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群学生,躺在立院的冷气房里。
许多朋友都说我们是不该躺在这里的,其实这一点,我们知道得比谁还都清楚。
我们的家该在学校,在神圣的学术殿堂里。而我们居然躺在这儿,躺在这污秽的立法院,
这无疑是一种堕落。我们的同伴都在上课,都在念书充实自己。而我们呢?
我们唯一的装饰,正如你所见的,是一堆用不完的物资。
是的,我们的命运被安排定了,
在这个全球化充满竞争的社会,我们若出去竞争,那将会是一种悲凉的点缀。
所以你们一定要付出你们的同情心,
因为,这种命运事实上也是我们自己选择的,
否则我们不必在春天要求空调,不必在周末征求Dayson。
神圣的事业总是痛苦的,但是,也唯有这种痛苦能把深度给予我们。
当攻占行政院的时候,整个院里都可以打卡,都有太阳饼可吃。
而我们在暴警里,我们在不公里,我们在不民主的国度里。
但我们大哭着把法官感动,直等到法院把我们放出来,大家就对我们致敬
无论如何,我们这国家总得有一些人负责反对!如果别人都不反对,我们就负责来反对。
这时,或许在野党的主席会走过来,赏给我们一个提名,这就是我们最自豪的时刻了。
是的,或许所有的人早已习惯于污浊了,但我们仍然固执地制造著不被珍惜的清新。
被镇暴的时分也许是我们最快乐的,被驱散为我们带来出头的机会,
在想像中又将我们带去成为那个可以关说司法的身分。
我们就在警察的拖拉中微笑着,我们一直深爱着那个还没取得的身分 -
虽然我们暂时没得到它。
躺在立院的冷气房里,这是属于我们的,微,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