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认为我好相处、有些人认为我难相处、另一些人说我很容易理解、还有其他人
觉得完全摸不透我。但是重要的从来不只是别人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还得是我怎么
看待这些回应。
说穿了,不是非得要有回应和讨拍才会感觉满足的我,到底在想什么,
关别人什么事?
所以寻觅知音才这么难。关于知己与知音,并不是没事打打屁、哈拉一下、时常拍拍
或者一个鼻孔出气就是的了;太多人把认识当成真挚,其实两回事。
要是要讲得更白,
多数的时刻,我就只是很单纯地对着一个黑色的萤幕打字,像开始新陈代谢般,把脑
子里过多满溢或者正在孳生的暗黑因子排泄出来,预防或者抗拒他们成为吞噬我精神
力与脑内吗啡的方式,就是这么单纯地透过手子把意念透过文字没有什么道理地排出
,跟身体需要排毒时透过流汗、排尿一样,没什么不同;敲打文字与成行本身对我来
说就已经是意义。
理解与信任跟书写本身毫无瓜葛,我并不是为了讨谁理解或让谁信人而打这些字,也
很难因为打这些字而忽然理解或信任起谁,最舒服的状态有时候就是,你书写之后我
阅读,然后忠诚地、诚实地保有那个知道彼此是陌生人的状态,搭得上话就聊几句,
无感或有感都不需要随便找题材画重点;说说自己阅读后的情绪很得宜,但要去评论
书写者的状态,对我而言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我都不了解自己,你拿什么发表一堆关于“你读懂了我?”
萤幕和键盘倒是始终都很忠诚,我打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东西,他们不会像老师拿红笔
圈点般,高兴就画个连续圈圈,不会跟你争执专有名词的用法,也不会问你为什么是
用隐喻法书写而不是用列举法来谈论。
诚意很简单,从开端看出。一开始就主观地认为读懂了我,但我却不认可的,没有后
续;理由很简单,人往往只会变本加厉,不针对谁,只是活到40岁忽然对人这动物,
有那么一点点坦然了!
知己雷劈般难寻。
要是你发现知己,信任的人,很好找我想那是因为误会了知己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