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能的大人，亲职化的孩子
──《柠檬图书馆》试读心得
网志版：
http://blog.xuite.net/mingerkant/wretch/584858306
书名：柠檬图书馆
作者：乔‧柯特李尔
译者：杨佳蓉
绘者：黄诗雯
出版社：远流
出版日期：2018/06/27
定价：320元
金石堂书介页面：https://goo.gl/WFLh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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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般认为，小孩子因为身心未发育成熟，
通常得由大人提供适当的照顾与教养，才能有
个健全的发展。然而当理应作为照顾者的大人
功能失灵，使得小孩子得负责照料起自己及大
人的生活，同时还要应付著还在摸索中的社交
活动，那这样的孩子，将会长成一个什么样的
大人？
克丽索五岁时妈妈即已因癌症过世，留下她跟
爸爸相依为命。爸爸平日以校稿为业，但他有
个更远大的志向，将自己关于柠檬的研究出书
，成为一个远近驰名的作家。然而因为爸爸工
作上一头热地栽进研究柠檬这档事，使得家里
总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甚至很多食物都放
过期了（他甚至认为过期一两年的东西还可以
吃，保存期限只是参考用的！）。
爸爸平日教导克丽索要强大自己的“内在力量
”，而不要想要去仰赖别人。克丽索在学校并
没有特别亲近的同学，平日总是与书为伍。喜
欢看书的她有天遇见一个特别的转学生小梅，
跟克丽索有同样的嗜好，也因此两人迅速地成
为好朋友，更开始合写一本书。
跟小梅在一起的过程中，克丽索发现小梅的家
和他家不同，母亲不仅温柔，也很能给予小梅
及弟弟与自己关心与温暖。克丽索虽然不太明
白自己的家为何会跟小梅的家有这么大的差异
，但对克丽索来说，两边她都很喜欢，直到她
发现，爸爸居然把妈妈遗留下来的书──她立
志长大后要看遍的书──都丢到仓库，书柜里
面摆的尽都是柠檬！
克丽索的爸爸到底怎么了？而克丽索与父亲之
间的互动，又将会有什么样的转折？
乔‧柯特李尔在《柠檬图书馆》中，描绘的父
亲很难让人想到他其实已经失能，他幽默风趣
、跟女儿克丽索互动也良好、有时也能善用仅
剩的食材做顿好吃的料理，只是无法关注自己
及女儿在日常饮食及生活功能的需求。这也是
克丽索在参加儿少家庭照顾者团体中所感到的
疑惑，我的爸爸真的有哪里不正常吗？
从家族治疗的观点来看，一个家庭中若有人缺
席、失去功能，其中的某个成员会开始顶替缺
席者或失能者的位置，以力求家庭功能维持正
常的运转。所以我们有时候可以看到，有些家
庭父母因工殇、酗酒、坐牢或其他因素，比较
大的手足会开始负起照顾年幼弟妹的责任，甚
至扛起家庭经济重担，这都让这些孩子超龄演
出，承担著可能超过自己所能处理的任务。
另一方面，本书也提及了经历哀伤失落的反应
与恢复。从克丽索与小梅弄脏小梅妈妈很喜爱
的布料、两人合作的第一篇文章被回以负评、
克丽索父亲的大作不受出版社青睐等，我们的
一生会遭遇大小不一、情节各有轻重的挫折，
很难说其间影响的轻重，而显而易见的，克丽
索的爸爸应当还没从丧妻之痛疗愈过来，正如
克丽索回忆起小时候妈妈还在的场景，爸爸似
乎有那么一些不一样了。
现今的社会比以往更加注重隐私，而人与人之
间的心理距离也无形加大了，也因此当人际网
络不再那么紧密时，固然能保有更多自己的空
间，却也在无意间得承担更多的风险。随着小
梅一家人的陪伴与关怀，克丽索才慢慢了解到
，原来“寻找自己的内在力量”其实有可能是
爸爸在对自己说的，他害怕自己无法渡过那个
难关，于是假装情感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如
何能靠自己（因为妻子不在了）在这个世界存
活下来。
这样的信念或许无法说是错误的，但却也是一
种警讯：如果坚强到最后，这个世界所回应的
，仍是一个无情的答案呢？就好像爸爸在接获
两间出版社的拒绝之后，整个人失去光泽，直
让克丽索担心他会不会想不开。
面对哀伤失落，一般人所能做的也只有陪伴，
就如同克丽索所领悟到的，这个时候需要的不
是内在力量，而是与人之间的联结，“比起各
自苦恼，我们在一起会更加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