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http://newcongress.tw/2014/06/26/free-will_determinism_history/
自由意志、决定论与历史
Posted on 2014/06/26 by 新公民议会 — 发表回响
“政治乃众人之事”,众人之良窳不是就决定政治之良窳?
有人格的国民,才会有人格的国家,听上办事,无独立意志的奴才,
创造不了一个伟大的国度。
作者 / 韩非
有些动物的中枢神经系统,在它们出生后三个月就已完全定型,不会再有发展。有个动物
学家把一只刚出生的鹤完全和外界隔离,只和他一起生活三个月。从此,牠就认牠和人类
是同类。相对于这些动物的人类似乎是高明多了,但到底高明多少?很值得我们深究。
亚里斯多德认为人是政治的动物,我们就以政治意识和信仰作为标竿,来探讨人类到底有
多高明?
政治思想家欧威尔(George Orwell)曾写过:人的政治信仰是当我们于襁褓时,被母亲带
入教堂(以西方人为例)的那一刻就决定了。欧威尔对于人的政治原性是相当悲观,不会
比三个月的动物高明多少,很早年岁就被决定了。
早被决定是不是事实?这是很重要的课题,西方传统有决定论和自由意志之争,前面欧威
尔之言,算是决定论之一种。这个课题为什么重要呢?因为孩子上了教堂而被决定后,孩
子长大成人,是不是需负因政治意识所引发行为的道德责任?
这里我们不作有关自由意志和决定论的哲学讨论,这些讨论会牵扯上本体论或知识论。
我们甚至可以激进地认为哲学的问题仅是语言的问题,只要作语言的分析即可,如同计算
机的编译法(Compiler)。自然语言再深也深不过数学的“数论”。
我们可从纯净的哲学转移到庸俗的社会政治面,我们就以老套马克思主义当做决定论的范
例来讨论。马克思的历史决定论认为经济物质的条件可以决定历史,因此历史发展是可以
预测的。
但是物质经济的条件是会因生产工具的突破、创新而改变,而工具的创新是基于知识的
创新,知识的创新是不可能预测的,因此历史是不可能预测的。没有所谓历史决定论。
七十年代的半导体制作技术发展所提供积体电路的平台,造就今日互联网的新世界,
七十年代前,谁能预测到这个?新世界还在演化中,谁能预测更新的新世界是何种面貌?
简单半导体技术就会有这样冲击,何况更复杂的有关生命的分子生物学。
我们可以再举另一个历史事实,这是和哲学的自由意志有关,依李约瑟(J.Needham)中国
科技史研究,他认为古代中国本土道家的传统中有相当的科学精神和成就,但后来这些本
土科学精神为什么一蹶不振?是因为佛教引入和佛教信仰,佛教教义中的“无”对道家相
信自然界的“有”伤害很大。
如果没有魏晋清谈之风,佛教应该没有成长的沃土,可以从一文化的时尚,成长到有关
人生意义的显学。连强调“不知生,焉知死”的教派也要玄理一番,发展出心性之学与之
竞争。
中土对第一次外来(天竺)文化的挑战是无力抗拒,臣服与之同化。显见本土个体的精神
(自由意志)之孱弱,这是不是大帝国形成太早,定于一尊,个体独立性(自由意志)饱
受摧残?有帝国就会有国教,有国教就会有大传统。个体只能在其中寻找卑微的地位。更
甚者,大帝国需要有大水利,要大量征调动员民工,帝国对百姓的户口调查、控制,无所
不用其极,百姓真是难逃天地之间。
大帝国、大传统演化出来是一治一乱的历史循环论,一治就人口大量增加,但土地农业技
术所能养育人口有其限度,加上难免天灾,天下就大乱,人口大量丧失。因而土地取得容
易,是另一波天下大治的开始。这种帝国结构是很难应付第二次来自海洋外来文化的挑战
,李鸿章当年曾说:这是三千年来未有之变局。
当年的变局经历百年牺牲(有如欧陆的百年战争)是真的获得解决吗?或是解决在望?当
年的大帝国变成今日的大党国。马克思主义是西方高度知识化的体系,历史经验虽证明其
谬误,不能用,但至少学会社会经济的分析技术,这些分析技术加上党国资本主义,再加
上政治上民族主义,就是中国式的社会主义吗?就是今日的大传统吗?
有位伟大的革命领袖曾说过“政治乃众人之事”,众人之良窳不是就决定政治之良窳?
西谚说:哪种政府决定哪种人民;也可以说哪种人民决定哪种政府。我们常说自由民主是
普世价值,事实是,自由民主是一种技术,是发展国民自由意志成就国民人格的技术。袁
世凯称帝时,蔡松坡将军于云南起义,反对的理由是为国民争人格。是的,为国民争人格
。中华民国的公民大概都忘了这位中华民国北洋政府的伟大军人,他知道有人格的国民,
才会有人格的国家,听上办事,无独立意志的奴才,创造不了一个伟大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