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土山砲营要下基地的事,马上就传回了在三连的大伙,营辅导长听了本来以为孙营长会
将部队再调回营区内。但却得到部队暂且留于三连加强体能与操演的命令。营辅导长和营
士官长原本觉得荒谬,不管孙营长要怎么跟鬼对抗什么,下基地前还不把军队调回去操练
,他们无法接受。然后……
当看到留在营区人的惨状,立刻就改变心意继续留在三连。
一个晚上的惊魂,不只各方不速之客来到青土山营区,连之前因为调查事件死亡的女记者
余芯琳,也将青土山的历史与《青土山鬼话》猜测原由说了一遍。但似乎语带保留。黄郁
祐和孙营长隐约查觉应该是因为鬼学长赵勇斌在场之故。黄郁祐虽然也特地对于赵勇斌学
长的死语带保留,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余芯琳记者也对整件事又所保留?
而这个问题意外的在今天有了答案。孙营长将受伤的人和一些站哨的士兵也都送去了三连
,张粱宽虽然觉得这样不妥,但柯辅导很直接的跟他说:即时我们留下来也什么都不能做
吧。柯辅导、苗班长、张粱宽下士有能力处理灵异鬼怪问题的能者,在上次与红衣女鬼战
斗中都明显费尽全力。更别说像是邱启民和阿炎这些一般看着见鬼的人。总之,孙营长将
他们全送去了三连,要他们为接下来的基地做训练。
“你把他们送走,不止这个原因对吧?”孙营长以前军校的学长,张翰祥说。
“现在他们在遇上昨晚那样的事情,不可能会全身而退。早点送走他们,免得成为女鬼下
手的目标,至少可以保住条命。况且学长,我其实希望你也可以走,别管这件事情。”孙
营长说。但张翰祥则笑笑说:“欸,你都把我拖下水,事情都还告一段落,就要赶我走,
可没那么容易,孙震。”
马修先生并不打算离开,基本的仪器都还在这会客室内,而因为之前被张粱宽借走一些阳
气,所以显得有点体虚。他需要几个帮手继续帮他做研究,而不怕鬼的张翰祥,和张跟张
粱宽同样也是驱魔师的张柔瑜,自然是不二人选。黄郁祐的朋友庄骏佐则是想先带着学妹
陈宇洁,暂时在青土山下附近找个旅馆暂住。
为了不再加重陈宇洁身体的负担,余芯琳脱离了陈宇洁的身体。再度回到个幽灵的姿态,
她跟庄骏佐说,陈宇洁需要睡好几个小时休息,休息完必须吃大量的食物恢复体力。因为
她很小心,没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所以不太需要担心这女孩的身体状况。三连的曹忠义
连长透过营长的委托,帮忙他们找好旅馆,庄骏佐开了车,准备跟陈宇洁到旅馆去。
“黄郁祐,别太勉强自己知不知道。”
开车前,庄骏佐还继续跟黄郁祐交代一些事情,包括黄郁祐的母亲暂时住在他家那里,还
有黄郁祐的外公的祖先牌断掉的事情。黄郁祐对于自己外公神主牌断裂的事情,显然满意
外,庄骏佐趁势严肃的对他讲:“上次你不听大家劝,这一次我不管你听不听人劝告,黄
郁祐。不管跟女鬼还是魔神仔对抗都要活着,别死喔,兄弟!”
庄骏佐拍拍黄郁祐的肩膀,看了一眼后座呼呼睡的陈宇洁,缓缓的说:“你不在了,你母
亲跟她要怎么办,你得好好想想。如果你不回来,可别怪我越步。”
“咦?什么意思。”
黄郁祐不懂看着庄骏佐,庄骏佐看了大大叹口气。白眼看黄郁祐说:“就那个意思,真搞
不懂,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我走了,之后见。”关上车窗,庄骏佐跟陈宇洁开着车前
往订好的旅店。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张翰祥?”在无人的警卫排寝室,孙营长对张翰祥说。张翰祥则轻
松的说一句:“没什么,只是如果发生什么不测,你总得有个亲近的人帮你度过难关,不
是?”
“哼!帮我?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是不是?你不自己先偷跑走,就不错了。”
“哈哈,的确,你看我又看不到鬼,所以会偷跑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才问你为什么留在这里。”孙营长说完,突然人背对张翰祥,开口说:“还有时间
,要走可以马上走,接下来我想速战速绝。没时间顾虑你,学长。就像以前打球赛一样,
我没办法顾虑到每个人,我会的就是一股脑往前冲。”
“他们很信任你,孙震。”张翰祥说,看着孙震的背影,总觉得自己这学弟有时候个性的
确别扭的让人搞不懂。他手搭上孙震的肩膀说:“你毕竟是那老狐狸的孙子,队友也不好
直接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队友很信任你,孙震队长。”
“啧,你从哪里知道的。”孙震不爽的说。
“哪里知道不重要,我只知道我退学以后,你倒是个性放很开,又狠又冲,当了队长,从
台大手中抢下球赛冠军。那些酸言酸语先不说,带队员得冠军的是你、连上无军纪当年砲
连最佳实测纪录也是你、而现在你这个除灵团队虽然乱七八糟,但你一喝,不是那些信任
你的人都跟着你来了吗?”
张翰祥说著,看看前头那个小身影,正往他们俩这边来,不假思索的就说:“纵使危险,
你家那小传令不也跟你到最后,一开始扒着人要除灵,把他拖下水的可是你这营长喔,孙
震。你是不是该对现在一直跟着你的传令负起责任?”
“至少我这学长认为你是很不错的领导者。”张翰祥最后补了一句,见到孙震耳朵一红,
耸著肩膀把他推开,骂了他声说:“去你他妈的,在怎么说好话,也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看
法!”
“啊呀?该不会我们那霸气的孙营长脸红了吧?”张翰祥继续追击,惹来孙营长一阵火大
,反射就一拳朝他学长张翰祥头上殴了个包。张翰祥头疼,就也撂狠话说:“欸欸,夸你
欸,竟然打我。”说完,扑身擒抱住孙营长。
“你他妈的讨打!”孙营长回呛,也动手。
“营长?张翰祥学长?你们是在…打架吗?”
过来的黄郁祐,不懂为什么孙营长跟他学长两人扭打成一团。现在青土山军营里的人非常
少,张翰祥、马修先生还有女鬼记者余芯琳显然无法成为战力,而地基主和张宇洁算是不
用担心的人,而鬼学长赵勇斌更是微妙的存在。在这之后的,就只剩自己和营长。留在这
里的黄郁祐,心里有点不懂自己留下来的原因。其实当时柯辅导他们要走的时候营长有给
他选择:
要留下来
还是离开
黄郁祐看见孙营长这么说,过去的他一定会迟疑,但不知为何,这次他连想都没想,身子
纵然一跃跳下中战,选择留下,留在青土山。他看见孙营长见他跳了下来,手还提着那黄
埔包,就轻笑一声说:“中途如果你要走我不会拦你的,一兵黄郁祐。”
“一位营长总会需要传令。对吧?”黄郁祐回应。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他,要留下。必须留下。
黄郁祐跟孙营长说,余芯琳似乎有话要跟他们两个说。而这话题关系到赵勇斌,不方便让
赵勇斌听见。孙营长点头,看了一眼张翰祥,张翰祥一看就知道孙震要他干啥,就说:“
我帮你绊住他,反正马修先生那边很缺人手。你就跟你家传令去跟鬼开会吧!”张翰祥拍
拍孙营长,哈哈的走了。
唉,还是那么不正经。孙营长想着和黄郁祐两人去到会课室后头跟余芯琳见面。斜眼瞄向
黄郁祐和孙震的背影,张翰祥收起了那假装轻松的表情,回到他原先的模样,调了一下耳
朵里的耳机。
“别怪我,孙震。这是保险手段。”
刚刚扭打时,张翰祥偷偷的将窃听器黏在孙营长的军服上头。他听得见小传令黄郁祐正在
跟孙震说起他这个学长跟孙震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免配服这个一兵传令,才半年左右,竟
然就可以将孙震的想法抓得如此透策。这时他听见那位自己看不到女记者的鬼魂,余芯琳
的声音……
“妈,你找我?没事,我只是请假出去玩几天。恩,陈宇洁跟我一起,陈妈妈问喔,她没
事,就玩比较累忘记打电话,陈妈都不担心了,你替她穷担心干嘛?就只是朋友出去玩,
顺便去看看当兵黄郁祐而以,过几天就回去。对,嗯,放心阿祐没事,你跟黄妈妈说他没
出什么事。好、好好,我知道,会,没事,我开车会小心,对了,黄妈妈人还好吧?”
开着车的庄骏佐,一面开车,一面讲著电话,刚看到自己手机未接来电三十多通和一堆通
讯软件讯息提示,看来一个晚上远门没打电话已经超过他母亲的极限了,母亲这点,也是
庄骏佐为何至今都还住在家里的原因。
“没事,只是上次那件事有点吓到,聊聊天就有精神。对了,谢爷说你把人家的神主牌给
带出去,你这人怎么这样,那种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带,记得要拿回来还给黄妈妈,知道吗
。”
该死,不说我倒是忘了。庄骏佐想到自己带出来原本要给黄郁祐看的神主牌,因为那晚突
发事件,好像被他丢在车上。只是……
那黄爷爷的神主牌呢?
停下车的庄骏佐不管怎么找也找不到。
“喂喂!唉,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庄妈妈看见通话中断碎嘴说。
“庄妈,你是不是给骏佐打了电话?没事,都长大,三天两头跟朋友外面跑,很正常。你
就别在那担心。”黄素娥听了好朋友庄妈为自己儿子挂电话生气,连忙说说话,缓和气氛
。
“唉,你不知道骏佐那孩子啊,自己请假开车出去玩就算了,还把以前大学那学妹宇洁,
给带出去。人家宇洁还是公司实习,他这一个就把人带走,还一起请假,也不怕公司被人
说闲话…”庄妈马上就接话说。
黄素娥听了也接下去说:“人家年轻人说不定有情有意,他们不怕,你担心什么?”
“欸我担心?妳就不担心啊,妳家郁祐可是对宇洁有意思。现在好了,郁祐去当兵,他这
个不用当兵的,就在那边跟人家学妹眉来眼去。这要真的给他们对上眼,怕到时两人翻脸
,很严重的。”
“说不定,我家郁祐早就不在意这事,在军队自个找乐子。”
“军队能有什么乐子?我家那老头当兵还不是那死样子。”
“说不定会有学长的姊姊或妹妹来恳亲,看上我们家郁祐也说不定。我家那祐祐对感情事
情可迟钝的,女生不先开口的话是没机会。”
“话说回来,我之前说的,妳也该考虑一下吧?”庄妈妈边说,边把黄素娥空的茶杯添满
,花茶冒出热气,混著桌椅的檀木香扑鼻而来。黄素娥喝了口茶问:“考虑什么?”
“妳想想,妳家父亲走了,孩子也大了。差不多也该跟…”
叮咚!
庄妈妈话说到一半,就有人按门铃。两人往门口看,今天是平常日,这下午的时间,除了
推销产品,不然就是宗教团体的人来打扰。谁啊?挑这个时候来。庄妈起身去门口,看了
门口监视萤幕,是一个老先生站在门外。
“请问这位先生你找谁?”庄妈妈隔着监视答录器开口问。心想大概又是什么宗教团体,
来传教。
“妳好女士,午安。很抱歉打扰了妳,不好意思,府上是不有位叫黄素娥的女士在这作客
?我是他父亲黄正英的老朋友。”老人对着摄影机露出和蔼的微笑。
“你找…素娥…吗?”
庄妈妈觉得这老先生有点奇怪,但这老先生既然知道素娥爸爸的名字,而且不知为什么庄
妈妈心里并不觉得这老先生有什么问题,就开了门。但隔着门后下一道铁门,还是不免问
了声:“请问老先生你是…”
“我姓方,单名乐字。人们叫我方乐师父,是位修行的出家人。与黄素娥女士的父亲是旧
识,今天碰巧路过此地,所以想来见见熟人的女儿是否安好。”
这名自称叫方乐得老和尚,并不像一般和尚一样穿着袈裟,反而穿的像个登山客,背着庞
大的背包,要不是看见头上的戒疤,和一个大光头,实在让人很难联想到和尚。方乐和尚
慈祥的笑着,对着庄妈妈说:“不知庄女士,是否方便让贫僧进屋见见黄正英的女儿呢?
”
“这……好吧…”
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庄妈这样想,开了门让这位叫方乐的和尚进到屋内。不过心里还是觉
得奇怪,这位老和尚,怎么知道黄素娥在这里?但毕竟来者是客,都请人进来里面坐了,
庄妈转进厨房,不免问这位方乐师父:“师父喝点什么吗?”
“不了,谢谢。”
“别这么客气,老师父,我们正在喝茶,不然妳也喝点。”
“也好,那就先谢谢妳了,庄太太。”
“哪里哪里,我替你拿个杯子喔。”
“庄妈,谁啊?”见庄妈迟迟没有回来,黄素娥也往门口走,立刻就跟正面进门的方乐师
父迎面对上。方乐师父静静看着黄素娥,缓缓的说:“素娥,妳过得还好吗?”,听方乐
师父问候,黄素娥反到有点意外,开口问:“老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突然间门外吹起阵怪风,怪风往庄家的屋里窜,桌上的杯子茶几,还有许多小东西被这阵
怪风吹的叮叮作响,这风来得突然,忍不住让迎风的黄素娥眨了眼,这一瞬之间,奇怪的
事情发生。
本来在眼前穿着登山装的老师父,不见了?
黄素娥睁大眼睛看着门口的玄关,但除了打开的门,什么人也没有。而这时又一阵风,不
同于刚刚的怪风,这次是阵清风,并且有东西伴随着风飘散开来,好似朵朵花瓣,一瓣花
落到黄素娥手掌,黄素娥看了看,这花瓣传来阵阵清香,闻了立刻惊讶的说。
“这是…莲花?”黄素娥刚说完,清风就将它手中的莲给带走,消失踪迹。
“怎么了黄太太?你怎么把门打开了,是想要去哪吗?”从厨房走出来的庄太太看了被打
开的大门问说。
“刚刚那位老先生是…”
“老先生?什么老先生,刚刚没有人来啊。你是不是没睡午觉,累的有点迷糊了。”庄太
太说,仿佛刚刚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你手上的杯子是…”黄素娥注意到庄太太手上的杯子。
“喔刚刚就想拿个杯子给…咦?奇怪了我要拿杯子做什么呢?”庄太太看着自己手上刚洗
好的杯子,也有些困惑,想不起刚刚自己要做什么。两人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庄太怕尴
尬,就放了杯子,将大门重新关上,说:“上了年纪,我们两个都有点迷糊了,呵,刚我
们说到哪了?对了!说到他,我说妳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妳说哪个他?”黄素娥不懂的问。
“唉呀!还哪个他?”庄太太听了动气的说:“就是妳那分居的先生,郁祐的爸爸。都过
那么久了,不闻不问就算了,好歹也付点赡养费,和郁祐见个面,尽点父亲的责任吧。真
是没看过这么没担当的男人,让女人怀孕人却跑了。说起来就气!”
喔对…是他啊……
暖暖的风,台湾夏天一直都是这种不凉爽,带点湿黏的暖风。我正站在一个小巷口,外边
是高级别墅区,常进出一些穿西装、打领带、开黑头车的人。老一辈人常用台语戏称,巷
口外是“高级外省人特区”,台湾人住不起。
而那天不知是好;还是坏?睡过头丢了工作,又下了阵大雷雨,祸不单行等太阳出来,最
喜欢的连身裙和大皮鞋被弄得湿湿黏黏,正当叹气之时,有个穿着像是高级外省人的人对
我递出手帕,我原本有些迟疑要不要接过,但当那人开口说:
“厚栗企敏,欸咖素西几当。”
那闽南口音,让人感到如此的亲切,我抬头看那人的脸……
“那人是谁……”黄素娥突然像是知道了什么,但却又想不起来。
那个人到底谁?
“看来你还是没能对她说,黄正英。”方乐师父在公寓下头的同心儿童公园,望着庄太太
的公寓,收起笑容,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源和孽,但结局是好或坏,贫僧无法插手,只
得为妳女儿摘朵莲花。”
莲喻佛,象佛教吉祥之物。是佛道神圣之花,闻口莲花香,可以进化体内不洁之术。而方
乐这一手,只是还了个人情给正英道长,但此女能否忆起,就全看命运、旁人、和自我造
化。
“能否逢凶化吉,全看你那孙子黄郁祐最后的选择。”方乐缓缓的说完,走了几步,公园
树叶被风吹下,同时,方乐和尚也在同心公园内消失无踪,公园里只剩下缓缓被风吹得前
后晃动,孤单的秋千。
“黄郁祐说妳知道那女鬼跟红衣小女孩是怎么一回事?”
一见到余芯琳,孙营长不掩急性子的性格,立刻就提了重点,余芯琳似乎也正等着他问,
两人像是有默契般的你一言;我一语。一旁的黄郁祐找不到空隙插话,只得跟着听。那名
女鬼的身分可能跟苗班长的部落有点关系,虽然不知似否为巫女,但强大的力量倒是毋庸
置疑。但就算灵感在强大,终究是个人,被人所杀害。余芯琳看了孙营长一眼,冷冷的说
:“你知道杀害她的人是谁吗?”
“我知道。”孙营长回答,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女人被人分尸成六块,而就我事后了解为何那天晚上会一次出现那么多的红衣女鬼,
应该是这些尸块作祟的原故。而虽然不知道怎么办到,但我认为让那些尸块活过来的,应
该就只有她。”
“红衣小女孩。”余芯琳说。
“说女孩也不过是外观,其实各种地方都有看过这魔神仔的踪迹。但也无法定论她究竟是
人?是鬼?还是怪物。我虽然已经死了,自己也成了鬼,但那些资料充其量,只是为了辅
助军方抢夺行为的副考察资料项目。”
“妳说抢夺青土山?为什么?”黄郁祐终于插到话。但他不解像青土山这种偏僻的地方,
怎么会有人想去抢。
“因为土地,黄郁祐。”孙营长说,顺势继续对黄郁祐说下去:“等等你听的东西,一辈
子都不能泄漏出去知道吗?黄郁祐。”孙营长刚说完,立刻引起余芯琳抗议。
“这可不妥,孙营长。我查到这些可不是只为了跟你这营长报告。我等的就是能将军方这
些见不得人的恶劣之事摊在阳光下这天。还是你怕了?毕竟你也是这军体系的一份子,不
!何止一份子,你们家族根本就是……”
凶 手
见女鬼余芯琳如此激动,孙营长微微举起手来,要余芯琳停一回。也拉住黄郁祐要他别多
说些蠢话。缓缓的说:“我是不知道妳手上还有多少,想必应该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而
关于青土山这里的土地权,我得承认的确是过去军方用了非法和强占和杀戮取得。”
“孙营长,所以说为什么要抢一块没用的地?”黄郁祐继续他的疑问。
“军人小弟弟,你如果这样想就正中我们政府的陷阱。”余芯琳说。
“难道…这块地价值…很高?营长、孙营长,你是怎么知道的?”黄郁祐不可置信的看着
孙营长。孙营长这时候拉了张椅子坐下,反问黄郁祐:“你认为一个被军方放生的军营,
每天真有那么多公文等着我批改?而我又为何要选择一个那么偏僻的营区当营长。因为这
里就是我那家族不想让我知道的众多坏事之一。”
“当然气死他们也是其中一点。”孙营长抓头补充。
“那、那价值是?”黄郁祐问。
“山下奉文的宝藏。传说有“马来之虎”之称的日本将军山下奉文奉日本天皇亲王之令,
在东南亚各地埋下为数可观的宝藏,台湾也是其一。台湾有着各式各样的宝藏传闻,但是
我可以肯定真正埋藏处就在青土山。”
“但、但是传说的宝藏?这太扯,青土山哪里有那么大的地方可以藏…藏…”
黄郁祐突然领悟到了什么,转头看像孙营长,孙营长只开口说:“就是你想的那地方,黄
郁祐。”
三连厕所藏着的地下通道?但那不是宗教的原因所以…越想下去,黄郁祐似乎越知道历史
的盲点,他看着孙营长和女记者余芯琳说:“那里根本不是什么宗教之地,也不是什么地
下教堂重建。那边自古就是宝藏存放的地方?”
“其实一半一半啦。但是到二次大战之后的确就被当成藏宝的地方。”余芯琳说。
“那么那群被国民政府杀害的日本人和原住民是……”
“基本都是为了里头宝藏秘密所杀害,当然为了钱自相残杀也不是没有。而这全是一个官
员盘算的计谋,最后渔翁得利,这笔庞大的金额落入了国民政府的手里,而讽刺的是这些
财宝并非“全额”在国民政府手上。”
黄郁祐听余芯琳这样说,似乎知道什么,他看了看孙营长。但孙营长的眼神却没有闪躲的
意思。开口接了余芯琳的话:“找到那财宝的是我曾祖父。孙家也因那次被高官提拔重用
,成了名门。”
“而且之后更恶劣的是将山下奉文的宝藏一事散播到各处,伪造出许多好像还是有宝藏的
假象。在青土山盖起军营,成了军事用地,将一切全给掩盖。哼,不过最有趣的是,因为
那边过去曾经祭拜了什么,竟然有人想招唤出什么来杀害其他人抢夺宝藏,不过也只是有
这传闻的资料罢了。”余芯琳补充说到。
“黄郁祐,刚刚听见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
孙营长又在次跟黄郁祐说,黄郁祐只能默默的点头。就算在笨的人都知道,如果这事说出
去,先不说有没有人信,自己如果因此惹上是非就麻烦了。但是这些事情对孙营长……黄
郁佑看了孙营长,但与当时知道杀害红衣女鬼是自己母亲的亲戚,那般落魄的表情不同。
“这些我家族的破事,由我来处理!由我来说。”孙营长说。
看见营长说这句话的表情是一张下定决心的脸。黄郁祐放心的叹了口气,余芯琳冷笑说:
“当时你跟我谈的时候也这样说,而现在我依然不信。一个会派人,怕东窗事发把我推下
山崖的主谋者。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他。不过我也认同我男朋友的意思。过去的帐不能算在
下一代、下下代身上。”
余芯琳播了头发说:“我就姑且相信你这次,孙震营长。”
“其实,妳早就相信营长了吧?”
黄郁祐突然对余芯琳说,余芯琳愣的看了一下,孙营长也有点意外。黄郁祐继续说:“不
然妳也不会要营长,把赵勇斌学长引开。毕竟如果知道这些事情,鬼学长一定会跟营长有
疙瘩,这样对现在的状况不会有好影响。不止这样,对其他人也一样,所以才把这事实捏
造成别的事情,就连卷轴也是一样,对吧?”
“真是,真不知道该说你这小兵是头脑简单;还是心思细腻。”不知为什么听到黄郁祐的
话,余芯琳微微的笑了一下。
“毕竟虽然我是鬼,但我的目的至此至终,就是将真相传达给大家。但有点你说错了,小
兵。我真的不懂你那卷轴藏了什么秘密。但你当时说的话,就听你刚刚这番话,我想我可
以斟酌考虑看看你那时候的说词。”余芯琳说完回头看看孙营长,说:“原本我并打算跟
杀人魔的后代合作的,孙营长,但我认为最后的谜团,那卷卷轴,还有青土山营区会变成
今天这样闹鬼事件频传,基本都和那红衣小女孩脱不了关系。”
“我想刚刚,你也已经把我家族的伤疤给揭开给人知道。应该足够了吧?余芯琳小姐。现
在告诉我,那红衣小女孩的位置。”
嗯?等等所以刚刚那些话就是说给我听的?黄郁祐看了看两个人,不明白为什么选上他。
余芯琳窃笑说:“总得有外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挑你的不是我,是孙营长
。这是我给他的选择。有长官的把柄握在自己手上,不是很好吗?黄郁祐。”
“废话少说,位置到底在哪!”孙营长开始不耐烦。
“青土山营区后头有个被草覆蓋的楼梯,可以直直上去以前废弃的营区设施。不过我只能
跟你说,是我绝对不会上去。那边可是连鬼都害怕的地方。我只能说有不怕死的人上去过
,而见过的通通没有回来。上头的方位应该还保留跟以前青土山营区军中配置相同。”
余芯琳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黄郁祐说:“真巧,你们好像有一个知道以前青土山营区长什么
模样的兵在这里。还请孙营长你们不要一去不回,不然答应我的事情,可无法兑现!”
余芯琳说完穿过墙离开了小房间。
“营长?为什么是我?”黄郁祐这时问孙营长,他有点困惑,就算他是孙营长的传令好了
,这种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他这只相处半年左右的小兵?黄郁祐觉得,这要找的人
应该是张翰祥学长,毕竟张翰祥学长跟孙营长交情较深。实在想不透孙营长为什么要把这
个祕密托付给自己。
“找张翰祥学长过来不是比找我来更好吗?”黄郁祐说。
“那家伙不找他来,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查到。而选你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黄郁祐。
只是单纯就选了。”孙营长说。
“什么意思?营长。”黄郁祐不懂。
“今天上午,当我问上了车准备去三连的你,要不要继续留在青土山营区,你自己决定。
你这小子他妈的下一秒就拎着黄埔包跳下车。我这不选你选谁!”孙营长说,变说还边笑
著推了黄郁祐一把。
“反正这秘密以后也不是秘密了。”
孙营长伸了个懒腰,看着黄郁祐说:“我们有要紧事要做,一兵黄郁祐。”
“有!”黄郁祐立正答有。
“现在把那大学长给请来,我们要上山到旧营区走一趟。”孙营长说。
而他不知道这一趟,牵动并非只有自己。黄郁祐和赵勇斌的齿轮也跟着旧营区之行,转动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