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分享好有趣:p
手痒也来译一篇,希望大家喜欢。
原文网址:
http://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275ni7/the_boy_next_door/
-
《隔壁的男孩》
某天早上,我正在整理花园,
有一家三口在隔壁那间“待售”空屋的门口停下了车。
我放下手边的事,观察了他们一会儿,暗自期待有小孩儿下车。
结果却有些失望:一男、一女,带着儿子─是个十来岁、个子瘦长的少年。
我的朋友洋子原来住在那间房子,几个月前带着孩子搬回日本去了。
我家的孩子们难过得很,经常问我“哪时候才会有别人搬来啊?”
我有些兴趣缺缺,
眼看着房仲小姐紧接在他们后面停车;她下车的时候还朝我挥了挥手,
我也向她招招手,三人组同时转头望向我。
那女人对我一笑,挥手致意;男人举起手打了个招呼,
男孩却只是直直瞪过来。
他身材高瘦,沙黄色的头发遮住了眼睛,披散在肩膀上。
一阵电流顿时窜过我们之间:麻瓜毫无所觉,我们彼此却心知肚明。
我不寒而栗,转过身去继续除草、覆土,却仍然能感觉到他盯着我看。
即使是在他们一家子都进屋之后,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大约一个星期之后,房仲把屋子门口“吉屋出售”的牌子改成“贺成交”。
那个周末,我刚好又在园子里替玫瑰花浇水,于是看见搬家卡车开进来,
卸下了床架、床垫,和许许多多的箱子。
前几天我看见“贺成交”那个牌子的时候,
就已经提前准备了欢迎新邻居的礼物篮,
但孩子们因为太过失望,所以不想和我一起登门送礼。
按下门铃没多久,那女人就来应门了,看起来既友善又热情。
虽然她看起来大了我十几岁,但我当时还真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在例行的彼此自我介绍和闲聊之后,我把篮子交到她手上。
她看了看篮子里装的东西,表情有些困惑。
我这几年已经习惯了这种表情,于是向她解释:
“我总会在篮子里放一卷卫生纸,因为搬家的时候真的很容易遗漏这项日用品。
还有附近一些不错的餐厅的菜单,附赠一张储值礼物卡给你们。
至于饼干呢,呃,是礼物篮的标准配备。”
她咧嘴而笑。“好棒的点子!”
“呵呵,慢慢整理,我就不打扰囉。欢迎你们搬到这里来!”
在我转身离开之前,她儿子突然出现在她背后。
他有些弯腰驼背,看起来就像个没什么自信的男孩;
但他冰冷的蓝眼珠让我感觉无所遁形。
我真怀疑那女人知不知道她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噢,这是我儿子,克里斯。”她伸出一只手环抱着他,跟我介绍。
“很高兴认识妳。”那男孩含混不清地说,一副青少年尴尬的模样。
“如果妳想找个孩子打工帮妳割草坪,克里斯是不二人选,”他母亲笑道。
“在我们旧家那里,他割的草坪可多着呢,对吧!”她望着他,眼中母爱横溢。
我笑着敷衍过去,回家继续我的园艺工作,
对再一次出现在男孩与我之间的电流却无比明白警醒。
我们头一次见面时,
他在搜寻、伸出触角意图探进我的大脑,弄清楚我的内在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这一次,他释放的电流却截然不同。
他认出我是他的同类,并寻求连结。
在我切断连结之前,我短暂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愤怒,令我遍体生寒。
这男孩绝非善类。
当天傍晚,我坐在前院草坪上,看女儿骑着脚踏车在街上来来回回地转。
她已经学会不靠辅助轮来骑车,其实并不需要我目不转睛地看顾;
但隔壁的那个男孩让我神经紧张,不想放女儿落单。
说人人到,他拖着脚步从车库走出来,沿着人行道走向我们母女俩。
他朝我走来,眼神却从未从我女儿身上移开。
幸好,我女儿似乎没把他放在心上。
我只在必要的时候使用能力。
与我同类的人能搅乱他人心湖,受影响的人会变得迷濛昏乱:
思绪紊乱、记忆调换,情绪无所遁形,绝非好事。
对我自己的孩子,我最多只施展能力到......
一般人会称作“这就是做妈妈的直觉”的程度。
而对于其他人,我只接收他们愿意释放出来、让我感受到的情绪。
侵入他人的心太危险、太容易以至于难以操纵,太刺激以至于难以控制。
我放松了眼睛周围的肌肉,强迫它们往内注视,
然后聚焦在两边太阳穴的方向,外推向我的目标。
我大概只能这样解释我是怎么做的。
我与目标间的连结,感觉起来就像一道电流,如同我之前说过的那样。
会注意到这种连结的人并不多,
其中有些人,甚至误以为那是性吸引力。
我在年轻愚蠢的时候,因为这种误会而得到了痛苦的教训,
从此之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
克里斯当然注意到了,但他很明显并不知道如何断开我的连结。
他旋即中断了他对我女儿的连结,但在他收手之前,
我已经读到他对她升起的所有龌龊念头。
胃中的翻搅和恶心感全可忽略,因为此时我怒火沸腾。
那男孩却忽忽行若无事,悠闲自若地漫步走向我,
看起来就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正要找邻居闲谈。
当他走近到我声音可及的距离时,我微笑着从齿缝中低声挤出话来:
“你敢碰她一下,就死定了。听懂了没?”
他有意装出惊恐的样子,但很快收起那个表情,换回像是要刺穿人的眼神,
答道:“你倒是试试看啊,我等著瞧。”声音低沉而恶毒。
“小鬼,我年纪是你的两倍。我会的东西你根本连作梦都没想到过。”
他充满嘲弄,嘴角扭出一个冷笑:“你弱爆了。”
恨意满满,语带讥笑:“我看到了。你不仅弱爆了,而且根本没胆。”
我女儿此时刚好骑到我身边,警戒地看着克里斯,
奶声对我说:“妈咪,我想进屋子里去了。”
“好。小乖乖,车子停到车库里去哦。”
她瞄了他最后一眼,才听我的话骑车进去,我敢说她知道状况非常不对劲。
那天晚上,我听见女儿尖叫,蓦地惊醒。
丈夫喃喃呻吟,我却全速飞奔到她床边,情知会发生什么事。
她眼睛张得好大,满是惊恐,柔软的脸颊上布满泪水。
“僵尸!妈咪!有一只僵尸在剥我的皮!它坐在我身上,弄伤了我这里!”
她把手放在双腿之间,指出它伤害她的痛处,我得咬著牙才能保持冷静。
我深深拥抱她,不让她再说下去。
“现在没事了,亲爱的,没事了。没有僵尸,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妳。”
我抱着她,直到她睡着,然后躺在她房间的地板上。
我丈夫站在门口,脸上充满疑问。
“她做了个很糟的恶梦,”我低声解释。“我睡在这里,以防万一她又做恶梦。”
他的眼神无异于一篇“妳会宠坏小孩”的长篇大论,但最后转身回床上去睡觉。
我只在必要的时候使用能力,而这就是必要的时候。
我摒住呼吸,将自己深深探入她的心灵深处,植入“无畏”的意念,
并暗自希望这别对她自身造成什么改变。
这应该只会影响她的梦境,但我对自己所做的事并不是很有把握。
当我除去了外在的威胁,我会试着来把她恢复原状。这是我下一步才要做的事。
然而,隔天晚上,活生生的恶梦在我们家上演。
女儿“梦游”著打开了房间的窗户,爬上车库的屋顶,
从二十呎高(译注:约六公尺)的地方跳下,跌落地面。
她房间窗户发出恼人的噪音,惊醒了我,
但一直到看见她躺在地上、紧抱着腿大声嚎哭,我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我陪她坐着救护车前往医院,唯一可堪告慰的是:我设下的报复已经箭在弦上。
克里斯的父亲听见我女儿的尖叫,从他们家中急奔出来。
他阻止我抱起女儿,要我先打119,
由急救人员小心地抬她上担架,以避免伤势加重。
在等救护车来的时候,他说他女儿也曾受过类似的伤。
她从家里的屋顶跳下来,幸运保住了小命,几个月后却自杀身亡。
我为这男人感到悲伤,我也很感谢他的建言。
但就在他叙说的过程,我探入他的心中,种下了一颗暴力的种子。
“说来妳一定不信,”电话那端,我丈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疑。
“警察刚刚去隔壁,把我们的邻居上手铐带走了。他老婆都抓狂了。”
我坐在女儿的病床边,看着她的睡脸。正是清晨,离她发生意外只有几个小时。
“又来了一辆救护车,最糟的就是这个──他们用尸袋装了个人出来。”
他嗓音不稳。“应该是那个孩子吧,对不对?”
我闭上眼睛,心脏狂跳,双手颤抖。
“我是说,他几个小时前还在那里帮我们的忙。他妈的究竟是发生什么事?”
我很高兴丈夫看不见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