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宇宙 与实际人物团体事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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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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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几步追出来的薛赐贤维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看Kiki摇晃着蓬松的蕾丝裙䙓,步伐坚定速
度稳定地走到长廊尽头,左转,进男厕。
薛赐贤冲上前提醒:“Kiki妳走错了,女厕在右边喔。”
高跟厚底靴一脚踩进男厕边界的Kiki回眸一笑,“谢谢。没走错。”
薛赐贤没反应过来,左右张望确认没有闲杂人等,跟着追进厕所。
男用洗手间内,除了站在洗手台前,不知从哪变出化妆包准备补妆的Kiki之外,没有其他
人。
薛赐贤站在门边,下意识关好门,顺手上锁。
听见落锁的声音,Kiki放下粉扑,“为什么锁门?”
“我、我怕妳被看见……”
不同外头大红大金的传统配色,洗手间采用象牙白的大理石铺面,俐落明亮。除雾镜面上
方的投射灯映亮站在镜子前的Kiki,像两盏专属的舞台灯。
薛赐贤缓慢地眨了眨眼,觉得带着亮粉的眼妆让Kiki贴上假睫毛的双眼更加闪耀迷人。
Kiki朝呆站在不远处,至今仍没转过弯来的薛赐贤招手,“来。”
薛赐贤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往前站在一步之遥的礼貌距离。
Kiki解开颈上那条缀满珍珠的蕾丝项链。
此时的薛赐贤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力,紧盯Kiki拿下项链的白皙手指。
面对默默开始脸红的薛赐贤,Kiki叹了一口气。他伸手去抓薛赐贤规规矩矩放在腿边,只
差没有五指并拢贴紧裤缝的右手。
“Ki、Kiki妳──”
发热的手指碰触到雪白的颈项。
薛赐贤涨红脸,彩度直追外头的大红地毯,憋着气全身僵硬。
Kiki只得再用力让对方的手指往自己的喉头按了按,用一贯低柔的嗓音说:“你摸,我有
喉结。”
“喉、喉结……我也有啊……嗯?啊?咦──?!”
薛赐贤触电似地收手,看看残留触感的指尖,再看看Kiki确实有些微突起的脖子,面对神
色自若在男厕里补妆的眼前人,脑袋当机。
“妳、你是?欸、不对!可是……怎么会?啊啊啊……”
按照这阵子相处的经验判断,如果不是场地不适合,薛赐贤很可能会抱着头,一边惨叫一
边在地上打滚。
趁这段空档补好双颊蜜粉和因为吃东西脱落的唇膏,Kiki重新系回珍珠蕾丝项链,整理仪
表,拍了拍裙䙓。
“我真的是男生。要看身分证吗?”
闻言,薛赐贤停下要疯不疯的状态,抬起发白的脸,火速伸手。
被打败的Kiki只能说:“没在身上。回去拿给你看。”
说完,Kiki越过薛赐贤要开门,听到身后的男生低声问:“为什么要骗我?很好玩吗?”
手放在门把上的Kiki转过身,发现薛赐贤的眼眶微红。
“……对不起,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
不知为何,看薛赐贤那么伤心,Kiki开口就先道了歉。
扣掉刚认识时没有及时纠正“正妹”的叫法,Kiki在他面前确实没有刻意装女生。他跟大
家一同吃喝玩乐、写歌练团,差只差在他总以化妆戴假发穿洋装的女生打扮出现。
“大家都知道真相,只有我傻乎乎跟在你后面团团转,一定很好笑吧?”
“大家只是……”Kiki抓着裙䙓,低声说:“总之,没有开始就跟你讲清楚是我的错,抱
歉。”
起初,团员们确实抱着恶作剧的心态阻止Kiki在第一时间澄清误会。Kiki那时想,这么明
显的事实一定很快就会被发现,就随大家去闹。要说有什么巧合,大概是不管他们常聚会
的陈子澄家或是常去的“回收场”练团室,都是男女共用厕所,没有像今天这种让人一眼
就能分辨性别差异的场所。于是,不知道是为爱鬼遮眼还是粗心少根筋的薛赐贤,始终没
发现不对劲。
Kiki不想把责任推给其他人,索性自己全扛下。
薛赐贤打开水龙头将水量开到最大,顶着精心造型的短发低下头,让轰隆隆的冷水为那颗
烧坏的恋爱脑好好降温。
不过冲了几秒,水就被关掉了。
“你会感冒。”
薛赐贤抬起脑袋,头发完全溼透,衬衫也溼了大半。他随手爬梳乱发,瞪着眼前的镜子不
说话。
在他溼淋淋的视线里,出现一叠白花花的擦手纸。
“先擦一擦。”
在此之前,Kiki多跟他说一句话都可以开心半天的薛赐贤毫无反应,没有去接。
Kiki安静地把纸巾放在洗手台没被喷溼的位置。
他突然有点后悔在此时此刻跟薛赐贤把话讲清楚。如果比他会讲话的林晴河或杨国滨在场
,一定能处理得更好。就算是话少的陈子澄,肯定也能俐落地把事情讲明白,不会让薛赐
贤生气难过,不像他只会疯狂道歉。
Kiki退后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真的很抱歉,请你──”
话还没说完,薛赐贤就擦过他的肩,冲出洗手间,像一秒钟都不想再跟他共处。
薛赐贤身上没擦干的水珠溅到Kiki刚补完妆的脸,他摸著脸颊,对已经空荡荡的门口,把
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下半句说完。
“──别怪其他人,都是我的错。”
一根菸的时间后,Kiki回到席间,场内宾客散得差不多,只剩几桌零星还有人。
他们那桌有三个空位,老板和他的特助不知道应酬到哪个星系,至今未归。
他看着旁边没人坐的椅子,低声问:“小四……还没回来?”
“他说忘记明天要考英文,先回去背单字了。”林晴河观察Kiki的脸色,有些担心,“你
们吵架啦?”
Kiki摇头,“不是吵架,只是……”
喝过两杯乌龙茶稍微清醒的谢雨城问:“你跟他说了?”
Kiki点头,“我想,既然约都签了,早点讲开比较好。”他用银叉戳戳盘中粉嫩可爱的金
鱼饺,“他很崩溃,都是我……”
林晴河按住他的手,用Kiki的餐具叉起那尾金鱼,递到他嘴边。
自责的贝斯手在主唱的目光逼迫下,乖乖张嘴把胖金鱼吃掉。
跟女友传了整晚短信把手机玩没电的杨国滨在此时开口:“我看他刚回来的样子还算正常
,应该没那么严重。过阵子等他气消了,大家再约一摊跟他道个歉,就没事啦。”
随便几下把精心制作的手工金鱼饺咽下,Kiki连内馅是甜是咸都没尝出来,接着问:“我
是怕万一、万一他真的很在意,说要退团……”
作为当初最难接受新团员的人,林晴河拍拍Kiki的手,“我觉得小四不是那种人。他才不
像陈子澄那么爱记恨。”
无端被点名的吉他手端著喝到一半的杏仁茶,平静反问:“我爱记恨?”
林晴河夸张地瞪他一眼,“不知道是谁,昨天逛卖场还在翻我八百年前吃掉他一包乖乖的
旧帐?就已经买一包还你了,还想怎样?”
陈子澄放下瓷杯,“你吃掉的是五香,还我的是椰子,一样吗?”
“都是乖乖,哪里不一样?”
“所以,高丽菜水饺跟香菜水饺都是水饺,都一样。”陈子澄勾起唇角,“那我下次就
包香菜水饺给你吃,反正都一样。”
林晴河鬼叫起来,“不要!香菜跟高丽菜才不一样!那是生化武器好不好?!”
“不好。”
“陈子澄你不能这样指鹿为马!”
“指鹿为马不是这样用。你顶多只能说我公报私仇。”
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从严肃的团员心结歪到乖乖又变成香菜和高丽菜的食物战争,谢雨城怀
疑自己的酒还没醒,茫然地望向杨国滨。
杨国滨像电视剧里的黑心掌柜搓了搓手,“嘿嘿,约都签了,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囉。”
谢雨城愈听愈糊涂,“我该后悔什么?”
杨国滨朝被那两人逗得不知该哭该笑的Kiki使了个眼色,“Kiki来,告诉我们雨哥。”
今晚不知道叹气第几回的Kiki垮下双肩,放弃拯救话题已经跑到火星去的两人,平板地回
答:“关于我们团长跟主唱是一对小学生情侣这件事。”
Kiki的声音不大,但吵得正嗨的两人都听见了。
“谁是小学生?”
“才不是情侣!”
谢雨城看着反驳论点有微妙落差的两人,再看看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场面的鼓手和贝斯手,
在连夜回公司把合约烧了跟灌醉自己当噩梦一场之间,选择操作程度较易的后者。
他站起身,拿过老板开瓶后还剩一半的12年约翰走路,将酒杯倒了八分满。
谢雨城朝像被按下暂停键停止吵嘴或看戏,盯着他看的团员们,举起酒杯。
“之后,我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讲完,怕臭小鬼们听不懂,谢雨城好心翻成白
话:“以后要死一起死,干!”
干杯、坐下、一头倒在桌面,全程不超过一分钟。
团员们彼此看来看去,没想到今晚的饭局会如此收场。
沉默许久后,身为团长的陈子澄开了口。
“喂,你确定这家公司叫黑洞?”
杨国滨正在烦恼要怎么把一杯倒的经纪人送回家,恍惚地应了声,“啊?”
陈子澄想起中午那个活像在梁山泊安营扎寨的张经理,再对照放话要一起死的谢雨城,喃
喃道:“应该叫黑风寨吧?”
卖身契都签了,被拐上山吃鸿门宴却加入黑风寨的团员们别无选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十月初的天气,秋意没有张学友唱的浓,只是早晚微凉。
固定练团的晚间,新加入的第二吉他手迟迟没出现。
“他会不会跑去回收场了?”正在调整麦克风高度的林晴河问。
他们之前练团都在那里,签约后公司有免费的练团室可用,他们就移情别恋了。
负责联络的杨国滨说:“应该不会,我有特别提醒他。”
制式的短信提示音响了一声,大家各自翻找,最后确认声音来自陈子澄的手机。
陈子澄看完短信,向其他团员转达消息:“小四说他生病,请假一次。”
林晴河抓着麦克风立架吐槽:“不是说笨蛋不会感冒吗?”
“小四是成功的资优生耶。”在后方鼓座坐定的杨国滨说。
林晴河模仿杨国滨的语调,“听建中的这么说好奇怪耶。”
杨国滨选择转火,“我是重考,你家灯总才是真厉害。”
“……他什么时候变我家的?”林晴河继续歪楼。
“你们不是住同一家吗?”杨国滨跟着他瞎聊。
坐在右边角落的Kiki低头调音一直没说话,站在左侧的陈子澄收起本打算跟薛赐贤讨论的
新歌曲谱,隔着中间的林晴河喊了他一声。
Kiki停下动作,“嗯?”
“他说躺两天就好了,不严重。”陈子澄强调:“跟你没关系。”
“……嗯,谢谢。”
持续注意贝斯手状况的林晴河发现转移话题失败,摸摸口袋,掏出牛奶糖,一人发一颗。
陈子澄难得收到主唱发的糖却不知感恩,丢骰子似地把食物抛著玩,“雨哥不是说练团室
不能吃东西?”
林晴河扬起下巴,“雨哥在这里吗?”
剥好糖纸就往嘴里扔的鼓手嚼著糖,余光扫到练团室门上的视窗,突然大声告白:“虽然
雨哥不在这里,但他永远活在我心里!”
背对门口的林晴河莫名奇妙,“雨哥是死了吗?”
拎着饮料来探班的谢雨城推开门,他将饮料放在门外的小圆桌上,“就当我被你们气死了
。”
“雨哥!你听我解释!”
林晴河瞪了知情不报的鼓手一眼,朝转身离去的经纪人伸出尔康手,只得到他绝情离去的
背影和一记甩门。
Kiki轻笑出声,陈子澄上前揉了一把林晴河的头,招呼团员出去安抚气噗噗的经纪人。
谢雨城没有负气离去,他坐在练团室外的长沙发上,等他们拎着饮料各自落坐,关心起新
专辑的进度。
因为缺了一个吉他手,写好的两首新歌编曲进度停滞,剩下四人干脆练习预计收录的旧歌
。练著练著,觉得歌词太拗口想改词的主唱跟负责作词坚持一字不改的团长又开始拌嘴。
作为负责乐团根基的节奏组,鼓手和贝斯自动忽略那对吵闹的小学生,平顺地把歌练到一
个段落,结束那日练团。
周末早上十一点多,薛家位于市中心豪华大楼的住处有客来访。
薛勇泰带着妻子一大早就出门去打应酬高尔夫,抛弃下周要期中考的独生子。家里没大人
的薛赐贤理所当然睡到自然醒,直到被大楼警卫的询问电话吵醒。
“他说是你同学,姓李。”
薛赐贤没睡醒的脑袋一时想不起是哪个李同学,答应警卫放行后又倒回床上,直到第二次
被门铃声吵醒。
不只同班,薛赐贤的好人缘让隔壁几个班的男生都喜欢有事没事来他家玩。既然是同学,
薛赐贤也没刻意打扮,顶着鸡窝头连脸都没洗,随便抓了件球衣背心往身上套,穿着宽松
短裤赤着脚就去开门,然后,愣在门口。
门外是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陌生男生。
过耳黑发柔顺地贴在小巧的巴掌脸旁,黝黑晶亮的双眸带着点紧张不安,仍无损那张脸的
清新秀气。他穿着骷髅涂鸦的长袖白衬衫,虽然个子娇小比例却很好,下搭苏格兰红的千
鸟格烟管裤,踩着马丁靴,显得双腿又细又直。
“请问你是……”此刻已清醒的薛赐贤非常确定,他那些不管同不同班的臭男生同学里头
,绝对没有那么有型又好看的人。
陌生人扬起少许侷促的笑,“你的英文单字背完了吗?”
“英文……”
问话内容和耳熟的低柔嗓音同时进入大脑交叉分析,薛赐贤揉揉睡眼,总算认出来:“
Kiki?!你怎么会来?”
头一回以男装出现的Kiki拎起手里的购物袋晃了晃,“吃饭了吗?我带了员工餐厅的红烧
排骨饭。”
薛赐贤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Kiki看到他慌乱的傻样,又笑了。
薛赐贤盯着那个有点陌生又不算太陌生的笑容,连忙侧过身,“你、你先进来。”
Kiki礼貌周到地说:“那就打扰了。”
薛赐贤将换上客用拖鞋的Kiki带到客厅,从冰箱里翻出可乐、绿茶、柳橙汁在桌上一字排
开,告诉他家里没其他人请自便后,火速冲回房梳洗。
五分钟后,刷牙洗脸梳头更衣的薛赐贤穿着潮牌T恤和复刻款牛仔裤回到客厅,坐在Kiki对
面。
两份外带排骨饭被拿出来,连免洗筷和餐巾纸都摆得整整齐齐,但Kiki跟前的待客饮料们
却动都没动过。
薛赐贤又站起来,“你想喝什么?我去买。”
Kiki从背包拿出一瓶矿泉水,“不用,我有带水。你先吃饭。”
薛赐贤这才坐下,“你呢?你不吃?”
Kiki说:“我吃过早餐才出门的,还不饿。”
“喔……”
薛赐贤这才打开便当盒盖,拿着筷子犹豫一下,把平常喜欢的辣萝卜挑出来。
“你不喜欢辣萝卜吗?”他记得薛赐贤爱吃辣,特地请打饭阿姨多给一点。
薛赐贤回:“喜欢,但我肠胃炎刚好,医生说要忌口。”
“你这次生病不是感冒?”他还以为是薛赐贤那晚在厕所淋溼后来又吹风的缘故。
薛赐贤说:“我身体超好的,哪会随便感冒?”
Kiki看着餐盒里不是重油就是重咸的配菜,“还是,我去帮你买粥?”
“不用啦,不要吃太多就好。”
“怎么会肠胃炎?因为那天的晚餐吗?”
薛赐贤放下筷子看着Kiki,挣扎几秒后,如实招供:“先说,你不准笑我。”
Kiki马上摀住嘴巴,“好。”
薛赐贤看他这种预备狂笑的架式,放弃了。
“算了,你想笑就笑。”薛赐贤沉痛地说:“因为我跟同学去参加大胃王比赛。”
“大胃王比赛?”
“一小时要吃完十二公斤的卤肉饭。结果我们都没吃完,双双肠胃炎。”
Kiki没笑,他无言了。他无言片刻忍不住问:“为了奖金?”
“奖金?没奖金啊。”
“那你……”
薛赐贤笑了,“就好玩嘛。你知道,白痴男生就爱乱打赌……”
薛赐贤笑着笑着,察觉踩到雷,不笑了。
“……真的,对不起。”今天没有裙䙓可抓,Kiki只好抓紧长裤上的装饰系带。
薛赐贤挥挥手,像要挥去一瞬沉重的空气。
“没关系啦,是我自己太迟钝,那么久都没发现。”薛赐贤看着男生打扮也很顺眼的Kiki
,“你现在这样也很好看,为什么平常都穿女装?”
Kiki想起刚才看到那件黄紫配色的球衣,把球丢回去,“你为什么穿湖人球衣?”
“呃,因为我喜欢湖人。”
Kiki微笑,“我跟你一样。”
薛赐贤想了几秒,“好,我懂了。”
“谢谢。”
“谢什么?你不要那么客气好不好?”薛赐贤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才跟你熟一点……”
Kiki指向薛赐贤眼前的排骨饭,“先吃,都冷掉了。”
一人埋头吃饭另一人干看的场面实在尴尬,薛赐贤啃了几口排骨,找话聊:“刚刚警卫说
你姓李,你到底叫什么啊?”
Kiki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讲到这个,薛赐贤的音量大了点,“你们表演的时候只有讲外号,官
网也没有全名,我怎么会知道?”
“我以为你决定要加入之前,有看过我们的资料。”
毕竟他爹是唱片公司大老板。
“呃……”刚刚还很大声的吉他手咬著筷子支吾片刻,才慢吞吞地说:“我当初看到灯神
的团就跟我爸吵着要加进去,没、没注意其他人……”
幸好其他人的水准跟个性都不错,相处还算融洽,他很幸运。
“我想也是。”Kiki转开矿泉水瓶,平静地喝水。
薛赐贤放下筷子,“对不起。”
喝完水的Kiki放好水瓶,“很多人都崇拜他,我懂。”
“对吧!”听到Kiki这么说,薛赐贤安心不少,“我是学贝斯的,后来看过他的表演才改
学吉他。你知道,因为他在台上真的──”
“超帅。”Kiki把话接完。
两个灯神的迷弟相视而笑,达成和解。
即便和解,薛赐贤没忘记一开始的提问:“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开轩。木子李,开轩面场圃的开轩。”
薛赐贤皱了皱眉,“本来很好听,被你这么一讲,也不知道这名字算有学问还是很偷懒。
”
Kiki笑答:“不冲突。”
薛赐贤看着那个笑容,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薛赐贤认真说:“可惜你不喜欢我。”
“对不──”
薛赐贤连忙比出一个暂停手势,“从现在开始,我们谁都不准说对不起,任何道歉的句子
都不行,犯规一次罚五百,OK?”
愧疚的Kiki还是接受了薛赐贤的好意。
满意的薛赐贤掏出手机,在上头按几下又收起来,“搞定。”
“你改了什么?”
“联络人。”薛赐贤说:“我把称呼改成李开轩,以后生气的时候就可以连名带姓叫你了
。”
槽点有点多,Kiki选择一个万用句式:“为什么?”
薛赐贤瞪大眼,“魄力啊!魄力你懂吗?”
不懂。中二病的世界他不懂也不是很想懂。
不求甚解的Kiki只能拿起水瓶继续喝水。
眼前的贝斯手就算直接对着宝特瓶的瓶口喝水,姿态依旧优雅,薛赐贤看着看着又想叹息
。
“Kiki,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Kiki把水咽下,将宝特瓶放回桌面锁好瓶盖,“请说。”
“你喜欢男生还女生?”
“……不知道。”
“喔。”
Kiki等了几秒,没等到追问。“就这样?”
“对啊。”薛赐贤捧起已经凉透的饭盒,在扒饭的间隙回答:“我本来想说,如果你喜欢
男生,有机会可以帮你介绍。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那就到时候再说。”
Kiki迟疑片刻,“我……可能是个无性恋。”
薛赐贤及时把嘴里的饭菜咽下,“无、什么?”
“无、性、恋。”Kiki字正腔圆地覆诵,用简单几句话跟满脸问号仿佛误开新世界大门的
吉他手解释完毕。
薛赐贤似懂非懂地应声,继续埋头猛吃。
“小四。”
这是今天进门后Kiki第一次像往常喊他。
薛赐贤停下动作,抬头,跟Kiki四目相交,用眼神打了个问号。
Kiki又扬起那种很迷人的笑容,真挚地说:“谢谢你。”
刚刚薛赐贤只说道歉要罚钱,没说道谢也要罚。
被谢得毫无头绪的薛赐贤放下饭盒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直接问:“谢我什么?”
“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