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生了一个孩子后,我独自住在海斯街上边间的公寓。
从窗外看出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台台呼啸而过的车,一棵大树,一片草地,
还有一个信箱。邮差先生每天下午3点准时出现在信箱前,收信,送信。
那些车子好像没有停过一般。每个几分钟就会出现一台,咻,然后又一台。
我想着那些车子要往哪儿去,又从哪里来。
是不是总有一个地方去,有个地方回。
偶尔会有一两只鸟儿停在大树上。但因为太高了,从我的窗户望出去时,
看不到叶子。有一只绿色的鸟每天都会停在大树的小枝子上,
也许他也跟我一样住在二楼吧!
我鲜少出门,因为房里那个睡颜的缘故,几乎都待在家里。
但当我要出门,我会为自己换上一件毛衣,配上牛仔裤,背着包包,穿上鞋子。
这么简单的小差事,却搞得很隆重一般。
那些人们,开着车的人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简单的出门,把自己送出去,再把自己载回来?
就像那只绿色的鸟一样,当他飞出去,他还会再飞回来。
也许也像在外流浪的旅人一般,拖着行李出门,上机,见见家人朋友,拥抱,
然后说再见。明年见,后年见,一期一会。
天啊我好孤单。我期盼著有一台车子可以把我接出门,在载我回家。
所以有一阵子我天天叫着Uber, 跟不同的司机们聊聊天,讲讲话。
付了些小钱,踏出门,再回家。
我还住在海斯街,你会来探望我吗?
但我想,你会来,你也会走,将包包放下,再将包包提起,拥抱,然后说声再见。
我只能在窗内看着你,像那些车子一样,经过了,再离开。
我还是住在海斯街,只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