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 27 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我开始收到没有显示号码的未知来电。
我总是对有人来电感到焦虑,所以我就是让电话一直响。
过去这一年里,每天都至少会有一通未知来电。
然后,开始出现敲门声,刚开始是一周一次,
但是后来就越来越频繁,每次都敲的更加疯狂。
我相信些事情都一定和我那无法避免的死亡诅咒有所关连,
这个不知名的访客快把我逼疯了,尤其是在过去这一周。
昨晚我上床准备要睡的时候,想到明天 - 今天,现在 - 我就 28 岁了。
我的时间已经用完了,我想喝酒来寻找一点点安慰。
但是我没有找到安慰。
我倒在床上,不但醉了还有点精神错乱,祈祷著不会天亮,
尽管我知道终究还是会天亮的。
最后我终于入睡了,但是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我感觉像是半梦半醒,一个眼睛没有完全闭上而一直看着。
这就是为什么在早上第一道曙光出现之前,我的卧室门发出声响时,
我马上就醒了过来。
我从床上弹起来,惊恐的环顾房间,一切都还正常,除了门被推开了一点。
我靠近门才发现有什么东西,我心跳开始加速,背脊也开始发凉。
有两个黑影站在半开的门后面的空旷处,动也不动的像一对雕像。
等一下
我看到
我说不出话
“走开...你们走开!”我开始大叫,我几乎瘫痪而无法动弹。
阴影中的人从门后面滑了进来,在黑暗中慢慢向我爬过来。
我想如果我不采取任何行动,这将会是我生命的尽头,诅咒即将实现。
我突然想起来我钻研过的防卫术,我打开床头灯用来干扰入侵者,
然后伸手到桌子底下拿我一年前就用胶带黏在那里的刀子 -
是我买给自己的 27 岁生日礼物。
不过,当光线充斥着房间,我就知道刀子没有用了。
他们不是杀手,甚至根本不是人类。
在昏黄的灯光里,我认出黑影的身份。
是我的两个姐姐。
Joy 站在床尾旁边,脸色苍白,穿着她自杀时身上的同一件黑色礼服,
是她为了 Moira 的葬礼所挑选的。
她的头下垂著与肩膀成一个直角,脖子诡异的弯曲著。
Moira 站在她的身后。
我觉得是她,因为她的头有非常残忍的伤口,她死后我们都不被允许去看她,
她的脸整个都毁了,脸的下半部是一个大洞,下巴只有一边还连接着脸,
嘴巴扭曲著,里面只剩下几个牙齿。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我大叫着,坐在地上紧紧抱着我的膝盖。
“你们...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Joy 微微的摇了摇头,她的脸侧躺在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她把脚放在另一只脚前面,开始朝我的床侧边移动。
当我反射性的后退时,她放慢了脚步。
当 Joy 弯身靠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哭了出来。
她的头突然扑过来,脖子发出断裂的声音令人作呕。
她的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小声的说:“她...她试着”
她喘着气努力的挤出几个字,似乎她的声带也撕裂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Joy?”我祈求着。
她的嘴唇再次向我的耳朵移动,但是不管再怎么努力,依然没有发出声音。
Moira 似乎也试着要回答我的问题,但只是从脸上的伤口溅出鲜血,
快要断掉的下巴不停的晃动,还吐出一个牙齿到地板上。
她举起一只手,慢慢的握成拳头,然后猛烈的打向床柱。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我被这连续发出的声响吓到,紧紧闭着眼睛,把双腿抱的更贴近我的胸口。
Moira 的敲击声越来越大,感觉像是永远不会停止,最后声音终于还是停了。
我睁开眼,发现两个姊姊都消失了,清晨的阳光开始透过百叶窗洒落。
正好是我 28 岁生日的 6 月 7 号,早上 6 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