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狂魔战歌二.走出绝境 11-2

楼主: wu05k3 (山容)   2016-04-27 22:51:02
上课上到头昏眼花,不多废话,直接进正文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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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军机帐前,陶凌带着易书德,还有他们身边所有的书记等著。御使脸上覆著
蓝色面纱,身后跟着绿衣武官。一文一武,羽人御使出巡时向来都是这般阵
仗。易书德不认识这两名御使,他们应该是摄政王身边的人,而不是邱太师
的手下。
他很好奇摄政王在这慌乱的一刻,派遣御使到边关绝境有什么企图。更甚者
,他们的谕令指名要给防济远,而不是边关中任何一名军官。陶凌紧张到不
停地用军袍的袖子擦脸,其来有自。
太师来得突然,走得也像一阵风。他把通盘计画告诉易书德,要他配合行事
却没有留给陶凌只字词组。他们都是棋子,失去作用就被赶下棋盘的悲哀棋
子。防济远还没出现,两名御使似乎也不急,像两只猫头鹰一样一动也不动
,站在原地等待猎物出现。
“防校尉定是有事耽搁了。”陶凌开口说:“邵御使大人应当有所耳闻,前
些日子隘省宰遇难,防校尉处理不当,如今正疲于奔命。”
“此事太师大人已有指示,陶将军大可宽心。”蓝衣的邵御使尖声说:“静
候吧。”
陶凌闭上嘴巴,往后退回等待的行伍中。
好不容易,防济远的身影出现在通往军机帐的道路中,连易书德都不得不承
认他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称头。即使是突然受到召见,即使这几日劳心劳力,
他骨头里的神采似乎不管如何都不会减少,蕴着令人反感的刚强。
“边关中军校尉防济远,参见御使大人。”他单膝下跪,依礼问候。
“防校尉可来了。”邵御使说:“既然主角到了,那本御使也不囉嗦了。”
他从怀中取出朱红色的卷轴,以陶凌为首的军官和书记们,纷纷跟着单膝下
跪,预备听诏。
“奉,东曌宫主,护国摄政,奉孝直亲王,朱煦大皇子手谕。查,边关中军
校尉防济远,于秋日之战力搏金狮番邦,谕退人马长风二部有功。战功彪炳
,威传内外,实我金鹊蒙天独厚,地母赞声。今特封防济远,绝境护国中军
将军,赐金翎玉笏,准入殿议事,即日入京面圣候传,以为嘉勉。”
陶凌抬起头,绝望的脸仿佛是听见自己的死刑判决。这纸命令一下,等于防
济远这小毛头和他从此平起平坐;更甚者,中军为三军之首,在实质的位阶
上陶凌还得听命于防济远。易书德如果想要嘲笑他,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但
是他担心的是别的事。
邵御使喊了一声礼成谢恩,将诏书交给防济远。年轻的将军双手接下,表情
还有些惊魂未定。防济远被宣入京中,即将离开边关。如果他不在边关绝境
,易书德又要如何执行太师的计画?
不行!绝对不行,好不容易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个机会,他绝对不能错放。
他该做些什么?他能做些什么?
惊慌失措的一瞬间,易书德一定睛才看见御史抽出另外一副卷轴,摊开朗声
念道:“另传太师手谕,近日北灦筑省宰隘兆麟不幸于边关遇害,为早日查
清真相,平定谣言稳定边关军心,特令边关右军校尉易书德,任一等边关法
事巡察,押解相关人等,入京审问待传。”
这就是了。
“易书德领旨。”他高举双手下跪,接下属于他的卷轴。
“两位年轻有为,未来不可限量呀。我朝前程,还有赖两位奋斗了。”送出
卷轴之后,完成任务的邵御使说话口气也变得轻松起来。易书德没回应,挣
扎着从地上爬起,他的伤腿又开始痛了。防济远伸出手扶了他一把,陶凌和
其他军官各自起身,围到他们身边恭喜他们两人。
“谢谢。”他假装腼腆地笑了一下,趁著起身时拉近距离,附在防济远耳边
说:“我们一同进京,到时候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帮忙解决隘兆麟留下来的
烂摊子了。”
“当然。”防济远眨眨眼,但马上就恢复镇定。这下子易书德不费吹灰之力
,就把人拉到他身边了。防济远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和易书德一起向御使行
礼道谢。易书德挺起身体的时候,强颜欢笑的陶凌正转过身往自己的营帐走
去。防济远同样没有多留,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当作告别,便急着离开。
“等不及分享好消息了吗?”邵御使望着他的背影,笑着说:“等上京之后
,还多著是让他兴奋呢。”
“御使大人见笑了。”
“我见笑无所谓,倒是你,别让太师大人失望了。”蓝色的面纱后,猛禽眼
中的利光一闪而逝。“太师大人任命你担任此案巡察,只是布局的第一步。”
“易书德了解了。”
“待此事结束,也许太师对你还有其他指示也说不定。毕竟能立下此等大功
之人,也应有相当的身分与之匹配。易校尉的耳朵还有些空,添些东西会更
符合身分。”
听见这句暗示,易书德反倒意外冷静。真奇怪,原本他很期待这一刻,也想
过自己会开心得手舞足蹈,或是激动得破口大骂。但是现在除了一阵恶寒窜
过背部又迅速退去之外,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甚至连一点兴奋的情绪
都没有。
邵御使拍拍他的肩,正好拍在刚才防济远拍过的位置上。
握着手上的谕旨,易书德突然很想笑。事到如今,死的是隘兆麟,还是一个
体包娘养大的体伎根本就不是问题了。重点是,怎么靠着这些人命做文章,
一步一阶往上爬,财魔赐的好运来临时,你想挡也挡不了。
他得要开始准备,进京要准备的行李可多了。

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照在华丽的宫阙上,沉重的鼓声惊起了满城的鹊鸟,
顺着飞簷的指示往天空飞去。羽人的宫殿正如他们近亲的特征,翼廊、尾拱
、颈柱、珠羽琉璃瓦、剪翅半山墙,在晨曦中远远望去,仿佛色彩般栏的群
鸟正准备振翅飞翔。只可惜他们永远飞不出去,层层叠叠的回廊迷宫,夺人
眼目的花园楼台困住了群鸟,他们的美属于双脚踩在泥地上过活的主人。
朱煦一向起得早,好把握晨间的时光,在小天厅外看群鸟飞翔。他从来没有
看过这些鸟儿归巢,但是每一天早上,总会有同样的鸟儿飞起,绕着皇城盘
旋飞行。透过面纱看着这些鸟,多少添上了一层浅红。他能看透面纱上的孔
隙,却不能完全免去面纱的影响。他曾想着如果有一天,能够再像以前一样
,拿下面纱看看这世界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他会因为重温儿时记忆而感动,
还是又添一项失望?
他拍拍手边的颈柱,想像它们是真的脖子。这些柱子模拟长颈的鸟,弯成半
圆形各自守着走廊的两边,宛若一只只姿态优美的鹤夹道恭迎主人。朱煦想
像他们是活的,是真的打从心底敬重他的地位,相信他是皇朝未来最好的主
人。
先自信而后得人信之,先自立而后得而立人。这是他的老师过去教导过他的
道理,如今他们站在对立的两方,巴不得对方七孔流血惨死。
他究竟是哪一点比不上墨曜?为什么太师最后会做出如此决定?他不懂,也
没有余裕去了解。等他们都死了,又更不需要探究了。
算算时间,他派出去的御使也该抵达边关绝境,该回传的消息也要有所眉目
了。朱煦绕过小天厅,决定不要太心急,以免失望时又让自己难受。他先照
例前往玄极殿,依礼向认不出他的父皇请安,再前往偏殿用膳。
服侍他的羽人内侍都是各大家族的庶子庶女,毕竟血里还有几分高贵的血统
,不能委屈他们流落民间。在皇宫和各大家族里担任内侍,对他们也有好处
,谁也不知道哪个公子或是小姐,何时会突然对餐桌旁的内侍青眼有加。
好在这并不是玄巢朱煦的作风,他一向反对与下人太过亲近。
用过早膳之后,他回到玄极殿主持早朝,这件形式上的工作,在内侍宣读过
他批准的命令之后,差不多就结束了。把奏章送荡圣羽皇的空椅前只是个仪
式,真正的他躺在内殿的大床上流口水。早朝结束后,这些奏章会送到小天
厅,等著朱煦批阅,再由羽人书记们分送到八部八堂去执行。
每天上朝,最令朱煦难熬的,是看着太师和太保的位置空悬在首位两侧,孤
独老迈的太辅站在群臣之前,用颤抖的声音领着群臣恭贺吾皇万岁。
他为什么还不死?皇帝的身体早已腐朽,心智比御花园里的枯树还要空洞,
他的万岁是对整个金鹊皇朝的嘲弄。三个太上元老,一个为了自己的地位,
死死守着无用的皇帝不肯退位。另外一人因为坚守礼制,而成了他最大的支
持者。至于最后一个,则在指导他多年之后,毅然弃他而去。人类站在羽人
贵族的后方,为了派系和自己的利益探头探脑,再过不了多久防济远也要加
入他们。
内侍宣达仪式结束,大臣们各自散去,朱煦总算能回小天厅好好处理政务。
朱煦从很久之前,就说服自己这是正确的决定。如果大臣有其他意见,自然
会到小天厅找他,而不是在朝堂上像麻雀一样吱吱喳喳。人类扰攘嘈杂的声
音,他闻之生厌。回到小天厅,他坐定敲敲新桌子,确定陈偲确实做好他的
职务换上了新桌子。厅外的内侍大声通报太辅与两名臣子求见。
“宣。”朱煦送出心术,大吼大叫太失身分了。
郎辅机带着两个身穿文官朝服的人进入,他们身上的朝服还透著光泽,不是
新衣就是鲜少拿出来使用。朱煦很确定自己没看过他们的脸,再不然便是他
们平庸的扁脸没有在他心中留下记忆。
“老臣郎辅机,率北灦筑巡按,隘乙骑、隖有方,参见摄政王。”
“太辅大人辛苦了,诸位平身。”
两个巡按将与地面平行的身体拉直,内侍为太辅送上座椅。他们很紧张,有
幸踏入小天厅让他们坐立不安。巡按算不上大官,只是地方上替省宰处理诉
讼审问的角色,朱煦很好奇为什么太辅要带这么小的官来见他。
“未知两位大人有何事上奏?”朱煦问道。
“启禀摄政王,数日前边关绝境发生凶案,下官认为兹事体大,与隖巡按相
参之后,决议速速入宫禀告。”隘乙骑说:“北灦筑省宰隘兆麟,不幸于边
关遇刺身亡了。”
“凶手是谁?”朱煦注意到他们有相同的姓氏。
“凶手乃是中军校尉防济远手下的外邦蛮人。”隘乙骑声音哽噎,似乎在一
秒间想起了兄弟的好。“下官有幸得太辅大人引见,才得身入朝堂伸冤,还
请摄政王替家兄做主,惩治暴徒!”
朱煦没有说话,手指轻轻刮著桌面。
“老臣已派线人查访此事,确实如隘巡按所言。”太辅说。
朱煦将新桌子刮出伤痕。“隘巡按大可放心,孤王既知此事,必不让凶手逍
遥法外。待孤王与太辅商议定案,必给隘家交代。”
两个巡按立刻磕头谢恩,急着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情。朱煦想也不想,立刻用
心术唤来陈偲,要他把人送出小天厅。他有比听人拍马屁更重要的事要做。
“太辅以为如何?”
“大皇子明察,此事正是契机。”
“此言何来?”
“老臣安插边关之线人,方才通报隘兆麟遇害之事,隘隖二人便上郎府哭诉。”
朱煦又开始敲打桌面。
“无论隘兆麟之死是否意外,隘家之人能先老臣一步得知消息,背后必有高人
监控防济远。”
“太辅认为是有心人派他们上郎府通报?”
“隘兆麟为太师门生,二人不往太师府,却往敝府恳求老臣陪同面圣,此中关
窍不言而喻。”
“有人想用这件事,借孤王的手对付防济远。”朱煦说:“那孤王是否该追回
御使,定防济远一个逞凶杀人?”
“老臣认为大可不必。既然有心人想见缝插针,殿下不妨顺势而做。不论防济
远愿不愿意接受封官,入京说明已成必要。如殿下能以此事为媒,拉拢防济远
成为我方助力,待其把柄落入我方手中,自然不怕他另起异心。”
朱煦停下手指。郎辅机的意思很清楚了,锦上添花不算高明,危难中遇上的援
手才会令人记挂在心。
“通传隘家,要他们选出代表,孤王要看到三关总巡大审防济远。他们想看落
井下石,那孤王便将防济远逼入绝境,届时雪中送炭,还有劳太辅了。”
“摄政王英明。”
“萨部陀使节知道此事了吗?”
“据老臣所知,日前已有人将消息送入使节府第,但使节未有任何反应。”
“这些狼蛮弄何把戏?”朱煦皱起眉头。“奥坎之子的谣言因其入关而起,
因何此时又不动声色?”
“事关奥坎之子,谅必狼蛮不敢大意。老臣建议,不如顺其自然,观察使节
后续动作即可。”
“准。”
这一局要玩得很小心才行。墨曜那一边想必也开始因应此事布局,思考该怎
么下手了。一旦弄巧成拙,到时候犯错的人将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对手登上
皇位的踏脚石。
“另外。”郎太辅清了清喉咙说:“亦有消息传说,二皇子与太师已自山关
回转,不日便会抵达百里金城。”
所有人都要到齐了,玄巢朱煦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那便来吧!”他说:“皇弟远游多时,孤王好不寂寞。新春将至,百里金
城该是时候张灯结彩,热闹一番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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