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阴谋陷阱
谭玉冰听之甚讶异,问道:“红叶杀手又出现了?”
柳暮婵点头道:“没错,而且他这次预告的时间,十分紧迫,就在二日以后,地点是在北
面州界的‘虹华庄园’,预告将杀庄园中的十一个人。”
谭玉冰喃语道:“虹华庄园……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距离这儿不是太远。”
柳暮婵道:“那个庄园距离此地,也差不多是二日的路程可至,这还是在坐骑全力赶速的
情况下……也就是说,红叶杀手几乎没有给我们应变时间,我已来不及调派足够人手,前
去支应,惟能请你们三位,谭楼主、程公子及纪姑娘,尽快前往,以阻止这场屠杀。”
谭玉冰又问道:“程落轩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
柳暮婵点头道:“的确,他们都已经知道了。那信件刚呈报过来的时候,程公子他们都在
现场,所以也亲眼目睹了这信的内容,现在程公子及纪姑娘,都已集合在山庄大门,我并
请人备来三匹快马,要载你们一程。”
谭玉冰问道:“红叶杀手以往,不都会提早十天以上做预告?怎地这一回如此反常,居然
发信通知后的两天内,就要赶着杀人?”
柳暮婵神色凝重道:“我在猜想,他可能是因你们三人的神功合击阵出现,让他有了担忧
……从前红叶杀手是天下无敌,自然无所惧怕,面对我们诸盟再多人的围攻,他也总能来
去自如,所以不怕提早预告,让我们事先做防备;但如今,红叶杀手已经知道,这世上有
人能打败他,只要你与程公子及纪姑娘,一起出现对付他,他就将赢不了,倘若又再加上
,我盟军多人的支援,他可能连逃都逃不了,所以他更改策略,在发信的短时内即行动,
要让你们三人来不及凑齐,更让我盟军的人手无时间召集。”
谭玉冰思索几许,觉得有理,便点头道:“既然如此,对于您的请求,我义不容辞,得先
解决这个事件再说。”虽然面对又一次挑战,势必得再拖延回楼时间,但谭玉冰的心情反
而轻松起来,因为他才正发觉著,面对自己在意的人,说再见是如此不容易。
谭玉冰于是随着柳暮蝉,走到了山庄大门,果见在那儿,已有三匹长腿健马备着,更有三
个熟悉的朋友,在那儿等著,正是程落轩、苏凝羽与纪依依。
程落轩正跟苏凝羽说著话,纪依依则独自站立在一旁,神色复杂,似喜若忧,默默看着谭
玉冰的来到。
程落轩知道这一次的杀人预告,事出突然,自己务必尽最快速度赶去,但他又怕自己这么
一走,完成了任务再回首时,“天晓楼”三人已离开山庄,回去他们西疆总舵了。
程落轩与“天晓楼”三女交情非常,自然希望能好好道别,尤其掌门苏凝羽,他更是有许
多话还没说,于是临去之际,恳请苏凝羽再多等他几天,他这一趟的目的地不远,完成任
务后去去就回,不会让苏凝羽三女等太久的。
苏凝羽眼目平和,温言答应道:“程公子你放心,我不急着走的,你可别忘了,你欠我的
报酬还没偿付,这一次雇用我‘天晓楼’掌门亲自出马,相助你的任务,你说过要给我一
些东西做抵偿,我可还没拿到呢!自然不会这样就走,所以我会等你,就在‘翠涵山庄’
多停留几天,只是这一趟你务必注意安全,包括你、谭楼主和纪姑娘,你们都需注意,红
叶杀手终究是极可怕的人物,就算才只阔别十日,也仍然可有惊人的进步。”说此话时,
目光轮流视过程落轩等三人。
三人同声应是,稍微跟苏凝羽交谈几句,便先后上马了,毕竟这一次事件时间紧迫,也无
法拉拉扯扯太多。
于是程落轩一行三人,简短跟柳暮婵道别几语,又听她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即动身出
发,三匹骏马承载着三名男女,骋速而去,形影转眼消失在庄外道路的彼端。
苏凝羽目望着程落轩等人的形影离去,不知为何,心神有点不安,有一股说不出的怔忡不
宁,频频在脑际及胸口打转。
于是苏凝羽忍不住开了口,向一旁的柳暮婵问道:“柳庄主,方才那一封预告信,能不能
再给我看一下?”适才预告信呈报入厅时,苏凝羽已有稍微瞥望过几眼,只是当时没有太
细究内容,也没有非常彻底的查阅过每个文字。
柳暮婵听之并无迟疑,立即就自怀中取出那信纸,递给了苏凝羽过目。
苏凝羽取信入手,细细品究,喃喃自语:“这封信的文字风格,确实与上一回‘通霄会馆
’的杀人预告,十分神似,但又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抬头看了看柳暮婵
,又道:“柳庄主,不知您方不方便,将妳手上所有留存的红叶杀手信件,全都给我看过
一遍?”
柳暮婵知晓苏凝羽的识见,天晓广博,且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灵通,既然对这信件有疑虑,
想必定有原因,于是并无不允,回道:“除了这封信以外,之前那八封红叶杀手的留言,
都被我收藏在书房中,苏掌门请随我来。”
于是柳暮婵便带领了苏凝羽,行往她收藏信件的私人书房,进入房中,以一只构形特异的
铁钥匙,开启了一个长桌暗格后,便将信件逐一取出,全数摊在案上。
苏凝羽走近案前,略弯了身,审慎仔细地看过每一封信,认真比对,又两两交叉相照,重
覆了好几回的检查后,神色逐渐凝重,抬头说道:“柳庄主,我觉得您新收到的这一封信
……有问题!它很可能不是红叶杀手所写,而是有人仿他笔迹而伪造的。”
柳暮婵一愣,瞪大眼睛问道:“伪造的?”
苏凝羽瞳光深忧道:“我在‘天晓楼’的成长训练中,学过一项专门比对字迹的学问,藉
由不同人之间,写字习惯的差异,去判断两份东西的原创主,是不是同一个……所以我对
人们,下笔著字的习惯有研究,包括笔力的轻重、落墨的晕线,以及瞥字时勾不勾尾等。
以我判断,这封‘虹华庄园’的预告信,与‘通霄会馆’的预告信,不是同一个人所写,
却与‘铁血八英门’的预告信,出自于同作者之手……但是‘通霄会馆’的预告信,却与
‘东风剑派’的预告信,是出自同一人手笔。”
柳暮婵道:“但是红叶杀手,已经自承过,‘东风剑派’与‘通霄会馆’的预告信,都是
他亲手所写……”
苏凝羽接口道:“对!既然我们已能肯定,‘通霄会馆’与‘东风剑派’两个事件,都是
红叶杀手亲自犯下,那么就代表着,另外的‘铁血八英门’案件,很可能不是红叶杀手所
做,最新的这一件‘虹华庄园’之案,也不是红叶杀手所留预告。”
柳暮婵十分震撼,问道:“倘若真是有人……冒红叶杀手之名而为的,那么此人的目的何
在?”
苏凝羽摇头道:“我不知道……感觉这其中有个奸险的算计,扬言屠杀‘虹华庄园’的信
件,很可能是个陷阱,目的是要引程公子等三人过去……想必不是存著什么好心。”
苏凝羽说此话时,内心既忧亦骇,背心都涔出了一片冷汗。
柳暮婵又再看了看那些信件,说道:“既然如此,我不能等闲视之。如果对象不是红叶杀
手,我反而更替程公子他们三人担忧。本来我是想,红叶杀手似乎无意杀害程公子等三人
,就算此一回的任务失败,程公子他们的人身安危,也不会被危急;但如果,这次的幕后
主使者不是红叶杀手,却是别有用心的其他歹人,那么说不定他们设下这个陷阱,将会危
害程公子他们的性命。苏掌门,感谢妳提醒我,我得赶快做处理,调派手边能动用的资源
,至少先派出一小队人马,赶去支应程公子。”说罢,便快步出了书房,要召集“翠涵山
庄”的几名弟子,紧急组队出发了。
柳暮婵急着出房做吩咐,那些信件并未归位,仍然摊在案上,苏凝羽又再详细看究,内心
的怔悸乱绪,只有更加浮涌,暗暗思著:“十来年前,曾经有过一个门派,‘东海西来门
’,一夕之间,莫名遭到歼灭,不是遭遇敌人出手攻击而亡,却是整个门派的人,都被约
到一个满布机关、却外表华丽的楼建筑里,所有的人都遭受到里头机关,给射死或压砸死
……但这布下骇人机关的主使者,始终不知是何身分,只是听说,‘东海西来门’在遭到
歼灭以前,也是收到一封来路不明的信,所以才全员前往那个机关建筑,也因此遭到暗算
布置,给杀灭殆尽。”
苏凝羽愈想愈是不安,不禁喃喃自语:“虽然这件事情,年代已很久远,虽然没有什么明
确迹象,显示那事件与这次有关系,但不知为何,我自然而然就将这两事联想在一起……
因为那栋‘东海西来门’全员丧生的机关建筑,就在程公子他们将前往的‘虹华庄园’附
近……”
于是苏凝羽难以平静,感觉连胸口呼吸都急促了,她一向有种特异的体质,好像能感应到
好事坏事的发生,但此时此刻,她所预感到的东西,绝对不是好事。
是件坏事,而且是件极凶恶的坏事。
于是苏凝羽无法等待,等待柳暮婵召集妥什么支援小队的,而且依她内心的直觉感应,这
件事情的凶恶程度,绝对不是柳暮婵遣出一个小队能摆平的。
于是苏凝羽难以按耐,她决定亲自出马,去追赶上程落轩他们,虽然不知道自己,到时候
能帮上什么忙,但总好过她在“翠涵山庄”里枯等,等到的却是程落轩等三人的恶耗。
于是苏凝羽亦疾步出了书房,找来她的两位好姊妹兼护卫,杜鹃以及海棠,随她一起出庄
,去追寻程落轩等三人的脚步。
三名“天晓楼”女子,于是自主了行动,跟山庄借取一辆四马篷车,出了庄门,赶往程落
轩所在的地方。
至于柳暮婵,在与苏凝羽对谈过后,便急着要召人马,赶去支援程落轩一行。
柳暮婵这焦急的举动,引来未婚夫蓝天军的注意,他大惑不解,不禁关切探问,未婚妻的
急于筹人是为什么?不是听说程落轩等三名高手,已经前去解决事件了?不是也听说,程
落轩加上谭玉冰及纪依依的合击实力,已经能够打败红叶杀手了?
柳暮婵于是把杀人预告信可能是伪造的事,告知了蓝天军。
蓝天军听之,神色十分凝重,说道:“婵妹,此事非同小可,依妳所说,不只最新的这一
封信,有可能是他人假冒红叶杀手而做,甚至当初,‘铁血八英门’的灭门悬案,也是同
一个人伪造的信......铁血八英雄之死,一直是我们极欲究之案,如今居然听说,八英雄
不是死于红叶杀手之手,而是另有其人?”
柳暮婵道:“此事确非小可,眼前却也不知,如何能帮上程公子他们的忙?眼前我们可用
人力,实在有限,若是借调友盟人手,时间又得拖久。”
蓝天军思索许久,神色凝重说道:“婵妹,眼前最要紧事,恐怕不是调派庄中人马前往支
援,毕竟以程公子三人的武艺之高,是我们庄内所有子弟都未及的,若是遇上连他们都对
付不了之敌,不论我们派出多少门人,也将无济于事,最终反徒增伤亡而已……依我之见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反而是去追查真凶,若能查出个结果,直捣贼窝作破坏,那事情才
能彻底解决。”
柳暮婵问道:“但这时间如此紧迫,我们对于真凶身份毫无头绪,又如何能查出结果?”
蓝天军道:“妳忘了,我们掌握著一个可贵线索……当初这扬言杀害‘八英门’的预告信
,是谁提供给我们的?如果我们能循着这条线,一路找出伪造红叶杀手笔迹的人,是否就
能追出,幕后的主使者?”
柳暮婵恍然一悟道:“是‘圆通派’的人!他们说在协助‘八英门’遗族料理后事之时,
无意中发现了这封信。”
蓝天军点头道:“那就是了!‘圆通派’的本门,只在一个时辰的马程可至之处,我们现
在立即出发,前往该门问个清楚,当然动身之前,我们仍可吩咐众徒弟们,继续调集人马
,前往程公子他们将往的‘虹华庄园’,一旦我们在‘圆通派’查得什么迹证,有需要直
捣贼窝的时候,再于半途与徒弟们会合,通知他们转战地点。”
柳暮婵沉吟几许,颇觉有理,便点头道:“天军哥,你说的有道理,感觉这才是最能解决
事情的方法。你看我一时紧张的,处理事情的步骤都乱了。真多谢你,也幸亏我的身边有
你在。”
蓝天军眼透情意,伸手一握柳暮婵的娇嫩纤手,柔声说道:“别说傻话了,妳是我的未婚
妻,将来要与我相扶持一辈子的,我自然得把妳的事情,当成是我的事一样关心,有时见
妳着急得乱了套,总也忍不住提醒几句,妳别怪我太多嘴就是。”
柳暮婵满目感激,答道:“天军哥,我不怪你,是我平常对你说话,太过严厉了,幸好你
不跟我计较,重要关头,仍愿意帮我出主意。”
这对未婚情侣,当场情意缠绵,相互甜蜜了几句,终究也得赶时间去,乘骑向“圆通派”
出发,以探问‘八英门’杀人信的来历。
于是,柳暮婵与蓝天军,成了“翠涵山庄”这连续第三组,赶着离庄的人,同样乘驾了快
马,赶到一个时辰路程之远的“圆通派”里。
到了“圆通派”内,柳暮婵及蓝天军,立即受到高规格的对待,毕竟江湖上无人不识柳暮
婵,绝对不敢等闲待之的。
于是柳暮婵及蓝天军,直接就见到了“圆通派”掌门袁景通,在一间高广议事厅中做会面
,在场还有“圆通派”多位重要成员。
柳暮婵稍做客套,即导入重点,以言语直陈了来意,说道:“袁掌门,真冒昧得向您请教
,当初那‘铁血八英门’的杀人预告信,究竟如何得来?倘若是‘八英门’的遗族给予,
能否告知那遗族的下落安在?”
袁景通在开口回答以前,先以眼神飘了飘前头的蓝天军,见蓝天军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著
“直说真话无妨”,这才清了清嗓,朝柳暮婵回报一个微笑,说道:“有关‘八英门’的
杀人预告信,不是自八英雄的遗族手上得来,而是我们自己创造的......我认识一个,极
懂模仿他人手笔之能人,且给了他一封红叶杀手的真迹信作参照,拜托他替我拟制一封类
似的,笔迹几乎有九成九像,只是时间地点及该死之人,改成‘八英门’而已。”
柳暮婵震惊无比,瞪大眼睛问道:“为什么要仿制这封信?你又如何拿得到……红叶杀手
的真迹信?”
袁景通依然笑道:“红叶杀手的真迹信,是妳身边的蓝大将军拿给我,至于仿信的理由,
自然是为了……把杀害‘八英门’的罪行,通通推到红叶杀手的身上。”
柳暮婵已惊讶到脑内一片空白,颤声问道:“什么?为什么?难道……‘八英门’的人,
是你们所杀的?天军哥,你居然把红叶杀手的信提供给他,难道你也有份?”
蓝天军冷冷笑了一声,说道:“不只有份,我根本就是这整件事的主使者,‘八英门’其
中两人性命,还是我亲手夺去的。”
柳暮婵颤抖著身子,直瞪向蓝天军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说此话时
,一手已去探握腰间配剑,双足却忍不住后退二步。
第六十八章:银玉丹药
蓝天军森然大笑道:“因为‘八英门’不肯服我,不肯服我在取代妳接手‘翠涵山庄’以
后,成为新的正道共主。”
柳暮婵痛心又震惊,颤声问道:“你......你.....你居然做这种事?什么取代我……什
么正道共主,原来你……你早有野心!”
蓝天军的整张脸面,突然变得狰狞难看,对柳暮婵大声斥骂道:“哼,死三八!你以为我
忍了妳这么久,是为什么?你以为这些年来,我跟在妳身边,受尽妳的颐指气使,憋了一
堆鸟气,是为什么?就是为了与妳成亲以后,夺得‘翠涵山庄’大权,再进一步将妳架空
,以成为新一任的正道盟主地位,如果无法架空妳,就直接将妳给害死。”
柳暮婵已颤抖到说不出话来。
只听蓝天军继续道:“不过我知道,妳爹爹过去在江湖交际结盟的势力不少,如果我要取
代妳,成为新一代的共主,想必有不少极力拥护妳的门派会反对。所以,我这些年来,一
直暗中在运作,游说利诱,让那些亲近妳的组织,一个一个都向我投诚靠拢,其中大多数
皆成功了,但也偶有不顺利的时候,例如‘铁血八英门’,就是因为不肯服我,这才遭遇
如此下场!算他们倒楣,本来我只打算杀两个人,却不慎事迹败露,为了封住所有人的嘴
,只有将‘八英门’全都杀了,幸好‘圆通派’在场,大力相助,不然也没这么容易成事
。”
柳暮婵稍为回神,怒目看向袁景通道:“袁掌门,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袁景通的脸上,依旧笑意无限,说道:“蓝将军十分慷慨,答应将‘八英门’原本掌握的
资源与版图,通通让我‘圆通派’承接了,事实上,我已得到‘八英门’的房产三笔,甚
至‘八英门’几位当家的貌美妻子,嘿嘿......也已成了我和三位兄弟的妾室。”
柳暮婵咬牙切齿,厉声说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卑鄙无耻!”
蓝天军却哈哈大笑道:“柳暮婵,我既然敢在妳面前揭穿此事,就是没打算让妳活着回去
!哼哼,我布这个局有多么久了,妳可知道?二十年了,整整有二十年了……打从二十年
前,妳为了爱慕冷月那个小子,不惜把我的自尊踩在地上时,我的内心就立下毒誓,此生
若不向妳柳暮婵狠狠报仇,我蓝天军这辈子枉为男人!哼哼,总算今天,总算今天,我能
够好好教训妳这臭婊子!”
柳暮婵又恼又恨,断然拔剑出来,直朝蓝天军的脑门要害,狠狠刺去。
柳暮婵的剑法颇高,蓝天军虽然急身一避,仍是脸颊遭划伤了一道,但蓝天军也不是省油
的灯,随即拔刀在手,回砍一击。
柳暮婵闪身而过,随即快剑连出,刷刷刷地连挺三剑,都是恨不得将蓝天军给杀死的重手
。
蓝天军的“长虹刀法”,虽略逊于柳暮婵的“望月剑法”,但毕竟身手差异,只在些微程
度,也没那么容易就被柳暮婵刺中,加上有众多“圆通派”的人在场做帮手,就更有恃无
恐。
于是柳暮婵与蓝天军,在短时间内,以刀剑交手了八九回后,即让“圆通派”的数名大汉
,给围过来介入,你一拳我一脚的,替蓝天军助阵,终于柳暮婵寡不敌众,给一拳打掉了
佩剑,又给一脚击中了下腹,正感一阵吃疼难过,却见蓝天军的大刀,已抵在自己的喉旁
。
柳暮婵受得刀迫,还正犹豫要不要以死相搏,却有四名“圆通派”大汉,随即窜身抢上,
将柳暮婵的两肩两臂抓紧,压制往一旁长椅上。
这下子柳暮婵,当真动弹不得了,她的眼神中虽怨恨,却亦有惊恐,一身娇躯且因为战斗
势急,而香汗淋漓,沾湿了她的内衫,又透浸到外衣来,更使得她的美好身段、诱人曲线
,若隐若现地浮透出来。
袁景通的眼目,因此而透著一股异色,四名正压制着柳暮婵的大汉,也一副口水横流的模
样。
袁景通唇挂邪笑道:“蓝将军,这个柳暮婵……虽然是个贱婊子,但毕竟美貌如仙,世所
罕见,你若直接把她杀了,未免太可惜,你不先与她洞房花烛一下么?她虽然是你未婚妻
,可我看这女人,平素骄傲摆谱的,应该还没让你碰她身子吧?”
蓝天军以充满愤怒的口吻道:“哼,我当然要在杀死她之前,好好折辱她的身子,我故意
在此时揭露我的计划,就是要让这贱女人痛苦至极,明明内心怨我恨我,却要眼睁睁看着
我,侵犯她的身子。哈哈哈!这画面光想像就畅快,我这二十年来忍受的屈辱,就要在此
时,全部报复在这贱女人身上!”
袁景通一脸色瞇瞇道:“蓝将军,说实在的,这‘中原第一美女’,我们也是想尝尝滋味
……不如你先享用几回,待你享用到腻了以后,也让我们这些兄弟,捡捡剩菜,分享分享
如何?”
蓝天军一口答应道:“自然是好,有人一起帮我折磨这个贱女人,我很是开心!但这贱女
人自势甚高,等会儿可能不断叫骂,怕你们尝味起来不够畅快,远不如你们的妻妾那样配
合。”
袁景通道:“嘿嘿,没关系,我们手上有法宝!想当初,‘八英门’那几位美人妻,给我
们接手过来时,也是老大不情愿,在床上都像死鱼一样,可是经过我们一番调教,又灌了
不少助性春药,终于放浪起来,变成日日夜夜都讨临幸的淫荡女。”
蓝天军眼瞳一亮,问道:“喔,有这种灵药,可否让我见识一下?”内心且想:“虽然我
本来是想,让柳暮婵这贱女人,一边怨恨我而一边被侵犯,但如果能以药物,让她不自主
地淫荡起来,那滋味就更是足了!最好内心明明不情愿,身体却忍不住,最好是眼神中怀
著怨恨,举止却是无耻淫荡的样子,那我对她复仇的程度,就是更彻底。”
只见袁景通状甚得意道:“这个妙药,名字叫做‘银玉丹’,虽然用字是银色的银,玉器
的玉,不过它的同音喻意,就是可诱发人体最原始的欲望,让服此药之人,极强烈的渴望
交合,若是不能得到满足,就将在一刻钟左右,如火烧身,衰竭而死。”话及此处,几乎
笑开了来,续道:“所以,这也是一种毒药,足以要人性命,一旦吞服此丹,唯一解药,
就是异性欢爱时所产出的体液,若是不能即时解毒,服丹者就会欲火焚身而死。”
蓝天军问道:“所以说,这个女人等一会儿发作起来时,会拼命求取我的怜爱?”
袁景通哈哈大笑道:“她会求你,狠狠的操死她,哈哈哈哈!”
蓝天军点头满意道:“这似乎比我原先预想的情境,还要更痛快、更精彩啊!”
袁景通道:“没错,我们等一会儿,就在一旁看着,欣赏蓝将军与这女人的活春宫,之后
......就换咱们兄弟上了,包括我本人在内,看谁想要一亲‘中原第一美女’芳泽的,来
者不拒,通通放准,哈哈哈哈!所以,我看这‘银玉丹’,得要多给几颗,以让这女人春
浪一波接着一波,满足我们在场所有人。”
袁景通于是吩咐下属,将药物给取过来,且由两人合力,硬扳开了柳暮婵紧咬著的唇齿,
迫使她将药物吞服下去,且这一吞服,就是连续四颗的‘银玉丹’。
柳暮婵无以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男子,不断将药丹塞入自己口里。她此时内心的恐
惧之深,实已胜过了怨恨,她虽然不是太怕死,却深怕遭受这群男人的蹂躏而死。
她本与蓝天军订了婚约,预计自己迟早都要将人交给他,但没想到在今天,居然会亲见蓝
天军的奸恶如斯,叫她既失望又痛心,更怨恨了蓝天军彻底,真是宁死也不愿遭蓝天军作
贱。
却见蓝天军,邪笑着走过来,且笑且道:“柳暮婵,妳可别怪我无情,这要怪妳自己,做
人太嚣张跋扈!不只我早看不顺眼,连‘圆通派’的弟兄,也都早想修理妳。妳可知道,
过去一段时间里,我游说了多少门派,支持我取而代之,成为‘翠涵山庄’新主,以让妳
失势退位?我之所以能够说服成功,最重要的诱因,可不是我答应了权力资源的分配而已
,最吸引所有门派支持我的理由,乃是因为这样便能教训妳这贱胚子,让妳尝受由高高在
上墬入地狱的苦痛!哼哼,大多门派当家,一想到妳这个下场,都是兴奋动心,极爽快地
就答应我,妳看妳平素的为人,是多么差劲,多么不得人心!”
柳暮婵听之,更是纠心,虽然蓝天军的言语未必可尽信,但他今日竟然胆敢算计自己,代
表他确实已得到许多门派的支持,乃敢于如此放肆,所以也正代表着,确实有许多友盟都
背叛了自己。
只见蓝天军的狰狞脸孔,渐转为一抹色欲表情,啧啧有声又道:“不过妳下贱归下贱,脸
蛋身材的保养,还是做得很不错……这等肤容姿色,实在维持得吸引人,‘中原第一美女
’之称,实是名副其实,可惜我这些年来跟妳求爱,妳却都强硬拒绝。”一边说著,一边
以粗大的双手,扯下柳暮婵的外衫,露出里头一件轻薄小衣来,蓝天军更进一步,撕开了
柳暮婵内衫的右肩部位,坦曝出其雪白臂上,一个朱砂红点印来。
蓝天军哼笑了一声,又道:“妳活到这把年纪,也当了四十年的处女,可不觉得芳心寂寞
么?虽然妳结过一次婚,可妳的夫婿当年,也一次都没碰过妳,一定叫妳很失望吧?今日
就让妳的天军哥哥,好好疼爱疼爱妳,叫妳死前终能尝到男女欢爱,死而无憾。”
柳暮婵恨恨说著:“蓝天军,你别碰我!你若敢碰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妳!”
蓝天军冷笑道:“我早知道妳不会放过我,所以我才要抢先一步杀了妳,不过在妳死前,
我们可先行行夫妻之礼,劝妳既然抵抗不成,还是闭上眼睛,乖乖享受吧……”
袁景通却在一旁帮腔道:“蓝将军,你别管她现在嚷嚷什么,等到一会儿,药性起作用了
,包她那副假面具全都走样,一定苦苦哀求你,好好蹂躏她的。”
蓝天军听之动心,也不急着霸王硬上弓,故意一双手在那儿,对柳暮婵的脸颊臂肤,做出
爱抚,故意要惹得她药性发作,情欲涌起,变成一个不知羞耻的大荡妇。
却在此时,后方窗口处一声撞击,一团黑影陡然闯入,看似一个蒙面夜行衣的壮汉,以极
快的速度、极强悍的功夫,击倒围在柳暮婵前方的一群人,向前直杀出一条路,欺近到柳
暮婵身边。
蓝天军见状一惊,未料会有一个程咬金突然闯入,更未料来人的身手奇高无比,居然一拳
一个,将“圆通派”的高手瞬间击倒,且进逼到自己旁边,看似要抢走柳暮婵这头将到手
的肥羊。
蓝天军大喝一声:“哪里来的混帐家伙!”本来正要去解裤带的手,立即转去抽出佩刀,
意欲砍向敌人。
却未料得,那敌人的动作更快一步,右拳忽然变招,转为一招惊天掌势,一把带开蓝天军
的刀路,左拳却如坚石般抢攻,直捣蓝天军的心窝。
这一拳招,极是霸道沉劲,蓝天军登时被震得五脏六腑剧痛,不只吐出一口鲜血,身形且
还向后呛跌二步。
那个蒙面壮汉,似乎无意恋战,在击倒蓝天军以后,又即打退那原本压制柳暮婵手脚的四
名男子,并立即将柳暮婵的身躯抱起,看似意在救人而已。
袁景通一面呼喊:“所有人快一起上!不能让这个黑衣怪客给跑了!”一面且也提拳抢上
去,意欲阻止那不速之客的行动。
无奈“圆通派”的拳法虽不俗,较之那名蒙面黑衣客,仍是修为差得太多,于是袁景通不
但出拳落空,还遭那黑衣客一掌击中了肩头,一时痛剧摇晃不休。
那黑衣客连退强敌,便不逗留,直朝来时破入的窗户方向,杀出一条血路,抱着怀中柳暮
婵的娇躯,一个飞纵,便跃出了窗户去,直往远方遁影消失。
蓝天军大叫:“马的!哪来的臭家伙?”忙又提起配刀,直往门外追去。
袁景通及几名“圆通派”高手,在稍微站稳身子以后,杂七杂八得,也都紧追了出去。
但没想到,那黑衣蒙面客的膂力惊人,体力亦过人,即使怀中抱着一名成人,仍是奔走得
异常快速,形如飞鸿快羽一般,转眼已消失了影踪。
蓝天军追人未果,不禁连飙粗口,怒骂连连,可在怒骂之余,心里却有个奇怪感觉。
为什么这个蒙面黑衣的不速之客,这个身形高壮的拳掌高手,背影好像有点眼熟?
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好像是没多久以前的事,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这个熟悉形影是谁。
是何方冒出的程咬金,把他蓝天军一块即将到手的天鹅肉,给硬生生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