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狩之奇航 4.ELSA手记

楼主: sogfried (波西米鸭)   2015-06-19 21:41:17
第四章 Elsa手记

我是先端国防研究中心的Elsa。我现在救生小艇上,
靠少许的水和食物在海上漂泊。
看起来剩余的物资只能再撑一两天,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存活下来,所以我必须记录下来发生的一切事情。
我不知道在刚离开的982上面还会发生什么惨剧,
是否有人可以阻止悲剧的扩大。
但是我所能做的,就是描述在这次航程中,982上面发生的恐怖事件。
10月4日,星期六。我和同事Stanley,
以及两位资深科学家奉命借由982协阳军舰护送编号T291的实验物
到南沙群岛的实验中心。在舰令部指挥官的协助下,
我们和船舰官员取得共识,合作完这这趟任务。
在描述旅程发生的事情以前,我想有必要先说明一下T291计画:
在数年前,有一群科学家发现了一种极可能源自地球以外的活体细胞。
在国家保护下,开始祕密进行许多实验测试细胞的特性。
在许多研究之后,其中有一项实验结果十分惊人:
将细胞打入小鼠胚胎以后,长大后的小鼠外型看似正常,
但是却会不断改变体型和毛色。
当和黑鼠关在同一笼时,实验鼠就会变成黑色毛色,
同样和白鼠同笼就会变化为白色毛色。
甚至连体型大小都会变得和同笼的老鼠一样。
在实验中发现了实验小鼠可以借由接触其他同类,
会伸入一种非常细微的纤维取得细胞资讯,
而将自己变化成和接触的同类完全一样的外型,
无论毛色、体型或是其他细节。
我们军方注意到这实验可能的价值,
高价将这细胞和实验老鼠买了下来,
在先端国防研究中心开始一连串的研究。
并且尝试将细胞和去核的人类卵细胞融合,
这和复制羊桃莉的技术是相同的,
实验中并未伤害到任何人类生命。
融合后的胚胎细胞再放入人类女性的子宫,
借由代理孕母将他生下来。
生下来的婴儿外观与一般小孩没有差异,
我们将他特别照顾,并且给予教育。
但是这个小孩体内的器官与结构和人类是相当不同的,
比如他只能借由口器吸吮液态的食物,而他生长比人快速许多。
在三年以后,他已经有少年的身形,开始可以改变外观,
只要跟他身体接触一分钟以上,他就会很自然的变成那个人的模样,
眼神、说话语气,甚至连记忆都一样。
不过在实验中这个变化是不能逆向的,
也就是他无法变回他之前的样子,但是可以随时改变一些简单的外观。
比如说可以把肤色加深、改变发色、身高增加、
四肢伸长、肌肉增壮等等。甚至受伤也可以自行愈合,
曾经试过将他的一根手指头切下来,
一分钟就可以生长回来。
更不用说愈合伤口,除了脑部以外,
只要有充足的营养都可以修复。
同时他也和他所变化的人一样拥有高度的智慧。
我们将他命名为“Faces”。军方对这样的实验结果十分满意,
认为Faces可以作为一个完美的间谍,潜入任何敌营而不被发觉。
不过在实验过程中,Faces曾经一度状况不稳定,攻击实验人员,
造成一死一伤。
当他的力量以及智慧都在不断成长的状况下,
对于稳定性和安全性还必须进一步测试。
后续的实验需要在南沙群岛较大规模的实验中心进行,
于是有了这一项任务。

我们将Faces用金属外壳装载,并且由点滴供应他所需的营养液。
这是第一次将Faces长时间带出实验环境,
而且也是第一次长时间用营养液供给养分。
我们很慎重地同时准备一些原来的母细胞放在一样的营养液中观察。
第一天航行很顺利,但是细胞生长显然不是很健康。
我们担心Faces也会营养不够,
于是向厨房要了准备要丢弃的生肉──
这是Faces最爱的食物之一。
当我们打开金属壳的时候,Faces果然显得精神不振,
一口气就将肉全数吸干。
我们跟他说明我们的计画和航行的事情,希望他配合,委屈一下。
“所以你需要在这个外壳中待个四天,
我们可以不定期拿些食物来给你。”Stanley是这样说的。
“嗯。”Faces收回口器,眼神锐利的盯着Stanley。
虽然我们之间有良好的沟通和关系,但是我们还是会惧怕他。
一方面是他有着令人害怕的能力,
而且攻击研究人员的事件我们还记忆犹新。
“多给我一点肉就好,新鲜一点的。
如果还希望我有体力变化外型的话。”Faces站起身,看着自己双手。
十根手指头突然有的伸长、有的缩短……他在试验自己变形的能力。
“还可以吗?”我问著:“要不要再尝试变换身体?”
“妳可以让我测试吗?”Faces反问我。
“嗯。”我有一点点害怕,但是我有自信他绝对不会攻击我。
而且我必须确保这趟航程不会减退他的能力。
于是我伸出右手。
Faces紧紧握住我的手,并且闭上眼睛。
约莫有一分钟的时间,他放开了我。
脸开始扭曲……变成我的样子。
身形也开始改变,身上的衣服显得过大,
于是连衣服也开始变化。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完全变成了我,
我像是站在镜子前一般!
“你不但没有失去能力,而且你进步了。”Stanley笑着说:
“速度增加了,所有细节包含衣服也都准确改变……”
“可以满足你们的期待就好了。”
另外一个我掉头就往回走,走回金属外壳之中。
“只要再多给我一点肉,变形很耗费能量的。”
Stanley拿着被他吸干的肉先走了出去。
我则是帮Faces关上外壳,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又跟我说话。
“这边很狭小……”Faces的声音现在和我一样,
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我想出去……”自己悲哀的语调让我也感到很难过。
“我知道,再忍一下吧!”我忍住情绪对他一笑。
他则是投以一种复杂的哀怨眼神……
也许他脸上的表情才是我真正的心情吧!“乖!”
关上门以后,我回头看着守护Faces的士兵。
“你们看到的一切立刻忘掉,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还有,要是里面的他逃出来……”
我心痛地说著:“无论他外型如何,看起来是谁。
瞄准头部直接射击!”
隔天天气开始变化,风浪也越来越大。
整个世界不断摇晃,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极少坐船的我感觉相当不舒服,
虽然没有像是两位博士或是一些士兵开始反胃,
但头也相当晕,很难受。
我在床上休息了半天,但是头晕并没有好转。
我也担心Faces的状况,巡视了两次,看起来他都很安好。
第二次巡视是傍晚的时候,他还对我露出微笑,
看来他并没有因为风浪而受到影响。
金属外壳也相当稳固,应该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尽管还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Faces的微笑回想起来实在是有点诡异。
晚餐只吃了一点点,回到床上也难以入眠。
于是深夜里到了饭厅,跟政战士拿了饮料喝。
沉重的脑袋思索著自己不安的原因。
Faces说他想出去,应该不只是想出金属外壳透透气,
而是对于没有任何自由、
没有掌控自己权力的实验品的命运和生活发出无奈吧!
我其实懂,是最了解他的人,但是我也无能为力,
那是身为一个实验品必然的命运。
他能活下来其实已经是个奇蹟了,经历无数万分之一机率的实验,
但该说幸运吗?对他来说也许实验失败带来死亡才是解脱吧!
因为我太懂他,他也只会把期望放在我身上,
无能为力的我却只是更加深彼此的痛苦。
凌晨时分,我回到寝室之前,还是顺路到飞机库看看Faces。
看守的士兵因为晕船虚弱异常,让我更加担心。
我按了密码,打开窥视窗……
我的天!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Faces没有在里面!


我发现Faces没有在壳里面,立刻输入密码和指纹,打开壳的门。
只有一条不断汩汩流出营养液的点滴管盘在地上。
实在没有道理啊,只有我和Stanley的指纹才能打开门,
知道密码的也只多了两位博士。金属壳只有两道狭窄的通风口,
连手掌都穿不过去。Faces怎么能够溜出去?
我回头看着三个守卫,他们也惊慌失措,
解释刚刚三个人才一起上更,彼此都没离开过,
也没有人接近T291的壳。
我立刻想起进饭厅之前,三个下更的守卫刚离开。
于是我用力关上门,飞快向陆战队士兵的寝室狂奔。
三个床位只有两个人在睡觉,一个是空荡荡的。
我叫醒了其中一个。
“他人呢?”我指著空床问。
“世源还没回来吗?去抽菸那么久喔?”睡眼惺忪的士兵回答。
“你们刚刚值更的时候有人离开过飞机库吗?
老实地说,我不会惩罚的。”
“啊,这……”士兵立刻坐起,睡意全无。
“是,我和阿杰是一度去厕所吐……实在是受不了了……”
“你们是同时去的吗?”
“有一度是同时……可是至少世源都在啊。”
“该死!他通常去哪儿抽菸?”
“飞行甲板吧!”
我立刻转身冲向飞行甲板,丢下一脸疑惑和错愕的士兵。
如我最糟的预期,飞行甲板上并没有人,
只有雨滴不断打在黑漆的甲板上。
我晃了船上一大圈,也找不着那位叫世源的士兵。
我拖着被雨淋湿的疲惫身躯,天空已经开始变亮了,
然而阴雨茫茫,我不知道太阳的方向。
我告知Stanley以后,他建议先把事情压下来,
不然势必会让船上的人都知道这个祕密实验,
也会引起恐慌。
于是我、Stanley还有两位博士开始私下寻找世源
或是可能化身为他的Faces。
直到太阳再次落下,听说船上少了数位士兵。
怀疑是落水,舰长下令折返航程寻找,
而寻找过程中陆续又有人消失。
我们感到大事不妙,之前没有人预期到Faces会不断变换,
但现在看来他可能正以可怕的方式在船上潜行!
我们逃避地想像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糟,
但就在同时听到理事官报告在厕所发现士兵的干尸。
所有自我安慰都崩溃了,不得不面对我们最不乐见的事实,
我们赶紧报告舰长,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我们不得不说清楚整个T291计画以及Faces的状况,
而他可能伪装成任何一个人混在我们船上的士兵中。
“可是,就妳这么说,他伪装成某个士兵,
这样不是就会闹双胞吗?要是两个人同时出现……”作战长问著。
“这就是最令人担心的地方了。”Stanley回答:
“我们带来的陆战队士兵,有一人一直找不到,
他可能就是Faces第一个伪装对象……
我相信失踪或被杀害的人一定也就是他曾伪装过的对象,
被投入海中或是被藏在船上的角落……”
“立即下令起床时间后全体安全点名,
除了必要值更部位以外,把全部的人集合起来!
无论是船上的士官兵或是先端国防研究中心的人。”
舰长立刻向理事官下令。
“是。”本日理事官作战长立刻起身。
“不过他除了能自由变化身型以外,
应该和一般的人没太大差异吧!”医官问著。
“基本上是……我比较担心的是他进食的能力……
他能在几秒钟就把肉类中的水分和养分吸干。
这能力的应用就可以解释士兵尸体的状况,
也告诉我们他可以很短时间就让人致命。”
“不会吧……”医官吓傻了眼。
“我希望不会。”Stanley依旧保持镇静:
“不过他如果要不断变身,就必须不断有营养来源。”
“要怎样才能伤了他?”反潜长问道。
“他和一般人一样会受伤,只是有极强的复原能力,
可以将细胞构造变化回原来的模样。还好弱点也和人一样……”
Stanley指著自己的脑袋。
“脑细胞缺乏修复能力,所以要瞄准头部攻击!”
“兵器长,看来必须开始让军官配上真枪实弹了!”
舰长下令。“至于陆战队士兵的枪械先回收集中到辅导长那边,
以免被Faces拿到手。”
“待会儿让全员集合以后,我有办法让Faces现身,
我们手上有特别疫苗,会针对他的细胞起反应,
是对付他的致命武器。
对他直接注射100毫升以上的量可以让他致死,
也可以让我们预防Faces微纤维入侵,使他无法变成你的模样。
0.5毫升以上则作为一个辨识剂,正常人会红肿,
Faces则会全身疼痛难耐。这样就可以把伪装的Faces揪出来!”
一早全船的人员已经在甲板上集合完毕,
不过已经有16个人遍寻不著。
Faces的动作比我们想像的快太多了。我们说明事件以后,
立即让医务人员和范博士为士兵每人注射0.5毫升的疫苗,
每个人都呈现局部红肿的阴性反应。
难道Faces没有在这里?
帮大家做注射的医务人员也先后替自己注射,
用红肿证明自己清白。当然军官也有可能成为Faces假冒的对象,
皆下来军官也做了注射,同样每个人都有红肿现象。
最后再请医务人员去一些必要值更部位,
替没能来集合的士官兵注射,最后结果也都是阴性。
Faces究竟去哪里了?躲藏在哪里吗?或是已经落海了?实在想不透。
再次回到军官厅开会已经是中午了,对于全部阴性的结果忧喜参半。
Stanley率先开口:“因为疫苗量有限,所以早上只有做辨识测试。
但是军官总共10人,剩下的疫苗足够帮大家注射100毫升。
可以确保Faces无法接触,所以不会被伪装也不会被口器攻击。
Faces只要接触到有注射大量疫苗的人,就会疼痛难耐。
效果至少可以持续二十四小时。
疫苗已经请医官放入针筒了,待会就可以让大家注射,
确保军官们的安全,也能够被信任。”
医官替在场所有军官注射,第二次注射看来是不会再有红肿出现。
而我和Stanley以及两位博士在事情发生那一刻就早已注射过了。
要有一群确定不会被伪装的军官来处理这件事,
才不必担心Faces的渗入。
“作战长、舰务官,你们两个带着四名陆战队士兵,
开始对全船内外上下做搜索,把那怪物给找出来!
随时保持警戒,对头部开枪。”舰长下令。
“是。”作战长和舰务官都摸著自己配戴的手枪。
“通信官,还是没办法与外界连系吗?”舰长接着问通信官。
“目前还是不行……”
“那我们先离开,再对集合在饭厅的士兵们做一个小小的测试,
以防疏失。”Stanley示意我和博士们一起离开。
我们拿了面包请所有士兵吃,因为Faces是无法正常进食,
所以以此测试。显然士兵们也都表现正常,Faces的确没有在这。
过了一会儿,搜寻完全舰的作战长和舰务官也来到饭厅,
宣布坏消息:“通讯系统与轮机系统都遭到破坏,
很快就会没动力了。”
一且都是他搞的,Faces还在船上!
他究竟想怎样?最懂他的我此刻也难以理解,简直是不敢想像……

军官们一再开会,不过现在大多是处理船上的损坏状况,
如何修护或是节省能源设法抵达南沙。
已经鲜少讨论Faces的事情,或许也是大家已经对他无计可施了:
不在我们之中,船上其他地方又找不到。
我和Stanley在这些会议中帮不上忙,所以先离席回到我们的寝室。
博士们继续用细胞做实验,希望可以多掌握对付Faces的方法。
我和Stanley则讨论他究竟是如何藏身的。
“真的全部的人都有注射疫苗吗?疫苗应该是不会失效吧!”
我问著。
“可是就像今天所见,大家全部集合起来,
每一个士兵都注射,也都有红肿的反应。
如果有人漏掉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啊!
而且我想医官和医务兵不会漏掉任何一个人的。”Stanley思考着。
“的确,每个人都在众目睽睽下注射,应该是逃不了,
就连官员也是……”
“值更的人也是在部位上数人面前注射,也都呈现阴性的红肿反应。”
“那医官和医务兵是何时注射的?”我回想当时的画面。
“帮所有士兵注射完以后吧,我还记得那时医官帮医务兵注射,
然后也举手展示自己注射过的红肿。接着才开始帮军官注射……”
Stanley眉头越锁越紧。
“医官是自己帮自己注射的吗?还是医务兵帮他注射的?”
我开始对此感到疑惑。
“不知道,我没有看到注射的那一瞬间。”
“我……”一个可能性冲击着我的脑袋。“也没有……”
“难道……”
“Faces能自由改变自己的细胞……
身高肤色都可以自由改变,要在手上浮现红肿的痕迹……
绝对不是问题!”
“快,我们去找医官!”Stanley立刻站起身,把配枪准备好。
“他们应该开完会了,会在医务室!”
在一边跑向医务室的时候,我也想到他如何逃出金属壳的方法。
他原来早就有所计画,变成我的样子就是计画的第一步。
接着他要是能够把手指伸得够长,刚好可以穿过通风口的缝,
然后就可以到达面板。
而他借由我的身体,同时拥有了指纹跟脑袋中的密码,
就可以将自己释放出来了!我真是太大意了,竟然让他变成我。
想不到他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可以将手指延伸那么长!
我想起那时候他让十指伸长缩短测试变形能力,
一定早就在打这个算盘了。
医官没有在医务室,倒是遇见一群争执的士兵。
他们指称其中一位食勤兵很可能是Faces。
“真的吗?”Stanley立即持枪对准了他。
“我不是!”
“你们几个先离开。回饭厅好好待着吧!”
我把其他人支开以后,接着拿出疫苗替他注射……
“啊。”他虽然大叫一声,但手上却是红肿的阴性反应。
Stanley松一口气放下手枪。
“你知道医官在哪吗?”
“他不知道开完会了没有。为何要找医官,难道……”
他突然张大眼睛,神情讶异地看着药柜。
“更,怎么都没想到!除了阿城,只有医官能开那杀千刀的药柜啊!
又被那狗娘养的摆了一道,更!”
我们奔向军官厅时已经没有人,会议已经结束。
于是我们直奔舰长室,打算直接请舰长下令抓住医官。
“报告舰长,我是Stanley,有重要的事情!”Stanley一边敲著门。
“请进!”
舰长正看着全舰的剖面图,一抬头,
对于我们错愕的神情相当不解。我将门关上以免被Faces听见。
“报告舰长,我们掌握相当的证据怀疑Faces现在正伪装成医官!”Stanley单刀直入。
“怎么可能?”舰长露出怀疑的表情。
“我们军官都接种过疫苗了啊,除非你们的疫苗无效!”
“不,Faces可以自由改变形体,所以也可以伪造红肿的痕迹,
早上并没有人盯着看医官注射他自己啊!”我补充说著。
“不过刚刚在军官厅,我们不是又注射了一次100毫升的疫苗吗?
那次医官也有注射啊!大家都看到了。”舰长说的没错,
这让我们说不出话。
难道哪里出错了吗?
“这个……”我再次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
突然想出了一个非常可能的假设。
“啊,当初疫苗是范博士请医官分装到针筒的,也许他中途掉包?”
“原来是这样,真该死!”Stanley听我一说也恍然大悟。
“这样军官们后来打的疫苗都是无效的!”
“真的是这样吗?”舰长垂下双手痛苦地摇头。
“只是合理的假设,我们至少要先抓住医官,
免得Faces再变成别人。”Stanley再次建议。
“这倒不必了。”舰长垂下的双手再次举起来,
这次两手各拿一只装上消音器的手枪。
“就你们刚刚的推论,军官打的疫苗是无效的,
那你们怎么还能信任我?”
我心脏一悸。的确没有想到,看来他动作比我们快一步。
隐约看到舰长床上的棉被是隆起的,里面大概是真正舰长的尸体吧!
而此刻举枪对着我们的,就是Faces!
“你们都注射过疫苗,我碰不了你们,但是子弹可以。”
终于他露出了舰长不会有的阴险笑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Stanley问著。
“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们懂我。”Faces笑着轮流看着我们两人。
“如果今天被当成实验品的是你们,你们就会懂了。”
“Faces,不要这样。”我哀求着。
“就算杀了我们又如何?杀了全船又如何?你还是逃不出去啊!
我懂你受的痛苦,我知道你希望自由,
但是这样的杀戮是绝对没有帮助的。”
“这是一个连锁反应。”Faces的两支枪管依旧没有离开我们的脑袋。
“我一出来,一定会有人发现。
有人发现就会从我唯一可能变的守卫找起,
为了不被抓到,我势必得变成下一个人,
而本尊就是我变化的营养来源。
但是你们,就是那么厉害,总是有办法找到我,
所以不断变换是必须的。
一定要比你们的速度快一步。还有疫苗……我势必得想办法避开。
而且这次是我第一次品尝到活生生的肉,
新鲜的肉汁美味极了,真让人上瘾啊!”
“你会被杀的!”Stanley深深地叹口气。
“反正当实验品就是一定得死而且还要被监禁起来不断受苦,
这样我宁可选择在死前荒唐一下,多品尝我的最后一餐。”
他握紧双手的枪,“你们一定会阻碍我的行动,不能留下你们。
只能感谢这些年来的照顾了……”
“不,你不会杀我的,我知道。”我自信地说著,
盯着他的眼珠,希望从假舰长的眼神背后找出他真正的灵魂。
“对不起,Elsa……妳是我最感谢的人,我爱妳。
但是我没有办法,就像妳无法救我一样。
留下妳,妳不会纵容我,还会让我很快被杀。
我懂妳就像妳懂我。我知道妳是不得已,
但是我也一样是不得已,为了自由、为了多活几个小时。
我承认我真的很心痛!”
舰长的眼眸竟然悄悄被泪水充满。“希望妳原谅我,妈妈!”
Faces说的没错,我就是把他生下来的代理孕母,
尽管基因完全不同,但是他确确实实是曾经在我体内的孩子。
所以我比别人更懂他、更照顾他,他也最信任我,最听我的话。
“那可以听我最后一次吗?”我的泪水滴落下来。
“放下枪,不要再杀人了。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的……”
“妳知道吗?第一次,Duke和Isaac把我手指头切下做实验室时,
我真的好痛也吓坏了……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报复,
要切下无数人类的指头,我的恨从未减轻,只是隐藏得很好!”
情绪激动的他愤恨地说。自从那次攻击研究人员开始,
我其实就知道他心中的怨恨,
只是没有想到已经到这样无法收拾的地步……
“我知道……我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无能为力,
看你受苦。但是除此之外,更怕要看着我的孩子让人受苦……
拜托你千万不要再伤害人了……”我几乎要跪了下来。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像我作为实验品……”
他持枪的手终于开始缓缓放下。
“叩,叩!”突然响起敲门声。“报告舰长,兵器长请示进入!”
“等等!”Faces假扮的舰长喊著。
快放下的枪再次举起,狠狠对着我们的脑袋……
“小心,舰长就是Faces!”Stanley突然大喊。
他为了逮到Faces不惜冒失去生命的危险。
下一秒,门被兵器长踢开,他也举著枪,立刻对准舰长的脑袋。
就在舰长分神看兵器长的同时,Stanley也熟练地掏出手枪!
那一瞬间,四个枪管互相对着……舰长把枪管瞄向兵器长和Stanley,
他们都对准舰长。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兵器长冒着汗问舰长。
“Stanley才是Faces,别被他骗了,我们都注射过疫苗,别忘了!
没有人看到Stanley注射,只有他自己说已经注射过。”舰长吼著。
“别听他胡说,那疫苗没有效果,已经被掉包了。舰长才是Faces!”
Stanley看着我,希望我帮他。
但是我此刻心情极其复杂,我说实话Faces势必立刻毙命,
但是我不说兵器长和Stanley又相当危险……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相信我,你还记得当年我曾救过你,我不会害你的……
但是你一念之差Faces伪装的Stanley就会杀了我们。
你看如果Stanley真的是清白的,Elsa怎么可能不帮他讲话……”
“可恶,不要胡说!”Stanley早就已经豁出去,
打算先扣板机杀了Faces再说。
但是兵器长却还是把枪管转向Stanley,
这个动作让Stanley不得不分神……
“砰!砰!”几乎同时两声细微枪响。兵器长和Stanley双双倒地!
“不!”我哭嚎著,但是为时已晚。我痛苦地掏出手枪对准Faces……
“砰!”我知道没时间犹豫了。在Faces还没把枪管转向我以前,
立刻向他开枪!
我逃出舰长室往寝室方向狂奔,
痛苦和混乱的思绪伴随脚步和心跳激烈动荡。
我的枪声引起了军官们的骚动,一一跑向舰长室。
“舰长你怎么了!”
“我们被Faces袭击了,快去追她,Elsa!”
我隐约听见舰长的声音……
“其他人快去追,小心,瞄准头部。
作战长快去找医官来,我先留下来照顾舰长……”是辅导长的声音。
我没有射击他头部……真的下不了手!
我不敢想像我心软造成的后果……
一回到寝室,立刻拿了里面少许的食物和饮水,
摸黑到船舷放下救生小艇。我决定逃离这艘船。
就像是我逃离Faces以及我的矛盾与痛苦……
在小艇驶离军舰的同时,我听见了数声枪响。
猜得出来一定是Faces,他打算杀光整条船的人!
身后的982越来越远,海面也算是平静。
我疲惫的身躯也逐渐可以稍微放松,但是心中的痛苦却无法减轻。
没有任何方向,我只是让小艇随波浪漂流。
天亮以后,我点起信号烟,希望可以让搜救的人即早发现。
不知能够漂流多久,是否能生还。
只希望我做的这个纪录,
可以让事后的人更清楚这里究竟是发了什么事。
10月9日,Elsa笔。
(待续......)
作者: snowwater (我是小兔)   2015-06-19 22:14:00
等好久了
作者: lumosnox (t.ds.ot.m)   2015-06-19 22:38:00
作者: bluewhalem   2015-06-20 02:55:00
期待后续 推
作者: tiger2598 (tigerkim)   2015-06-20 10:25:00
作者: firmamental (again)   2015-06-20 14:52:00
推!!等好久了!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