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乌鸦-第六章诅咒的背后

楼主: wangkevin (冲冲冲)   2010-04-27 19:23:54
第六章诅咒的背后

“谁敢上去?”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站在河边,指著结冰的河面问面前一群玩伴。他语气充
满霸道与轻蔑,似乎在这一群孩童中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半响,没有人回答,甚至有的人开始低下了头。
“一群胆小鬼,看我的。”
说完看了眼面前的玩伴,有低下头的小伙伴,这时也抬起头来。他似乎就是想看看这一群
玩伴的表 ,从他们的表上他能感觉到在他们中间王者的风范。当然,孩子是不知道何谓
王者,但他要做这些玩伴的头,各方面就要比他们强,尤其是胆量,这是征服一切的法宝

他向河里走了两步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过身,虽然硬著头皮走上去,可是心里也是非常的
害怕。虽然不敢再往里走了,但他又不愿在玩伴面前失了威信,所以当他再次面对玩伴时
,脸上紧张与不安的表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装腔作势的傻笑。
“你们谁敢跟过来?”他用手指著岸上的玩伴再次问道。
可是还是没有人响应他,他站在上面两手掐著腰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一群胆小鬼,都不
敢上来,你看,我还可以再上面跳两下呢?”
说着他真的在上面跳了两下,没有出事,这样他胆子就更大了起来,转过身正要再往里走
,却突然听到后面有个稚嫩的声音大声说:“我敢,你不就走了两步吗?我还敢走十步呢
!”
最后一句话结束时,那孩子已经站在他身边了。他看了一眼,心里有些不高兴,小声地问
:“小军,你过来作什么?”
这个叫小军的孩子没有回答他径直朝里走,这让他很生气,没有想到,挑战他的会是和他
玩的最好的小军。他真想一下把小军推进水里,让他再也不要上来。特别是小军刚才那态
度,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气的大喘著粗气,可这时小军转过脸来轻蔑的看着
他说:“怎么,不敢过来啊?”
“谁说不敢了,走就走。”
他就跟着小军的后面一直向里面走,寒冷的冬季河面上虽然结了冰,但是越往中间冰却是
越薄的。走着走着,面前的小军突然消失了,这让他慌张起来,再转过脸,发现岸上的玩
伴已都不在了。空空的河面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晶莹的冰块上,他看看自己的倒影,也已
经不是个孩子了,而是一个成年人——赵刚。
赵刚惊惶失措,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他低下头看着脚
下的冰竟出现了裂纹,他想跑开,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向前跑,却总是在原地没有动。他
越发着急,用上所有力气,却仍然在原地不动。而突然之间,他直直地坠入河中,冰冷刺
骨的河水顷刻间钻进了他每一个汗毛孔。
他狠狠地抓住冰沿,让无法呼吸的自己到水面上换口气,可是他刚露头就发现了那个小男
孩站在冰沿边看着他。他伸手去抓那孩子,但是孩子向后退了两步,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
他。岸上已经有人惊呼起来,甚至有人被吓的哭着喊“妈妈”。
可是面前这个小男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赵刚用一只手扒著冰沿,一只手伸向那
孩子,可是他却突然发现伸向孩子的那只手竟是那样小,手臂也是那样的短。他不管这些
,想喊出声,让那个孩子去找大人来救他,可是话到嘴边去变了,变的连他自己都恐惧起
来。
喊出的已经不是他成年男人雄厚的中音,而是一个稚嫩的哆嗦的乞求的声音:“小刚,救
救我。”
那只被冰水冻的像煮熟的虾米一样的小手伸了一会便没了力气,终于消失在冰面上。
冰下面是流动着的河水,到了下面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推开罩在河面上的那层冰。无法呼吸
的赵刚被水一直往下游冲,他撞上了礁石,他听到了岸上撕心裂肺的惨哭声,呼天喊地的
叫儿声。他的心也在慢慢地碎了,他想冲破冰面跑到岸上去,可是却如何也做不到。
岸上那声音悲惨绝伦,像是把肺哭出来;那诅咒怨气狠毒“害你的人不得好死,害你的人
全家都不得好死。”
那肝肠寸断的哭声,那撕心裂肺的嚎叫,那阴狠毒辣的诅咒在赵刚的耳边来回旋转,使赵
刚恨不得拿起一块石头砸碎自己的脑袋。被这声音折磨的头都快要炸开了,呼吸又难受,
他在地上摸了摸,摸到了一块圆圆的石头,拿过来就要往自己的头上砸。可就在这时他张
开了双眼,看到手里拿的却是一个孩童的头骨,他“啊”的一声惊叫,却发现自己坐在床
上,摸摸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
赵刚坐在那里用双手摀著脸平静了一会儿,摸到手机看看是清晨五点三十四分,心想再睡
也没有可能了。起床洗了个澡,把刚才的汗水洗掉,整理床舖时,才发现被褥都已经湿透
了,真像是一个刚从水里上来的人,全身湿透了钻进他的被窝一般。

上班时,赵刚没有立即提审吴越,虽然吴越不是凶手,但赵刚知道这个吴越还隐藏着很多
东西。这些东西有可能关系到他的一些丑事,又或者比这还要大的丑事,所以他才不断的
隐瞒。而要让他说出实话,就必须要他心里的防线全部崩溃,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最有效
的方法就是让他煎熬——一个人煎熬。
他昨天已经吩咐过,没有他批准,任何人都不可以提审吴越,连看一看都不行。上午他还
要听取昨天出去查访的人汇报,分析一下案 ,布署下一步工作。
这种专案组的讨论会赵刚是不喜欢参加的,因为除了前一两场你会听道些有用的东西外,
往后的就是千篇一律的重复重复再重复了。即使你嫌烦,觉得没有意思,那还要硬著头皮
坐下去,听下去。这让他想起了当兵时的连务会,那连务会是每周开一次的,班务会是在
连务会结束之后开的,排务会当然也是。后来发现从六点开,所有会还没有结束就要点名
了,所以把排务会去掉。这好像是领导的英明,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的会开着确实也没有什
么意思。
连务会是班长以上人员参加,先从一班到X班逐一汇报一周工作。大多都是说好听的,就
是点到的毛病,也是不关痛痒的,比如,这周内务不是太理想,下周一定加强。至于不太
好在哪里?下周加强到何种程度?没有说清楚,这也没有办法说清楚。
越是到后面的班长汇报工作,越是为难,因为该说的都被前面的班长说完了,自己又不能
汇报的跟前面的一样。虽然每天工作、生活、学习、训练都是一样的,但自己汇报时就要
搞点不同的,要不然还不被领导认为有抄袭之嫌。结果,就给自己出了个难题,被领导说
工作不到位的大多也是这些人。
以此类推,接下来的班务会也是这样,由每个人先发言,完了班长即要总结又要把连里对
这周的评价和下周工作指示说一下。而先说的大多是老同志,新同志到最后往往是语塞。
所以,这是一种很滑稽的事,却又一直流传下去。老一辈们开这些会讨论如何爱民,如何
攻敌时,绝没有想到日后会发展成为一种流于形式的做作。
会议的本质是为了解决问题而存在的,但结果在会议上解决的并不多。会开的多没有用,
那只能是一种自我安慰与对外安慰的寄托。一场官腔与话只后能剩下什么?仔细一想,真
正的问题大都是在会后解决的。那也不是说会议没有一点作用,有的领导犯失眠,用这药
那药都不行,可一到会场,不要三、五分钟就被周公拉了去。
所以,赵刚主持的会议,都非常简明扼要,从不和下面打空腔,也不会有话给他们。当然
,有领导在时那又是不一样的,不是说吗?表面的工作还要做,毕竟都带着面具,谁都不
想撕下它。
昨天布署的工作他们都去做了,李响那边说系铁丝的那根路灯边没有留下脚印,但绿化袋
内明显有被人踩过的痕迹。就是找不到脚印,因为踩过的地方已经被人用东西扫平。附近
虽然也有脚印,后来了解了一下,那些脚印都是前些天园林所的人修剪绿化带留下的,也
核实了脚印的归属,没有发现可疑人留下的脚印。
赵刚让他们再去一趟高架桥,看挂尸体的那根护栏有没有磨损,拍几张照片拿过来,李响
他们下午应该就去办理这件事吧。
法医那边没有什么进展,不过据王初说他们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死者虽然是在熟睡
中被冻死的,但死者的瞳孔异常的大,玻璃体有些散动,似乎是在死前经受了恐吓或是被
重物击中了头部被打散的一样。而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因为无论是如何的查找,都找不
到死者头部有被重物打伤的痕迹。上面发现的况,还在进一步检验当中,可能要有一段时
间。
何安那边把死者家里了解的非常清楚,不重要的地方就不说了,只说死者有一儿一女。儿
子上大二长期不在家,女儿在市三中上高一,妻子没有工作,专职在家带孩子。家庭条件
还可以,听左右邻居说,逢年过节他们家可谓是宾如蝼蚁,总是前面一个刚送走,后面一
个就来了。问都是哪些人,有的是公交车的,有的是偷开私车拉人的,有的是他们单位的
下属,也有亲朋好友了。何安问要不要查他有没有贪污的况,赵刚白了他一眼对他说这还
用查吗?再说这也不是他们的职责,要查自有反贪局的人查他。
何安还查到过一个重要的线索,九月中下旬时,曾经有人去他们家楼下闹,据说还打着横
幅,上面写“还死者公道使沉冤得雪”之类的东西。具体是九月的哪一天,还有待今天到
死者家里核实。
赵刚也把昨天下午发生的市客运管理站的事向大家说了一下,当他说的“诅咒”这个词时
。何安突然站起来说他昨天听死者家附近的群众反应,当时去那楼下闹事的人也是诅咒他
们一家人不得好死的。
赵刚对他说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线索,一定要把那些闹事的人查清清楚楚,是哪里人?闹
事的原因?还有确切的时间。
散会后,赵刚让小张再到市客运管理站去查一下那边执法的程序,而自己却躲在办公室里
。他想一个人静会,局长打来电话恭喜他,省厅已经准备给他授奖了,从局长的口气中可
以听出他更加的兴奋。赵刚心想,这次可以升走了吧,再这样做下去,都快退休了。
可是这样信息根本提不起他的兴致,不是因为早在意料之中,而是这样的消息无法驱散他
心中的阴霾。
这些天一直没有看到胡队长,听说他去“管理”抗拆迁的刁民去了。赵刚心想,你一个堂
堂刑警队的大队长,老是去管人家拆迁办工作干什么?细想才知道那块地皮是巨信地产将
要盖商业圈的,而那块地皮的来历更是滑稽。据说是巨信地产给政府在沭河上盖了两座现
代化的大桥,政府白送的。那大桥盖起来没有两年就被一个在下面大便的老农发现了裂缝
,据说还奖励了那老农十万元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想到这些赵刚就笑了,世间的事本
来都是如此,又何必当真的呢?做好自己手中的事就行了。
下午的时候,他去了王初那,因为上午他想到,自从王峰的尸体被运过来到现在,他都没
有去看一看。不是自吹自擂,也不是瞧不起那些法医,只是两个职业,两个习惯,两种想
法。他的角度和王初的不一样,这是职业决定的,所以他想亲眼看看王峰的尸体,想从那
上面发现点什么。

王初一见到他就说他脸色不好,问他是不舒服还是昨夜没有睡好。他特意跑到镜子边看了
看自己笑着对王初说:
“没有什么啊,看上去不还是那样精神吗?”
“那是因为你自己在看,不是别人在看。”
这句太深奥了,赵刚扭著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明白,索不想了。他戴双手走到王峰的尸体边
,那上边已经盖上了一层白布。他小心的抛开白布,王峰的嘴已经收拢,经过法医的清洗
之后,王峰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将白布抛到王峰的肚脐以下,那刻的字清晰可见,他像以前那样把王峰的头扭到这边看
看,扭到那边看看。没有可疑的地方,他又让王初过来帮忙把王峰翻个身仍然没有发现什
么。他只好将王峰放成原样,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在王峰耳后的脖了上有一块椭圆形的黑
斑。
他扭过头问王初:“这是什么?”
王初过来看了看说:“不清楚,是胎记吧?”
“不像,倒有些像吻痕。”
“你可真有想像力,吻痕?他和他妻子两个人加起来都有一百多岁了,两人还有那激 ?

“谁说他是与他妻子留下的。”
“桃色事件?”
“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的领导有几个没有过啊。”
王初用手指点着赵刚在那窃笑。
“别这样看我,我是没有的,我才不想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这人很专一的。说正事呢
,别打岔。”赵刚拨开王初的手突然严肃的说:“这有没有可能是重物所击留下的?”
“不可能的,我们都已经查了几十遍了,没有发现一处损伤的骨头。”
“有相机吗?”
“用手机拍不就成了。”
“我手机没有带。”
王初去找来了相机,赵刚对着那块椭圆形的灰色的斑用不同的角度拍了几张,边拍边说:
“这块斑其实我在第一次见到王峰的尸体时,我就发现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地上的灰土,
所以没有在意,没有想到清洗后还有,这说明这是原先就有的。只是不知道这是凶手搬运
过程中不小心留在上面的,还是一直都有。”
“这就需要你这位大侦探去落实了。”
王初将一杯热的咖啡送到赵刚的面前,赵刚看了他一眼说:“我没有要啊。”
“喝吧,提神的。”
“我真有那么萎靡不振吗?”
“你不是萎靡不振,是看上去有些憔悴。”顿了一下,王初瞇着眼看着赵刚又说,“你昨
天和今天可真是完全的不一样啊,真不知你出了什么事?”
赵刚被王初看的有些发毛,他走到窗边的桌子边坐下来。王初坐在他的对面,他看着赵刚
的脸,知道他一定有心事。赵刚喝了一口咖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悠悠地说:“你相信因
果轮回,报应一说吗?”
“嗯?”王初被他问的一愣,皱起眉毛似乎没有听清楚。
“也就是说鬼神一说。”
“这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老话'信者有,不信者无。'”
“我今早在醒来之前做了一个梦。”赵刚看着窗外,似乎是对着窗外的风在说。他将那梦
原版的叙述了一遍,结尾他说:“这是真实存在的,是我七岁那年发生的事,后来小军的
尸体一直都没有找到。他们家的人也一直仇视着我们家,虽然后来和解了,但是我一直没
有原谅自己,没有到小军的坟上看一眼。”
王初听着赵刚娓娓道来的讲述,就像听一个精彩的故事,时而紧张痛苦,时而恐怖心颤。
完了,他只能安慰赵刚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王初上大学时选修过心理学,其实
赵刚也懂,可能是当局者迷吧。王初说,这是因为白天工作的接触使赵刚勾起了对往事的
回记,再加上对小军的愧疚才会做出那样的梦。要是真有什么报应,诅咒之类的东西,应
该早就开始了,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呢?如果真的感到难过,那就为小军的家人做点事,
以此来弥补心里的愧疚。
王初又列举了许多名人的例子,说你看那些经常到庙里烧香的有钱人,名人。他们不是因
为信才去做,而是因为他们之前做了太多亏心事,到后来不得不在某一方面找一个平衡点
,而寺庙正好就是这样一个场所,这也有可能是各种宗教至今不衰的一个原因。所以他们
不是去烧香拜佛,就是做善事搞基金搞募捐什么的。至于是不是真的一心向佛或是真的为
社会上有需要的人做慈善,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了。
王初又说:“你没有发现那些迷信的人都是上了年纪或是功成名就的人啊!这说明了一个
很有意思的事,比如我们中国教育下代说'人性本善',后来变坏,那是因为在后天的生活
中人性发生了转变。这个过程说是一种叛逆,要遭到周围人的唾弃;也可能是是一种为了
以后事发而进行狡辩的托词,或者说是一种给以后能向世人或是自己改过自新的一个理由
。如果一直都是好人,那就是说你原本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这就是我们自古
至今的“中庸”之道留下的所谓“硕果。而外国人却恰恰相反,他们教育下代说“人性本
恶”,如果后来成了好人,那他是经过了非常辛苦的改造的结果,是非常值得人去尊敬的
。可如果不幸,他是一个坏人,我们也不用太悲观,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人性。所以外国
的未成年人是很信教的,无神论者也是在成年之后对万事万物产生了怀疑而放弃了神论。
这也有可能是一个问题的答案所在,那就是:为什么外国的科学家要比中国的有权威,有
名气,即使他们研究的那些我们早就比他们完成了几个世纪。
“我们年轻的时候相信命运吗?不,我们只认为命运掌握在自已手里。我们年轻的时候相
信鬼神吗?不,我们只认为那是一种可笑的无知。可是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对周围发生
的某些事物无法找到科学的依据时,我们动摇过吗?我们怀疑过吗?我们有时甚至会妥协
,即使只是正常的风吹草动,也会突然之间疑神疑鬼。这是一种很可悲的自我背叛,而这
种背叛的可怕之处却正是自己对自己的想当然。”
赵刚对王初的言论没有一点的评语,此时的他低着头用左手的食指来回不停的划动咖啡杯
的边沿。
后来王初总结了他对自己的想当然:人活着只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问心无愧就行,这样
自然就不怕“半夜鬼敲门”了。
他决定离开王初那后要连夜提审吴越,他要打开“诅咒”的慌言,理清凶手真正的目的,
揭开凶手的真面目。
可是他又突然想到张一行的那句话,他对王初讲了出来。王初有些不好意思说:“忘记对
你说了,根据对现场及对张一行受伤部位的检查,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张一行不是自己跳
下来的,而是被人推下来的。”
接下来王初把详细经过对赵刚讲了,他们俩联系张一行的那句话,异口同声的说“诅咒应
验,有人推我。”他们互相看了看,却看到彼此苍白的脸和发抖的手,王初竟把刚才劝赵
刚的话抛到了姥姥家。

“吴越,老老实实地把你所隐瞒的讲出来。”赵刚严厉的训斥道。因为他已经想好,即使
吴越不是凶手,他也要把他弄到监狱里,让他在那里受些苦。或许有人说,如果一个没有
犯罪的人如何让他做牢?对于平苦百姓那当然不可能,但对于执法人员,特别是赵刚这类
执法人员那可是太容易了。
现在这个社会谁是清白的,更何况吴越还是一个干部。
当然,赵刚也不是随便给他个罪名让他去做牢,而是他经过这几天的走访,他已经感到眼
前的这个吴越肯定和王峰一起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件事不但可以让他们做牢,甚至
会牵扯到一帮的人。所以他一直在打着官腔话,一直在隐瞒一些东西,赵刚已经受不了他
的惺惺作态和天塌下来有高人顶着的悠然心了。
实际上吴越现在哪还有悠然的心 ,看他比昨天憔悴了很多,无精打彩的像一只丧家之犬

吴越被赵刚这一喊,似乎被唤醒了几魂几魄。抬头看了看赵刚像快要饿死的人那样有气无
力的说:“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放我回去吧。”
赵刚轻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这家伙, 的说:“那诅咒呢?”
这句话像一道电流穿过吴越的身体,使他本来松垮的躺在椅子上的身体顷刻间直挺了起来
。慌乱的看着赵刚像一个小偷在极力表白自己的清白那样说:“这不管的我的事,这真的
不管我的事。”
“那是谁的事,说吧。”
吴越又再次低下头,说:“能给我一支烟吗?”
赵刚拿着烟走了过去,并给他点上。
吴越深深地吸了一口得烟,然后再狠狠地吐出来,好像是要把所有晦气随烟一起吐的干干
净净。
“说到这件事,还要从今年九月十八号那天查薛山的车说起。”
烟雾缭绕在吴越的头上,像无法驱散的魂一样把他的回忆硬拉到了两个月前。那天给薛山
开了单就把他的车停在了停车场,只是扔下一脸茫然的薛山拿着那张“取证单”站在停车
场门口,他扒在窗户上问王峰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扣他的车,王峰只是让他到客运管
理中心接受处罚。
中午时王峰接到谭星(客运管理站另一组人)打来电话,说是今天中午有个人来寻问处罚
况,那家伙傻了吧叽的,被一句一句什么都说了。当时王峰有些不高兴,认为薛山是找他
说的,所以要从严处罚,就罚他三万元。后来,他受不了那么多罚款,自杀了。他们家人
就认为是客运管理站的人把薛山害死的,就到站里闹,当时去很多人,王峰只好给胡队长
打电话。胡队长安排了几十名协警硬是压了下去,后来王峰还是又去他们小区闹,但因为
没有人理会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诅咒是什么意思。”
“诅咒,就是薛山老婆上吊死之前在白布上用血写的一句话。”
“哪句话?”
“害我丈夫者死。”
“就这些了?”
“就这些。”
“再想想。”
“我知道了真的都已经说了啊!”
吴越又伸手要了一支烟,赵刚把烟伸到一半顿了顿愣愣地望着吴越。吴越正要接烟,看赵
刚将烟向后缩了一下,他抬起头,突然看见赵刚那一双如炬的眼睛。顿时,他感到身上一
阵发毛,鸡皮疙瘩随之而起。他不敢看那一双眼睛,他立刻低下头,手却僵硬在那里。
赵刚将烟递到他手里,朗朗地对他说:“吴越,你好歹也是一个执法部门的干部,对一些
事情的程序应该比别人懂的多,所以我不逼你,可是如果被我查出来你有所隐瞒,就是局
长来了,我也爱莫能助。”
吴越望着赵刚缓缓地点了点头,赵刚还记得中午的时候,胡队长给他打了个电话,如果没
有什么问题让他放了吴越,毕竟人家也是执法部门。他用了一大套好听的官腔忽悠胡队长
,胡队长当然知道他不会立刻放,但是有人找了他,他又不能不给人家“面子”。所以,
他不管赵刚同不同意,晚上九点他准时来接人。
为什么九点来赵刚当然知道,他如果应邀去本地首家四星级大酒店“丽景大酒店”,那他
也可能要九点之后来了。
要提前审吴越,也是因为这点,想在被胡队长接走之前,从吴越那里多了解点的情况。目
的已经达到了,虽然他对吴越的话有怀疑,但是已经从那里掌握了很多了。是真是假或是
更细致了解就要靠他去探查了。
他到网上查了一下薛山的驾驶证号码,电脑屏幕上出现了薛山的照片,家庭住址。把它打
印出来,拿在手中,看着这个三十多岁不到中年的年轻人,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是在对他
诉说著自己不白冤的始末。
赵刚将纸折好放进口袋,在心里对自己说:“答案即将揭晓”。
※ 编辑: wangkevin 来自: 118.168.185.215 (04/27 19:33)
作者: appleball200 (我带把的不要再把我了orz)   2010-03-23 10:16:00
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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