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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陪伴亲人离世的经验,最痛苦的莫过于看见他们躺在床上昏迷,等待器官衰竭而“自
然”离世。我说这就是一种等死的历程。那个历程,我们无从推论当事人的心理感受,可
是陪伴者的内心无比痛苦,因为什么都不能做,束手无策。
安乐死通过的话,也许就没有这种等待和折磨。但在那之前之后,难道就没问题?
儿玉真美在安乐死已合法化的前提(日本称为尊严死),提出一个有趣且大胆的假设—决
定是出自个人意愿?还是权力游戏?
差点因安乐死而死的植物人或推定脑死患者,其实还活着。或者,资讯不透明促成安乐死
的事实,如医生建议使用胃瘘管,造成病人器官功能被取代而衰竭,提早面对死亡。
是自愿还是强迫?是自杀还是谋杀?
安乐死背后有更多的议题争辩,好比病人的家属随之要面对的是捐赠器官的压力和社会期
待。东野圭吾“人鱼沈睡的家”,小女孩被判定脑死时,仿佛那只是一具不再有人权的器
官培植载体,等著被分配。
安乐死的出发点是立意良善,可执行的历程和结果却是利益度人。所以是法可怕?还是人
可怕呢?
全书最有感是阅读儿玉真美照顾重度障碍女儿住院的纪录,读起来惊心动魄,即便以为医
护人员对身心障碍者理当有全面的理解,可医院采取消极治疗和刻板权威,差点延误病情
治疗和诊断。
未来,台湾是否会通过安乐死还不得而知,可在安乐死已经成为一个全球化议题时,不妨
冷静思考如何让法条更为完善。安乐死可能解脱一位长期卧床无法自理且无生存意愿的患
者,但也有可能成为谋杀的利器,掩盖过求生者的声音。
终究,人还是可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