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多愚昧。”老人说著,“圣贤著述,也是为了将人从这种愚昧中,带出一条路
来。数千年来,圣贤教人视事、教人做选择、做决定,所有的分歧,无非是眼光的短与长
,子贡赎人,他为鲁国赎人之后,不要奖赏,以为高尚,孔子却说,你这种高尚宣扬出来
,于国有害。如今我们宣扬以德报怨,但孔子说,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在这
世间,但凡乡愿,往往为德之贼。何谓德,所谓道德、因道而有德,这道,是道德,也是
道理,是我辈能令世间更好的路……这路要怎么走才好……”
“时人,只顾一人,不顾一家,只顾一家,不顾一国,乃是人之私欲的蒙蔽,是私欲
与天理的分别,天地之理决定了人与人相处、结合,成为一家一国,要适时地放下一些私
欲,才能令国家更强更盛,时时流转、生生不息,我辈研究学问,也正是要找出这样的路
来,尽量让两者利益二而为一。按照立恒曾经的说法,此乃大我与小我之间的区分。”
秦嗣源闭着眼睛坐在躺椅里,微微抬起头,吸了一口气。
“而在老夫,是要引人欲、趋天理。”
那一刻,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