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杜特蒂特角逐2022菲国副总统 遭批“普丁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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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宗宪
菲律宾执政党提名杜特蒂特角逐副总统，他也接受提名。学者批评杜特蒂特破坏宪法精神
，这也可能是自1986年前独裁者马可仕被罢黜以来，对菲律宾民主制度的最大挑战。
（德国之声中文网）
菲律宾执政党民主人民力量党（PDP-Laban Party）周三(9月8日)正式提名党主席，也是
现任总统杜特蒂特（Rodrigo Duterte）为下届副总统候选人，杜特蒂特表示，接受党内
提名。
杜特蒂特感谢党的信任、支持和提名。他说，希望执政党和政治盟友的支持能让他继续为
菲律宾人民服务，帮助菲律宾取得更大进步，并说，他竞选副总统是出于“对国家的爱”
，希望本届政府任期内的政策和措施得以延续。
杜特蒂特的长期助手、参议员克里斯托弗‧吴（Christopher Bong Go）则被提名为总统
候选人。不过，他已经表态拒绝，表示自己将继续支持民主人民力量党，并请该党优先考
虑其他对总统职位“感兴趣”的人选。有分析称，这代表杜特蒂特的女儿萨拉（Sara Du-
terte）可能会参选总统。
另外，菲律宾前警察局长、现任参议员辘逊（Panfilo Lacson）与同龄的索托（Vicente
Sotto III）8日也宣布将组合参选菲律宾正副总统，副总统参选人索托是4届议员，过去
曾是演员，也是一名音乐家。
杜特蒂特参选争议
杜特蒂特上任以来，因反毒行动的法外处决及对媒体施压而饱受批评，不过执政5年多来
，他仍拥有大批民意的支持。上周，他宣布明年5月大选中将竞选副总统，此举引发学者
及反对派担忧，杜特蒂特恐将延续其政治势力，违背宪法精神。
菲律宾宪法规定，总统任期6年，不得连任。菲律宾大学政治学系助理教授安天浩（Enri-
co V. Gloria）向德国之声指出，这是为了避免单一行政权力持续执政，杜特蒂特参选副
总统虽并未违宪，但违背了宪法精神，宛如“玩弄制度”，对民主而言是个坏消息，史前
无例。
菲律宾学者安天浩直言，杜特蒂特参选副总统“简直荒谬”，并称这样的行为是“绕过正
规体制而延续自身权利，很像普丁的作为”。
俄罗斯2020年举行修宪公投，允许普丁可以连任总统一直到2036年。菲律宾宪法规定，正
副总统分开投票，两人可能各自不同政党，宪法虽规定总统不得连任，但并未明确规定总
统不能参选下任副总统，或隔一任期后再参选。
安天浩向德国之声说：“因为不能参选总统，就选副总统，让人质疑未来的总统若和杜特
蒂特同一阵线，会不会只是个跟随杜特蒂特政策走的魁儡。”
目前可能出任总统的人选除了已经拒绝提名的克里斯多福．吴，杜特蒂特的女儿萨拉，以
及小马可仕（Bongbong Marcos）等人也有可能参选。
多份民调显示，杜特蒂特的女儿萨拉的支持度最高，其次为小马可仕，另外，高人气政治
明星、马尼拉市长莫雷诺（Isko Moreno）和曾为世界拳王的帕奎奥（Manny Pacquiao）
紧追在后，克里斯多福．吴的支持度较为落后。
另一名学者、菲律宾大学政治系助理教授吴安平（Jan Robert R. Go）则认为，杜特蒂特
参选副总统是希望引发注目，但同时也在“玩弄民主”，“很像儿戏”。他向德国之声指
出，副总统虽然没有实权，但若总统死亡、免职或辞职，副总统将继任总统职位，这也给
了杜特蒂特可能再次执政的机会。
吴安平说：“这对民主是个伤害，因为这个策略也为其他政客开了先例，他们可能会有样
学样。”他解释，类似的手法在地方选举很常见，现在则被用在国家选举上。
仍有变量
当地报导称，菲律宾执政党内的敌对派别的争执持续升高，现任参议员、拳王帕奎奥领导
的派别将提名自身支持的主席，以解除杜特蒂特的主席职务。
同属民主人民力量党的杜特蒂特和帕奎奥6月时在南海领土争议上立场分歧，双方闹翻。
帕奎奥曾表示，9月将对外公布是否角逐菲律宾总统大选。
另外，安天浩和吴安平都表示，历年来，菲律宾选民倾向选择不同党派的人来分别担任总
统和副总统，让行政团队可以更多元，他们强调，现在距离选举仍有数个月，因此变量仍
多。
不过，无论总统是否与杜特蒂特同党派，政治大学东亚研究所教授杨昊指出，杜特蒂特若
当选副总统，就能延续其政治强人的气氛，“像是威权时期，重点是‘强人’本身，主要
是影响力，因此重要性大于位置”。
菲中关系
杜特蒂特2016年上任后，一改前总统阿基诺三世（Benigno Aquino III）“亲美反华”的
立场，转而向中国靠拢，脱美亲中的态度从他上任后至今都非常一致。倘若杜特蒂特成功
当选副总统，对中国态度是否延续？
学者认为，因为副总统没有实权，无法决定外交政策，因此仍得看下任总统是谁，才能判
定其外交政策及对中态度。若下任总统是亲杜特蒂特的人，那就可能延续杜特蒂特的外交
政策。
安天浩向德国之声指出，杜特蒂特决定参选副总统一事，对中国而言肯定是好消息，因为
至少能确保杜特蒂特有机会保有政治势力，在外交政策上有其影响力，“友中路线”会存
在。
不过，安天浩也提醒，菲律宾民间仍有很强的反中情绪，因此对中国而言，无论谁执政，
都应该更努力说服菲律宾人民，菲中两国是伙伴关系。
杨昊则认为，杜特蒂特并非亲中，作为民粹主义者，他相当务实，会依照看民意方向决定
对中国的态度，像是在南海主权上就会较为强硬。他说：“杜特蒂特仍会去看中国愿意给
多少利益，而决定与中国的关系。”
他向德国之声分析，相较于前任总统，中国认为杜特蒂特可以沟通的对象，但不见得可以
掌控，中国若要持续掌控杜特蒂特的轨迹，必须投入更大的资源，“也就是必须给更多，
让杜特蒂特看得到。”
研究东南亚政治的东海大学教授翁俊橘也提出类似看法，他说：“随着美国把中国视为敌
对，杜特蒂特会看风向，虽不会与中国为敌，但立场会随着国际情势而摆动，终究仍得看
中国愿意给菲律宾多少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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