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伤口多到没办法用孩子贪玩解释过去,我走近孩子,他居然也不怕生,就只是眼睛直
观察着我.
这种从不断观察别人情绪,学习该如何应对的生活方式,我太熟悉了.
默默拉过孩子的手,我看到那上面不只有瘀伤,还有数个圆形该是烫伤的痕迹,我脑海中
浮现的,是热烫烫的菸头.
我再度咬紧牙......
本想速战速决,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将行李箱推到角落,再用湿毛巾将屋内所有沾到
血迹的地方都擦拭干净.
接着我进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两罐饮料,倒入水杯,一杯自己喝,而另一杯,被我放入了
预防万一时准备的农药......
回到客厅将下了农药的饮料放在桌上,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母说过对方快中午会回来
,我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够了.
那孩子看向了我,那眼神尽是警戒,看得我无可奈何,只好朝他伸出手:
“过来吧!姊姊抱抱.”
“姊姊?”
“是呀,姊姊.”
我心情复杂地抱起这孩子,送走满儿后,已经多少年没有人喊过我一声”姊姊”了.
我怨恨地瞪了角落行李箱一眼,人活在世,担子已经够重了,如果是自找的也就罢了,为
何还要强加自己的担子在别人身上?
快中午时,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我明显感到怀中的孩子瑟缩起身子,我轻拍他的背,
示意他别害怕.
“姊姊......”
“唉!虽然我不觉得自己对你有任何责任,但冲着你这声”姊姊”,我就再为你做件事吧
!”
孩子不会懂我的话,我也没时间解释了,我站起身,刚好面对走近客厅一位打扮邋遢,浑
身酒味的男人.
男人的眼神涣散,恐怕不只工作的缘故,还有酒精甚至药物影响,总之就是一个烂女人会
遇到的那种烂男人.
他看到我有些疑惑,我赶紧装出乖巧的模样,在他开口前先打招呼:
“叔叔午安.”
“妳是?”
“我叫做茜儿,是王昭芳女仕的长女,因为有些法律文件需要她签名,所以我专程来找妈
妈一趟.”
我真的太像生母,所以男人马上就接受我的说词.
“那她人呢?”
“她说要为我煮午餐,外出买菜了.”
“她什么时后会做饭了,我怎么不知道?”
呃......
不想再多说多错,我急忙把桌上的饮料递给男人.
“先别说了,叔叔,外面天热,先喝杯饮料降温吧!”
“妳真的好像妳妈妈,一样漂亮,也一样性感耶!”
我急着解决麻烦,可又不能表态出来,这时男人的手居然不安分地摸上我的手,还色瞇瞇
地对我说些不怀好意的话,让我差点抓狂.
好想像对付生母一样,直接拿板手砸他,可对方毕竟是男性,硬来我肯定打不过他.’
我只能无奈地陪笑:“叔叔,你先把饮料喝了吧!喝完我再陪你聊天.”
“真的吗?”
“当然当然......”当然不好!!
死命哄骗下,男人终于甘愿喝下饮料.
“这饮料怎么口味怪怪的?”
“是吗?我不知道.”
我又没喝过农药,怎会知道?我冷眼看着他把整杯饮料喝光,连笑容都懒得装,已经没有
演戏的必要了.
我放下怀中的孩子,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角落拿行李箱,在男人反应过来前,我已经拖着行
李离开这间恶心的屋子.
那农药致死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等到他发现不对劲时,就算送医洗胃也来不及了.
那孩子将来的路也许仍然辛苦,但无论如何,应该都比跟在那对烂泥男女的身边好,我只
能如此说服自己.
走出巷弄时,幸好出租车司机还在等我,虽然抱怨说我让他等好久,但还是热心地帮我拿
行李箱上车.
“这行李箱好沉重,不像衣物,是什么呀?”
“没什么,不重要的东西罢了!”我边轻敲著行李箱的外壳,边看向车窗外的风景,陷入
自己的思绪.
是呀!确实是沉重,但是不重要的东西!
每天约晚上六点更新
周末晚上九点加码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