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老，只是白发多了些
──《永远的梭鱼》试读心得
网志版：
https://blog.xuite.net/mingerkant/wretch/585558809
书名：永远的梭鱼
作者：巴斯卡‧胡特尔
译者：林心如
出版社：启明出版
出版日期：2018/10/26
定价：36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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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弱妇孺”的称呼时常一起出现，让人感觉
他们是随时需要被帮助的。协助有需要的人自
是人之常理，但会不会我们也很容易因此落入
一种年龄上的刻板印象或歧视呢？
拿破仑人如其名，不仅顽固，同时也毫不示弱
，而事实上，他可强悍得很呢！85岁那年，以
“想重新展开新的人生”为由跟妻子约瑟芬离
婚、坚决独自整修自家屋宅、和孙子可可还有
爱犬句点一同策画广播主持人的绑架案；即使
因伤住在医院，仍把医院闹得鸡飞狗跳、意志
坚定的居家照服员也落荒而逃、在保龄球馆找
碴的年轻人脸上一一挂彩。只要你说他老，他
马上让你好看！
拿破仑的人生就是永无止尽的欢愉与战斗，觉
得儿子过于懦弱而不屑一顾，却常因此惹出许
多麻烦，但管他的，“我的人生谁管得着”？
巴斯卡‧胡特尔《永远的梭鱼》书写着横跨三
代的情感纠缠、人面对老化与死亡的复杂思绪
、以及想呈现在挚爱面前的最佳表现。因为太
爱对方了，导致有些简单的话反而说不出口，
使得沟通都只能针锋相对。
可可的爸爸从小就无法达成爷爷拿破仑的期望
，尽管在工作上有所成就，终因无法成为一个
闻名于世的拳击手而让两人关系持续恶化。做
事一板一眼的爸爸遇上随兴而为的爷爷，居中
调节的就是孙子可可了。每次爷爷对爸爸以世
界语说著“软睾丸”或其他揶揄的话语时，总
是可可特意的转化“爷爷说你很棒”、“感谢
你为他着想”。
而跟爷爷离婚的奶奶约瑟芬回到自己的故乡，
并有着一段粉红色的邂逅，面对另一段可能开
展的恋情，总在奶奶心中萦绕的，还是那个蛮
横、不讲理的骆驼爷爷。与可可的鱼雁往返，
或是圣诞节的相聚，分离的生活总存有爷爷的
影子，是种无法借由法律一刀两断的情愫。
只是年纪终究是道无法战胜的门槛，一开始爷
爷跟可可比腕力还可轻松获胜，不到一年则得
可可假装落败才能维持爷爷的尊严。或者该说
，可可想维持爷爷在他心中的形象。
可可有另一个刚自他处转学而来的同学亚历山
大，他神祕而自我孤立，也时常引起同侪的侧
目与捉弄，但却只有可可能了解他，并不过问
他想隐瞒的过去──尽管可可也对亚历山大非
常好奇──两人才得以建立起深厚的情谊。
《阿嬷要我跟你说抱歉》中的小女孩，为了完
成阿嬷最后的交代而四处向阿嬷觉得有亏欠的
人道歉，然后她才发现隐藏在妈妈心中的怨恨
与阿嬷最深层的歉疚。小女孩与可可，同样是
两代关系的润滑剂，也同时是解开那股错综复
杂难解的结之关键。而这也正是小孩子的特质
：如海绵般能吸收万物，又能保持弹性。
梭鱼，脾气暴躁而凶残。对爷爷来说，如梭鱼
般的性格只是种防卫，他内心深处有着他不愿
揭露的脆弱。人外表显得越强悍而不可一世，
其内在就越可能不堪一击。
爷爷害怕他一辈子构筑起来的形象，会因为他
的老去而崩解，进而让自己的妻子失望；书中
时常出现的一段“作弊的比赛”的故事，他跟
洛基的最后一战，前者因此引退，后者过没几
周就逝去，这段爷爷屡屡三缄其口的往事，其
实也隐含着他对爸爸无尽的温柔与期许。
亲子之间的关系曾是如此的紧密，却也因为这
样的连结让人无法呼吸。就好像日本电影【横
山家之味】中让人感受到的，尽管爱的形式表
现很多元，但我们却很容易选择最自私的方式
去呈现，只因为彼此之间太爱而缺乏弹性、太
在乎而看不见其他视界、太专注而显得单调乏
味。
我们常以为遗憾是种未能说出口、或未能表现
出来的爱，然而爱其实未曾那么复杂过，当我
们愿意信任、卸下防备，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袒露在你深爱的人面前，大家自然就会各就各
位，把彼此间的漏洞，一一补足。
即使是凶狠的梭鱼，还是喜欢群聚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