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江没等丁瑞与秦坚两人交手,便拉着白纯儿往那几间木屋跑去,破空之声响
起,两颗铁莲子由右边射来,上官鸿江矮身躲过第一颗铁莲子,但实在忍不住想试试自
己的功力,便伸手去接第二颗铁莲子,拇指、食指及中指三指张开成爪形,看准铁莲子
飞过的时机,用力一抓,果然将这颗遒劲的铁莲子接在指尖,却也震得上官鸿江手指酸
麻疼痛。方济世心想:“秦坚身上已中了两处暗器,又被丁瑞一轮猛攻,自然败多胜少
,何况以我的功力,即使秦坚身受重伤,自己也是敌不过的,更何况他们口中所说的元
斌不知是敌是友,也不知有没有同伙隐藏在木屋周围,不如跟着上官公子去找独孤家的
人,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于是便跟着两个孩子一起跑向那几间木屋。上官鸿江本来推
想元斌会和丁瑞先合力击败秦坚,没想到暗器紧追着上官鸿江三人而来,虽然从丧门钉
换成杀伤力较弱的铁莲子,但上官鸿江接过一回后就不敢再接第二回,带着白纯儿左右
闪避,真真闪不过时便拔出腰间短剑格打。
情急之下,上官鸿江顾不得惊扰居民,高声大喊道:“独孤敬兄弟,在下上官鸿江
依约前来,不料引来数名仇家,若你听见我说话,不必答话,带着你的家人悄悄逃走为
上,我自能克敌脱身,不必为我担心。”北面树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吼:“且慢!我不
是独孤家的敌人。”一名高大的汉子自树林中现身,体格魁梧,方脸大耳,面容粗犷,
年纪莫约四十岁上下,左手中仍扣著四、五颗铁莲子,右手中则扣著三枚丧门钉和一枚
飞锥,飞锥上透著隐隐蓝光,显然是在上头喂了毒。上官鸿江看见隐藏在树林中放暗器
的人终于现身,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模样;忧的是此人一
现身,就无法对肃武派的人攻其不意了,更何况秦坚势必也将看见这个有着穿胸之仇的
人,倘若秦坚今日不死,这个人肯定要与肃武派结仇了。
这高大汉子走近上官鸿江三人,劈头便道:“我昨日不是要你们别插手这件事吗?
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白纯儿一听这语调便扯著上官鸿江的衣袖道:“是大胡子老板
。”上官鸿江亦认出这口音便是昨日那名虬髯老板,虽然身形仿佛,但是面容有异,也
不知道哪个是易容变装,哪个是本来面目。上官鸿江见这高大汉子满脸不悦,生怕他出
手伤人,忙道:“我们这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一言难尽,前辈已经认识我们了,敢问
前辈可是人称‘鬼折箭’的元斌元前辈?”那高大汉子苦笑两声,举起右手射出两枚丧
门钉,那手法与昨日掷石全无二致,只是速度快上数倍,两枚丧门钉直直飞向正在打斗
的丁、秦二人,破空之声犹如弓箭,上官鸿江急喊:“手下留情!”语音未落,只见一
枚丧门钉刺进秦坚左肩,另一枚丧门钉擦过丁瑞头顶,落在草丛之中。上官鸿江、方济
世及白纯儿三人吓的冷汗直流,目光仍未自丁、秦二人身上移开时,只听那高大汉子郁
郁道:“不错,我就是人称‘鬼折箭’的元斌,我今日是为了救独孤一家人来的,没想
到竟被你给破坏了。你倒是有义气,自己留下来御敌,反叫当事人逃走吗?肃武派可不
只秦坚这么个人物而已,又能够逃到哪里去?又要逃到什么时候呢?”
不等上官鸿江答话,一旁的木屋门户大开,独孤敬一身披挂,手持一把长约五尺的
铁枪,走出门外,身后跟着一位中年妇人,满脸哀愁,却难掩秀美容貌,牵着独孤茜一
起出来。独孤敬道:“上官兄,你可把我们独孤家的人看得忒小了!独孤家的人岂是丢
下朋友独自逃生的人?妹子,把狐皮裘交给上官兄,是朋友的就收下狐皮裘并肩作战;
不是朋友的,那也不必多说了!”独孤茜双手捧著那领狐皮裘走到上官鸿江三人面前,
上官鸿江看到领口上多了一片纯白的雪狐皮作成的领子,便双手接过狐皮裘,抖开来一
看,那皮裘的样式比之昨天所见更加精致,破损之处修补的全然不着痕迹,上官鸿江惊
异于修补的速度及精细度,暗自惊叹,看这样式像是女子的服装,便将这领狐皮裘慎重
的披在白纯儿身上。上官鸿江道:“独孤兄,叫你逃走是我的不是,但是你要照顾幼妹
母亲,不能像我们这般逞凶斗狠,不知你们究竟是为什么和肃武派结下梁子?可否让我
来居中调解?”独孤敬回头看了母亲一眼,似乎是在征求母亲的同意,独孤母道:“这
事也不是不能告诉外人,只是事关亡夫名节,况且也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完,那肃武派的
人几次三番前来都是那么凶霸霸的模样,怎么说也不相信我们的话,也不知上官公子能
不能说服他们。”眼见母亲语带保留,独孤敬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双方交恶的前因后果说
给上官鸿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