-09-03 01:05:00
⊙_⊙………我以为是个叙事,没想到看来像是
作者: najoy (○巫女小姐○)   2017-09-03 01:47:00
有种时代氛围的味道,推个。
作者: damu (damu)   2017-09-03 02:02:00
推,虽然名字还是让我卡住了 XD
作者: coolive17 (Suddenly)   2017-09-03 02:08:00
太过完整又显零碎,无法置身文内,可能我领悟力太低
作者: miruku8309 (MiMiMi)   2017-09-03 06:54:00
作者: Csir (张胖胖)   2017-09-03 06:55:00
QQ
作者: babycat170 (周慧豹)   2017-09-03 11:24:00
作者: ABCTING (蔷薇)   2017-09-03 13:17:00
作者: aaagun (A枪大叔)   2017-09-05 01: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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