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坐在屋外,用纸草作成的扇子,微微的搧著,手指不停的画拨点算,最后他的拇指停
留在中指的腹部。
“臭小子,闹出事情才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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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着车载着同荆心与巫同学回原本我住的地方,算是一间小公寓。
四个房间,一间浴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还有晒衣服的地方,看起来似乎很大,但住
久了会发现透天房子比较好。
一边开车,眼角不停注意著坐在我隔壁的那个人,他并没有躺在椅子上休息反而不时盯着
后视镜看,这举动让我非常在意,通常他坐上车子不是睡觉,就是睡觉。
时间也来到下午了,通常这个时间点是老爷爷老奶奶们,慢跑族最喜欢的时光,柔和的阳
光配上舒爽的天气,抬头看着天空会发现阳光被云给遮住。
“去旁边那家超市。”
同荆心突然要我把车子停在一旁,而他下车时看着后方停顿了一下,叮咛我把门窗关好之
后便进入超市里面,留下我跟坐在后座睡着的巫同学。
看着她的睡姿,正常男性肯定会有邪恶的幻想出现在脑海里面,我也不例外,看看那迷人
的嘴唇,阖上眼睛时脸上满足的睡样。
我知道她喜欢的人不是我,静静在一旁看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所
以房间内有不少当下女性明星的写真书,不管是日本的还是台湾的。
好长一段时间门被打开了,我不小心也睡着,同荆心手上提着两大包的东西。
“你买了什么,宵夜吗?”
“盐,冰火。”
“买那些干嘛?晚上要开派对?”
“自古以来盐与酒有驱魔净化的作用。”
我抓了抓脖子,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同荆心无意间转头看着我的手臂,眼睛突然瞪得死
大,表情变得非常严肃,粗鲁的抓住我的左手,这举动吓到我了。
“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有一个红色的记号,感觉是晒伤的。
“大惊小怪干嘛啦,晒伤不是常有的事情吗,我属于很容易晒伤的体质阿。”
那个记号是一片的形式出现,在我前手臂的地方,太阳晒多了多少会有晒伤而红通的迹象
,我想应该是晒伤才对。
“现在是阴天。”
同荆心话才刚说完,一片乌云笼罩住了车子,非常刚好的把整台车子遮住,而他看到这景
象,立刻要我开车。
“开车!快!”
我发现他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比较像是像是一天踩到一辈子份量的大便一样,
臭到了极点,而同时他脸色变得稍微苍白。
一边开车我一边注意着手臂上的红色痕迹,越看越觉得的确不是晒伤,比较像被油漆泼到
,被水给喷到,而颜色越来越暗沉。
坐在隔壁那个人拿出手机。
“是我,我传个讯息给你,对比一下在让我知道最符合的是什么。”
而这时原本停留在电线杆旁边的麻雀们消失了,正确的说法是飞快速的离开,平时很常出
现的流浪狗也不见了。
回到家里面同荆心要求我把所有门窗都关好锁上,拿了两包盐给我跟巫同学。
“所有门窗关好之后在上面撒下一排盐。”
“嗯?撒盐要做什么,很难清又很浪费耶。”
“快去!”
我被同荆心异常冷静的愤怒吓到了,与巫同学把家里的门窗锁好,洒下盐巴,之后回来客
厅,前后大约七分钟左右,同荆心在客厅用盐在地上画了个图腾。
三个圈圈分别彼此环绕,类似正三角形的三个角,而三个圈的外围用八边形围绕住,圈内
分别放了两瓶冰火,两张白纸与一直原子笔。
但我却不知道要做什么。
时间来到了晚上十点,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与他们稍微吃了点零食,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手
臂,我才惊觉晒伤不会有这么深的颜色,如果硬要形容这个颜色的话,是血液凝固的颜色
。
晚上十点五十七分,一个小时快过去了,巫同学坐在沙发上睡着,或许是一整天疲劳的关
系,同荆心坐在圆圈内闭上眼睛,盘著腿冥想着。
原本我也想要躺在沙发上休息,今天被折腾很久了。
突然同荆心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按下阅读的按键,他的脸瞬间从惨白变成绝
望……。
“喂……。”
“怎么了?”
“剩下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把那个盒子打开。”
他眼神看着巫同学手中抱着的盒子,我打开来看,他看到之后脸色从绝望变成更绝望,更
沉的表情。
我看了一下没看出异状来,一只凤凰被雕刻在上面,但凤凰的头旁边有不少圆形图案,笔
杆用竹子制成,上面被用刀子刻着二两两个字。
十一点整到了,挂在墙壁上的摆钟,分针指向十二,而我看同荆心全身关注。
长针一指到十一,门口突然传出一道敲门声。
叩叩,叩叩。
“是谁啊,我很少有访客过来的阿。”
“别开!”
同荆心把我拉住,同时从怀里拿出一道黄色的纸张折成八角形放入巫同学的怀里。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只从家里带出两张。”
“那你还有一张吧,别跟我说你要自保,很不够意思。”
“用了。”
“蛤?什么时候?”
他没有回答我,眼角看了一下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小妮子,同时要求我现在开始不管看到什
么都别慌张。
嗯……?我会看到什么?
叩叩……叩叩……。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突然停了。
正当我放心下来同时,注意到他全身开始冒汗水,嘴巴唸唸有词。
看着窗外,原本隔壁栋的人这时候都会开灯看电视,但今天却异常的黑暗。
也没有平时的吵杂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
门突然被急速的敲打,像是啄木鸟在啄木一样,快速的撞著门,但门是铁做的,应该不会
出事。
碰!!!!!
窗户被狠狠撞了一下,我转头过去看,一个东西吓到我了。
黑暗中有数十点红光闪烁著。
一道凄凉又悲惨的声音从屋外传入,那声音穿透身体进入内心里面,仿佛是站在刑台上的
女犯人,被用刀子一片一片的把皮肉割下来那般的痛苦的声音。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
敲击门的力道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这时候同荆心把一张白纸撕成两半,分别放入两个圆圈内,另一张白纸他开始用红色原
子笔在上面写东西。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
听那个声音,力道似乎又逐渐变大,铁门挡得住吗?
窗外闪烁著妖异的红光,我只敢用眼角去注意,深怕正眼看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凄凉的声音再度响起,无止尽的折磨,耳朵听到的声音变成了恐惧,眼睛看到的红光变成
了恶梦,不停的有讯息传入我的脑海里面,脑海出现了一个声音。
死定了!
绝望之余同荆心把一张白纸遮成一只小狗的模样,同时他也汗流浃背了。
他手指与中指并拢,剑指指著自己折的小狗,嘴巴唸唸有词,太阳穴爆出了青筋,眼睛睁
得非常大,全神贯注的模样。
但门后的拍击声,窗户外妖异的红光,凄凉的叫声都不断的出现,恐惧在内心逐渐膨胀出
来。
如果之后有人问我绝望是什么感觉,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他,哪怕他根本不明白我当下的
心情。
绝望,就是不再保持着希望,眼睁睁看着死亡吞噬自己,自己却丝毫没有力道逃开。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
汪!!
突然一道狗的吼声出现,所有原本让人进入绝望的声音,在哑然之间消失了,耳朵听不到
了。
那份恐惧的感觉也消失了,窗户外隔壁的那个人依旧开着灯,住在楼上楼下的人依旧吵著
架,打着麻将,所有声音都恢复正常了,灯光也恢复了。
时间来到了凌晨三点,我才惊觉刚刚那些已经让我过了四个小时。
转头过去看着同荆心,他躺在地上大口气的喘著,眼神没有聚焦的模样,我把冰火打开给
他,同时看着他,他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吃力地坐起来。
“是……是……九凤……。”
九凤?什么九凤?
我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注意到他原本折的那只小狗,精致又不失真的模样,白纸上
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但我看不懂。
不过我有发现到,那只纸狗的背后有三道明显的爪痕……爪痕上有红色的涂料。
像是被猛禽抓住,狠狠扯下的模样。
“快……。”
这时同荆心喘著大口的气。
“带我……回……我老家。”
“但是现在是凌晨三点耶。”
他喝了口冰火,抱起了睡着中的巫同学。
“事情……已经严重到……我没办法了……。”
我这才了解到问题的严重性,狠狠打了正在软脚的双腿,但应该不需要换裤子吧。
他一直以来都给我非常可靠的感觉,不管是在哪方面都是可以依赖他的,但至今从他嘴巴
说出,他没办法了,这句话,我深深明白问题真的很严重,原因有两个。
因为他从不乱说谎。
因为他是同荆心。
我打开大门跟他走出去,眼睛看到钢铁做成的门时,差点吓到往后摔在地板上。
铁制的大门上面都是一个一个凹洞,有些贯穿过了铁板,但好险大门时三层的钢制成。
令我惊讶的不只是这个,而是其中有一个孔差点……贯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