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封神之岛番外:河遇8.

楼主: chiyue (七乐)   2017-09-09 20:48:56
★往下阅读前请注意:
本回的情节作者脑洞开比较大点,故事微腐(仅到暧昧)。如果是
完全不能接受BL小说的朋友,请把可以任意变换性别的白凉当成中性。
请大家往下读前做好心理准备,希望不会将阅读的朋友们炸成夜空
里的花火(冷汗)
其它关于故事里的一些观点,不想剧透,所以留待河遇连载完再说。
感谢阅读并且喜欢这个故事的朋友们。
8.
“听起来是很不得了的要求。”冯初思索著许宣的语意,“你说是
无法答应……那么就是他办得到,却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又
说他消失了一个多月……听起来很为难,到底是什么要求能让他这么
为难?”
许宣正想回答冯初的疑问,手腕上却突然一紧,不由得低头去看。
冯初跟着许宣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许宣的手腕上,正缠着条约莫拇
指粗的白蛇。
原来山神将白凉从屋里抓出后,就将白凉化成了小蛇,交给了许宣。
白蛇原本一直安份的攀附在许宣的手臂上,躲在许宣的袖里,此时
不知何故,却突然爬出衣袖。
白蛇沿着许宣的手腕向着袖口爬出,自衣袖边缘探出脑袋,歪著头
看了许宣一眼,没等许宣有任何反应,旋即飞快地往袖里藏。许宣虽
然困惑,但是不好在冯初和凌子犹的注视下,伸手入衣中抓蛇,只好
略提衣袖,冲著袖中低唤:“凉?”
躲在袖里的白蛇却不作声。
不仅许宣一头雾水,冯初也莫名其妙,“他怎么了?突然跑出来,
又不吭声的躲起来。”
九风忍不住甩动尾巴重重拍着地面,哼着气啐道:“两个笨蛋!都
躲起来了,还能是什么!”
冯初想了想,欲言又止,脸色尴尬的试探道:“你向他提出的要求…
…不是我想的‘那个’吧?”
“我虽然想要赶走他,但是却又不想对他恶言相向,更不想做出任
何伤害他的事……”许宣只觉得一张脸烧起来似的烫,急着为自己的
作为解释,却不能自制的结巴:“我、我当时真的是想不出其它办法
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而且,不是有很多报恩故事都是这么写的吗?

冯初见许宣满脸通红,困窘得简直无地自容,心里不忍,赶紧想说
些玩笑话打圆场,“我只读过蛇郎君和白蛇传,原来两个故事竟然可
以组装起来!这倒是有趣……哎呀!”让背后的一记尾巴击背打得差
点仆街,冯初抗议的叫道:“九风,妳为什么打我?”
九风一脸鄙夷的看着冯初,“但凡有五百年以上修为的精怪,都可
以任意变换性别。”
“咦?”冯初听得一怔,下意识的脱口:“所以他拒绝,不是因为…
…”几乎冲口的话,猛地煞住,冯初一脸尴尬的朝许宣说:“抱歉,
我不知道……问到了你的伤心事。”
“没有关系,我本就打算让他拒绝我。”许宣努力扬起唇角,试图
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意,但是却看不出在笑,倒像是几乎要哭了,“我
虽然已经做好吓走他的打算,但是却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时机开口,直
到吴老板向我提起要我带着布庄的两个伙计,跟另个商行的伙计和掌
柜一起上山去跟番人做交易,我总算觑著了开口的机会。”
清廷割让台湾的消息,经过一段时间,终于传遍台湾各个城镇。
许多人在获知清廷割让台湾的消息后,就立刻举家搬迁至福州、厦
门等地,不愿离去的地方士绅,或是起而组织抗日军,加入以唐景崧
为首的台湾民主国;或是观望情势,考虑是否要向日本输诚。
吴安住所经营的五间布庄店舖都在中部,虽然因为战火目前集中在
北部,暂时还未到必须立刻做出决定的时候,但是吴安住却不得不频
频参加地方士绅的聚会以打探消息。
布庄的事务本就繁多,清廷割让台湾后,日本又尚未彻底接管,台
湾各地盗匪蜂起,布庄三天两头就有人上门勒索,吴安住比往日更需
要信得过的人分担掌管布庄的责任,才能抽得了身离开布庄。
原本吴家布庄前往山中部落与番人交易,都是由吴安住的大儿子率
领伙计与其他商行同行,但是眼下时局混乱,吴安住料想路上多变故,
不敢让大儿子上山犯险,遂要求许宣接手此次率领布庄伙计上山交易
的事务。吴安住当众宣布待许宣完成此次的工作返回布庄后,就任命
许宣为布庄的大掌柜,不再只管理大墩街的店舖,五间店舖的帐目全
交由许宣负责监管,以此作为许宣以身犯险的回报。
虽然早已决定赶走白凉,但是却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时机将拟好稿的
话说出口,就这么一天拖过了一天。眼看时局越来越乱,许宣强自抹
除心里的顾虑,决定趁著向白凉说起自己即将升职加薪,并且即将搬
出吴家布庄后院,有自己的居处之事,同时向白凉提出“非份的要求”

许宣置办了满桌的菜,又买了两大坛平日不喝的烈酒以壮胆,邀白
凉陪他一同吃饭庆祝。
虽然名为庆祝,但是许宣心里知道,这顿晚餐其实是“离别宴”,
他与白凉此次一别,很可能今生再也不会相见了。
一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白凉了,虽然对着满桌平日没吃过的丰盛佳
肴,但是许宣却食不知味,几乎吃不下任何食物,只是一杯又一杯不
断地喝着,早已打好腹稿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许宣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醉倒,睡醒时,只见室内光线昏暗,耳
畔传来极轻的呼吸声。
许宣纳闷的转头,只见平日留宿时,总是化回蛇身的白凉,难得以
人的形貌睡在床上。
醉倒前他一再地喝,白凉劝阻不了,索性跟他抢酒喝的画面,掠过
脑海。
虽然此刻房里昏暗,许宣瞧不清白凉的脸色,但是白凉应该也是喝
醉了。
许宣孤身多年,床上只备有一套枕被,白凉平日留宿,总化回蛇身,
许宣不需为了白凉再多准备一套枕被。白凉今晚突然以人身留宿,就
只能与许宣共枕而寝了。
白凉虽然有六百年左右的道行,可化做人身,但是体温却始终低于
常人。许宣第一次在冬季见到蛇,虽然此前许宣未曾亲眼见过冻死的
蛇,但是看白凉化成蛇身后缩成一团,像是冷得难挨,心里不忍,纵
使白蛇浑身冰凉,冬夜抱着条冰凉的白蛇入眠,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
事,但是许仙却还是在夜里解衣熄灯上床后,就抱着缩成团的白蛇,
想尽可能让白蛇觉得暖和点。
初时白凉还会惊醒,趁著许宣不注意,偷偷想爬出被窝,却总是刚
探出被子,就让许宣一把抓住,又将他重新拉进怀中盖住。几次之后,
既然许宣不嫌冷,白凉索性由著许宣抱着他,甚至特别冷的几个夜晚,
白凉更爬进许宣的衣衫,缠绕在许宣的身上入眠,一人一蛇亲暱非常。
虽然和白凉亲暱的睡在一起并非第一次,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
人身的白凉,却是第一次。
两人共用颗枕头,近在咫尺,许宣甚至可以感觉到白凉呼在脸上的
气息。
即使此前不只一次和白凉以着极其亲暱的姿态睡在一起,但是那时
白凉是条蛇,即使白凉直接缠附在他的身上,许宣也不觉得有什么别
扭,但是眼下,两人明明尚隔着一点距离,许仙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许仙想挪身拉开距离,却又舍不得,舍不得枕畔短暂停留的另一个
人的气息与温度。即使白凉在初秋的夜里,体温低得几乎如同冰凉的
玉石,他却依然眷恋。
大半辈子都是孤身一人,虽然他曾经想过,想找个知书达礼,心意
相通的女子成亲,但是因为科举不第,又双亲早亡,家无恒产,仕宦
之家是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他,他能娶的,就是目不识丁的女子。
之前老管家有意撮合他和庆娘时,虽然他找了许多理由想说服自己
接受,但是却始终无法想像自己该如何跟不识字,兴趣迥异,话不投
机的女子共度往后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可能更漫长的一生。
他知道很多家境贫寒的士子,也都娶了目不识丁的女子为妻,哪怕
夫妻一生大部份时候都相对无言,也就这么过了一辈子。
他曾以为终有一天,他也会接受这样的命运。
但是,遇见白凉以后,他却知道自己再也办不到了。
每天结束一整日的工作,回到屋里,不仅有人会等着他,更能和他
聊些他近日喜读的书,他所关切忧虑的战事,让他得以暂时抽离一整
日为了生计不得不塞满脑中的那些数字,脱离那些配合客户要求,不
得不说的违心之论,可以好好说些自己真的想说的话。
只是这么看似平凡无奇的事,却能让他在疲于奔命的现实里,找到
夹缝喘息的余地。
他无法想像再也见不到白凉的日子。
但是他却必须赶走白凉。布庄里的人,布庄往来的人,关于布庄有
妖怪的闲言碎语,都是一枝枝插在许宣心底拔不出的箭。许宣不知道
这些箭,何时会插到白凉的身上。
他不能自私得让白凉为了他的寂寞,而置身于危险之中。
宿醉影响了思绪的运作,许宣昏昏沉沉的想着昔年读过的许多报恩
故事。
那些故事,不外都是穷困落魄的青年,因为好心施以援手,得以与
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善解人意的美女共度一生。
往日读到这些故事时,许宣总觉得那些故事都是心愿太过渺小的妄
想。
大丈夫不以报国、光宗耀祖为志向,却只想着要娶个贴心的女人共
度一生,简直枉读了大半辈子的圣贤书。
但是,不仅多年生活的现实无情磨去了年少的意气飞扬,许宣没有
想到,这辈子他竟然会亲眼见到曾经视为信仰的朝廷,视为今生唯一
追随对象的圣天子,毫不犹豫丢弃这块土地上,视天子如神祇般崇敬
的百姓。
即使科举不第,让他不得已断了念想,但是出仕,治国平天下,仍
曾经是许宣多年的梦想。他在午夜梦回,曾经自我安慰的想过,即使
今生他无缘功名,但是只要他努力工作,有朝一日,他可以结婚成家,
然后尽心栽培他的孩子好好读书,继续他未遂的报国心愿。
但是,这都已经再也不可能发生了。
不同于听到清廷割让台湾的消息后,忙着盘算该如何在乱世中保全
家人性命,保全财产的布庄众人,许宣却感到了天崩地裂的绝望。
明明国家尚在,却成了异国之君统治的次等下民,他恍然梦醒:那
些他曾经无比虔诚,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用数十年光阴,孜孜矻矻
日夜诵读的圣人之言,治国平天下的抱负,都已与他无关了。
只要一天是异国的次等下民,不仅是他,包含他的孩子,他的孙子,
世世代代,都永远没有翻身之日。
无情的现实,是巨大的漩涡,他身不由己的卷入其中,沉至深处,
无力逃脱,只能任凭它彻底剥夺他从识字开始,在心中曾经描绘建构
的所有希望。
不仅是身为读书人的理想再也不可能实现,甚至,只求有个心意相
通的伴侣,也是他的人生中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心愿。
但是,即使所有心愿都幻灭,但是许宣却知道自己仍然称得上幸运,
至少他还有份工作足以自养,还有个遮风蔽雨的地方可以窝居。
所以,他不该再更贪心了。
他该做的是,让白凉死了心再也不要来找他,然后,他就可以放心
娶妻生子,像大部分的人那样,至少完成他身为人子的责任,不要让
许家的香火,断绝在他的身上。
注视著睡在枕畔的白凉,许宣心事重重的幽幽低喃:“若你不是男
子,而是女儿身……我是不是就能要求你留在我的身畔,陪我一生一
世?”
“你说什么?”
原本只是自言自语,没料到白凉竟然让他吵醒了,许宣没有心理准
备的对上白凉突然睁开的双眼,不知道白凉究竟听到了什么,又惊又
窘得几乎说不出话,“你、你醒了?”许宣让白凉直勾勾的瞧,看得
心里七上八下,尴尬的转移话题,“你也喝了不少吧?还好吗?我去
倒杯水给你。”
白凉赶紧伸长了手,抓住一面说,一面坐起身,就想逃下床的许宣,
“我是男子,为何就不能陪你一生一世?你把话说清楚!”
“我……”想着在心里反复思忖了多日的话,许宣咬了咬牙,对着
一脸认真的盯着他等答案的白凉,说:“你曾经说过想要报答我的救
命之恩,只要你办得到的事,你都会答应我。这句话,还作数吗?”
不知道许宣为何在这时突然提起这件事,白凉狐疑的微扬眉,却还
是毫不犹豫的说:“当然。”
许宣逼着自己开口:“如果我说……我不要金银财宝,也不要山珍
海味,我只要你以身相许。你答应吗?”
没有想过会从许宣口中听到的要求,令白凉一怔,一时无法消化听
到的字句,许宣却不给他冷静思绪的机会。许宣用力握紧掌心,藉著
疼痛逼自己把话说绝,豁出去的大喊:“都是因为你,才让我无法成
亲!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让入耳的话震得脑中一片空白,白凉有好半晌,只能圆瞠著双眸,
一脸惊愕的盯着许宣。
许宣知道以白凉的修为,已能够任意变换性别,这个要求对白凉而
言,形同要白凉抛弃原本的自己。许宣原以为白凉听了他的要求,会
当场拂袖而去,未料白凉却是一脸惊愕的呆住了,不知道白凉究竟想
到了什么。
许宣原本抱着提出让白凉吃惊的要求,让白凉对他的为人感到失望,
进而不愿意再来找他,以达到赶走白凉的目的。
但是白凉的反应,却出乎许宣的预料。
许宣让白凉盯着瞧了半晌,见白凉一直回不过神,看起来像是被他
吓坏了,许宣不由得又尴尬又愧疚。
“凉……你还好吗?”
许宣伸出手,想在白凉的眼前挥手唤他回魂,未料,白凉一见到他
向自己伸手,却是倏地往后一退,像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惊吓。
白凉极度惊吓的反应,在许宣的心口狠狠捅了一刀,许宣觉得心里
痛得极狠,却一时厘不清究竟是为了难堪,或是其它。
许宣已伸出的手,就这么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两人尴尬的对看了眼,白凉瞬间移开眼,昏暗的室内,许宣瞧不见
拉开距离后,几乎隐身进阴影中的白凉此刻的神情,却仿佛可以想见
白凉脸上的惊惶……甚至是厌恶。
许宣勉强挤出字句,想解释自己的行为,“我不是想要对你做什么…
…”
不等许宣的话说完,眼前的人乍然化做一阵轻烟消失,留下不知所
措,后悔莫及的许宣。
“凉!”
✽ ✽ ✽
“凉让我吓走了以后,我不断地梦见他,我在梦里拚命向他解释,
我没有想要非礼他的意思,但是他总是一脸害怕的看着我,然后一次
次在梦里化做一缕轻烟消失。”许宣自嘲笑了笑,“我以为这是不需
要伤害他,就能让他不再来找我的方式,却没有想到,这个要求,却
让他如此恐惧。他消失之后,我既自责又后悔,我每天都去我和他第
一次相遇的柳川河畔徘徊,想要再见到他,想要向他好好说清楚我的
心思,但是他却再也不曾露面,一直到我即将带着布庄的伙计,准备
上山的那日,他才终于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作者: pop36741 (月亮)   2017-09-10 00:46:00
推推~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作者: kafkaxsin (百年孤寂)   2017-09-10 11:59:00
好吸引人的故事,昨天一口气追完黑水,期待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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