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鬼镇02

楼主: kensam (浪人KEN)   2007-01-01 22:07:38
2:
  呼~呼....
  我精疲力尽地趴在地上喘息,此刻的我只感到浑身虚脱,就算想要翻个身也有所不能。
  从刚才一路抵御无情的狂风暴雪,踩着寸步难行,有如泥泞的雪地,种种严苛恶劣的生存环境,无情地压榨光我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而现在,我甚至意识混乱到无法清晰地思考。
  
 
  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酒吧里头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酒吧之中无声无息,竟像一片死寂。
  而且我进门发出了那么大的声响,竟然没有人前来表示关心一下,这里的人也未免太过冷漠无情了吧!
  等到我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才挣扎着从地板上撑著身子坐起。
  当我抬头一看,却不禁愣住,因为眼前所见,明显和我预期的有所不同。
  眼前所在的位置是酒吧的大厅,右边有个壁橱火炉,附近摆着几张沙发;而左边则是吧台,也就是在火炉的正对面。
  令我愕然的是,酒吧内既没有灯光,火炉内也没有火!整个大厅一片漆黑。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不可能!刚才我在雪地里明明就是循着灯光前来,怎么一进来之后却连半点灯光都没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啊!对了,或许刚刚有人开着灯,只是在我进来之前关掉罢了!
  仔细想想,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毕竟现在都已经深夜了。
  可是,在我的印象之中,一直到我打开大门进来之前都还有看到灯光,怎么才进来不久就熄灭了?
  难道说有人故意将灯关掉?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灯熄灭?是不想让我发现吗?
  尽管心中疑惑重重,我想首要任务,还是得先找个人问清楚。
  反正到时自然会真相大白,胜过于自己在这里瞎猜。
  虽然室内的温度较高,可是没有火炉或暖气机提升室内温度,所以我还是冷的一直颤抖,又加上我刚才在雪地走了一段路,体内发热,于是身上的积雪慢慢化成了水。
  难过的地方就在这里,我身体外围冷的令人发抖,而体内却又热烘烘的一片,这种又冷又湿又闷的情况相当难受,好希望找个什么东西来点火,借由火来烤干身上的潮湿。
  黑夜里,没有月亮,没有光线,窗外是狂卷呼啸的白雪,而从长长的落地窗透入酒吧里头的那片暗蓝色泽的微光,形成一种奇异的纷围,令我感到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似的。
  而这片微光并不明亮,仅只能让人依稀在黑暗中见物而已。
  回想起来,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出国,也因此在异国所感受到的那种孤独和无助感特别的强烈。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我真的很想悠闲地欣赏这彷若梦境般的奇幻景像。
  可惜不行,一来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二来也找不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无法放轻松,意示闲暇。
  我狼狈地拖着疲惫的身子,缓慢地走到吧台前,虽然没柜台前没有任何人驻守,不过我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
  我按著服务铃,发出“清铃!清铃!”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遗憾的是,过了几分钟,始终没有人出来招呼,心急如焚的我于是更加用力地拍著服务铃,一面大声喊著:“有没有人啊?”
  大厅里空荡荡的,令人感到悽悽惨惨,阴风阵阵,而且似乎还听的到回音。
  虽然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但在深夜听起来竟里有如夜枭,有如鬼哭。
  “有没有....”
  我无法说完,因为耳边所闻只剩风声呼啸,眼前所见尽是鬼影幢幢。
  四周所发出的各种奇异的声音将我淹没,混合了我因恐惧所发出的抖音,深夜听来,就像屈死冤魂在呜咽哭号著,令人不寒而栗。
  我不敢,也不想再继续发出任何声音。
  或许是受传说和鬼怪故事影响太深了吧!即使我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鬼魂,但是身处在一个陌生又黑暗的环境,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尤其是那些窗外微光无法照射到的阴暗处,似乎都潜伏著什么可怕的怪物。
  而我越是刻意回避,越是不想去看,反而越感到不安,而我一旦感到不安,就更加不由自住地望向那些阴暗处,更想将那些地方瞧个清楚。
  这是人类自然的心理反应,人类害怕黑暗,害怕阴暗处隐隐潜伏著的危机,黑暗中或许什么都没有,那些人类以为存在着的怪物,其实大部分都是人类自己潜意识里头的恐惧感在作祟,都是自己所幻想出来的。
  但是,即使我明白这个道理,一旦亲身处在黑暗的环境之中,却只感觉到有如芒刺在背,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的黑暗中都有某种奇异的生物正在蠢蠢欲动,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冷静下来。
  不论我如何努力睁大双眼想看清楚,那些阴暗处却仍是漆黑一片,看过之后,只是更加深了我内心的不安与恐惧而已,无奈的是,我又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看,这真是一种痛苦的反复心灵折磨。
  
  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我只好持续拍著服务铃,我想借此铃声可以壮壮胆,多少驱散一点我心中的恐惧。
  黑暗之中,我像个笨蛋一样,明知没有人会来却仍然不停地拍著服务铃。
  人在恐惧的时候,常常会无意识地作出一些不明智又重复的动作,我想,现在的我就是这样。
  “神啊!拜托,求求你!”极度的恐惧和强烈的孤独之中,我不禁暗暗祈祷起那个我向来毫不崇敬的天主。
  “神啊!求求你,随便来个人吧!就算来个人渣或白烂,甚至是喝醉酒闹事的酒客都好!”
  这种冷清和孤寂的煎熬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同时又令我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仿佛我又重回机场,在那片充满压迫感的白色机场通道里头,而眼前似乎又再度浮现那行“无处可逃”的标语。
  那股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压迫感令我心跳加剧,胸口纠结,我一怒之下,猛然抓起服务铃一把摔掉,铁制的铃在木板弹来弹去,发出了“铿铿锵锵”的声音。
  接着我放声大吼:“有没有搞错?这么大一间酒吧连半个服务生都没有?”
  我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唯有这样才能压抑我内心深处的恐惧,同时借由愤怒的情绪暂时淡化掉害怕的心情。
  “喂~!到底有没有人啊?酒吧不是晚上才开始营业的吗?关什么灯啊?有没有搞错?”
  我在酒吧大厅像个疯子一样乱叫乱吼,可是闹了一阵之后,还是没有半个人出来一看究竟。
  这令我感到有些挫折和无力,原本以为我喧哗的举动可以引出一些人来,却没想到通通是白费力气。
  就在此时,我瞧见有楼梯可以登上二楼,于是,仗着这股怒气,我大著胆子,战战兢兢地上了楼,四处探索。
  由于整栋酒吧是由木材建造,所以走在楼梯时常不时地发出“滋滋嘎嘎”的刺耳声,这令我感到相当不舒服,不由的加快脚步跑上二楼。
  二楼的地面很小,总共只有八间房间,分别在通道的两旁,站在通道的中间往前望去,简直就像来到了旅馆。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这应该是一间酒吧和住宿旅馆相结合的复合式酒吧,这种建筑在台湾似乎并不常见,最起码我目前仍尚未见过类似的建物。
  一般旅馆都是以数字来区别层楼,比方第二层楼的第三间房就叫203,第九楼的十一号房就教911,以此类推。  
  可我觉得奇怪的是,这里明明是二楼,为什么门牌号码却标著“401”?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恐惧引发了我压抑已久的恶作剧本性,又或者是想借此转移心理的害怕,我从口袋里拿出瑞士小刀,将门牌号码末端的那个“1”刻成了“4”,如此一来,“401”号房就变成了“404”。
  刻完后,我还心满意足地站在门前瞧了几眼,颇有大师的风范。
  二楼的通道之间依旧没有灯光,而尽头有一面玻璃大窗,从我站立的位置朝彼端望去,窗外那片灰白色团团飞舞旋转的雪花像个漩涡似的,让人仿佛有种即将被吸入的错觉。
  那种景象令我晕眩,却也令我舍不得移开视线。
  可是,窗外盘旋的雪花似乎具有某种程度的催眠效果,在多欣赏了几眼之后,我整个人感到有些精神恍惚,我俨然变成了抽水马桶里头的泡泡,随着漩涡“刷”地一下,一面旋转一面被吸到底下;又好像浴缸里头的漩涡,拔掉木塞之后,不停地随着水流盘旋掉入那无底的黑洞之中.....
  不行!我强迫自己闭上双眼,摇了摇头(不是嗑药)使自己清醒一点,同时努力收摄心神,让自己宁定下来。
  我不能逃避!虽然心理对现在未知的一切还有孤独的状态感到慌乱与害怕,可是我不能沉沦下去,我不能失掉理智,不能期望藉着意识涣散来逃避心中的恐惧感,那种懦弱的心态和吸鸦片以逃避现实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我必须振作!还有保持清醒!
  而我首要的任务,就是先找到人,有人才有办法取得进一步的情报,我可不想困守在这栋建筑里头。

  窗户离我站立的位置大约二十来步距离,走廊的左右两旁分别是客房。  
  我走到离我最近的401号房,先是轻敲门口试探,等到没有人回应之后,再尝试扭转门口的手把,没想到,手把竟然“卡喳”地一响,应声而开!
  这种情形有点奇怪,一般旅馆的房门就算无人住宿,也应该会锁起门来,可是这间竟然没锁,该不会是管理员或服务生清理房间之后忘记关门了吧!
  为了证实我的假设,我依序走到旁边的房间,试着扭转房门手把,果不其然,剩下的七间房间全部都是上了锁的。
  照这种情形看来,除了401号房之外,其余房间多半住着旅客。
  回到401号房门前,我暗忖,现在三更半夜,外面又是暴风雪,就算要另外找地方安顿,也没地方叫出租车。
  看这种情形,除了在此暂住一晚之外,别无他法。
  麻烦的是,柜台没人接应,也不知道该找谁办入住手续,难不成偷偷的白住一晚?
  想想觉得有些不妥,寻思片刻,突然想到,每间旅馆必定有保全人员或是管理员,只要找到,请他代办住宿登记手续就好。
  对了!也别忘了请他们将房内的暖气打开,如此一来才可以安心又舒服地睡个好觉。
  不过回头想想,这个管理员也太过失职,有人从大门口进来都不知道,更何况我又不是安安静静地,还在酒吧大厅吵闹了片刻。
  我想,如果管理员不是睡死了,那大概是真的死了。
  从以前就听人说过白人性格懒惰,办事效率又差,可能这个管理员和和机场的海关一样,通通欠缺警觉性。
  我信步下楼,想找找管理员室,正当我经过沙发的同时,猛然听到“嗝”的一声!
  原本那只是随处可闻的打嗝声,可是此时听在我的耳里,真有如晴天霹雳一样!
  当我进入这个酒吧的时候,已经确认过火炉旁的沙发没有人,而现在这人突然不声不响地出现,真的对我目前有如惊弓之鸟般的心境造成极度的震撼。
  我谨慎戒惧著,也犹豫着,我该和他接触吗?
  不过我似乎没别的选择,因为我找遍了这间酒吧的上下两楼都没找著半个人,眼前只有这个不知从哪冒出的陌生人。
  我需要得到一些情报,不然,我现在连这个小镇叫什么都不知道,更遑论要如何前往我的目的地了。
  鼓起勇气吧!虽然我个性内向,不喜欢和人类接触,可是既然出国了,就应该勇敢的走向人群,毕竟无论是想要学习新知或是交换情报,都非得和人类互动不可。
  由于这个人是背对着我,我只好走到沙发的前方。
  我尽可能地表现绅士,礼貌地向他问候说道:“晚安。”
  他似乎没有料到会有人,略显讶异地朝我望了过来。
  男子满脸胡渣,手持玻璃酒杯,里头黄澄澄地液体还带着泡沫。
  桌上一盘鸡肉已经吃的四分五裂,满桌弄得汁水淋漓,一片油腻,四周瓶瓶罐罐的都是喝光了的海尼根啤酒瓶,微暗中映出了点点绿光,我想服务生看了桌上的乱象一定会非常生气。
  他无精打采地朝我望了一眼才说道:“晚什么安?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白天?
  我转过头瞧瞧窗外,还是一片白濛濛,灰沉沉的,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由于生理时钟失调,害得我从飞机上睡到出租车上,再从出租车上睡到旅馆,究竟睡了多少个钟头,我根本无法估算。
  更何况,我还没加上“时差”这个不确定的因素。
  或许我个人以为在出租车上才不过睡了几个小时,而实际上却已经睡了大半天。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自从来到这里,我连时间感也渐渐消失,掌握不住,实在是太糟糕了....
  “喝酒吗?”胡子男友善地问道。
  “不了,谢谢,我不喝酒。”我客气地婉拒。
  “我叫洛格(Log),你呢?”
  “幸会,我叫Ken。”
  由于中文名字对外国人而言太过难唸又难记,我只好用一个英文补习班老师帮我取的英文名。
  想当初英文老师按著电子翻译机找了好半天,我始终不满意,最后才选了Ken这个简短又容易记的名字。
  洛格身旁的地板上积了一滩液体,由于室内阴暗,瞧不出是什么液体,可能是酒,也可能是水。
  我在猜,究竟是洛格手不稳,把酒倒在嘴巴外面,亦或是洛格懒得起身上厕所,就这么当场给他解放在沙发上,然后慢慢流到地板上....
 
  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毕竟我和洛格算是初识,太过直接的言行会失去绅士风度,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不过,只要一想到地上那滩有可能是“那种液体”,我就不敢靠近,远远的从旁绕过。
  我大略的数了一下,桌上横七八竖的酒瓶起码有二三十瓶,每瓶粗估大约500毫升,相当于麦当劳一杯中型可乐的容量,或更多,我没去仔细观察。
  除了酒瓶,桌上的残羹剩肉也不少,眼前的鸡骨头堆积如山,看来至少有两三只鸡的残骨。
  如果洛格不是肚量惊人,就是消化系统异常发达,可以在瞬间消化大量的食物。
  从以前我就十分好奇,常常在应酬交际的场合,看见中年男子有如河马般的狂饮啤酒,一个人在几个小时以内可以喝掉将近一打,或更多。那些喝下去的液体都跑到哪里去了?
  还有日本常见的大胃王比赛,身材瘦小的人竟可吃下相当于五人份以上的食物,难道胃不会撑破吗?
  洛格看起来并不肥胖,以目测观察,只稍微有点啤酒肚而已,这样的人竟可以吃掉,喝光这么多东西,实在令人惊讶!
  “洛格,这些酒都是你一个人喝的吗?”我好奇地问道。
  “嘿,不然你有看见其他人吗?”洛格笑着反问。
  “你最好休息一下,这么个吃法,小心会把肚皮撑爆的!”我好心地建议著。
  “呵呵呵,不会的,我还能喝!”洛格使劲拍拍自己的肚皮,在大笑声中又灌下一大口啤酒。
  每个喝醉的酒客总是声称自己没醉,我有点担心,不希望他太过用力拍打自己的肚皮,我怕待会他用力过度,说不定会拍到整个爆了开来,到时候肠子,内脏,消化到一半的食物烂渣,鲜血,碎肉什么的一齐喷了开来,他敢爆,我可不敢看。
  “对了,洛格,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这里是酒吧啊!”
  “我知道,我看的出来,我的意思是,这个地方叫做什么?地名是什么?”
  经我这么一问,洛格停下了喝酒的动作,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迷惘,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道:“呵,真是奇怪,我竟然想不起来,不好意思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我的脑袋突然变的不管用了,忘了这里叫什么。”
  我想他是醉了吧,而且醉的不轻,看来要在他身上问到有用的情报可能有些困难。
  “那么,请问你知道林肯雪尔镇吗?”我抱持着一丝希望尝试问道。
  “LincolnShire”--是位于伦敦南方的一个小镇,大约一个半小时的火车程就可抵达。
  以英国和台湾来比喻,如果伦敦是台北,那林肯的地理位置就相当于台南或高雄。
  我在出国之前有稍微蒐集过资料,那也是我的目的地之一。
  “嗯,我不知道。”洛格摇晃着醉脑回答。
  “不会吧,我知道林肯雪尔是个小地方,可是没道理你们本国人会不知道啊!”
  “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听过,Ken,你是在哪里得知有关林肯雪尔的讯息呢?”
  这个回答让我讶异,洛格不但不知道,而且竟然连听都没有听过!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英国的本地人竟然连他们本国的城镇都不知道,这就好像是台湾的南部人不知道台南或高雄一样啊!
  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看来只得问问别人,可是我又担心,如果整个镇的人都不知道林肯雪尔,那我该如何前往?
  “噢,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洛格,请问刚才酒吧的灯火是不是亮着?”这是我心头的大疑团,非问不可,不然我会被自己过盛的好奇心憋死。
  “你是说酒吧外面招牌上的霓虹灯吗?”洛格指著大门反问。
  “我不太确定是屋内还是屋外的,我只知道我看到了亮光。”
  “呵,这可奇了!”
  “什么地方奇怪了?”
  “没有电,怎么可能看到灯光呢?”
  “什么?酒吧没电吗?”  
  我心中踌躇,既然光源不是来自电灯,也不是火炉,那究竟是什么呢?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灯光,亲眼所见又怎么会错?
  难道说....是洛格在说谎?
  可是,对我说这种谎有什么好处?他也没有必要隐瞒啊!
  有没有灯光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大作文章的价值啊!
  “我想人都是眼见为凭的,说没有开灯实在令我难以置信,因为我就是循着那个灯光才有办法走到这间酒吧。”我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
  “你确定没有看错?”洛格质疑着。
  “那当然!如果不是那盏灯光,我恐怕早已迷失在大风雪里。”
  洛格口语略带嘲讽的回答:“我想你大概没有听明白我所讲的话,镇上的电力早就在几天前因暴风雪而阻断,到现在还未修复,嘿,如果没电还能够开灯,那可真是天方夜谭了。”
  “这真是太奇怪了,我真的明明看见......”
  “没什么好奇怪的,一定是你看错了!”洛格说完,将啤酒一饮而尽。
  “那酒吧有没有发电机呢?或者是强力的手电筒或照明设备什么的?”我提出各种可能性。
  “那你可要问酒吧的负责人了,我不知道。要是你这么有兴趣追根究底,最好去找负责人谈谈吧!”洛格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付无可奈何的表情。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去找管理员。正当我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对了,洛格,请问你坐在这里多久了?”我还是忍不住提出疑问,这个谜团有如鱼刺哽喉,不吐不快。
  “不记得了,可能已经大半天了吧!”洛格回答。
  “大半天?是多久呢?”我需要精确的答案。
  “你问这个作什么呢?”洛格对我的问题感到相当不解。
  “没什么,只是有件事情想确定一下。”
  “噢,是什么事情呢?”洛格因为好奇,醉眼稍微为之一亮。
  “我会回答这个问题的,但是,可否请你先告诉我,你大约坐在这里几个小时了?”
  “谁知道呢?少说三五个小时以上了吧!你没瞧见桌上的酒瓶吗?”洛格醉眼惺忪的回答,桌上零零散散的堆著二三十个酒瓶。
  “三个小时?!”这个答案令我万分讶异。
  我进来酒吧还不到半小时,上二楼也差不多才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而已,如果他早就坐在这里这么久,我不可能没有发觉。
  很显然的,他一定是在我刚刚走上二楼的时候,才坐到沙发上的。
  “别开玩笑了,如果你从刚刚就坐在这里,为什么我经过时没看见你?”我质问他。
  “我也没看见你啊!”洛格闪烁的眼神似乎透露著谎言的气息。
  “我刚进来的时候曾经详细检视过火炉旁和沙发周围,确定没有人坐在这里。”我进一步逼问。
  “怎么会没人,有我坐在这里啊!”洛格理直气壮地回答。
  嘿,这可真奇了!
  如果照他这么说的话,我们岂不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竟没发现彼此的存在,这未免太离谱了吧!
  虽然酒吧光线阴暗,可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像洛格这样的一个成年男性,也没有稀薄到会让我忽略的程度。
  这可不比大马路上和行人擦肩而过,现场虽然光线不足,却一目了然,甚至根本不用靠近沙发,只要从旁边经过,彼此都会当场发觉的。
  “我还在柜台拍了服务铃很久,而且也大声喊了半天,你难道都没有听见吗?”我继续提出我的疑问。
  “呵呵,谁知道呢?如果听见了,没道理不出声吧!”洛格回答时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嘲讽和些许轻蔑,仿佛将我当成个傻瓜。
  哼!好个酒鬼,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嘛!  
  这番对话过后,我顿时觉得他友善的微笑变得阴险狡狯无比,诚挚的态度和言语也充满了谎言的味道。
  或许他说的是实话,但是,要符合这样的条件只有两种可能:
  一,就是我瞎了眼,从他旁边近距离经过竟然还看漏了他;不过我拍服务铃和大声嚷嚷他竟然没听到,这也难以自圆其说,所以他说谎的成份居高。
  二,可能洛格趁我上楼这短短的五分钟之间,匆匆地搬出食物和酒坐到沙发上,假装已经在这里喝了一晚上的酒。
  想到这里,我不禁哑然失笑!
  为什么他要这么大费周章搞这种事情?
  再说,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开玩笑或戏弄我吗?
  嘿,我可一点都不觉得有趣。
  如果真的是第二个可能性,那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整人游戏。
 
作者: winher   2007-01-04 12:26:00
好像在玩沉默之丘or恶灵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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