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原标题为〈先流簧声〉但由于实在不满意这名字所以更改为〈祖灵流音〉。
文超长注意!请长文苦手稍微忍耐一下XD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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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啊,顺伯!”
“喔喔!早安!”
顺伯是历史博物馆的员工们称呼潘顺来的方式。潘顺来从去年被公司分配来历史博物馆担
任保全后,每天看着比自己年轻的工作人员忙进忙出、或是比自己年长的志工热情导览,
总觉得自己也充满活力了起来。
潘顺来已届退休年龄,但闲下来并不合他的个性,而儿女成家立业,若要他们要来奉养父
母,也是过于沉重。他读过的书不多,现在能够赚些小钱又在这个充满文化气息的地方工
作,他已经十分感激。
“顺伯!我来接你班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接早班的同事一来,把潘顺来的早餐交给他
,催促着他早些下班。
“喔谢啦,阿桓!”
*
最近这周刚好轮到潘顺来上夜班,虽然夜班较早班清闲,一晚只需巡逻两次后就可以自行
休息,但总归还是年纪大了,晚睡还是有些吃不消。
更何况,他总爱趁著馆内空无一人时,边巡逻、边将这些展品一个个都看了个仔细,一不
小心就会耗上一、二小时,这可是上日班时没有的福利。
若要说最喜欢的展区,大概就是台湾古地图展区与原住民文物区吧!潘顺来总会看着那些
标示著古老番社名的地图,想着他们现在所对应的乡镇。
而原住民文物区所展示的,说也奇怪,他最在意的并非是那些织纹细腻的服饰,而是一支
不起眼的口簧琴。
“口簧琴一端固定于框式琴台上,另一端是可自由振动的簧片。演奏方式为将琴台置于双
唇之间,以拨动簧片或拉扯一根系附于琴台上细绳的方式,使簧片振动发声,并以演奏者
的口腔共鸣产生乐音。常用于娱乐或是男女诉情……”
潘顺来看这说明已经不知看过几次,但每次经过,总会忍不住驻足。
“多看几眼它也不会发出声音呢~”潘顺来自嘲道。
而他在转身离去时,口簧琴若有似无的发出了当当声响。
*
“巴浪沓!巴浪沓!”
潘顺来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并非身在历史博物馆,而是在一处简陋的木板屋中。
一个穿着原住民服饰的少年探头进屋,带着如外头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巴浪沓!不是说好要去溪边玩吗?还在午睡啊?”
虽然少年口中说的是原住民语,但不知为何,潘顺来却完完全全能够理解。而他现在并非
个年过六十的老头,而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穿着与少年类似的服饰。
“喔!走啊!”潘顺来很自然的用了相同的语言回答。
走出屋外,外头的景色令潘顺来不禁惊叹。
澄清的天空与远处茂密的山林,没有任何的高楼大厦与划过天际的高压电线,唯一人工的
事物,就是眼前人们活跃着的村落,但村落的一木一石,都与周围的环境完美的融合在一
起。
另外两三个小孩加入了潘顺来的游玩行列,一群人正蹦蹦跳跳的出村,一名长辈向着潘顺
来喊了:“巴浪沓,你爸爸不是要教你打猎?再不赶快学,小心没女孩子愿意收你的玛瑙
珠子。”
巴浪沓转头做了个鬼脸,说:“管他呢!就算没有他教,我也会成为一名杰出的猎人。”
在回头之时,巴浪沓看到一旁的木板屋下,坐着一名女孩,托著腮帮子看着远方,似乎在
想着什么心事。
而在那瞬间,少女的眼神突然聚焦,与巴浪沓四目交接,那大而深邃的眼直直望进巴浪沓
的心里面。
屋里传来声呼喊。“微玛朗,正要教妳编织呢!快进来啊!”
少女微玛朗起身,走入屋内。
在那仅仅一瞬的眼神交会,巴浪沓就知道他这辈子唯一的牵手会是谁。
*
“顺伯!顺伯!”
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叫唤自己的声音,潘顺来从守卫室的躺椅上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
一脸担忧的馆长。
“馆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潘顺来不停的向馆长道歉,对于自己的失态
感到懊恼。
“没关系、没关系!我是想说要是您身体不舒服那就不好了!没事就好了。”
潘顺来在同事来之前,又巡了馆内一回,脑内忍不住想起昨晚所作的梦境。
“那什么语言的我怎么会懂啊?算了,作梦嘛!什么也都有可能。”
*
“巴浪沓!”
潘顺来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榕树枝干上。
嗯…刚刚明明还在巡逻呢!
“干嘛啦?”潘顺来往树下一看,是昨晚作梦时,喊他一起出去玩的那名少年。
“最近听说你常常去找微玛朗说话啊?全村的人都在说喔!”
巴浪沓皱眉,没好气的说:“对啊!那又怎样?”
那少年见巴浪沓生气,反而笑开怀了。“你要是再不努力锻炼,微玛朗就要被别人追走囉
!”
少年两三步翻上树,说:“听说啊,阿锐玛他也喜欢微玛朗喔!”
阿锐玛,是在他们同龄的孩子中,数一数二的勇士。他知道以现在的自己,是绝对赢不过
阿锐玛的。
巴浪沓一蹬跳下树,将好友晾在树上,一个人跑回村子里。
微玛朗正在屋里织布,见巴浪沓来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问:“今天又要和我说些
什么呢?草原的鹿群?还是哪边的花又开了?”
巴浪沓直勾勾的望着微玛朗专注于丝线的侧脸,说:“如果我变得能够独自狩猎山猪,妳
会愿意收下我的玛瑙珠子吗?”
微玛朗停下手边动作,歪著头想了一阵,用着慧黠的眼神回望着巴浪沓。“起码你的口簧
琴也跟着要变厉害才行呢!”
巴浪沓见微玛朗没有拒绝,忍不住笑了,三步并作一步的跑回家。父亲见了,正想开骂,
巴浪沓却抢先一步说:“爸爸,请您教我打猎的方法。”
*
潘顺来微微张眼,发现自己不在守卫室而是在展场内。他连忙爬起,看看手表,呼出一口
长气。
“还好还不到他们的上班时间,不然被看到可就糟了……”
捡起滚在一旁的手电筒,潘顺来正要转身,却与那口簧琴对上了眼。
“刚刚梦里也有出现口簧琴呢!”
潘顺来离开之际,那口簧琴又再次的,响起了当当声。
*
屏气。巴浪沓埋伏在树丛之后,一双锐利的眼神盯着在溪边喝着水的山猪。
缓缓的举起弓箭瞄准山猪后颈,小心翼翼的拉满弓。
咻--!
巴浪沓一箭射出,没有命中山猪后颈,却中了山猪的脚。山猪吃痛惊吓翻滚,转身就往上
游奔跑。
巴浪沓从树丛后跳出,奔跑追上。山猪虽然负伤,动作却依然敏捷。
“这下去不是办法。”
巴浪沓举起手中锐利长镖向前掷出,命中山猪后背。山猪倒地哀嚎,还正挣扎着要起身逃
跑,巴浪沓一个扑上前去,猎刀一落,瞬间取了山猪性命。
当巴浪沓扛着山猪回到村里,所有的人都十分惊讶。父亲更是开心地搂住他的肩头,向着
众人说:“我家儿子成为独当一面的勇士了。”
村里的长老则认可的点点头,笑着说:“这下子祭典所需用的,就不必担心了。”
被长辈夸奖,巴浪沓当然很高兴,但他真正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他探头著找寻微玛朗的身影,只见微玛朗站在屋簷下,带着如微风般的微笑看着他。
巴浪沓从欢欣鼓舞的人群中抽身,把准备好的一对玛瑙珠,以及一束微玛朗喜欢的花,放
在微玛朗面前。
在等待微玛朗拾起花束与珠子前的数秒,仿若百年那么长。微玛朗红著脸一笑,说:“口
簧琴可要弹得好听点喔!”
那晚,在一阵铮铮当当的口簧琴爱歌后,巴浪沓到微玛朗屋中,那美丽的脸庞,与因此而
起的紧张感,都与初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她终于即将成为他的牵手了。
*
“顺伯!顺伯!”
潘顺来猛然坐起,见两名职员与馆长在他身边,一脸担忧样。
“咦?你们怎么在这?”
馆长叹一口气。“我才要问您呢!时间都到了门却没开,守卫室也没人,真是吓死我了!
”
潘顺来左右一看,发现自己又身在展场内。“哎,怎么又……?”
“您说‘又’,该不会您不只一次睡在这了吧?如果状态真的不好,还是要去看医生啦…
…”
“没事、没事。”站起身后,潘顺来目光又被口簧琴给吸引。
“馆长,这口簧琴该不会有什么传说……”
“没有啦,这口簧琴是请目前还会制作的老师父做的,不是什么古物。这种竹制的东西很
难保存所以古物相对比较少。”
“是喔……”潘顺来点点头。
但那梦境与自身发生在未注意时莫名昏睡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巴浪沓搂着怀中的微玛朗。今天已经是他来找她的第三天了。
“妳什么时候才会怀孕呢?等妳产下孩子,我们就可以公开成亲了。”
微玛朗笑一笑,说:“这种事怎么可能那么快知道呢?”
巴浪沓看着微玛朗的笑颜,忍不住在她发梢一吻。
“妳知道吗?听别的社说,现在有长著红发与高鼻子的外人,正找着人替他们去硫磺谷采
硫,采到的硫磺可以和他们换布疋……”
微玛朗听了翻身坐起,抓着巴浪沓的手说:“不可以,你不可以去。那里是女巫的居所,
你去了铁定会受到诅咒的。”
“但那儿已经有许多社人去了,不也平安回家吗?我想要让妳成亲时有最与众不同的布疋
可用啊。”
微玛朗摇摇头。“织布这事我可擅长著,难道你不相信我会织出最美又最与众不同的布疋
吗?”
巴浪沓连忙说:“怎么可能?你可是我们社里甚至是所有社中,最会织布的女人呢!”
微玛朗一笑,又躺回去。“那就对啦!所以,别去那硫磺谷喔!”
月亮即将西沉,而东方渐有亮光。巴浪沓起身,照惯例离开了微玛朗家。
虽然微玛朗已再再告诉他别去,但他仍然想给她一个惊喜。
巴浪沓将猎刀别在腰上,肩上背起了个大竹篓,在太阳升起前离开了村庄。
约莫半天的路程,巴浪沓来到了硫磺谷进谷前的村社,有几名社人与外人在村口谈论著什
么。
“我是来采硫的,有布疋可换吗?”
社人点点头,说:“有啊,看你要哪种的、要多少。要采的量不一样。”
“可以先选吗?”巴浪沓问。
两名外人互看了一眼,耸耸肩,将巴浪沓带进一间屋里。里面各种各样的东西看得巴浪沓
眼花撩乱。而这时一匹红色布疋吸引了他的目光,巴浪沓将它轻轻拿起,红色的布在光线
的影响之下,闪著微妙的明暗变化。
“我要这个。”
外人对社人说了几句后,社人翻译给巴浪沓。“他们说这布疋比较好,要五百斤硫磺才能
换。”
“五百斤吗…”巴浪沓点点头。“成交。”
社人带着巴浪沓前往开采地点。社人看着天空,说:“五百斤也不少,今天下午可能会下
雨,你动作要快一点。”
“我会在下雨之前完成。”巴浪沓对于自己的体力十分有自信,况且微玛朗还等着他。
一阵刺鼻的味道燻得巴浪沓忍不住掩住口鼻。眼前冒烟的景色令他忍不住瞪大眼睛。
“很少见吧!这就是女巫居住之地,但我长到现在还没看过女巫长怎样呢!”
巴浪沓不理会那滔滔不绝的社人,迳自开始用手边的工具采著硫磺,装进竹篓里。后来硫
磺实在过于刺鼻,只好用了头布掩住口鼻。
装满了一竹篓后,巴浪沓下山回到了外人所在处。外人秤了秤,摇摇头,一旁社人说:“
还差了两百斤呢!要不你明天再采如何,要下雨了。”
巴浪沓说:“没办法,我来这路程要半天,还有人等我回去。”
说完,巴浪沓背起竹篓独自向着山上去,而这时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豆大雨滴落得越来越急,巴浪沓全身满是雨水,最后总算又填满了一竹篓。
水沾湿了硫磺使得篓子揹起来更重,地面也泥泞不堪。
这山路晴天是好走,一旁的溪流潺潺也是颇宜人,但一旦下雨,除了路面湿滑,溪流也成
了吼叫的猛兽。
巴浪沓小心翼翼地一步步下山。
突然一声响雷令巴浪沓分神,踩到一块滑动的土石。
“糟糕!”
巴浪沓想稳住身子,但背上的重担却让他下坠的速度超乎预期。他摔落溪谷,而藏在怀中
的口簧琴也随之落出。
他伸直了手臂想要抓取,却发现自己与它的距离越来越远。
仿若他与微玛朗之间的爱情。
*
膝上的一阵疼痛令潘顺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两名不明人士制伏在地。
潘顺来大吼:“干什么你们!夜间闯入博物馆!我可要报警了!”
“我们就是警察!先生。我们才要问你在干嘛!”
潘顺来转头一看,发现两人果然穿着警察制服。
“呃…那你们抓我做什么?”
“你打破展览柜的玻璃,触动警报器,我们接获通报来一看,就看你站在柜子前,还拿着
展览品。”
“展览品…?”
一名警察将潘顺来上了手铐,另一名则取下潘顺来握在手中的东西。
口簧琴。
“你拿这东西到底要做什么啊?你不知道这样你会吃上官司吗?”
潘顺来愣愣地看着口簧琴,脑袋里浮现著方才梦里的情况。
“总之先叫救护车吧!哪有人徒手打破玻璃的啦……”
送医后,还好没有玻璃碎片卡伤口内,稍微清创包扎就可痊愈。
而在后续的法律程序上,因为馆长不追究还帮潘顺来说情,说曾见他有梦游的情况,又经
过了种种冗长鉴定过程后,法院判决无罪但须强制治疗。
在这段远离博物馆的时间,潘顺来作了最后一次身为巴浪沓的梦。
但在那个梦里,他忘了自己是谁。他被其他社人救了起来,却因为失去记忆,再也无法回
到微玛朗的身边,虽然他总隐隐记得,有个很重要的人正在等他。
而巴浪沓最终还是与另一个秀丽的女孩成了亲,有了孩子与孩子的子子孙孙。
*
强制治疗时期的潘顺来辞去了保全的工作,在家里悠悠哉哉的当个闲人。除了按时服药与
回诊以外,就是散散步看看报纸。
而这天潘顺来心血来潮,走了条平常不走的路,竟意外发现了一栋散发著古味的日式木造
建筑。
潘顺来探头进去,发现里面整理得非常整齐,貌似有人营运。
“有什么事吗?”一名青年从缘廊探出头来,礼貌的询问。
“不好意思,我看这里整理得很好,请问这里是咖啡店还是书店吗?”
青年摇摇头,带着微笑。“不是喔,这里只是我的住家而已。”
“啊!非常抱歉,闯了您的住宅。”潘顺来连忙道歉,但青年却打断他的话。
“没关系,如果您不介意,就来坐一下吧!我泡个茶给您喝。”
虽然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如此亲切,令潘顺来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却也因目前无职生活
苦于无人交流,也就随着青年的意思了。
从与青年的谈话之中,知道青年是个小说家,偶尔会像这样邀请路过的陌生人进庭院缘廊
坐着聊聊天,当作自己的灵感来源。
“说到这个,我有个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潘顺来将自己近来作的梦与发生的故事告诉了青年,这是他第一次将梦告诉别人。而青年
真不愧是身为小说家,这样曲折离奇的事也全盘接受。
“唉…现在我在想呢,那会不会是我前世的记忆呢?而那只口簧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
呢?”
青年撑著头,若有所思了会,说:“说不定…是祖先的记忆?”
潘顺来听了睁大双眼,对于这种说法感到难以置信。
青年呵呵笑了两声,搔搔头。“啊,这也是我猜的啦!毕竟从你讲的来判断,巴浪沓和微
玛朗应该是平埔族原住民,而原住民比较少有轮回概念,传统上反而是祖灵的概念比较强
。至于是哪一民族,可能是凯达格兰族。”
潘顺来听得一愣一愣,说:“也就是说,我可能是凯达格兰族的后人?我怎么不知道?”
青年苦笑一下,说:“凯达格兰汉化得早,有些甚至已经和汉人一模一样,不知道也是常
见现象。”
潘顺来并不会为了自己所身为的族群而感到特别的喜或悲,更何况,这也只是一个小说家
的推论罢了。
只是他有种非做什么的感觉。
“巴浪沓与微玛朗,”青年见潘顺来深思著什么,说:“他们各自想传达的与知悉的事,
大概只有你能完成了吧!”
潘顺来抬起头,看着青年,只见青年又笑了笑。“毕竟微玛朗在等著巴浪沓回去啊。”
*
那天稍晚的回诊,潘顺来翘掉了,这是他第一次翘掉回诊。他开车去了郊外,采了竹子,
凭著梦里的印象与网络上的教学,制作了一把口簧琴。
制作完毕后已经半夜了,但潘顺来却没有就寝打算,开着车带着口簧琴,到了历史博物馆
外。
虽然不能进入,但他在最靠近口簧琴的展馆外广场上,开始弹奏。
梦里虽有操作过,但实际却更加的困难,再尝试了约十分钟后,口簧琴终于发出响亮的声
音。
铮铮!当当!铮铮!当当!
…铮铮!当当!铮铮!当当!
另一个口簧琴音响起,在此同时,是一名与穿着传统服饰,有着美丽却饱经风霜脸庞的少
妇出现在眼前。
“微玛朗……”潘顺来看着少妇,有着些许的害怕,却有着更多的感伤。
他想操持着与梦中一样的语言,却没有办法,只能以依稀记得的几个残字词组混著国台语
说:“巴浪沓没有死,而且他没有不要你,只是忘记了。”
少妇默默的看着潘顺来,没有动作、也没有回话,眼神中透露温柔的悲伤。
但接下来要说的话,却令潘顺来挣扎许久。几番纠结后,潘顺来说:“他后来成亲了,也
有自己的子孙。”
“是吗?他过得好吧?”
潘顺来听了惊讶得抬起头来,是族语,但他听得懂这句。少妇笑了,轻拍潘顺来得头后渐
渐消失了。
“谢谢你,巴浪沓的子孙。”
-完-
后记:我超喜欢杜修兰的《沃野之鹿》,请有兴趣的人务必拨空阅读~!
此篇小说里面的人名都是从此书而来,但并非二创作品喔!
另外或许有人会觉得后面冒出的小说家是啥毁,嗯...如果可以,我会把他发展成系列,
如果可以......
参考资料:
《流动的历史轨迹与收藏的平埔记忆-葛玛兰与凯达格兰》
http://www.pinpu.digital.ntu.edu.tw/overview_a.php
《中央研究院民族学研究所数位典藏-平埔文化专题:亲属、婚姻与家庭》
http://www.ianthro.tw/p/119
《社寮岛故事馆-北投古早人:凯达格兰族人》
http://sheliaoislandstory.blogspot.tw/2007/11/blog-post_302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