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fatisuya.pixnet.net/blog/post/48013584
本书最早其实是简体版先推出的,那时候书名比较单纯,就是《野蛮大陆》。由于之前阅
读重心放在别处,又误以为这本内容跟《战后欧洲六十年》重复,所以就放过了。过了一
段时日,繁体版终于也引进,再次翻阅后发现自己先前所思有误,于是就赶快补买一本回
来拜读。
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两场大战,其实严格说起来,正如法军元帅福煦的评论,它也可以说是
“一场有间断但漫长”的战争。在1914年的8月点燃的火种,化为巨大的炸弹摧毁了十九
世纪欧洲主导的旧世界,轰然倒下的秩序从此一去不复返,人们再经过将近四十年,才能
勉强重建一个新的世界,而那时,对许多年长者来说,已然面目全非。过去华文圈,总是
把焦点专注在两场大战本身,对于二三零年代的“战间期”或者是45年后头几年的纷扰,
几乎是一笔带过,或者关注在别的焦点上。直到近几年,才有出版社引进了讲这段历史的
专门著作:《不曾结束的一战》(简体:《战败者》)跟本书《二次大战后的野蛮欧陆》(
简体:《野蛮大陆》),让这个圈子的读者能真正的对这整个始末有个通盘的了解。
战后欧洲的主旋律是仇恨。
‧秩序破坏容易恢复难
《孙子兵法》开篇:“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具体来说
,就是要动武容易,如何收拾才是最难的。整个欧洲经历了一场近六年的大战,百废待兴
,但真正最难的是怎么恢复秩序。这段期间,几乎每个参战国的政府组织都丧失了机能,
警政机构或因为沦为占领国走狗而失去了威信,还是因被解散而失去了维持社会稳定的力
量。战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人们几乎是凭著本能在行事,宛如原始人般的状态。特别是当
时物资奇缺,真的是“物竞天择”的争夺。唯一在短时间内有办法出手的是英、美等盟军
,但他们因为欠缺经验,准备不足,也未能及时接手。作者引述了一段回忆:一位英军军
官在前往意大利开会时,路上搭火车,见到路边的贫民乞讨,忍不住把身上的军用罐头发
给他们,结果却引发一阵骚动,让他大吃一惊。但更让他感到错愕的,是旁边的同僚说:
“真浪费,这些东西够让一群美女任你挑选了。”
是的,战后一个现象就是人们在道德方面的沦丧,不过今日读者如果在稳定生活的情况下
批判,就未免显得太没有“同理心”。为了求生而不择手段本来就是人类的本能,战后大
量女性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肉体也是无奈。况且,比起这种还算“半自愿”的状况,更让人
怵目惊心的是大规模的性侵潮。这种罪行主要来自于军人,例如红军士兵,在进入德国境
内后,可以说是为所欲为。当然,这种行为来自于报复情绪,其实就算是德国人民自己也
心知肚明,当初自己的军人同胞在前线干了什么好事。不过,有一些来自于所谓的反抗军
,或者是英美盟军的军纪失控,就让人不得不批评了。
受害妇女年龄层之广也是令人舌桥不下。而造成的结果除了受害者心灵创伤,因奸受孕的
不幸胎儿,无法保护妻女的丈夫等,各式问题困扰了欧洲社会很长一段时间。
但作者提出了一个更令人玩味的问题:这些士兵很多其实原本也只是普通人,具有道德感
,固然,战争会造成这种崩坏,可是这些人绝大多数还是要回归社会。“当他们在异乡对
女性犯下如此罪行,回去面对自己的亲人时要如何自处?”这是个值得研究但其实没有学
者去做过,而且现在开始着手,恐怕为时亦晚的题目。
笔者在读另外一本主题为日本战争时期的专书:《被扭曲的樱花》中倒是纪载了一位母亲
在知道儿子曾犯下的暴行之后,愤怒的说:“他已经不是我儿子了,让他死在异乡别回来
。”
不见血的士兵不能打仗的。可是跨过道德感之后的崩坏也是非常危险的问题,任何无法处
理好这个问题的国家,必然会付出社会成本。(即便在如今的美国,退伍的老兵,因为无
法适应正常的生活或者是因为战争创伤而犯下罪行的新闻时有所闻)
‧复仇
另外一个阻碍社会秩序恢复的是人们的报复心理。
纳粹德国在战争期间的罪行罄竹难书,而且是充分的把仇恨值拉好拉满。人们平常对这些
占领者忍气吞声,但在眼见解放之际,就开始磨刀霍霍,准备对那些“通敌者”、“叛徒
”进行报复了。如果说占领者为所欲为是“人之常情”,那么这些助纣为虐的人就显得更
加罪不可恕,特别是当盟军出于政治的需求,无法真正做到全面性的清算与审判之际,就
更加有个发泄口。
看过HBO经典电视剧Band of Brothers(台译:诺曼第大空降)的观众应该都印象深刻,当
盟军D日回去解放欧陆之后,许多跟占领军睡过的女人都被揪出来“剃头”做为惩戒,这
部电视剧如实的呈现。导演甚至还安排了一段,行军中坐在雪曼战车上面的主角群E连弟
兄看到路旁一位抱着孩子哀求食物的受罚女性,心生怜悯,把自己身上的军粮掏出来给她
的画面。
作者说这种对女性清算的行为是一种男性战败屈辱的感情投射,毕竟“跟敌人睡”其实并
不犯法,但就社会观感上来说就是不佳。女权主义者当然会愤愤不平地指责这是废物男人
无能向敌方报复只好找女性出气的父权思想。作者洛韦没有辩驳的意思,他只是用平静的
笔调地说:至少从某方面看因为这种宣泄的存在让其他流血的报复减少了。但更不幸的在
于,那些因为这种关系而被生下的小孩,真的是爹不疼娘不爱。在挪威,他们要一直到很
晚近才能得到相对应的尊重与权利。这种不幸,是否连上帝都无法解释呢?
如果说这些女人们显得比较“无辜”,那么德军战俘可能就比较不是那么回事。陆续发现
的集中营改变了盟军士兵对待敌人的态度,再加上交战过程中党卫军杀俘的恶劣纪录,严
重加深了复仇情绪。
此外,作者说了一段故事:邱吉尔在回忆录中说了一段故事:史达林有次发表高论,说他
要再杀五万名德国将官。那时卡廷惨案已经被揭发,首相知道这位“乔大叔”做得到,于
是提出强烈抗议,现场陷入一片尴尬。这时候罗斯福忽然迸出了一句:“不然退一步,
45000人如何?”当然这个“玩笑”没人笑的出来。在旁的罗斯福之子继续缓颊:“反正
我们继续打下去还可以杀很多德国人,怕是到时候不只这个数。”史达林听了很开心,过
去跟他碰杯拥抱了一下。但是邱吉尔依然忿忿不平,他白了两人一眼,就要退场。于是莫
洛托夫跟他的主子连忙去拉住首相直说:“说笑的,说笑的,您别如此较真欸。”
作者举这段故事的重心主要是罗斯福,他说这位任期最久的美国总统其实非常仇德,他的
这种态度也影响了美军上下对德国战俘的观感。尽管在之后统计德国战俘于盟军之中的死
亡率,扣掉不意外的苏联,最高的是法国,但高卢人不是故意要坑杀他们,只是当时力有
未逮。反而是最有能力养这批战俘的美国人,死亡率还高于大英。
前阵子刚出繁体中文版的德军著名战车长回忆录《泥泞中的老虎》里面,卡里乌斯对他的
俘虏生涯仅一笔带过,可能真是他比较幸运。但不管怎样,在西线盟军手上比在斯拉夫人
手上好太多了,这是公认的事实。尽管宣布投降,还是有很多德军顽抗著就是努力想让英
美俘虏而非红军,因为国防军清楚自己干了什么。
不过作者也曾引用了一段让人怵目惊心的故事。
一位英军中校在某英国大报投稿,他述说了自己在战争末期遇见的德军士兵都很年轻,也
都很狂暴,他们普遍出生在20年代,成长于纳粹教育,已经被洗脑的无可救药。这位中校
虽然很隐讳,但他的意思大致上是这样的:“这些士兵战死率很高,对这个世界来说也未
尝不是件好事,没有人有力气改造他们,也很难。最好是也把那些剩下没死的通通“处理
”掉,这个民族才能真正重生。”
作者平淡可是犀利的指出:“这位先生可能没发现自己的思维跟纳粹同步了。而且光是这
种论调能够在自诩正义的盟国大报中刊登出来,可见其道德也沦丧到什么程度。”看过电
影“帝国毁灭”的应该会对此印象深刻,里面有片段是一位父亲劝他的小鬼头儿子不要再
搅和什么“人民冲锋队”,没有意义,结果被儿子骂“懦夫”。没记错的话,结局似乎是
儿子看着被当叛徒吊死的父亲遗体,这才震惊的逃走。类似的桥段也可以参看另外一部电
影“兔嘲男孩”(Jojo Rabbit)。
既然无法透过公平的审判来给予“应该有报应”,于是就有了私法“正义”,而其中最凶
猛的又属意大利。
这情况有点特别,主要是意大利在44年之后就分裂成两方,南方出于政治需求没有被太大
的清算,但北方因为恶斗出现了游击队,在之后的清算可就非常的冷酷了。后来也很难算
清楚说,到底是死在战争中的意大利人多一点,还是在战后被以叛国罪处死的人多。
但真正最有资格谈论报仇的是那些在集中营幸存犹太人,有些的确是老实不客气的对德国
人“加倍奉还”,不过绝大多数还是克制了这种复仇心态,这不一定是伟大高尚,纯粹就
只是人性的一面。而且坦白说,对他们加害的不只是纳粹,还有之前所谓的“同胞”、“
邻居”,他们侵占了犹太人的财产,在被索讨的时候一付:“你干嘛不死在那”的嘴脸,
怕是更加恶心而无不及。很多犹太人报复的方式是离开欧洲这个伤心地,他们去了另外一
的地方开创自己的家园。
‧被驱赶的不只是犹太人
伊恩‧克肖(Ian Kershaw)在他的《企鹅欧洲史‧地狱之行》一书,曾用略带讽刺的语气
写道:“战后欧洲的和平,某种程度上算是希特勒跟史达林给世人最大的遗产,这两位残
酷的进行地图重划跟种族清洗,才真正的把旧世界的民族纠纷做了个大整顿。二十世纪后
半,绝大多数都可以自称是单一民族国家了。”他这话是历史学家的一种修饰句,虽然不
是百分百准确,但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两位起的头跟出最大的力错不了。
战争刚结束,第一个被清算的当然是散布在各地的德裔。在整个纳粹统治期间,不管他们
到底有没有助纣为虐,还是被动的接受事实,总之,在其他族裔的观感中,就是该被诅咒
:“滚回你们德国”,没有任何反驳余地。再加上战后德国东部大量领土的丧失与重划,
超过百万被驱赶的德裔流离失所,成为了“祖国的陌生人”。这在后来很漫长的时间里,
也都是德国与邻国之间的外交问题。
不过更令笔者错愕的是东欧。那些个族裔混居的地方,随着战火开始之后,就像潘多拉的
盒子,各种罪恶都被释放了。纳粹迫害犹太人,波兰邻居们不帮忙还助纣为虐,一起参与
抢夺财产;然后当地乌克兰裔利用苏德战争混乱之际,开始趁势争取自主独立,也有样学
样进行种族清洗,跟波兰人互相屠杀血流成河。这两造打得火热让反攻回到当地的俄国人
也目瞪口呆,最后强行重划领土将两边岔开,拉得远远的免得反过来干扰自己的补给线。
至于南斯拉夫就不用说了,如果不是铁托这位强人镇住了各方族裔强行创造了这个“想像
的共同体”,怕是九零年代初的内战戏码早就提前半个世纪上演。
‧内战
二战改变了历史的进程,其中一个面向就是社会秩序的重整,不只是亚洲、东欧,在法国
、意大利也十分显著。至少,许多人们是不愿意轻易地再让过去的旧有统治阶级重掌权力
。
共产主义的幽灵随着红军的胜利在世界范围扩散,它成了改革者的一种信仰,在东欧,苏
联人迅速了掌握了各个被它控制的国家,将之“同化”为社会主义阵营一员。而到了希腊
,则碰了壁。
希腊内战一般知名度不高,但其实它影响颇深,某种程度上算是打响冷战的第一枪,为两
个极端的对决定了调。(华文圈之前出了一本专书)
但坦白说,这是场很难评论的内战。
左翼解放阵线确实在二战时抗敌功不可没,一度把德军逼得只能困守都市。且他们在贫苦
的希腊人民中确实建设有功,推广教育、打造公路,进行土改等,都是万众期盼的改革。
然而,这些人的绝对排他性也暴露了其政治上的野心,推动阶级革命甚于“爱国”。即便
德军还在土地上,依然不遗余力的打击异己。致使纳粹乐的帮助那些不愿加入解放阵线的
希腊人去与之对抗,然后从中取利。英军的到来,只是取代了德军扮演的角色,由于邱吉
尔明显的亲君主制,对“通敌者”过度的宽大,使他们始终无法得到左翼的信任。加上首
相明显的用对待印度的态度控制希腊,很快就激怒了这些崇尚自由的武装份子。
接下来就是各种政治失误,加上双方都欠缺一些有远见的政治家,放任各种极端份子蠢动
,打着理想、爱国等旗帜遂行自己的私欲,终究使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对希腊人民不幸的
地方在于,原本他们向来对政治漠不关心,现在却变成了你非黑即白,不选边站不可的极
端对立。内战中混杂着各种仇恨、意识形态对立等,血流成河。作者就举了两个家族因为
其中的年轻男女求欢爱不成闹翻的私仇,最终演变成政治上互相污蔑与立场上的迫害。这
种戏码到处比比皆是。
不过,当其时也,由于邱吉尔跟史达林约定的势力范围划分,后者遵守了约定默认了现实
,他对希共弃之不顾,以至于内战爆发后,随着英、美先后介入,立刻呈一面倒的状态,
很快解放阵线就被镇压,大量的成员或死、或入狱。历史讽刺的地方在于,许多曾在战时
通敌的人因为站队正确依然保有荣华富贵,致力于反抗的解放者却在战后成为阶下囚。
在西欧,共产党最活跃的莫过于法、义两国,因此产生了两个历史学家为之争论不休的题
目:战后暴力的血债清算与是否真正存在掌权的可能性。
先回答第一个题目。作者强调,其实义共跟法共高层都不认为当时存在全面武装革命的条
件,他们反而是尽可能地制止基层的激进,甚至不惜把极端分子开除出党。但是这些在战
争期间就握有武器的反抗军、游击份子并没有那么容易就屈服。他们反而会指控高层无能
懦弱,无视于他们已经争取到的支持不敢“开创新世界”。事实是,这些人的行径倒是比
较像恐怖主义。他们挑战警察力量,弱化公权力,致使民众向他们求助以恢复秩序,然后
对过去的旧统治阶级进行比较近乎私刑的暴力相向,其中甚至有些曾经是在战争期间同样
是反抗占领军的“英雄”,也因政治立场不同而被他们虐待后处死。他们这种“不追随,
你就是反革命的暴力裹胁法”,能争取多少广泛的支持是很令人怀疑,从战后几次公开的
选举中,共产党得到的票数就可以得知一二。
而实际结果是,他们的作为赋予当局以更激烈的手段来做为回应。出于共同对于赤化的恐
惧,他们运用公权力进行大量的搜捕,将有嫌疑的任何相关份子允以“预防性羁押”;然
后将该党的政治人物驱逐出议会。各种原本不可能轻易实施的手段都获得了某种正当性而
出笼,也得到了民意的支持。
这边也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法、义两国的共党高层为何不认为存在夺权的社会条件?
首先是厌战情绪。当时战后百废待兴,尽管人心思变,可在当局借由害怕赤化的美国帮助
下撒出的胡萝卜(马歇尔计画),就愿意接受妥协,从几次选举中明眼人即可得知风向。此
外,盟军在当时仍有大量武力常驻,他们也绝对不会漠视共产党泡制他们在东欧的各种作
为而不顾,如果胆敢强行发动,最终等着他们的肯定就是如同希腊:在英美干涉下内战完
败,左派彻底被镇压数十年。
然而,许多左翼年轻人仍为此争执不休,认为他们因为这些前辈的“懦弱”而痛失了最佳
的社会改革机会。毕竟,社会的不公不义在当时也确实仍然存在。只是,在事隔多年之后
的今人看来,另外一条路线真的能改变一切吗?
作者还说了一个另类型的“内战”,背景是最近在两岸有点火红的立陶宛。波罗的海三小
国在战前就已经因为里宾特洛甫-莫洛托夫协定,落入苏联控制之下,战争期间只能在两
个巨人之间求生存。等红军重新控制这块土地之后,有些人恐惧被整,有的厌恶这种生活
,各种理由总之很多人不得不“落草为寇”,试图用游击战争取自由。但这是一场不可能
胜利的战争,红军的水平才不可能被这些人撂倒,反游击早已是个中翘楚。刑求就不用说
了,立陶宛游击队员都是宁愿自杀不愿被俘,然后裹胁家人威逼也是老套路了。最后干脆
直接借刀杀人,大肆收买与渗透,并利用人心逐渐厌战的情绪,胡萝卜跟大棒齐上,迫使
立陶宛民众逐渐屈服并选边站,纠缠了数年的游击队终于被歼灭。
不过这段血淋淋的历史肯定是深深刻画在三小国的心中。是不需要过分歌颂,但是这是血
一般的事实。
‧历史记忆不是用来仇恨
诚如前所述,战后初期的欧洲主旋律是仇恨,人们花了很多时间,才逐渐抚平这些伤痛。
但人们并没有忘记。作者提到,曾被苏联当局逐出克里米亚的鞑靼人,尽管已经在中亚生
活了数十年了,仍然透过子孙去找寻他们的“应许之地”,宁愿舍弃现有的地方回到早已
陌生的“故土”。那些同样被放逐的德裔对于自己以前的老家也是念念不忘,曾经是妨碍
德国与邻国重修旧好的因素。
不过,大家最终还是要和平共处的,波兰如今跟德国也已然放下恩怨,至少,除了那些极
端分子之外。但这并不代表就是要遗忘这些过去,历史是需要铭记,但不能被有心人士利
用来谋取自己的私利。它是要让今人勿忘过往之错误,避免再犯。这是作者在卷末再三强
调的。
马可孛罗已经引进了本书的作者齐斯‧洛韦(Keith Lowe)三部作品,彼此有互相牵连,都
是反思战争的作品。2022年的当下,似乎欧洲再次浮现了民族冲突与文化问题,东部国家
之间也有了新的边境纠纷,或许历史不会完全重演,但至少能够做为借镜。毕竟,如今的
世界是从那场大战直接继承而来,而要如何接着走下去,不要重蹈覆辙,或许也能从中获
得启示。
洛韦叙事清晰,内容结构安排妥当而富有哲理,中文翻译也相当流畅,是本值得推荐的佳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