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念一次：我发誓绝不吵架、动手、破坏团体和谐。如有违规，以紧闭论。”
“皓呆不要啦，这很蠢哩。”
陈柏锋听了一脸嫌恶，一旁萧邦伦士官长也脸色难看。两人被三连辅导长皓达叫到小房间
里，一来皓达就给他们两人一人一张“团队公约小卡”，上面写了好几条，两个人包括不
吵架、有礼貌，如同幼稚园的课本标语的句子。陈柏锋和萧邦伦两人光看第一条就觉得自
己智商降低。纷纷用脸色跟皓达抗议。皓达撇了眼见破风副连抗议，冷冷的说：“你们两
个几梯次，我几梯次？你们两个位阶哪里？我什么阶级，给我唸小卡！”
“好大的官威啊。”萧邦伦讥讽的说。
“萧邦伦士官长，别忘了士官就是士官，和军官还是有差别。虽然孙营长显然不在意这个
。但既然连长把整个连队交到我这上尉辅导长手上。一切就照规矩来。你们一个士官、一
个中尉给我，我命令怎么下，就给我实行。”
皓达辅导长说，马上就看了自己手上的小卡又重新覆诵一次：“我发誓绝不吵架、动手、
破坏团体和谐。如有违规，以紧闭论。”
“我发誓绝不吵架、动手、破坏团体和谐。如有违规，以紧闭论。”陈柏锋和萧邦伦没精
神的，跟着唸上头白痴句子。
三连曹忠义连长到青土山营区去，整个独立在另一弹药库的三连，目前最高职位剩下皓达
这位上尉辅导长。青土山孙营长驱鬼的事情在一项自由惯的三连士兵们之间传的沸沸扬扬
，大伙都在猜真假。一直到整个青土山部队迁来，大家才知道自家的营长这次玩真的。而
上头的命令，疼的是下头的小官。皓达知道自家连长对于孙营长的命令向来当圣旨一般。
虽说并非不行，但颇有难度倒是真的。皓达辅导长接到通知首先就是全连的大扫除。虽然
他们基本上时间多到以经扫到没啥好扫，但别的连队迁来三连，更何况还有营级长官。不
免还是得整理一番。
“这里给营辅导长…营部连连长室…营部连、一连…小康！小康！你带人去扫的后面那栋
，打扫的空屋还有没有位置给二连？”皓达辅导一边巡视三连各个空屋与空房间的状况，
喊到。
“皓达辅仔，那边是可以塞没不对啦，但不可能塞整个二连。床位可能还是会少一些。欸
，这床谁组的！杆子都歪了，不是都说拿好一点来组？你们，把班长的话当放屁是不是！
”
“报告，小康班长，已经没有好的杆子了。刚刚下士就叫我们直接装了。”
“没杆子了？怎么会数量不是算好的吗？负责的下士是谁！”
这样三连一团混乱，而第一个到达三连的连队，二连，在皓达辅导跟二连连长协调后，也
开始调度二连的人手加速作业。随着车子一部接一部的开来，砲车一台一台的拖，整个三
连弹药库有着前所未有的热闹。如同下基地一般，全营在三连这地方动员起来。每个连队
处理自己被分配的屋舍房间，三连这边多的是一些没有在用的平房连舍。这些房舍除了可
以看出过往青土山营区有多少军力，而现在因为政府的政策而人去楼空。
皓达辅导长一个一个地方检整，后头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拿着笔记本和资料夹紧跟着。那
是三连最近刚升一兵的震炎于，绰号阿炎。阿炎是一个在营区少数跟黄郁佑一样可以看得
见鬼的士兵。个性胆小，不爱说话。但是做事还挺负责的，所已被皓达辅导长选来帮他记
录各地方检整状况。
“皓达辅导长，这里…你…刚刚看过了…”后头阿炎小小声的说，但是声音太小完全被周
遭组床和搬运内务柜的声音给压过。前头皓达辅导长依然继续检整已经绕了第二次的位置
。
“阿炎，你没跟辅仔讲这地方他看过了？刚刚他才说要把内务柜朝左，现在又说要朝右？
我他妈的这里没那么多时间，伙房那边要爆了，水的管线到现在还没侨好，晚上部队要怎
么吃饭！”兼差伙房的班长不悦的抱怨。
“阿炎，你刚有没有看过前面一连那边，棉被少了好几组不知道被谁搬走了？”
“阿炎，我那边人手不够，叫皓达辅导长在多派三四个兵给我。”
“阿炎……”
啪！大兵日记被狠狠的扔到一旁，皓达辅导长满脸的干意全写在脸上。阿炎流了冷汗，刚
刚他把一些班长、学长、士官、还有不同连队的问题都给报告一遍，皓达辅导长越听脸色
越难看。抓着头发，苦恼的坐在辅导长室里，看着阿炎记下的笔记。皓达虽然懂得辅导官
兵，但是要统整不要说一个连了，现在整整四个连队的事情要他处理，资料问题堆上来，
让他根本应接不暇。嘴里碎碎唸说：“要是这是餐厅，这种程度，营收老早破百万。每月
一百万，我就有一千两百万，可以退伍，回东部老家买冷气房睡到自然醒。”
“辅导长…”阿炎感觉皓达辅导长真的快被这些杂事压着脑子要变皓呆。
“报告。”外面传来声音。皓达辅导长辅导长跟阿炎往门口看。
“进来。”
皓达说，但心里想，该死又发生什么问题，挑这个时间点来辅导长室找他。进来的人穿着
迷彩裤，上身是军内衣头戴小帽。这是皓达辅导长他们三连的基本装扮，有时候就连午查
也会穿成这样集合。原本连长有想要改善这种散漫的集合服装，但因为黑熊士官长自己也
常穿成这样走来走去，也就做罢了。
“什么事情？我在忙，长话短说。”
“皓达辅导长，是不是因为一下子四个连队全挤来三连，所已一下子应付不来。开始逃避
现实，想一些有的没的？拖时间。”进来的兵这样说，一下子就说中了皓达辅导长的心声
。
“你这家伙！摆这种态度跟长官说话，哪一连的！级职姓名报上来！”
“小浩呆，太久没见面，没想到已经会摆老了耶。”
那人笑到，把压低的迷彩小帽拿下来，露出笑容。皓达辅导长看见眼前拿下小帽的人，突
然吓到，开口想出什么，却被那人摀住嘴。一旁的阿炎看见，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站
在原地。那人笑笑的对着阿炎比了个嘘的手势，才放开摀住皓达嘴巴的手掌。
“大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但是我记得你不是没有……”皓达辅导长看见眼前的人很惊
讶，更惊讶的这人不知是从哪里得知，他们青土山营区三连最常穿着军服的方式。
“那智障把事情闹那么大，我不来帮忙也说不过去。”那人边说，边拿起办公桌上阿炎的
笔记翻著。一屁股就坐到皓达辅导长的床上，翘起二郎腿。每看了几行字就跟皓达和阿炎
说：“水的管线，接水就有了，你们这以前营区那么大，整个营也不是没有不会接水管的
。接个水线就行了，有什么难？你们三连自己其实有伙房，只是小了点和你们连长摆着不
用而以吧。”
“棉被那边少几组，就从多的那边拿。各连绝对都有多的棉被套和枕套，从每个连队调就
好了。别说你们三连不藏，把各连队的经理集合统整点经理装备就解决了。”
“要兵自己去抓，都当班长找不到公差，人缘是多差。”
“多出来的兵，把各连待退的放一起，在凑几个兵一起睡一间不就行了。这些人反正也是
编余人员，你叫不动也不好管。都塞一起反而好管理。”
那位大学长抬头，看刚刚自己唸了那么多，皓达辅导长和阿炎还处著不动，探口气说：“
我问题都快唸一半，你们还不懂。是要等我自己动手做喔，小浩呆。快点通知给各连啊！
把实情解决。你就是习惯什么事情都放给它烂，不却解决，才会把要做事情越积越多。”
“我、我知道了。可是学长，你进来的事情……”
皓达辅导长看着大学长问：“孙营长知道吗？”
“他当然不知道啊。”大学长笑着回答。
“欸……可是这样学长你……”皓达辅导长再度愣的说。
“你们两个就当我不存在，懂吗？现在衣服上我贴什么名条，什么职级就这样叫我。不然
弄到孙震那边我很麻烦，你们也麻烦。好一点就压下来，坏一点就全部一起死。小浩呆，
弄到那样，到时候你也别想有月退俸了。”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很好。”大学长笑着说，看看另一边矮小的一兵阿炎。
“你也一样，要保密喔小朋友。”
“皓、皓达辅导长，他是谁？”阿炎看见这生面孔显然有些紧张。
“张翰祥，孙营长以前军校被退学的学长。阿炎，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一个不是军人的人
会出现在营区，但是相信我不要问，不然倒楣的可是我们。”
“不错，浩呆可教也。”张翰祥笑着拍拍皓达的肩膀，刚笑完就立刻收回笑容，摆回认真
的神情说：“叙旧该结束了，我们来办正事。各连安置的地方还有……”
虽说皓达辅导长绝对资质不差，但张翰祥坐镇后，整体各连进驻三连的效率开始提高许多
。阿炎依然记着笔记，他看着这位被皓达辅导长尊称为大学长的张翰祥行事作风。皓达辅
导长的作风虽然是军人，但比起来身段软了许多，说起来其实阿炎认为皓达辅导长跟自己
是同一款人，常常会试着想把事情捡来解决。但这位张翰祥可不一样。他看了问题常就有
好几个先摆着，然后优先解决其中一个。
“浩呆，你照单全收这些问题是要开万事屋是不是？听着那些士官、班长可以自己解决就
叫他们自己解决。而且营部连和一、二连，又不是没有军官，干啥什么问题都丢过来。你
重要的不先处理，处理那些随口说不重要的东西，会浪费很多时间。现这个没床位的问题
，给经理和政战协调就好，你是当自己能变几个人用？阿炎那张的问题全部传三拐叫各连
自己解决。莫名其妙，小学没毕业连厕所在哪里都要问，当这里是百货公司服务台是不。
”
事情在张翰祥指挥下，免强于晚上时大伙都有饭吃，各连队也都有床可以睡，临时的军械
室和枪哨也已安排。不过这时忙了一天的阿炎却发生了一个问题。他自己的床位被别人给
睡走了。好似班长在重排床位的时候的错误，将他给划掉。
没床位的阿炎最后只得安排到远处待退和编余人员一起去挤其中一间小房。阿炎打包行李
，在洗完澡后走到那待退弟兄的小房间。待退弟兄安排的小房间位子算是奇妙。阿炎其实
不太喜欢这位子，因为这离上次地下道时那出事的厕所和哨点相距不远，而且要不是大连
队进驻三连，这空房也只会做简单的打扫而已。
走到门口阿炎，感觉到房间里头意外的热闹。他轻轻的推开门，门发出一拐的声响，小房
间被分隔成三区但，小的两区组上了通铺，稍微大点的区放空，还堆了点废料，大概是想
当连队中山室使用。一进门见到许多人都在小空间活动，原本还很害怕会遇上不讲理的学
长，或脾气很大的待退弟兄的阿炎，却马上看见了几个熟面孔。
“喔！” “喔！” “你是那个…” “那个小小的…” “小小的二兵。”
“三连的小二兵！” “怎么…” “会，跑来…” “跟我们睡？”
“监视！” “一定是监视！” “军方的走狗！” “走狗！”
“小狗！” “吉娃娃！” “博美！” “哈士奇！”
“哈士奇是大狗，两个白痴。”齐玮白了长不像的双胞胎一眼说。
随后便转头对三连的阿炎打了招呼，说：“别理他们，那两个是因为太吵被他们连上的班
长丢过来这里。你怎么在这里？”齐玮问阿炎，阿炎听了小小声的说。
“位子，不够。”
“齐玮你认识的？”一旁的阿江看到齐玮跟阿炎搭话也过来打招呼。
“之前到三连的时候认识的。”
“欸欸，有新人耶。嘿，新来的你知道吗，老子在两天就退伍了。”
一旁快退伍，现在整天跟人炫耀他要退伍的徐宝靠过来。这阵子天天听到这白目宝说他要
退伍多爽多爽，听了耳朵快长茧的阿江和齐玮，见徐宝又要炫耀他即将成为死老百姓的爽
态。慢几个礼拜的两人，直接有默契的一人一条胳臂，把徐宝架去后头用毛巾把那烂嘴堵
起来。
虽然三连大伙在连上也是打打闹闹的，但多半都知道阿炎怕生跟安静的性格。不会去打扰
他，而这些各连的待退跟边余人员，根本不管阿炎的个性如何，一窝蜂的过来会会这个搬
来跟他们短暂同居的三连一兵。
“他们都…” “快退伍了！” “真好！” “真好。”
“我们还要好久。” “好几个月…” “才可以当…” “死老百姓！”
双胞胎一人一句，弄得阿炎不知道自己在听什么。离开几个人吵吵闹闹，阿炎打算去寻找
自己的床位。下铺都被占走了，他只好找一个上铺。
“嗯？”
阿炎觉得奇怪，自己下铺的人好像不怕班长记内务一样，衣服裤袜随手扔在床上。靴子也
不摆好，阿炎想果然都要退伍的兵就是不一样，班长都懒的管。阿炎摆好自己的衣服，稍
微扑平被单，这被单不知道放了多，上面总有一股味道。但阿炎也没得选，至少棉被因为
多年没摊开，豆腐直角变得相当好折，算是不错之处。正当阿炎在替等等自己要就寝的棉
被折上直角时。好似感觉到了什么？
有种不太对劲气氛在房间蔓延，阿炎眼睛微微的往左往右瞄，整个房间除了床和内务柜，
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阿炎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是这种感觉一直在自己耳边嗡嗡作响
，让他感应的出，不是错觉，这里肯定有些什么。
三连自从上次厕所的血手印事件后，并没有在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事情的那个厕所底下的
深坑，被曹忠义连长找来水泥车给灌了起来。那洞通到弹药库后头一个底门，那到门也被
人焊起来封住。自己去青土山营区里打饭的时候，有时候会遇到黄郁佑或张梁宽学长，大
概了解一下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己消失这件事，阿炎到现在还是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当自己有意识时，已经被关在ㄧ
个小房间里头，就又无了意识。等下一次醒来已经是风平浪静之时。黄郁佑和张梁宽学长
，没人跟他说这事最后到底怎么解决？黑熊士官长也不知道，连长也不愿意说。既然如此
，阿炎也就此打住，不再多问。
阿炎还是看得见鬼，虽然每次见状都不是很清楚的形体。但阿炎敏感的体质还是可以察觉
出“那里有东西”，就如同现在的状况一样。阿炎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外面的吵杂声变大
，但那样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因此变少。
为什么会这样？阿炎找不出原因。虽然过去三连的弹药库的确是被包含在青土山营区之中
，所以有着大大小小的仓库和空营舍。因为他们在三连最常做的就是环境整洁和站哨，除
此之外就是弹药公差，阿炎也来过这里，但当时并没有感应到什么。
这状况让阿炎想起上次三连那厕所，突然有一天有了变故。
而现在这种让他发寒和不安宁的耳鸣，让他不仅紧张的想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阿炎一步步
走回大家聚集吵杂的场所。那感觉还是紧跟着他。阿炎觉得不太妙，这种状况好像，那东
西是针对他来的。
突然阿炎觉得自己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快步的走，想走到人多的地方。随便什么人都好，
他看了看四周，就看见了齐玮、阿江和徐宝他们的三人小圈圈，一股气的就往那大步走。
突然日光灯啪的！一暗。让阿炎绷紧神经。
“啊，歹势。”靠在墙上的徐宝，身子一扭，不心把电灯的开关给关了，赶紧摸了摸把开
关重新打开。闪烁的日光灯，让阿炎稍微缓和了心情，但突然耳边传来一股声响，让他寒
毛整个立起来。
“别走啊……”一个缓缓的调在阿炎耳边说，分不轻是男是女，灯闪烁的几秒，阿炎，整
个怕到身子僵住。整个心狂跳，虽然在人那么多的场合。他可以呼救，但他却怕的什么话
都不敢讲。
灯一亮，房间的门开了。这瞬间刚刚那古怪的气袭却都空了。
“干，我不要睡这！要睡这家伙睡这里就好！为什么我不能睡我的小寝。”
“擅自把我床位换来这里，你他妈的算老几，到底？”
进来房间的是三个人，人还未到就听到两个不满的声音，很明显抱怨对象是同一个人。阿
炎看了进来的三人，脱口就说：“皓达辅导长？柏锋副连？”
三连的陈柏锋副连长和二连的萧邦伦士官长，两人被皓达辅导长推了进来。站在门口的皓
达辅导长一脸严肃的说：“一开始我就说过了，给你们两个的小卡要不要在复习一次上面
第一条是什么？”
我发誓绝不吵架、动手、破坏团体和谐。如有违规，以紧闭论。看两人没有反应，皓达辅
导长复颂了一次句子，之后说到：“我才说过你们两个不准给我打架、吵架，结果刚刚睡
前又在中山室给我闹，我不把你们这两个幼稚园大班，关来反省，等等你们摔的就不是文
艺书籍，而是旁边架的枪！”
“皓达，我说过我那是不小心，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你们平地人总爱恶人先告状！”
“告你妈啦，你高山平地混血好不好，母语都不会说，装什么原住民。”
“连开车都会开到破风的人闭嘴。”
“萧碰碰，每个人都可以提我那事，就你这家伙他妈的不准这样叫我！”
说完两个人作势又要开打，皓达辅导长真的受不了，狠狠的将刚刚帮两人提的行李全扔到
两人身上。吼到：“我他妈的，一天不吵是会有多难！我他妈的接烂摊子还不够，你们还
给我吵！吵很爽嘛！再吵、再吵、吵、吵，好啊！老子月退俸也不要！升官什么都屁！我
就干你们他妈干到爽！我拔掉你们！拔掉自己！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皓达辅导长！”
突然阿炎大声说到，有点稚气的声音，让每个人都转投过来看他。这么多人注目阿炎突然
又缩了回来，有点害怕的说：“在…十分钟…好像就是…就是就寝…时间了。”声音越说
越小，越来越小声。
“我知道了。”回过神的皓达辅导长，这才发现自己又犯老毛病。干咳了几声，点名这房
间里的人数和士兵。睡在这边边的小房间，总共有徐宝、阿江和齐玮三人、双胞胎两人组
、陈柏锋副连长、萧邦伦士官长，最后就是阿炎共八人。床铺上下一组，刚好两间房各有
两组四个床位和内务柜。
为了怕和萧邦伦士官长和破风副连又吵的不得安宁，皓达辅导长将他们分开在两房。双胞
胎和碰碰哥与齐玮一间房；另一间房则是破风连、阿炎、阿江和徐宝。分配的床位与大家
选的都不太相同，大伙只好又重新搬家到新的床位报到。
皓达辅导长走的时候，特别要阿炎注意一下萧邦伦士官长和陈柏锋副连的状况。如果真发
生什么事就赶紧跟他报告。走之前皓达辅导长还叹了好几口气。
换了新的床位，原本还担心刚刚那奇怪感觉的阿炎，顿时没有感觉。阿炎看着大门口，想
著另一边门的房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刚刚在自己耳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别走”，想
起来阿炎怕的用棉被盖住自己的脸，也不管棉被脏不脏。但目前没人其他的感应，对阿炎
可是件好事。
“欸欸副连，我问你。你那么讨厌我们连上的碰碰哥喔。”睡在副连上铺的阿江打趣的问
。
“问那么多干吗？干！”
显然今天一肚子火的破风副连，老大不爽不想聊天。但阿江还是继续说下去：“我们连上
也没人喜欢碰碰哥。超度滥他没事找事做，也爱摆一副很厉害的样子。每次大家看了就不
爽。”
“嘿啊！他就那死样子。每次唱歌都只会说，你们到底唱什么的到底。”徐宝帮腔的学着
萧邦伦士官长说话。
“就寝了，少废话，现在都给我睡觉。别以为你们快退，副连我就会放任你们，散漫。十
秒钟给我睡着！一、二、三、四、五……”陈柏锋副连说，还没唸到六时，打了一个呵欠
。
这一晚，原本应该是阿炎平静的一晚。但睡着每多久的阿炎却在凌晨的时候被下面徐宝夸
张的睡姿给摇醒。不知道是组装的床有问题，这床铺只要徐宝一翻身就特别晃。徐宝一个
脚踢杆子，晃的把阿炎惊醒。被惊动的阿炎看看四周，什么动静也没，只有房间里大伙的
呼声混杂在一起。
徐宝看看手腕上表的时间，在两点左右。翻了身想继续睡。
而这时刚躺下的他听见在大家细微的呼声中，好像有个奇怪的声音。
叩、叩、叩
像是什么东西敲击的声音？
阿炎感觉有点不对，但是他也不敢去查证到底是什么声音。敲击声巧妙的在打呼声之间来
来去去。烦恼著阿炎。阿炎太注意那叩叩的声响，而导致迟迟无法入睡，这时那叩叩声，
突然急促了起来，不是很大声，但是很快，听到的阿炎觉得不对，他的直觉告诉他，好似
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直觉成真，但声音并没有放过他。那像是许多小脚剁在地板上的声音
，让阿炎相当恐惧。而真正处动阿炎恐惧的界线，则是在他听见隔壁房的开门声之后。
隔壁开门声，其实在三连来说很正常。三连的厕所和卫浴是独立的。所以当你晚上要上厕
所一定得出大寝到远处的厕所。而通常很多贪图方便会随便尿在水沟。所以隔壁房开门，
其实是很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但隔壁开门，不出门而是来敲另一边的大门。
这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阿炎听见门外的声音，跟刚刚类似有如踱步的声音，但竟然是出现在门上。这让阿炎紧张
的完全无法入睡。到底是谁在敲门？又会是什么样的方式让叩、叩、叩的声音不断的出现
？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不规律。阿炎躲在自己的上铺，小小的偷看面对自己的寝室门口。眼角
泛著泪光，从小他就超怕鬼怪之类的事物。不管是鬼故事、鬼片，只要跟鬼扯上关系他一
律不碰。但是为什么如此害怕的自己，却有着阴阳眼。实在是非常苦恼他的大事。
声音不断的敲击房间的门，却迟迟不推门进来。
阿炎用力的摀住耳朵，让那叩、叩、叩的声响不要传到自己耳朵。但没办法叩叩叩的声音
像是会穿透掌心一般，在他耳朵内不断环绕。时间过去，但声音还是没有放过阿炎。这天
一直到早晨，阿炎怕的，没有阖上眼，直到早晨号响。
见到阳光之时，那门口叩、叩、叩的声音才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