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时是阴天,地上有未干的水迹,但没有下雨。
病房管制严格,高中的运动裤被没收了,因为它是抽绳裤(大于 15 公分的绳子是禁止物)。我原想从它上面得到一些高中那样确切的稳定。但是也,没有了。
◆
早上有地震,我不禁幻想,如果震到天摇地晃,这里怎么办?又想起前些日子连续大雨仿佛末日的时候,这里是怎么度过的? 这里是精神病患的诺亚方舟,但上帝祝福这地吗?
如果拿掉外界的时间,无人能知晓世界的运转如何。这里独立成舟、独自运作,隔绝了一切好与坏的干扰,属于这里的人类不属于人类社会。我们一直在做职能活动,以恢复社会功能终回归为目标,但一直待在病院的人,又何能进入社会?
◆
据说以前有病友吞餐具试图自伤,汤匙、筷子便被列为禁止携带物,只能在要用时与护理站暂借。系主任之前带了些食物来探视我,这项管制物品不小心与蓝莓杯子蛋糕一起偷渡了进来。因为难得,我便留存了它,有种“手上有管制物品哦”的莫名优越感。
隔了两日早晨,打算吃鲜奶布丁时,突然发现汤匙不见了。想或许是被收走了,毕竟我笨,以为躲过大安检就没事。也或许是自己搞丢了?也许它躺在某个角落等待我去找寻,就像我遗失的,抄电话的纸条一样?
总之,我回到了无匙之人。
再隔两日,我找到了我的汤匙,意外地在放牙刷牙膏的透明塑胶杯里;可我前几天也找过那,也都有在刷牙的呀。它去哪里旅行又回来了吗? 无论如何,我又有了汤匙,多想能借此盛起一些悲伤与希望。
无聊时吃肉松度日(或年),我们也都只是一条条肉丝,看似紧密成团,拉起却散。
/
据说电子党在全世界广为流传,我还要继续po文吗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