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问题纠结在益州在刘璋时代是否"民殷国富",再认定东州兵只会侵暴
益州本地人,不会自行开垦,都让我看了出戏,或者是无法理解。
首先,竟然所见的史料都说刘璋时代"民殷国富"或"蜀土富实",考量到刘璋
统治从194-214年共二十年,推断至少刘璋统治中后期,蜀人相当富庶不会
是什么夸大的叙述,因为对照的标准是益州外部的战乱地区,特别是中原,
曹操在官渡战后(202年)回到老家谯国,看到人民死伤流离,不得不感叹说:
“我在谯国逛了一整天(应该是骑马逛),看到的都是生面孔,以前认识的亲朋
好友或阿猫阿狗一个都没看到,我好悲伤阿”("吾起义兵,为天下除暴乱。旧土
人民,死丧略尽,国中终日行,不见所识,使吾凄怆伤怀")
从这角度看,就算东州兵曾经烧杀掳掠,但从史料判断,破坏力并没有中原或华北
大部分严重,而且绝大多数益州人民似乎都安居乐业,那"民殷国富"的叙述或记载
自然为真。
再退回来讲东州兵侵暴,益州核心的三蜀和三巴,虽然东汉时人口众多超过两百万
,但四川在宋朝时人口过千万,可见仍有不少空地、荒地可供开垦,东州兵在益州
待了二十多年,如果认定他们只会侵略压榨本地人,不会做帮忙开发或讨伐蛮夷(
如賨人等)、扩大本地汉人的生存空间等工作,像这种统治阶层一定是天龙人、单纯
寄生阶层的逻辑,我觉得是蛮奇怪的啦!
最后讨论陈登劝刘备当徐州牧的内容:“彼州殷富,户口百万”,户口百万当作夸饰
,不用当真,其实就连"殷富"也难说真实,当作话术听听就好。但反过来想,要说徐州
被曹操大肆屠杀抢掠之后,就真的穷困不"富"了吗?我觉得也未必,陈登的富可以是
资源丰富的意思,徐州靠海有鱼盐之利,曹操大杀徐州是让徐州人民"堡聚"坚守,躲在
城中处于战备状态,可能让州牧的联系和控制力大为减弱。但徐州仍有很大的潜力可以
复苏甚至再创巅峰,譬如当198年,吕布在徐州似乎重建或超越了陶谦盛时的实力后,就
逼得曹操亲自带领大军,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灭掉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