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无亲,不与圣人同忧。汝剑术已成,却不能斩绝人伦之情。”
聂隐娘的故事围绕在“剑道”与“人伦”的抉择而展开。
而嘉诚公主(安排婚约却又背信)以及道姑(养育隐娘成为刺客)这对双胞胎,
更是凸显两种态度的一体两面。
隐娘最终拜别师父、远离亲人,未在天道与人伦间取舍,而与磨镜少年远离纷扰。
读裴铏原著时,我还很疑惑,磨镜少年除了磨镜以外一无是处,是哪点去煞到隐娘?
电影引用了《异苑》的典故来注解,则是画龙点睛地让我理解了。
“尝闻鸾见类则鸣,何不悬镜以照之。”
像隐娘这样一个“没有同类”的孤鸾,透过少年之镜可以看见自己。
也就是说,“剑道”与“人伦”之间,隐娘最后并没有选择任何一边,
也不是因为妻夫木聪比较帅才跟他走,而是少年之镜可以让他看见自己。
隐娘最终选择忠于自己,离开壁垒分明的乱世,走自己的路。
张大春提到,导演曾说闻天祥看完电影之后,传了讯问他聂隐娘拍的是不是自己。
(导演既然自己说出来,似乎是有认同之意?)
如果说《童年往事》、《恋恋风尘》是在拍自己,那很理所当然,
但藩镇割据的唐代跟导演所处的现在,究竟又什么关连呢?
虽然故事远在唐朝,但和现在台湾现在的社会风气似乎可以对照。
路线之争也好、世代差异也罢,许多事情不是赞成就得反对,
一旦贴上了标签,就是我族或非我族类,中间没有什么讨论空间。
据说侯孝贤是同情台独的外省二代(他的红粉知己兼御用编剧则是典型的外省菁英),
不知在这样的传奇故事里,电影的创作者是否寄托了什么?
在他们的镜中,自己又是什么样貌。
侯导的镜头美丽的不只是画面而已,
即使是《悲情城市》那样的电影,传达的也总是包容大过于批判。
小妹硬要写出自己的一些想法,怎么写似乎都LOWLOW的,不及大师那样的境界与视野。
看侯孝贤,还是好好去看就好,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因此,这不是一部中国的片,也不算是台湾的片,就是一部讲人的片子。
尽管后半段听到旁边传来好几声哈欠,小妹觉得大家还是星巴克买大杯一点,
去戏院好好感受一下没有同类的孤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