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几点我倒是想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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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真的比较有经验吧
就算是绿色或蓝色外围组织,就表示他们的主张是错的吗?
或者就表示掌握国家权力的人是对的吗?
未必吧,不是应该具体地去看那些民众的状况、他们的诉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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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叫做“恶人也有三分理”,只要你站在特定立场,一定也可以找到特定理由
来支持你、让你显得有道理。更多的时候,问题不在于谁对谁错,而是这到底是因为
原先就有这样的信念因此自然而然地反对、还是为反对才找一些理由和信念来背书?
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政治和政党化是两件事,很多人都刻意混淆这两者。里面的差距有时候很细微,或
者这样说吧,反对政府是一回事,反对现在的政府,那是另外一回事。台湾的“社会
运动”最会让人怀疑的地方便在于(至少对蓝营来说),许多人只有在特定政党执政
的时候,才会出来打着正义的口号来反对。我们不能否认有不少社会运动者其实长期
投入、跨越了政党轮替的时期;不过,嗯,只要持平的观察,你也没办法不承认,同
样的议题在蓝绿执政的时期,抗议的力道是差很多的。
我有个常讲的例子,是我过去在网络上和野草莓笔战时候的事情。野草莓反对《集
会游行法》、指控禁制区该废除(或者缩减)。但是当我提醒他们,在2002年时民进
党执政时由民进党立委主导了修法,扩大了禁制区的范围(比如说增加正副总统官邸
为禁制区,嗯,意思就是不可打扰我们的阿扁),不过这件事情,在野草莓的论述中
,从来都不愿意去提,甚至还和民进党玩一搭一唱的把戏:
http://action1106.blogspot.tw/2008/11/blog-post_24.html
在蔡英文上香后,野草莓出示一纸“人权永久保固书”,请蔡英文代表
民进党,为过去八年执政期间,对于人权保障推动不力,及侵害人权的
政策道歉(例如乐生拆迁、新移民政策……),以及执政时未能致力推
动修改集会游行法,向大众道歉。对此,蔡英文道歉说,民进党执政期
间,对于修改集会游行法的推动确实是有所忽略。但学生却质疑,如此
委婉的一句“忽略”,掩盖了民进党其实是“阻挡”修法的事实。但学
生还是期待,蔡英文能将今日针对集游法的道歉,尽速在修法程序上有
所行动,化作社会大众的实质利益。
这则报导我每看一次就苦笑一次,2002年都修过法了两边还能睁眼说瞎话到这地步
?!但是也就是因为这种实际的作为,所以那种蓝绿的色彩才会被附身其上。当然,
如果愿意回到2002年现场,你就更会发现当时修法根本没有引起啥“威权再临”的疑
惧。
像在这个例子中,很多人反对的不尽然是政府,而是国民党政府。但是很多人不会
去谈这背后的理由。
关键其实在于2008年前后国民党在立委、总统的选举上全面大胜。国民党在立委席
次上暴增回绝对多数、马英九也以压倒性的票数打败谢长廷。这使得绿营支持者深受
打击,并且有种局势回到解严前后的想像。这种想像促成了“八年空白”,思考的参
照体系直接跳回了1987年。野草莓、大埔、文林苑、反垄断这些事件,可以看到那种
“威权”、“戒严”词汇的充斥,野草莓甚至明目张胆地模仿1990年的野百合。在这
个意义上,这些运动不是一种前瞻性的改革,而是一种怀旧的抗争。
也就因此这些运动很容易被抹绿,因为他们只属于特定的一群人。抗争的核心并不
是某种社会权、公民权的深化,而是要满足那种“对抗权威体制”的乡愁想像。相对
地,运动背后的人权、权利理论反思,就显得相当粗糙与薄弱。大埔事件一开始喊的
口号是“农地农用”,迄今这说词却很轻易地就被抛弃,特别是最后四户里有三户不
是在务农的时候。--但是抗争依旧持续。
以前有本书叫做“反核是为了反独裁”,当这位作者当上政府官员,被人质疑为什
么在执行当时核四续建的政策时,他的回答基本上是:因为现在不是独裁政权了,所
以也不一定要反核。同理,现在很多的社会运动,也就是那种“反对是为了反独裁”
式的再现。这些运动为什么如此轻易就被抹绿,便是因为这个深层的结构因素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