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宇宙　与实际人物团体事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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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充满儿童欢笑，适合亲子同乐的台北儿童乐园在七月底八月初这三天，摇身一变，成
为乐团迷的应许之地。
迈入第十年的野台开唱，找来美、日、韩、瑞典……等国内外共一百五十个乐团共襄盛举
。当初邀请名单公布时就让乐团圈一阵狂喜乱舞，不管听团还是玩团的，都兴奋不已。
活动名称说是野台，其实毫不马虎。主办单位将整个户外场地规划成风、林、火、山、电
、水、爽七大舞台区，其中爽舞台跟IWL摔角联盟合作，吸引无数摔角迷同乐；而水舞台
则找来文青最爱的光点台北，播放野台开唱纪录片，还跟许多吃喝玩乐的知名品牌合作，
希望将乐迷的身心灵全方位照顾好。
活动进行到第三天，大太阳都比不过乐迷的热情。
陈子澄和杨国滨在路上碰到玩团的朋友，本来只是随口聊几句，越聊越起劲，甚至有人不
知从哪里搬来好几手啤酒，叫嚣著不喝完不放人。眼看要看的下一团即将开始，吉他手大
手一挥，叫主唱带着贝斯先撤，自己跟鼓手牺牲断后。
即便如此，林晴河他们去得太晚，只能挤在人群最外围。
风舞台前，万头钻动，前排许多专程从日本包机来追星的死忠歌迷，光是工作人员上台调
音也能引起尖叫无数。
“这团很厉害吗？”幸亏语言不通，林晴河一手摀著耳朵，问出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Kiki这几天为了行动方便，没戴遮阳帽也没穿裙撑，只戴着假发穿着轻便的蕾丝短袖洋装
，挤在人群中。他还在想要怎么说明，就听到一旁的路人开口：“你居然不知道Sex
Machineguns？”
确实一无所知的林晴河问那个从头到尾一身黑，似乎完全不怕热的路人男生：“你是他们
的歌迷吗？”
男生严肃摇头，“不，我是他们的信徒。”
对方展开传教模式，为林晴河和Kiki歌颂这团的伟大之处，讲到激动时，被一阵快刺穿耳
膜的尖叫声打断。
去年因为SARS缺席的日本重量级金属团Sex Machineguns，堂堂登场。
精彩的双踏、爽透的速弹、癫狂的甩头……凌驾在直击内心的爆裂旋律之上，是他们招牌
的恶搞歌词。
歌颂主唱的家乡爱媛特产的蜜柑之歌、讲述讨厌小黄瓜的小学生与厨房阿姨对抗血泪史的
ONIGUNSOW、用电玩招式大声呛声的铁拳二……生活化到无厘头的歌词跟爆裂嘶吼的金属
摇滚呈现意外迷人的反差。
因为接触萝莉塔的关系，懂得简单日文的Kiki越听，越哭笑不得。他旁边的林晴河没注意
到，沉醉在全场疯狂的气氛下，跟着主唱举手高呼，重复那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日
文单字。
音乐无国界。
就算不懂日文，在燃烧灵魂的金属乐与团员们的舞台魅力之下，对这团毫无概念的人也会
在几首歌的时间里受洗，成为信徒。
九十分钟的表演时间酣畅淋漓又让人意犹未尽，林晴河玩得尽兴喊到沙哑，转头去看Kiki
，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被激动的人群挤到另一个方向去了。
他们呼喊对方的名字，逆着散场的人流会合，忽然有点狗血偶像剧的味道。
“如果这时有三百六十度的旋转镜头就更浪漫了。”林晴河突然说。
Kiki想像了一下，“偶像剧的话，应该会撒花瓣，这边的话……”
林晴河随着Kiki的眼光落到地面，看到几张前面乐团表演时，乐迷留下的冥纸。
“……大概只有冥纸。”林晴河接着说完。
两人同时弯腰把那几张冥纸捡起来，丢到一旁的垃圾桶。
前去会合的路上，林晴河问起刚刚那几首的歌词，Kiki随口翻译给他听，把他逗得哈哈大
笑。
几首歌的时间后，双方会合。陈子澄他们还停在原地，空有酒胆没酒量的杨国滨歪倒在树
下，旁边是酒量很好但也差不多到极限的陈子澄。
当初灌酒的损友们已逃逸无踪，据说是要去找另一团继续喝。
林晴河傻眼，“他们喝成这样，不会酒精中毒吗？”
陈子澄醉到满脸赤红但眼神还算清醒，他歪头看着林晴河，过好几秒才扯扯嘴角，“阿面
他们一直这样，下次见到，离他们远一点。”
林晴河乖乖点头，看着明显无法再继续行程的两人，“你们还好吧？”
Kiki把刚才顺路买的矿泉水分了一瓶给陈子澄。
陈子澄道完谢接过水瓶，直接把半瓶水浇到自己头上，随后用力抹了抹脸。
林晴河笑了。“怎样，清醒点了？”
陈子澄点头，考虑片刻，没把剩下的水浇到杨国滨头上，而是把他快要歪到长椅之外的身
体扶好。
忙完，吉他手喝了几口水，问起去朝圣的两人，“听得怎样？”
林晴河没醉但也有点过嗨，想起刚才的演出比手画脚起来，“那团很有趣耶！他们有一首
歌根本是你的主题曲！”
“嗯？”
“就是蜜柑之歌啊！”林晴河现学现卖从Kiki那边听到的翻译，“瞧不起蜜柑的人总有一
天会因蜜柑而死！暖桌上没有放蜜柑的人没有日本人的心！”
“……什么东西？”陈子澄满脸莫名其妙。
Kiki想起路人歌迷的传教内容，帮忙解释：“因为主唱的家乡爱媛盛产蜜柑，所以他写了
一首有关的歌。”
林晴河和Kiki你一言我一语为不熟日本团又没亲临现场的陈子澄拼凑出一个音乐很硬派但
歌词很欢乐的冲突形象。
“听起来是很有趣。”陈子澄话锋一转，“那你可以等明年。”
“什么明年？”
陈子澄分享刚才被灌酒时听到的内部消息，“听说Freddy明年要请椎名林檎。”
林晴河一脸茫然，“他是谁？”
作为苹果歌姬的粉丝，Kiki抢答：“很酷的日本女歌手，她也写了一首歌叫苹果之歌。去
年组了一个叫做东京事变的团，也很有特色。”
林晴河想起当初Kiki面试时的说法，清一色是欧美团。“原来你有听日音啊？”
Kiki回：“听不多，她是少数几个。她的专辑我都有，回去借你听。非常推荐去年出的
KSK。”
“KSK？”
“专辑英文的开头缩写，全名有点……”Kiki尴尬笑着捏住裙䙓。
关于这个，陈子澄倒是印象深刻。
“全名叫加尔基、精液、栗子花。”没等好奇宝宝提问，陈老师就说：“加尔基是漂白粉
，三种东西的味道都很像。”
林晴河看看Kiki又看看陈子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我回去找来听。”
没特别喜欢椎名林檎，只是想到名字跟自家主唱有关的吉他手接着补充：“听说对方意愿
满高的，有机会的话可以去看看。”
提起椎名林檎，Kiki向来自制的表情出现粉丝般的兴奋动摇，林晴河先一步拍拍他的手，
“冷静，那是明年的事。”
“……嗯。”Kiki嘴上应着，但显然只有嘴上应着，或许灵魂已经冲到摇滚区的第一排。
也没想到自家贝斯还听日音，或许团员的彼此了解还是太少，陈子澄一边缓慢地思考，一
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走吧。”
林晴河急忙伸手去扶陈子澄，指向旁边始终没出声呈现死尸状的鼓手，“他怎么办？”
陈子澄摇头，“没用了，丢了。”
林晴河摸了摸下巴，小声问：“这算可燃还是不可燃？”
陈子澄想了一下，认真回答：“应该算大型垃圾。”
团员们嫌弃归嫌弃，还是遵守垃圾不落地的好习惯，一人一边，把烂醉的杨国滨扛离现场
。
站在左边的陈子澄想起还有几团没听到，停下脚步，对扛着杨国滨右边的林晴河说：“不
然，你跟Kiki留下听完？”
“灯哥你们呢？”终于从梦想中的演唱会回魂的Kiki问。
“随便找个地方待，你们听完再过来。”大概是怕林晴河拒绝，陈子澄又补了句：“机会
难得，票都买了。”
林晴河跟Kiki对看一眼，还是摇头，“我觉得差不多了。”
Kiki也说：“接下来几团跟我们风格差太多，参考价值不大。”
有时候风格差越多，越能开拓视野。但此时的陈子澄没有多余的力气和耐心跟他们沟通，
把手一挥，“那走吧。”
对WASD来说，2004年为期三天的野台开唱，结束了。
有收获、有惊喜，还有些不够完整的遗憾。
快走到大门口时，大家以为彻底醉死的杨国滨像是回光返照，突然清醒嚷嚷：“下次遇到
……一定要……灌死……呕呕呕──”
可能还参杂一点呕吐物的酸臭味吧。
趁著刚看完野台热血未凉，陈子澄如之前计画，叫杨国滨去找场地准备进行WASD的第一次
现场演出。
八月是暑假旺季，大小live house的表演名单都像通勤时间的捷运车厢挤得满满满，甚至
还有死求活求临时插队，找张便条纸写上团名就贴上看板的情况。像他们这种没经验没作
品的新团要找到一个愿意让他们的表演地方，真的不容易。
杨国滨问了三天，差不多把台北市内大大小小能演出的场地都问过一轮，最后不抱任何希
望，单纯尽人事听天命地打电话到传说中的Nightmare去。
接电话的是当天的晚班外场，刚好认识杨国滨。对方翻了翻密密麻麻的演出预定表，毫无
意外地一口回绝，正要结束通话时，老板正好经过，闲著无聊随口问了句是谁。
知道是阿灯的新团，老板一口答应，也不管负责排程的工作人员之后是死是活。
挂上电话，杨国滨抽了一根菸冷静，才又打电话给陈子澄。
“灯总，我问你一件事，请你务必诚实回答我。”
每次听到损友叫灯总总没好事，正赶着要出门打工的陈子澄直接把手机按扩音丢在床上，
打开衣柜换衣服。
“给你三分钟，别废话。”
杨国滨只好把苦心酝酿的长篇铺陈吞回去，“……你是不是跟Nightmare的老板有一腿？
”
“噗、哈哈哈……”
杨国滨听着电话那头明显不属于吉他手的笑声，“糟糕，灯总你的祕密被美少年发现了。
”
本来趴在沙发床上看漫画的林晴河抓着看一半的单行本翻了个身坐起来，“没事没事，我
什么都没听到，你们继续。”
随便抓了件没皱没脏的休闲衬衫换上，陈子澄低头扣釦子，“Nightmare给哪个时段？”
“下礼拜六的晚上九点。”
林晴河吹了个口哨，跟着调侃，“不愧是灯总！”
“对吧？”电话那头的杨国滨说：“我怀疑那个老板早就暗恋──”
“知道了。”话没说完直接被挂断，陈子澄把手机塞回牛仔裤的口袋，转头跟林晴河交代
，“我今天会晚点回来，晚餐自己解决。”
林晴河本来跟他挥手道再见，随即又勾勾手，把他叫过来。
陈子澄没多问，迈开长腿走到林晴河眼前。
“都几岁的人了，釦子还会扣错。”林晴河半跪在沙发床上，一把抓过陈子澄的衣领，帮
他把边讲电话没注意到扣错的釦子，解开重扣。
陈子澄看着主唱过于熟捻而亲暱的动作，下意识想退开，最后还是站在原地，让对方从第
一颗釦子扣到最后一颗。
扣完，林晴河万分自然地拍拍陈子澄的肩，笑着说：“好啦，掰掰。出门小心。”
陈子澄只能点点头，转身出门去。
林晴河的视线一直追随那个背影，直到听到家里的防盗门关起，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来。
“唉……”
他叹了口气倒回沙发床上，突然觉得漫画里替身使者的精采大对决，一点都不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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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时撒冥纸的是闪灵
时间轴和水果外号很早决定好的
这几天要写发现蜜柑之歌和苹果女王正好对照上
仿佛看到命运女神在wink
（椎名林檎2015才来又是后话了)
今年最后一更
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