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骂是婆罗洲的华侨,听说日据时代那时候家境还不错。
阿公是铁路局的官员退休,所以领终身俸过活。
小时候常常被阿公打。原因是我们吵闹太大声妨碍他看大戏。
我阿骂也对我妈妈不满,不管做什么没有一件事情满意。
我爸是个浪荡子,就算阿公死后,整日游还是手好闲,然后祖产就这样被耗尽。
还好,我妈靠自己的能力买了一幢房子。
但是我爸回家也只是把家当旅馆,从未善尽家长责任。
我印象中,长大后有次问我妈为什么不反抗、不回嘴?
我妈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做本分就好,你们不做坏就好。
所以成年后便到外地工作,以求让我妈过更好的生活。
一天,家到家中急电。说阿骂送加护病房了要我们兄弟回家。
虽然不愿,但看在妈妈要求的份上。我还是回老家见阿骂得最后一面。
那天下午,家属到齐后等着要进加护病房。
没想到阿骂没什么生病的样子,我还以为应该病恹恹的快死掉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阿骂竟然持外省台语向我妈忏悔。
我阿骂只说国语,少少说台语。尤其她忏悔的内容是:
她一生都是我妈的帮助不应该对我妈态度不好,希望我妈大人大量不要和她计较。
然后一直都在忏悔说她这生应该如何如何,不应该怎样怎样的。
最后还对着我们说你们家会代代出状元、大富大贵。有福有荫、子孙绵延。
听得我和我弟两个面面相觑,都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
然后半小时到了,出了医院。我妈说你们先回家等等吧。明天再回去。
那天晚上快十点,医院来了病危通知。我们到了时候医生只问要不要救?
救了只是延长生理寿命,依照阿骂的年纪和病征放弃急救是对阿骂比较好。
我自愿跟着阿骂走最后一段路。
看着被白布盖著的阿骂,我没有怕我只是疑问。
如果是真要忏悔,为什么那时你不好好的对待我妈?
可能飘点不足,看到那篇有感而发。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