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活在杨牧的散文里——纯粹的散文里——连结了声音,说话,走动,光影,颜
色,微末,停止。他的世界就是我茧居上方的窗:他看到什么,我的瞳孔就是什么。他是
辛勤咀嚼知识的春蚕方吐,我毫不费力地收织一缕又一缕的夏末裸丝,高于市价;我穿敷
在身上,以为是自己的秋裳,走路翩翩,脚踝起舞,享受偌大群千隐蔽枝偻叶闾的生物之
动、在最后热力渐收的破碎金沙,庭院曩昔往向今日的过水流转发黄,不渐次地进入亚声
轮回或存灭不可知的色相状态里,杨牧说不固定,或者他说“这是有迹可循的”无上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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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准备另一瓶比较浓重的黑墨水,
代表肃寂不易钩沉的万覆皆没,
杨牧继续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