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the doubleheader 双重赛的历史 (Part II)
by Chris Jaffe
July 19, 2010
http://www.hardballtimes.com/main/article/
history-of-the-doubleheader-part-ii/
欢迎回到这系列讨论双重赛的文章，前篇文章聚焦于19世纪，那时双重赛确立了
其于棒球比赛中的地位；前文中提到，一开始双重赛只是在国定假日吸引球迷进
场的手段，但后来次数越来越多，AA和NL之间的竞争也促进其发展，但NL的其他
竞争者都垮台后，独占的NL已经无法阻止双重赛的热潮。
双重赛可以激励球迷进场，也可以解决因雨延期的赛程，主场球队更发现到，当
票房毒药来访时，安排双重赛可以让较多的球迷进场，相对之下损失也较小。在
1898-1899年，NL有多达25%的比赛属于双重赛。
New century, new competition 新世纪的新竞争者
美国联盟于1901年成立，但是双重赛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其后约30年的举行次数
都差不多，这从下列的表格中可以看出：
Year NL AL FL Year NL AL
1900 13.71% 1916 34.73% 24.64%
1901 22.46% 22.59% 1917 34.24% 30.87%
1902 25.53% 20.61% 1918 34.25% 25.20%
1903 29.29% 23.83% 1919 30.47% 22.50%
1904 30.50% 26.52% 1920 24.82% 23.01%
1905 25.81% 29.17% 1921 23.16% 20.78%
1906 19.19% 21.86% 1922 24.84% 17.80%
1907 30.52% 24.31% 1923 22.37% 21.75%
1908 25.72% 22.19% 1924 28.66% 28.85%
1909 33.82% 30.00% 1925 26.47% 20.45%
1910 26.09% 23.89% 1926 27.18% 25.00%
1911 23.76% 22.80% 1927 32.41% 28.43%
1912 25.12% 27.79% 1928 27.69% 29.17%
1913 26.77% 21.82% 1929 30.84% 23.16%
1914 27.20% 26.62% 26.30%
1915 31.73% 30.92% 35.46%
1900这一年的双重赛次数很明显的减少，但这似乎不需要做太多的讨论；别忘了
战绩差的球队通常喜欢打较多的双重赛，而NL在1899年球季结束后解散了4支球
队，其中大部分是战绩差的球队。
面对AL的挑战，NL拿出1880年代时对付AA的老把戏，也就是举行更多的双重赛，
其后几年的双重赛次数履创新高，在整个1900年代多次的打破自己的纪录。
NL举行双重赛的次数比AL为多，这个差距并不明显，但始终保持稳定。从1908年
到1924年的17年中，NL举行双重赛的次数只有一年少于AL；从1901年到1929年，
在五个两联盟都有球队的城市中（纽约、波士顿、费城、芝加哥、圣路易），五
支AL球队举行双重赛的次数也较五支NL球队为少。这段期间只有芝加哥的竞争较
为激烈，白袜队进行了491次双重赛，小熊队则进行了493次，不过就如前篇文章
中所提到的，小熊队举行双重赛的次数远较NL其他七队为少。
联邦联盟面临NL和AL的夹击，也试图以双重赛吸引球迷进场看球，其举行次数在
1915年更创下单一联盟的新高纪录，直到经济大萧条时期的1931年才被打破。
在这个时期，MLB在双重赛的赛程安排上有一个重要的改变，即是将更多的双重
赛安排在星期六进行，次数是一星期中其他天所比不上的。为什么是星期六？以
往我们认为星期日才是举行双重赛的主要时间，在工业全盛期的美国，应该只有
这天人们才较有时间进场看球，“周日投手”一词也代表了在一周一次的双重赛
中出赛的投手。
星期日原是双重赛的主要举行时间，但星期六将这个趋势逐渐扭转；其最大的优
势在于，在20世纪初期的美国，所有球队都可以在星期六比赛，但部份地区仍有
禁止于星期日工作或进行商业交易的“蓝法”（Blue laws），故在这天无法举
行球赛。华盛顿直到1918年才第一次在星期日举行球赛，纽约是1919年、波士顿
是1929年，宾州（费城、匹兹堡）更到1934年才解禁。
直到1924年，在星期日举行的双重赛次数仍少于其他天，这也代表星期六举行双
重赛的次数是最多的。在1903年到1929年的27年间，星期六进行双重赛的次数有
19年是最多的，而在其他的8年也都排名第二。
大约“仅有”一半的球队在星期日依法不准进行比赛，而这些球队中有部份就是
举行双重赛次数最多的，如波士顿，可谓是双重赛的首都。从1900年到1929年，
波士顿勇士队参与了将近800次双重赛，比其他球队都要多上许多；同城的竞争
对手红袜队也不遑多让，在此一时期进行了超过600次双重赛。红袜队在1904年
追平了克里夫兰蜘蛛队在1899年创下的“一年进行30次双重赛”的纪录，但勇士
队在1909年旋即以34次再创新高。
为什么波士顿会有这么多双重赛？在五个两联盟都有球队的城市中，波士顿的人
口是最少的，故球队也要更努力吸引球迷进场。勇士队在这段期间战绩极差，总
是在联盟的后段班，故他们也举行了更多的双重赛试图吸引球迷进场；从1919年
到1931年的13年间，勇士队每年都是参与双重赛次数最多的球队。红袜对在创立
初期的战绩皆维持水准，但在1920年代却跌落谷底；不过就算在他们战绩好的那
几年，红袜参与双重赛的次数也多次在AL名列前茅。
另外，波士顿也常常抢头香进行MLB每年第一次的双重赛，勇士队和红袜队常常
在 Patriots' Day（四月的第三个星期一）就进行双重赛；直到1930年代后期，
这天都是在 Memorial Day（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一）之前唯一曾举行双重赛的
日子。这个传统直到勇士队搬到密尔瓦基后才式微，之后勇士队就比较喜欢进行
较早的比赛，这个传统也持续到今日。
双重赛在春天（四、五月）很少见，在夏天则越来越多。在20世纪初时，九月的
双重赛次数几乎与六到八月的总和一样多，如1905年九月有78次，六到八月则有
82次；但这个趋势逐渐改变，七月和八月举行双重赛的次数越来越多，到了1924
年，七月举行双重赛的次数甚至首度超越了九月，这个情况其后在1927年、1928
年也曾发生过。
老虎队参与双重赛的次数是最少的，从1901年到1911年间，AL的其他队伍参与双
重赛的次数都曾名列第一或并列领先，但老虎队直到二战期间才有此一纪录。就
算是前面所多次提到最不爱打双重赛的小熊队，直到二战之前，参与的次数都比
老虎队多。
比起最爱打双重赛的勇士队，老虎队有许多其没有的优势：他们是该城市唯一的
球队，拥有独占地位不需要担心竞争问题；在几个只有一支球队的城市中，底特
律的人口密度也是最高的。最重要的是，老虎队在此一时期一直保持良好的战绩
；于此提供一个我很喜欢的trivia：从1901年到1951年，老虎队是两联盟元祖的
16队中，唯一不曾在联盟中排名垫底的球队。
在20世纪前期，双重赛持续作为球队吸引球迷进场的诱因，并让球迷在球场内进
行更多消费；故也就不难想见，在其后经济大萧条时期，MLB球队进行了比以往
更多的双重赛。
The Great Depression 经济大萧条时期
经济大萧条的来到，旋即对双重赛造成了极大的影响；1930年，双重赛在星期日
举行的次数比在其他六天都要多，这是MLB史上的头一次，这个影响非常深远，
甚至其后的半个世纪都是如此。在这之前，宗教情感因素让MLB一直没有办法开
发星期日的庞大市场，但遭逢1930年代的大萧条后，球队们也想出更多方法来增
加收入。1930年，有将近50次的双重赛在星期日举行，这是前所未闻的；1933年
甚至超过100次，且全年所有在星期日举行的比赛中，超过75%皆属于双重赛。
另一方面，星期五双重赛则是越来越少，因为星期五的比赛往往和其后的星期六
、日属于同一个系列赛，对手都相同，故球队不会将双重赛浪费在球迷较难有空
闲进场的这一天。这段期间两联盟举行双重赛的次数皆往上提升，且主力集中于
星期日，以求有效的让球迷进场，趋势如下表：
Year NL AL
1930 30.42% 25.00%
1931 41.10% 30.12%
1932 33.98% 29.27%
1933 44.34% 31.91%
1934 31.25% 32.20%
1935 37.28% 38.95%
1936 31.61% 29.77%
1937 33.39% 33.44%
1938 33.11% 33.28%
1939 33.44% 33.17%
1940 40.19% 31.02%
1941 34.41% 29.90%
增加的幅度并不显著，但确实是有所成长，在1930年代，每一支球队都进行了比
以往几个年代更多的双重赛；1931年NL创下双重赛次数的新高纪录，且在1933年
又再度突破。此一时期NL的双重赛总数仍然比AL多，但领先已经不太稳定，整个
1930年代中，有4年是AL多过NL。
小熊队和老虎队仍然是最不爱打双重赛的球队，勇士队则和费城人队并列领先，
不难猜到这两队就是联盟中战绩最差的，勇士队还在1931年创下参与38次双重赛
的MLB新纪录。圣路易布朗队（今金莺队）则是AL参与双重赛最多的球队，圣路
易的环境与波士顿相似，市场此时并不足以支撑两支球队；在1901年AL创立之初
，这两个城市的人口都在全美前五名，但到了1930年代排名已经退后，人口比底
特律和克里夫兰都还少。
1935年，布朗队创下AL史上观众最少的纪录，全季只有80922名观众进场，平均
每场1065人，这是空前且应该绝后的纪录了。这年他们同时也创下AL参与双重赛
的纪录，他们参与了35次双重赛，其中19次在主场、16次在客场；他们使出各种
招数，但还是无法吸引到球迷。
MLB在1930年代开始进行夜间比赛，我猜想这也助长了双重赛举行的次数，因为
球队不需要赶在天黑前打完两场比赛；不过目前我还无法证实这两者是否有因果
关系。
World War II: doubleheader zenith 二战时期达到顶峰
二战让双重赛达到全盛期，这很容易理解，在二战之前或之后，美国都不曾倾全
国之力参与一场战争，器械和资源都被管制或配给，以确保重要资源皆能投入战
争。而双重赛次数的增加也与此有关，人们每次往返球场都要消耗不少燃料，故
将两场比赛放在同一天进行就能节省燃料，让能源投入前线。
二战期间双重赛于赛程中的的比率如下：
Year NL AL
1942 40.13% 40.59%
1943 47.02% 49.59%
1944 46.55% 40.06%
1945 49.84% 48.94%
此一时期双重赛的各项纪录再度往上提升，1942年华盛顿参议员队（今双城队）
以36次创下AL参与双重赛的新纪录，1943年白袜队以44次超越，1945年参议员队
又再创新高。NL的情况也差不多，1943年巨人队创下40次的NL新纪录，1944年费
城蓝鸟队（即费城人队）以44次超越，1945年勇士队再创下46次的纪录，且屹立
至今。
两联盟共16队中，除了红雀队和道奇队，在这四年中都创下了队史单季参与双重
赛次数的新纪录。红雀队的队史纪录是1940年的37次，这四年中最多的则是1944
年和1945年的35次，差一点也将突破纪录。道奇队则是此一时期参与双重赛次数
唯一没有明显增加的球队，这四年中，每年平均不超过30次，最多的一年是1945
年的32次；在这之前的11年中（1931-1941）他们平均每年参与28次双重赛，其
中最多的是1933年的37次，这也是道奇队的队史纪录。
我还不知道为何道奇队在二战时期没有参与较多的双重赛，但或许可以从长期的
趋势来观察；从1912年到1941年的30年间，道奇队参与双重赛的次数只有一次于
NL垫底，但1942年起相对次数较少。在1942年到1951年的10年间，道奇队有9年
在NL处于前段班，这段时间中道奇队也取代小熊队，成为NL参与双重赛最少的球
队。
要是NL任一组对战组合在1945年多打一次双重赛，那年NL的双重赛比率就会超过
50%，这真是太可惜了。在这四年间，所有于星期日举行的比赛中有超过90%属于
双重赛，最高点则是1944年的97%。在各月份的分布也有所改变，1941年以前MLB
在五月很少有超过25次的双重赛，但在1943年五月却进行了55次；以往四月只有
Patriots' Day 可能进行双重赛，这段期间进行的次数也比以往为多。
史上只有三次一位投手单季在双重赛中先发20场以上，都在二战时期出现，分别
是1943年的 Cliff Melton 和 Elmer Riddle，以及1945年的 Bobo Newsom（他
穿过20件球衣：http://www.bbref.com/players/n/newsobo01.shtml）。
21 http://www.bbref.com/players/gl.cgi?n1=meltocl01&t=p&year=1943
20 http://www.bbref.com/players/gl.cgi?n1=riddlel01&t=p&year=1943
22 http://www.bbref.com/players/gl.cgi?n1=newsobo01&t=p&year=1945
Back to normal: doubleheaders after the war 战后回复正常
双重赛在战后明显降温，不过并没有严重衰退，只是回到战前的水准。下表中显
示MLB举行双重赛的次数，在战后呈现稳定：
Year NL AL
1946 37.04% 35.43%
1947 31.61% 37.56%
1948 30.69% 31.39%
1949 23.79% 28.80%
1950 31.39% 33.23%
1951 28.46% 32.74%
1952 32.04% 31.88%
1953 33.12% 31.39%
1954 27.92% 29.31%
1955 27.92% 33.01%
1956 33.17% 26.54%
此一时期有一个重要的趋势，即是AL进行双重赛的次数已经普遍比NL为多；另外
在一星期的分布中，星期日举行的双重赛次数比以往还要更多。1930年起，星期
日就是双重赛最常举行的日子，但与其他几天的差距并不明显，主因是在 Memo-
rial Day 之前没什么机会举行双重赛。
从1930年到1941年，约有1/3的双重赛在星期日进行；二战期间让四、五月进行
双重赛的次数增多，这也代表多了好几个星期日可以运用，战后全MLB的双重赛
大多在星期日进行。1930年代约有60%的双重赛于星期日进行，但在战后（1946-
1956）这个比率已经超过72%。
此一时期布朗队参与双重赛的次数仍是AL最多的，当他们在1954年搬到巴尔的摩
后，也仍旧维持这项传统，从1954年到1957年的4年间，金莺队参与双重赛的次
数在AL有两次排名第一、一次排名第二。
这现象其实是不太寻常的，其他球队搬家后，参与双重赛的次数通常会明显减少
；1953年勇士队搬到密尔瓦基，那年他们参与31次双重赛，仍旧是NL最多，其中
有17次在主场、14次在客场。但1955年勇士队在密尔瓦基主场只举行了8次双重
赛，其后次数就明显减少，从1955年到1958年的4年间，勇士队参与双重赛的次
数有3年都是NL最少的。
这其实很容易理解，勇士队搬家后的第一年，进场观众就创下纪录（1952年在波
士顿每场3653人，1953年在密尔瓦基每场23119人），不需要用诸多手段刺激，
球迷就会自动进场看球；光是他们“存在”在密尔瓦基这一点，就足以满足这个
城市饥渴已久的群众了。
值得注意的是，1956年的NL是最后一次有一个联盟举行双重赛的比率达到30%以
上，此后就一路滑落。如果要我明确定义双重赛鼎盛时期的终结之时，我认为是
1958年9月1日，这天是星期一，也是 Labor Day（劳工节），这天MLB所有的球
队都参与了双重赛；从前文提过的1883年直到1958年，所有球队在同一天共襄盛
举参与双重赛之事发生过许多次，但这一天却是最后一次了。
到了1950年代后期，双重赛正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此一时期球队的扩编也可能是
双重赛衰退的原因之一，不过这点将在下篇文章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