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椒鱼来了》！ 历时17年奔闯山林 微笑的高山精灵爬上大萤幕
2023年01月17日
环境资讯中心
记者 黄育文台北报导
20多年前，纪录片导演麦觉明在登山途中与“山椒鱼”相遇，让他自此难以忘怀高山精灵的
笑容。为拍摄这濒临绝种的“史前神兽”，麦觉明跟着生态学家踏遍一般人难以涉足的僻远
之地，历经17年拍摄，生态纪录片《山椒鱼来了》将于2月10日全台上映。
藉著纪录片，导演除了将带着观众认识山椒鱼，看见极端气候、栖地破坏、欠缺山林教育等
议题，也希望从事野外调查的研究人员能获得足够资源，因为他们和山椒鱼一样珍贵稀有，
经不起折损。
《山椒鱼来了》生态纪录片即将于2月10日全台上映。图片来源：大麦影像传播工作室
我们都是台湾特有种 来自冰河时期的山椒鱼
山椒鱼分布在西伯利亚、日本、中国东北等温带地区。台湾虽然面积不大，却是全世界山椒
鱼分布的最南界，也是小鲵（读作“ㄋ一ˊ”）属族群在亚热带分布的唯一地区。
1919年，日本学者楚南仁博在能高驻在所附近，首次纪录到台湾的山椒鱼，若再加上近代台
湾学者的研究，目前被证实的山椒鱼共有五种，分别是南湖山椒鱼、观雾山椒鱼、阿里山山
椒鱼、台湾山椒鱼和楚南氏山椒鱼，每一种都是台湾特有种。
山椒鱼是两栖纲、有尾目、小鲵科、小鲵属的动物，而这一亿八千万年前侏罗纪时期就已经
出现的活化石，举步轻缓、头部有力，可钻进泥土或松软的腐质层，寻找无脊椎动物来吃。
夜行性的牠们晚上才会出来觅食，白天喜欢躲在小溪附近的石头或木头底下，研究人员得弯
腰屈膝，翻开一块块大小石头，才有机会找到牠们。
楚南氏山椒鱼大多数具有前肢四趾，后肢五趾的特征。图片来源：大麦影像传播工作室
仅在南湖圈谷附近有发现纪录，数量极其稀少的南湖山椒鱼。图片来源：大麦影像传播工作
室
用生命记录山椒鱼的生命故事
山椒鱼主要栖息于高海拔山区小而冰冷的溪流或渗水处，每年冬末春初，会选在水源持续流
动的小水塘中产下一对形状像豆荚的胶质卵串，接下来双亲会共同保护卵串，使卵不被霉菌
感染或被天敌捕食。
大约经过两个半月，卵串中的山椒鱼蝌蚪已经长好四肢，并拥有三对奇特的外鳃，这使得山
椒鱼一孵化的游泳能力就相当不错。当小山椒鱼外鳃退化经历完全变态后，就会上岸过著和
父母一样的生活方式。
为了完整记录野生山椒鱼的成长过程，麦觉明每周跟着研究团队登上3000公尺的高山，气候
恶劣时得担心暴雨冲刷卵串，天气放晴则要撑伞减少卵串被艳阳曝晒，他无时无刻都在思考
最好的拍摄角度，连医疗、工程用的内视镜都拿来尝试。尽管连续半年都没睡好，当成功记
录到山椒鱼诞生瞬间的珍贵影像时，一切都值得了。
野生山椒鱼卵串中的小蝌蚪逐渐成形。图片来源：大麦影像传播工作室
导演麦觉明与研究人员撑伞纪录石缝中的山椒鱼生态。图片来源：大麦影像传播工作室
山里去、水里来 研究人员为保育政策奠定基础
1979年，台湾师范大学生命科学系教授吕光洋在阿里山发现人生中第一只山椒鱼，从此踏遍
群山，寻找来自冰河期的秘密，他说：“山椒鱼对缺水或温湿度变化非常敏感，比起其他动
物，更适合做气候暖化的指标生物。”
不过，大自然中的调查工作有一定的困难度，研究人员找到山椒鱼后，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
麻醉，测量心跳、呼吸、身长，并完成打标，而且必须有兽医在旁，好让山椒鱼健康回到原
来的地方。因为，即使是科学研究，也必须顾及动物福利。除此之外，研究团队还会用GPS
定位每只山椒鱼的座标，拍照记录周遭环境，就连水质、土让都带回实验室监测。
这样山里来、水里去的工作不断在各个样区重复，危险且单调。2016年，师承于吕光洋的台
湾师范大学生命科学系博士赖俊祥失足殒落奇莱东棱，台湾大学动物科学技术学系教授朱有
田强忍心痛，带领后继者完成赖俊祥未竟之志，他认为：“持续监测与调查，累积庞大的基
础资料，才有办法具体客观的下结论，进而制定良好而适合的保育政策。”
野外的研究工作充满风险。图片来源：大麦影像传播工作室
然而，台湾的山椒鱼因为地形限制，族群间本来就呈现不连续分布，对于繁衍与遗传多样性
相当不利。如今，除了极端气候、开发导致的栖地丧失，山林教育不够普及所产生的游憩压
力，使脆弱的山椒鱼面临更多生存危机。
游客在山径上留下的垃圾、排遗都会影响山椒鱼的居住品质。图片来源：大麦影像传播工作
室
透过山椒鱼的心跳 听见台湾特有生命力
成就一部生态纪录片，要靠很多人的努力，《山椒鱼来了》每个环节都用心规划，为了凸显
微笑精灵的生态地位，麦觉明特地用断层扫描图呈现山椒鱼恐龙般的骨架，作为开场画面，
同时搭配山椒鱼呼呼的心跳声展现牠的生命力，并邀请两位台湾歌手为电影献声：由伍佰担
任电影叙事、陈升打造电影主题曲。
麦觉明在媒体试映会后感性的说：“你可以在你的位置，用自己的方式，来为台湾的生态尽
一份努力。我的工作就是用影像，把台湾的一切美好的人事物，真实的呈现下来。”不少热
爱登山与环境生态保育的来宾也呼吁，买票进电影院支持本土纪录片，就是力挺研究人员、
拍摄团队和台湾生态最好的方式。
《山椒鱼来了》媒体试映会麦觉明与来宾合影。图片来源：山椒鱼来了FB粉丝专页
https://youtu.be/oijTEQFrZkU
https://e-info.org.tw/node/2359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