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美国队长在【酷寒战士】中，为了人人应该享有平等与自由的权利，
进而挑战洞见计画的前提，在观看【内战】之前，关于超级英雄注册法案
，个人则是很理所当然的成为“#teaecap”的一员。但是在看完之后，则
转而成为“#teamblackpanther”，绝对不是因为我是猫奴的关系。
(\黑豹喵喵/，大误)
所以会转而欣赏黑豹这个角色，或许是因为他是剧中唯一一个在反思之
后改变做法，将争论的层次从个人拉回到群体的“相对客观且无私”之士
。或许这就是身为一国之君所应该拥有的视野与高度。他与东尼本是一体
的两面，一开始是黑豹被仇恨所控制，因此追杀冬兵，然而到了最后，这
样的立场则又转换到了东尼身上。对于瓦干达王子而言，注册法案从来不
是他关心的重点，如同一开始国王在联合国会议上所说的，他知道自己的
儿子不热衷外交斡旋那一套官场游戏规则，毕竟他们是黑豹神庇护的民族
，是沙场上的战士。但他仍到现场支持父亲的决定。直到父亲因为这样的
决定意外死亡，就更让王子唾弃这些西方世界的法条规范。
“既然法律保护不了无辜的人，我为什么不能执行我自己的正义？”这个
反问，很不幸的在这几年时常出现在台湾社会的舆论当中。美国队长系列
突出的关键就在于这些政治人文议题的探讨。【酷寒战士】或许还存有一
种“不自由毋宁死”的老生常谈，但是到了【内战】所触及到议题，则更
现代进行式，或者永远不会有定论的未来式。也因为黑豹最初的出发点是
如此，便使他最后阻止齐默自杀，将之交由制度处理的决定更显珍贵。
我们通常赞许依循法治的社会制度，因为那提供一个相对公平且开放的环
境，让人免于因为标准浮动而担心受怕。然而法律也非完美与完善，或者
说凡是与人类相关的产物，都不会是十全十美的。法治如此，人治更是如
此。（齐默：“我发现你的蓝色眼珠中带有一点绿色。”）
所以在这场内战中，注册派与反注册派其实都各有立论依据。【守护者】
中的：“Who watches the watchmen？”正好呼应了注册派的想法；而反
注册派则认为，就算身为异能者又是否是必须独立于现有规范之外，作为
特殊个案处理？以及似乎也可以接回上面【守护者】那句话，当他们放弃
抵抗，让公权力扩张之后，谁又可以监督公权力？而让反注册派为首的美
国队长更加坚持自我意志的选择权力的关键，正是被洗脑的冬兵。
冬兵因为在洗脑的状态下执行无数次的暗杀任务，杀害无数可能是无辜之
人。似乎也呼应了现实里，那些因为心理疾病或是精神失常而犯下罪行的
案例。但因为我们可以看见电影中冬兵的挣扎与无奈，但是换做真实世界
，我们是否有足够开放的心胸，去面对或是讨论更深层的社会问题？又或
者我们还是只求一律死刑的除之而后快？如同日前发生在台湾的悲剧，在
小女孩殒命之后，一位跳脱出检察官角色，以父亲的身分所投书的内容，
我们应该怎么看？应该赞许他说出一般人情感上的愤怒？又或者要批评他
知法又唾弃法呢？同时也带出了另一个类似于转型正义的论述：“当一个
独裁者因为做了很多建设与好事，是否就足以抵销他屠杀百姓的罪行？”
就如同【为爱朗读】中的汉娜，她不过是依循当年的价值与规则去执行毒
气室的任务，但在纳粹战败之后，她必须为此付出法律上的代价。
所以，正义到底是什么？它真的有一个标准答案？又或者是赢者全拿？
身为影迷，我们会被剧中史蒂夫与巴奇的坚定情谊感动，但美国队长如此
所谓的“包庇”行为，又是否可以称作正确？即使冬兵是九头蛇的棋子，
但他又是否可以借此规避他的责任？队长整集下来的行动可以说是绝对的
私心使然。而本来注册派是为了型塑行为标准，避免流于私刑，但东尼却
也同样存著私欲追杀冬兵。
两大漫画阵营终于在今年短兵相接，好巧不巧推出的两部电影，内涵十分
相近。平心而论，【蝙蝠侠对超人】所要处理的是能力不属于我们这个世
界的超人，是一场神与人的辩证与拉锯。在超人在成为克拉克肯特之前，
他就已经是凯艾尔了。而这个“真实自我”的元素，也同样贯穿【内战】
本片。
让美国队长极力维护冬兵的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是罗杰斯，而他是巴恩斯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挚友。而让黑豹追击，或是让钢铁人不惜撕破脸也要
痛下杀手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先是瓦干达的王子，以及母亲的儿子。那
些在他们成为美国队长、黑豹或是钢铁人这种类似于“公仆”的角色之前
，他们都拥有一个最原始的灵魂，与最初的归属。【内战】探讨的是个人
与社会价值的拉锯，而最终都将回归到人的本质，回归到人性应该如何面
对、转化与妥协。我想这也是为什么索尔无法出现在这个故事的原因，毕
竟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又将如何用这个世界的价值或是规则去质
疑、评论他。
正因为冲突的层级落差过大，【蝙蝠侠对超人】便用了许多神话符号的象
征手法去描述整个事件，对比起【内战】确实不讨喜许多，但两部电影都
满足不同人文领域的讨论想像，【蝙蝠侠对超人】谈的是宗教或是信仰与
现实的冲突；【内战】触及的则是制度的反思。对我而言，在内涵上是各
有所长，两部都是今年让我大呼过瘾的商业好片。
本片最后，队长的道歉信算是挽回一成，因为他总是明白了自己不代表正
义或是正确，他如同其他人一样不完美，也同样会犯错。但就像雪伦在佩
姬的告别式上所说，如果世事无法两全，你就只能做出抉择，然后坚持下
去。
随着故事发展，我们看见复仇者的集结、矛盾，然后近乎瓦解。钢铁人打
从一开始就是复仇者的核心，在本片中也被美队证实了。然而，就如同美
国队长与钢铁人分别象征著不同时期，或者说不同面向的美国精神。在【
内战】之后，古典式正义的美国队长退出，留下伤痕累累的现代军事强权
的钢铁人阵营，是否也暗示了真实的美国面对了同样的历史转捩点。一开
始是由东尼递出橄榄枝，最后则换成了队长。复仇者联盟要重新团结，并
且找回最初的本心的关键，仍在东尼身上。
【内战】的故事收在大家都很自制的情况下，队长的自我反省，冬兵的自我
封存，东尼透过帮助罗德复健，咀嚼仇恨带来的苦果。然而现实社会中是否
可以如此“美好”，我们应该信任最低限度的法律？或是各自的道德良知？
道德标准是浮动的，而法律却也往往生硬到无法满足所有人。文明的进步必
须透过双方的不断沟通、协商，最后来到双方都必须做出某种程度的让步与
妥协，才能再一起往前走一小段路，直到下一个十字路口。
冬兵后续的故事将会是关键。而冬兵在本片中面对队长的态度，该说不连戏
还是有点浮动？一开始队长到他的公寓找他时，冬兵其实有点距离感的。但
是当他从洗脑状态清醒后，则又好像跟队长变得很熟，可以细数他母亲的名
字以及小习惯。这些内容究竟是他唤醒原有的记忆？或是他单纯从博物馆得
知的？史蒂夫所熟知的那个好友是否还存在？又或者他守护的只是一具躯壳
？他的所言是否也只是迎合队长的需求？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个最初的自己，
队长可以恢复成史蒂夫，钢铁人还可以做他的东尼史塔克，然而当巴恩斯已
经被抹去后，剩下的就只是冬日士兵。他是那只房间中的大象，队长不能装
作没看见，或是不处理这些矛盾。
然而，这次的反派也无巧不巧，与雷克斯路瑟一样，透过制造内部矛盾，以
瓦解他所憎恨的对象。相较于路瑟对力量的盲目追求，齐默则是透过为家人
复仇，获得理所当然又惹人同情的动机。只是，这是漫威宇宙第几个这样的
角色了？【钢铁人二】有为父报仇的鞭狂，【复仇者联盟二】也才出了绯红
女巫与快银两姐弟，这次又来一个苏科维亚的未亡人？是说，还有那些地方
上的人士要为家人复仇的干脆都一起出来吧。（蝙蝠侠：“我带队”！）
新加入的两个角色，除了黑豹出场作为一个两大阵营的折衷之外，蜘蛛人虽
然也像神力女超人一样出来打酱油，但两人都是打得相当漂亮，成为两部电
影中的高潮与亮点之一，小蜘蛛的各种碎嘴实在非常逗趣。而在【蚁人】电
影中，没有出现的放大能力，也成为本片的大彩蛋与重头戏之一，但真心觉
得有假面超人的感觉。也都带出本片不少经典对白：
彼得：“你有看过‘帝国大反击’吗？里面有种会走动的大型机具...”
（迪士尼置入性行销真是无所不在）
罗德：“天啊这小子到底几岁啊！？”
东尼：“我不知道我还来不及给他做碳14鉴定。”
东尼：“呃，我们这边有谁有隐藏密技的，可以快点使出来了！”
【内战】虽然有颇严肃的议题讨论，但整出戏还是十分热闹欢乐的，像是各
种闲话家常、争执座位太挤，或是看着好哥们终于重上一垒的捉狭微笑。但
还是觉得打斗场面过于泛滥了点，虽然每场都有很精彩也有可看性，也还不
至于到【复仇者联盟二】那样的疲劳轰炸，但真的就差一点了。同时观众都
不用担心哪个角色会死掉，就连罗德受重伤之后，也因为身为军人，所以对
“战死”相对十分坦然。因为不管是冬兵或是罗德阵亡，都会是整个漫威宇
宙的不归路，我想漫威很清楚这一点。只是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这样的全
身而退还可以维持多久？若是到了【无限战争】还没有主角群之一死亡，是
否也太烂漫了点？（快银应该不算，话说他的死也真是轻如鸿毛就是了。）
从本集幻视明显对绯红女巫动了情，加上他额头上镶有心灵宝石，我想这位
人造人的死旗已经立起来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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