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删,手机排版请见谅
这系列每一篇都看,几乎每一篇都有心酸的感觉。或许那样的感觉不单只是因为大家的故
事,也是来自于那个自己一直想遗忘、也鲜少向别人提起的过去。
21岁那年认识了一个小一岁的日本女孩,虽然我们的年纪都还很轻,但我们早早认定彼此
是相互扶持一辈子的伴。
由于双方家长都能够接受,我们决定先组成家庭,待经济状况许可,才举办一个属于我们
自己开心的婚礼派对。于是在台湾和日本都没有登记的情况下,我们准备迎来第一个孩子
,并暗自盘算著等小孩满周岁来办个盛大有趣的婚礼兼小朋友的生日趴。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必须不断在不同的国家旅行,台湾、东南亚、中国大陆、西欧、北欧等
国家,虽然女友怀孕前就表示能够接受我的工作型态,但对于把她一个人丢在日本始终有
满满的罪恶感;于是我在预产期的前两个月把工作全部排开,想好好的跟她一起迎接我们
生命当中的新篇章。
那是她怀孕的第29周,她开始向我说一些我当下没有放在心上的话语。
“我的无名指最近会莫名的发痒,我觉得我真的需要把戒指摘掉了呢”
“你看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如果里面装的不是小孩那可就不得了了”
“我说啊、如果哪天我比你们都早走,你会不会带他一起来见我呢?不过期待这种事是不
是不太好呀”
我承认,我只把这些话当作她的产前焦虑,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未知产生犹豫,进而引
发一些无论正面或负面的想法,至少新手爸妈手册上是这样写的,我选择相信。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的发展,小朋友安然无恙的诞生,妈妈也在产科的照料下逐渐恢复
元气,回到家的当下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有着愿意为自己忍受生育之痛的
未婚妻、有一个帅气脸庞的儿子。
那是儿子出生第28天发生的事。
在我回家的路上,看到家里旁边的小公园门口,路上被警察围了一圈封锁线,看上去像发
生了车祸。远远的我看见孩子的妈站在公园里,抱着儿子朝我的方向挥了挥手。
“刚这里发生了车祸,怕你回家的时候会不方便所以干脆站在这里等你了”
“真的假的,有人受伤吗?”
“我不清楚,但似乎蛮严重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我想她是见到了车祸的过程,但当作没事的告诉我。
“我还得去超市买晚餐的备料呢,你先上楼吧,我大概... 一个小时就回家了”
嗯,我确定她受到惊吓,因为说著这句话的同时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就滴在小朋友的脸颊
上。我没有多说什么,向她做简单的告别,亲了一下小朋友的额头我就转身往公寓的方向
走去,一天的忙碌让我只想倒在榻榻米上什么也不做。
走出电梯拿出钥匙,开门进房的瞬间我觉得自己进入了异度空间;让我感到怀疑的并不是
房子本身,而是我看到小朋友安安稳稳躺在客厅的婴儿床里睡觉。
我以为我进错家门了,退回到走廊确认门牌上的姓氏,再探头进家门,没错,我们第一次
到环球影城约会的照片就摆在玄关上。
所以,她刚刚在公园里抱着的不是... 我儿子?
在我发愣的当下电话响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我过了很多年才愿意回想。
出车祸的人是我的未婚妻,正在医院急救,但在我赶到医院前她就永远离开了,守灵那晚
我觉得心被掏空昏了好几次,在那之后我像发了疯似的每晚在公园里喝醉,想要再一次跟
她说说话,想要再看见一次她的脸庞,但她从来没有现身,我甚至在梦里也只能看见她的
背影。
在父母亲的担心与坚持下我回到台湾,我也了解到如果我是她,我会希望对方能够继续勇
敢坚强的走下去,也许是为自己、也许是为孩子,无论如何,走下去。
《后记》
为了打这篇我又哭了很久很久,算是第一次用文字记录下这件事,但的确、这些让我更勇
敢面对接下来未知的人生。
虽然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去相信鬼神,但始终有一种信念,就是你永远在我的身后,做我
和孩子最牢靠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