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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钟怡雯在〈神话不再〉一文中指出杨邦尼凭〈毒药〉一文得奖引人窦疑之处,认为散
文该是以纪实为最高准则,否则就是靠谎言夺得首奖。其后杨邦尼的回应帮助读者们了解
/还原当时现况,他接到主办单位的电话,主办单位询问〈毒药〉一文中的当事人是否为
他自身的写照。
首先,〈毒药〉一文中的当事人是爱滋患者,主办单位的询问等同直接问杨邦尼:“你是
否为爱滋患者?”一个人有什么疾病都是他个人的隐私,主办单位凭什么探问他人的隐私
--钟怡雯在〈神话不再〉一文中提到:两年前的事,不吐不快。某报的散文决审,其中
两篇题材特殊的自传体散文有‘虚构’之疑。四位评审各执一辞,于是主办单位决定单刀
直入,当下去电询问两位作者所写是否‘属实’
由此可见,该次文学奖的评审无能定夺入围决选作品的高下优劣,所以主办单位出马去电
询问作者们文章的真实性。一个文学奖可否将文章的真实性视为评选参赛作品好坏的标准
之一?我相信这有许多讨论的空间,但至少在该次文学奖的评选办法/规则里是没有明列
这条标准的。再由钟的说词来看,这条标准也是因为评审选不出首奖才狗急跳墙想出的下
下策,该届文学奖的散文决选自此突然猪羊变色,比的不是文学技艺的高下,而是谁说真
话谁说假话的真心话大冒险!
这的确是冒险,如果你/我是杨邦尼接到这通电话该怎么办?更何况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爱
滋病的隐喻为何,更别提苏珊.桑塔格都写下了足以成为传世经典的《疾病的隐喻》。这
根本是个不该/不能问的问题,是要当事人如何回答?承认自己是爱滋患者,〈毒药〉一
文的确是他的个人经验,同时面对现存社会对爱滋患者的歧视与污名,或许读者们在不知
道“真心话大冒险”这条评选标准之前,可能还不会将作者本人对号入座(因为文学无限
的包容性,和免于作者受到道德规训的宽广自由),但经钟怡雯这么“不吐不快”后,怀
疑的眼光难保不会出现。
那说自己不是爱滋患者呢?则让评审们知道自己文章所写为虚,是谎言,自然在评选中必
定落了下风。这已经无关乎得不得奖的问题,转变成人格上的诚信问题,简直教人进退维
谷!何况钟文一出,在网络上也开始出现质疑杨文真实性的声音,他到底是否说谎?
钟怡雯在最新的回应〈诚信〉一文中又提:我跟杨常来往的大马诗人、媒体主任、同志作
家求证过:“只是钟把写作者的我和散文中的‘我’混为一谈”,果然是事实。
所以这意味着什么?杨邦尼不是爱滋患者,但他靠说大谎夺得了首奖,有违诚信原则。
因为写作题材的敏感性,杨邦尼不论承认或否认都将使自己陷入两难局面,说什么都不妥
,这也直接告诉我们,疾病的隐喻仍然重重罩在我们的社会上。主办单位的提问(无论有
心/无心)外加钟怡雯的“不吐不快”都使疾病的隐喻逼使他人落入“诚信问题”的陷阱
!
对于一个长期关注文学奖的读者而言,文学奖神话借由钟的文章中所揭露的一切不攻自破
,如此现实、丑陋且噬血。文学本该是最不受道德教条拘束,最能关怀社会上无声弱势的
自由载体,如今却以此为要胁,掐住他人的脖子,逼使他人招供--为何得以傲慢至此实
在令人费解。〈毒药〉一文帮助人们更了解爱滋患者的处境与无奈,尽力突破贯穿疾病的
隐喻,但钟怡雯这些天的文章和该次文学奖的主办单位却反其道而行,至今仍依然故我,
不只盲目,简直足以令文学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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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启者:
您好!
感谢赐稿,很抱歉,大作未能留用,祈谅。
盼能继续支持、爱护本刊。
我们将于近期推出“爱滋”、“文学奖”、“散文可否虚构”三个专题,敬请指正。
耑此敬祝
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