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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读了《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看完不禁一阵哆嗦
。
其中最痛的一段文字是描述柚木“为什么”(Why)、“如何”(How)选择了“作”作为
切割的目标对象;那种排山倒海而来的自我认同危机感、不可抵御的黑暗力量被描述的如
此深切、鲜明。在这样的逻辑运作下,“作”是看似何其自然的就被悖弃了。如果他一个
人没办法游出那个黑暗的海洋呢?
不会的,因为“作”是一个有力量的人。他以自己熟知的形状执行着“活”这件事情,他
选择了兴趣作为工作,他懂得与人保持距离避免二度的伤害,他把心锁起来了──直到再
度遇见沙罗为止。
作的自我探索与重新开敞心房,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说不准,怎么想都说不准。他懂得
爱了,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深刻懂得去爱一个人,他开始让噩梦入夜
,他明白嫉妒的滋味了。
“现在”与“过去”两条主线在故事中不断交缠影响,因为沙罗的劝说之故,多崎作选择
把原本自以为壁垒分明的界限抹除(或该说是沙罗将之抹除),他让“过去”的触角化无
形为有形伸了过来,介入他原本看似平静无波的“现在”。
但其实旧伤口下的血液从来都没有停止流动呐。沙罗说。被作拥抱的时候,我感觉得到作
并不在那里、不在现场。
作把自己藏起来了,受过伤的作不再把最柔软的内里对外开放了,即便是面对着温柔善体
人意的沙罗。曾经是这样用生物本能自我防卫的作,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在抽丝剥茧发现
了许多他未曾(不敢)正视的现实之后。
所以勇敢去爱是好的吗?或是像红仔说的那样“必须做出选择不管哪边都是一样的痛,这
就是真实人生”──抱持着这样的态度也可以活下去的,只是不能够爱得深刻、恨得真切
。
而选择了重新以诚恳的姿态活着的作,下一个等在车站迎接他的,会是美好的沙罗吗?不
知道,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在下一个车站等着我们的人会是谁,或许根本没有人站在那里,或许车根本没
有要停的意思,只是我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