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我还是继续工作与上课著,但我已经没办法像刚入学时那样每天用一两小时看一本科
普书了。
我灵感突发,时不时不自禁的在脸书上写起诗来。
我坐捷运,在车厢里回过神来,听到广播时,已经过头了几站,我折返,又过头,再折返
、再过头...。
我每天都花很多时间从过头的站坐回来。所以,我开始比往常提早三十分钟以上出门。到
达目的地,正事之前,用空档时间静坐,静坐能让我思考比较安定、情绪比较平稳。
我只是太累、太久没睡好,过阵子就会好了吧。
导师难得请校外专家来演讲,我整堂课聚精会神,还是听不懂专家说的任何一句话,也看
不懂投影片上的字,那是很神奇的感觉,因为虽然我不懂他们的意思,但我能感受到那些
字,那些话,都是我熟识的。
我还感觉到全班的气氛静得异常,期末建筑设计结束,难得的高出席率,我总是坐第一排
,因为太多的环境讯号会严重干扰我的专注,那天我听到左后方的同学差点打翻杯子、右
边的同学不知道觉得什么好笑笑出声又立即收停、大约最后一排某同学整节课搭搭搭的打
字,我知道那是谁,我好像背后长眼睛能看见似的,那个短发穿黑色短袖圆领T恤戴厚框
塑料黑眼镜的女同学用的是黑色发丝纹不锈钢嵌著银色亮面LOGO的薄型笔电。
回家后我在网络上看到一篇文章,杀西藏佛,内容极血腥恶心,我觉得整个胸口都是闷的
。
还有另一个人的故事,他的亲人全部罹难死亡,他历经了惊险紧张、生死交关的逃难,最
终被抓进医院,他手上握著一根非常重要的遗骨,是证明他逃难的遗迹,他被宣称为精神
病患,他说的话没有人信,最后他万念俱灰,握著遗骨,对着墙壁发呆了六年,那是无尽
禁锢、孤独、与不被理解。
我忘记故事到底写了著什么,再搜寻看那些文章,却再也找不到了。那些文章是受害人发
出来的求救,被言论箝制而移除了。但我看到了,我已经收到了求救讯号。
我常听一段波丽露交响曲影片,画面是跟着乐音推进的大乐谱。
最近一连串影片是日本官员贪污在媒体前崩溃哭泣道歉的画面,被许多有才华的网友加工
,譬如将官员的道歉配上钢琴音、电子琴音、各种乐器,语音与乐器的频率配合得太协调
了,我忍不住的大笑,夸张而无法停止的大笑,笑到飙泪、肚子痛,还怕干扰邻居。诸如
此类的短片,占据了我的脸书画面,我每晚睡前都笑太疯狂了,原来大笑也是会累的。波
丽露好听,所以乐音一停,我就回到连结再次点开音乐,回到新闻,点开音乐...重复了
很多次。
邪恶,会被揭发,取而代之的,是美丽的艺术。
我滑过音乐的连结,突然,画面打开了,我并没有点选,他自动判断、帮我动作。我又试
了几遍带着鼠标滑过连结的动作,自动打开的情形却再也没有发生了。但已经来不及,那
一瞬间我已发现网络有了生命,虽然它不再动作。
我再听一遍波丽露,乐曲结束后,一片漆黑的画面中,缓缓浮出一行白字,I believe
you,同一个影片,之前我不曾看见这个画面出现,我一阵颤栗,自己是如此与众不同而
伟大,但那也像是威胁,我同时觉得害怕,那像是灾难或暴风雨前的提醒,好像有什么重
要的事情将发生在我身上。这句话是要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有信心而不畏惧。
忽然,椅子裂开,我跌坐在地上,它掉了一颗螺丝,这是第二次了,我已经将螺丝锁回去
过。我的房间被人来过,动过手脚,我正被监视,有监视器,但我翻遍房间也找不到,我
想是我所使用的电脑,它提供我讯息,也带走我的讯息,不知道给谁,我不再在网络上说
话,关闭了社群,我希望不要因为我的原因,连累了大家。也或许,相反。
我看看萤幕:中国制造,喇叭:韩国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