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慎入
家里是四层楼的透天厝,从小学开始,每天烧香就是我的工作,但自从家里改建完,将神
明厅从一楼搬至三楼,我变得不是很爱上楼烧香,原因除了觉得爬楼梯很累,还有就是觉
得每次上楼都很暗,明明是夏天,却会感觉到有一股凉意,这个状况我跟家人说了好几次
,
久而久之,连他们也觉得毛毛的,先说明一下,这个佛桌上只有一小尊土地公跟历代公
妈牌(其中包含了我爸年轻时娶的冥婚,我们都叫衪大妈,那是我妈有次去算命,说我爸
有双妻命,而帮他娶的)
我家有五个成员,爸、妈、哥、姊、弟(就是我),爸妈因为感情不好所以分房睡,爸妈跟
哥的房间在三楼,姊跟我还有客厅在二楼,但因为种种原因,爸跟哥很少回来,所以三楼
常常是空无一人,那年哥刚退伍,交了一位妈不是很喜欢的女友(小贞),小贞本身有阴阳
眼,当她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就偷偷跟我哥说,你们家有鬼,位置分布在哪里,是男是
女等等,连神像里坐的也不是土地公,后来,我哥跟我妈大吵一架后(因别件事),就决定
带着女友在外租屋,当然,这个闹鬼说也传到我们的耳里,我妈当然是大怒不肯相信,但
我跟我姊,却是毛到不行。
所以我们决定做一个实验,当时我姊的男友是志愿役,在军中有认识一个同袍也有阴阳眼
,我们打算邀请他来家里看看,当天他下午来
到家里,一开始就说他会每层楼都看,然后
中间不许问他问题,结束后会跟我们“笔谈”,他说,在我们家光是定点驻留的就有七位
,我哥房间有一个女鬼,四楼有看到一个中年秃头男坐着轮椅好像是住附近,还问我们最
近附近是不是有人往生(我家是住巷子里),他说的这些人数、男女、分布都跟小贞说的一
样,而且有一个最大咖的精灵住在这,就在神像里,恩,很好,真的闹鬼了。
其实我们在这里住了二三十年,生活上真的没感受到什么怪怪的,只是平时我姊容易感觉
到一些不寻常的事,例如明明没开窗也没风,但镜子却会倒下来破掉,或是明明关了的灯
却自己亮起来,都是一些小事,可是现在知道这些事后,也不可能装作不知道,我当时女
友的母亲,平时有在修,主要是信黑面三妈,也有乩身,神明常会直接指示她一些事情,
但她没有在开坛,纯粹就是自己在修,她妈是一位很正经的人,平时对我也很好,在知道
我家发生这些事后,就决定来我家看一看。
那天中午她妈来到我家,还没进门就开始作呕(神明上身前的状态),后来一到三楼黑面三
妈(非常凶狠的神明)就直接上身了,然后唱了一段很像歌仔戏里的歌曲,接着对着那个神
像讲了一堆听不懂的话(好像是天语),我们大家在旁边吓得,一阵混乱后衪开始到处走,
走到我哥房间(空的),门一打开,突然好像有人在里面很大声的用力甩门(明明也没风),
神明说(后来都用台语讲)里面那只女鬼非常凶悍不肯走,后来衪决定直接跟鬼头沟通(就
是神像里那位),原来我家这块地在清朝时是块坟墓,而主人就是衪,衪一直在修行,然
后变成有法力的精,衪觉得这里本来就是衪的地方,而且也没害我们,为什么不能待在这
里? 神明说,就算你原本就住这里,也没害人,但人类跟阴的住在一起就是不好,而且你
还带了一堆鬼进来,如果你不走我就赶你走,说著说著就要我们把纸钱拿出来,烧给衪们
然后硬把衪们都赶出门,而土地公因为害怕一直待在门外不敢进来(妈祖一副不耐烦的语
气在念土地公),后来衪指示要我们去请三尊神进来拜,观世音、三太子及土地公,至于
那个女鬼,原来是因为我哥有一次回二林乡下看奶奶(三合院),突然心生一念想要烧纸钱
给那里的鬼,想要祈求平安,不要让奶奶一个人在乡下生活而感到惧怕,而且刚好有个女
鬼觉得我哥人很好又帅,就跟着他回家,还住在他房间里,后来也是被妈祖硬赶出去,而
那个四楼的轮椅阿伯,原来是对面的叔叔,因为他患有小儿麻痺,所以我看他一直都是坐
著轮椅,但因为我在外地念书,比较不清楚他家后来的状况,后来我妈去问邻居才知道他
后来得了癌症做了化疗,头确实是秃了,在医院走了,但因为他死后家人改信了基督教,
没人拜衪,衪就在住家附近徘徊,刚好我家是很好的集散地,就过来这里住了,后来我家
的神明厅又从三楼移到一楼了。
其实这件事情过后(15年后),这个鬼头又回来了,我现在的太太,她哥平时也有在修,有
“灵通”的能力,有次去云林找他,请他观一下我家,没想到他说,我家的观世音神像里
,住的不是观世音,但其他两尊是正常的,听到这话终于又解开了我的疑问,因为当时是
我亲自去佛具店挑神像的,这三尊都是同一种木材制成,颜色也是一模一样,但不知道为
何,拜了几年,主位的观世音脸一直是惨白的,但三太子跟土地公的脸却是被香燻的红通
通,我想了好几年都想不透,明明靠香最近的观世音反而脸是惨白,我不确定是不是当初
那个衪,但我知道这个问题还没完,但因为我成家之后就搬出来了,现在只有我妈跟我姊
住在那间房子里,而我妈对那个“观世音”仍然很虔诚的拜,向衪掷笅也会得到答案,他
们的确也存在着“共生”的概念,我只知道我妈住在那间房子里,个性常常会变得很负面
,但带她出来好像又变得豁然开朗,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一天还是会落在我身上,但目前暂
时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