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这本书是智障人士查理的日记,从一开始渴求变得聪明,到接受人体实验后变成天才,
却因此变得能够理解以往自己不能明白的恶意,想起被嘲笑与歧视的记忆,而以成熟的心灵重新理解被遗忘的过去是那么痛苦。
查理的智商在短短几个月间从七十变成一百八十,他的EQ却跟不上IQ发展,他有着过人的智慧,情商上却是一个孩子。他变得愤世嫉俗,因为他聪明得足以看清这个世界的丑陋,却还尚有足够历练,让他接受世上所有事物皆有瑕疵,而这与他们的善没有冲突。
最后查理以过人的智商破译了自己接受过的实验的限制,并预见了自己将会变回白痴的命运。他在最后的日子仍旧在写报告,书写自己的痛苦,直到自己变回一个感受不到恶意的智障,就跟以往一样。但他依然有悲伤的能力,就跟一开始一样。
***
这本书的科幻背景使作者可以同时描写智力障碍与社交障碍症患者的心理,前者得承受自己未必明白的欺侮,后者则得面对自己不能明白的“他者”。
就智力障碍患者的家庭教养与社交生活,本书也有深刻的探讨。查理母亲罗丝不能接受不完美的儿子,先是否认并严苛待他,再来是彻底的忽视,最后坚持要将失智的儿子送去寄养之家。这个母亲年老时患上老人痴呆症,活在妄想与回忆中;女儿诺玛不忍送她至寄养院“那种地方”,亲身照顾她,不知是命运的暗讽抑或慈悲。查理与父亲相见却不相认的场景亦无比动容。
查理所谓的“朋友”,只是透过欺负与帮助一个可怜人保持优越感,他们在查理不再可怜时离开他,又在查理打回原形时回到他的身边。人性如此。
本书的另一主题,则是永远的大哉问:智慧能否使人更快乐?书中有角色反对查理接受手术,认为他为了上帝保持as born。查理的智慧使他认清事物丑陋的本质,成为痛苦的泉源;他在愚昧时遭人欺凌,他要嘛不能理解,要嘛自动遗忘,只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别人不喜欢自己,活得比较不痛苦。然而无知的快乐真的比知的痛苦更好吗?原本的查理,甚至无法解读自己的感觉叫“难过”。
无论如何,这本书带给人非常抑郁的阅读体验,推荐给喜欢翻译小说的读者,特别推荐给人生太幸福想中和一下的人。
PS:查理在半年间有三段艳遇,就这点而言也能教宅男非常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