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bluenicole (海的那边或是银河另一端)》之铭言:
: 但也因此一系列对这部片的负雷文有个共同点我觉得很奇怪。
: 我们可以发表这部电影不够好的地方,一如其他电影一般,
: 唯独这部片,
: 有版友表示自己可以不讲礼貌,或是直接攻击导演看事情的观点,
: 只因为导演看事情只看了他看到的那一面,
: 他只说了自己想诉说的故事,他只拍了自己想拍的剧本,
: 他只拍出了他被感动的部份,而不是笔者希望大家觉得被感动的部份,
: 他只说出了他觉得有问题的事情,而不是笔者希望大家觉得有问题的事情,
: 他只找到他觉得做不好的地方,而不是笔者希望大家觉得做不好的地方。
: 我很好奇,为什么会觉得导演可以发现所有该拿出来感动人的点?
: 为什么会觉得他能找到所有的问题,并且在影片里提供所有的答案?
: 大部份的电影和纪录片其实都无法办到这样的事。
其实我想要护航一下,理论上我们当然不可能要求导演顾及所有问题,
但并不代表评论者不能以“没有顾及所有问题”来做为批评理由。
一方面,的确有些作品在思考的广度、深度上比起某部被品评的作品更高,
那么做为评论者指出后者的狭隘与不足,并给予相对较低的评价,
其实算是合理的评比方式。
再其次,比较有自觉的创作者,会理解创作观点上的局限性,
在作品中自省式地提醒观众这一点,更有自觉的则会解释自己选择局限在此的理由。
如果导演已经有这样的自觉与解释,再批评它视角不够就有很大的问题;
但是如果导演本身题目订很大又不限范围,则观众期待看到更周全的内容也非过分要求。
我在《看见台湾》的影评中也认为齐柏林只是个好的摄影者,但不是好的思想家。
这部电影本身动机良善、内容壮阔,但是叙事与剪接的确是缺少某些底蕴。
所以有些地方就太浅薄。例如对渔塭、槟榔的段落,
其实再多一两个镜头都可以带到背后消费结构的问题,
这样就算不能把整个产业炼的始作俑者纠举出来,
至少也能避免让一般观众直觉地以为问题只在抽水跟砍树这一面。
少掉的这一、两个镜头,其实是齐柏林对“结构”思考与研究的不足,
而不是因为电影美学上的理由才割舍。
要证明这个个人论点,说来话长,我暂时没有时间跟力气。
不过我想说的是这缺点确实是可以被批评的,
只是在于批评者要把这缺点摆在什么位置。
我个人会觉得导演在其他地方的得分可以让这个问题只算瑕疵,
但负雷的批评者会觉得这种思想上的薄弱会导致全片崩盘而已。
: 这部片对少数觉得踩了负雷的版友们来说,
: 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它没有引发一部份人去思考问题的冲动。
: 思考问题的结果有很多种
: →这是个问题
: →这不是个问题
: →这是个问题,我们要想办法解决它
: →这个问题无解
: →这个问题无解,我们要导演告诉我们怎么解决它,不告诉我们就是个负雷
: 上面这一句代表这故事说得不够打动某些人,
: 我们看完了,发现有个无解的问题在电影里,我们觉得生气,但仅此而己。
: 思考过后的无解和一开始就觉得无解的无解其实是不同的,
: 一开始就觉得无解的无解导致的是生气,
: 思考过后的无解带来的往往是无奈,
: 导演想表示的无奈没传达给这些人才是该发负雷的事,
: 而不是什么只提了问题没提答案就等于天不天龙的问题。
: 如果这部电影的观点太平板、没有感染力、景色不漂亮,那的确是个负雷的好理由,
: 但那不代表我们就可以指著某些人说他们来自天龙国,或是不值得我们有礼貌。
: 我们时时都应该要有礼貌的,因为这个礼也象征我们相信自己正在讲的是“理”。
礼貌是“象征我们相信自己正在讲的是‘理’”并没有什么不对,
不过当礼貌本身依然不代表“理”。
一个有理的事能用有礼的方式表达固然更好,但有理的事不会因为表达的无礼而无理;
同样的,无理的事情也不会因为表达上的有礼而变为有理。
有些负雷者以反礼貌形式表态,其实多少是对主流常把这两者混在一起有关。
而且其实跟真正基进左派比起来,板上的反礼貌其实还是太礼貌了。
可能跟真的太不礼貌会被我这种有权力的河蟹派爪牙水桶掉有关。(面壁去)
: ps
: 抱歉回了这么长,
: 我很喜欢看电影,但我只是个很普通的观众,实际上我甚至连影评大概都不太会写,
: 只能记下一点自己小小的心得,这篇回文很乱,也希望没有踩到版龟m(_ _)m
: (应该没有吧^^"希望接下来被打脸不会打得太痛……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