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参加去年白圣诞征文（对，去年），所以借用了关键句“入秋了，天有些冷了，不
如明天就让王氏集团破产吧。”，然后虽然现在PS5满街都是，但确实曾经不好买，诸如
此类不合现状的部份请见谅m(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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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班得晚，把该处理的事都做完了，但梁彦仪一早进了办公室，还是习惯先收个电子邮件确认有没有新的待办事项。
还真的有信－－倒不是工作上的，而是董事长发的通告。
‘各位，入秋了，天有些冷了，不如明天就让王氏集团破产吧！’
梁彦仪面无表情地立刻把信删了。他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起，首先，现在已经是冬天，再来，他们明天举办尾牙的是王品集团旗下餐厅，但不能因为这样就差不多先生地把人家叫做王氏集团啊！
最后，那是以套餐形式供应餐点的地方，想多吃都没有，最好是能让对方破产！
隔壁位置的丁贤安屁股稳稳坐着不肯挪动半分，宁可以脚为桨，奋力将办公椅划了过来：“阿仪啊－－”
梁彦仪立刻制止他：“我没有你这种不肖姪儿。就不能好好地喊我的名字吗？”
丁贤安很委屈，为了表示亲近，他们本来想喊他小仪，但是梁彦仪那外貌，这一声喊出去就不是小仪，而是小姨了。
全公司、不，放眼这个街区，没有人长得比梁彦仪更精致。他的皮肤白皙，像是月光色的丝绸，杏眼的眼尾带着浓密睫毛微微上挑，简直不能更完美。他戴着眼镜遮住了眼尾的泪痣，而那颗泪痣恰好能和他胭脂色的双唇一起勾得人魂牵梦萦。
虽然被许多人当面或背后称赞过容貌，梁彦仪却从不认为自己长得好看。他觉得自己的长相太阴柔，一个工程师不需要长成这样，这张脸让他穿宅男标配的格纹衬衫都特别不协调。男人嘛，就应该五官立体，端正中透著刚毅，机智又学养深厚，待人如沐春风，例如－－例如他们董事长的特助，赵雅铨。
梁彦仪不理丁贤安，迳自下楼去买咖啡，没想到，他和直到刚才都占去他大部分心思的那个男人碰个正著。
先打招呼的是赵雅铨，有着漂亮双眼皮的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彦仪，早啊。”
赵雅铨总是会直接喊他的名字，而不论被喊了几次，梁彦仪都无法习惯，每次心跳都会漏一拍，他故作镇定而显得有些冷漠地回道：“早啊，赵特助。”
“你又喊我赵特助，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梁彦仪实在承受不起这份亲切，赵雅铨姿势端正挺拔，身高也高，该有肌肉的地方都有，梁彦仪再也没看过比赵雅铨更适合诠释西装的男人。他的身材能够展现出每一处裁缝的细节，每一个版型上用心的曲线，更能诱发人期待他脱下西装的模样－－
梁彦仪赶紧别开视线：“那怎么行，你是董事长特助……”
虽然是自己先提的，但一点都不妨碍梁彦仪听到这人就火大：“对了，董事长昨天发的尾牙公告你有看到吗？他发之前有没有给你看过？你怎么不管管他啊……”
虽然成功地用对董事长的怒火掩盖了不自在，梁彦仪慢了一拍才想到，自己满口抱怨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人退避三舍，岂知赵雅铨丝毫不介意，还帮他从店员手中接过咖啡：“谢谢。诺，你的。那封信我看到了，他是下班回家后偷偷发的，所以我来不及阻止。其实信的内容无伤大雅，你就别生气了，嗯？”
那声音调上扬的“嗯”还附送了个跟艾尔帕西诺一样迷人的笑容，梁彦仪差点要忘记怎么呼吸。
“明天的尾牙，你会去吧？”赵雅铨极其自然地和梁彦仪肩并肩回到公司。
“当然。……可以不去吗？”梁彦仪一脸狐疑。
赵雅铨觉得梁彦仪耿直得可爱，他一定不知道有年尾牙和“魔物猎人：世界”的发售日撞期，大半员工称病告假，当晚在论坛上交流攻略的员工人数比坐在餐厅里吃饭的员工人数还多。
赵雅铨笑着说：“明天奖品很丰富，祝你抽中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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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资部吸取教训，经过精心计算而订下的尾牙日期让大多数人没有理由请假，只能乖乖出席，导致抽奖时僧多粥少，梁彦仪即使承蒙赵雅铨金口吉言，仍然没有什么抽奖运，在最小的奖项时便被喊到号码。
他带着不锈钢便当盒回到座位：“原来是股东大会送纪念品啊，我还以为是尾牙抽奖呢！”
丁贤安把东西拿过来研究：“阿仪啊，这很不错，可以用来带便当耶！”
“你倒是先说说，没有饭跟菜，是要怎么带便当。”明明丁贤安跟他一样都是没有厨艺的人，“而且你根本是庆幸少了一个人跟你竞争PS5吧！”
“才、才没有呢，PS5我早就订啦，只是要半年后才会到货而已嘛……”丁贤安身体一缩，尾牙奖品的PS5是现货，预购哪有现货香呢。
又过了半小时，董事长大手一抽，把最大奖的北海道双人游给送了出去，什么都没抽中的丁贤安眼中迸出希望的光芒：“来了！加码的桥段要来了！等的就是这个啊！”
梁彦仪知道丁贤安期待董事长加码一台PS5，但他直觉认为，以他们董事长那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思维，肯定是不可能的。
董事长被主持人哄得心花怒放，他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一样亢奋，抓着麦克风不放：“好！今天老董加码，保证是大家都想要的东西！”
丁贤安兴奋极了：“PS5！”
隔壁专案经理桌有人喊：“揍奥客不用负责！”
梁彦仪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就在他疏忽的这一秒，董事长得意洋洋地宣布：“我加码－－赵特助的二十四小时使用权！”
“PS！5……”丁贤安萎靡下来。
隔壁桌一齐欢呼：“要的就是这个！叫赵特助去揍，我们就不用负责了！揍他二十四个小时！”
欸你们等一下，揍二十四个小时是以为人都不会累的吗，也太血汗了吧？不对，赵雅铨才不是会对人动粗的类型好吗？他那么绅士，搞不好连蚂蚁都没踩死过，怎么可以……
董事长化身电视购物主持人：“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白天与黑夜！赵特助任你使唤！叫他做什么事都可以！比如说－－”
梁彦仪倒抽一口冷气，白天就算了晚上是什么意思，董事长您还强调二十四个小时到底是想干嘛！
“比如说，叫他帮你搬家！”
敢情董事长您聘请特助是为了搬家！？而且这跟晚上有什么关系，晚上搬家是哪里来的欠债倒会连夜逃跑方案啊！
再说，董事长您有没有问过赵特助本人的意见啊！就算他受聘为你工作也不能随便把他卖给别人好吗！这里是科学园区不是KK园区，要报警了喔，真的要报警了喔！
赵雅铨一如既往地风采迷人，他笑吟吟地出列，轻巧抽走董事长手上的麦克风：“身为当事人，我想我应该有发言的权利。这个好不容易加码的奖项，是董事长给全体员工的心意，因此我们不要排除任何一位员工，已经中奖的人也可以参加，大家同乐，你们说好不好？”
““““好——！！！”””
公司里唯一管得动董事长的赵特助开口，没有人会说不好。在众人的喝采下，装着号码球的箱子再次被摇动。
梁彦仪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便当盒。他的号码是四十六号，在抽到便当盒时，那个晦气的号码牌就被他撕了，于是这个便当盒成了他身为四十六号的唯一证据。
如果是他，一定不会厚脸皮地真的要求二十四个小时。首先，赵特助也是需要休息的，能和赵特助一起吃个三餐就可以……不对，从吃早餐开始的话，赵特助得多早起床啊，还是让他多休息一些，接近中午的时候再开始就好，一日三餐改成午、晚餐跟消夜就行。
他一定不会让赵特助饿到、累到，中奖的人是他才是对赵雅铨最有利的。
梁彦仪忘了这是抽奖不是比稿，赵雅铨也不是业主而是被赠送的奖项本身，兀自故作客观地自我说服。
舞台区那边，董事长刚捞了第一颗球，赵雅铨便以稳重的男低音说道：“第一个号码，四！”
若由董事长来说这颗球是四，可信度大概只有百分之十；但由赵特助来宣布，这颗球就绝对不可能是一二三五六七八九零。主持人根本不管董事长还在不在场，只管把场子炒热：“赵特助说囉，第一个号码是四，四十号到四十九号的朋友注意，你们距离赵特助越来越近囉！让我听见你们的尖！叫！声！让我看见你们的号！码！牌！”
梁彦仪脑袋一片空白，四十几号，他就是四十几号啊！中奖机率从原本的九十几分之一突然提高成十分之一，足以让他产生自己将会是那个幸运儿的错觉。
——不，他告诉自己不可以期待，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
董事长抽第二颗球的手还在箱子里，赵雅铨便洞烛机先，宣布道：“六！中奖的号码是四十六号！……咦，这个号码怎么有点耳熟？”
主持人赶紧跟一旁的人资部员工确认：“对，四十六号刚刚有中奖，玖奖的高级冷热兼用不锈钢双层环保便当盒附可爱小花图案收纳袋……主系统小组的梁彦仪！”
梁彦仪呆呆地捧着便当盒站起来，赵雅铨像是早就知道一样，转身的角度丝毫不差。
他连声音都带着笑：“彦仪，是你啊。”
在一片喧闹声中，赵雅铨的声音透过金属质地的麦克风，明明清冷透亮，却又低沉魅惑，让人觉得耳朵上被湿淋淋地舔了一口。
“那么，你打算怎么‘使用’我二十四个小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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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使用”赵特助呢？这个问题，直到赵雅铨开着车在周六傍晚来接他为止，梁彦仪都没想出答案。
毕竟，他不是董事长，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单纯到没有行程需要管理，哪里用得上特助。
而且，他也没有要搬家。
赵雅铨笑咪咪地看着副驾驶座上、因为紧张而坐得特别端正的梁彦仪，说道：“如何？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车子里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梁彦仪知道那不是芳香剂，而是赵雅铨身上散发出来的。陪董事长去打社交高尔夫可能是全世界董事长特助在周末早上的共通行程，然后按摩泡汤，大概是那时重新洒上的香水，现在发散出中段的木质松香，明明稳重，但配上黑色高领毛衣与酒红色西装外套，自然就勾出了几分诱人的禁欲气息。
高尔夫球具大概还在休旅车的后车厢里，梁彦仪忍不住就设身处地为赵雅铨着想：“你今天忙了一整天，很累了吧－－啊，果然应该要让你好好休息……”
说著，他主动解开安全带打算下车。他是真的不想打扰赵雅铨休息；解到一半却又觉得委屈，这明明是他的尾牙奖品！
赵雅铨伸手过来制止了他：“别担心，这种行程我习惯了，并不觉得累。”
温柔的话语过后，赵雅铨瞇起眼，语气严厉起来：“－－我说彦仪，你该不会是因为没有想好这二十四个小时要怎么安排，而打算临阵脱逃吧？”
梁彦仪越心虚就否认得越快也越大声：“我没有，我才不是，你别乱说！”
“哦，不是就好。”顺利地让梁彦仪自己挖坑自己跳下去后，赵雅铨褪下攻击性，不再逼迫他，身体也轻松倒回驾驶座。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好好休息……”
“休息？你想去哪间饭店休息？”
“饭店？”梁彦仪吓了一跳：“你在说什么啊，休息当然是回家啊！”
“回家？好啊。”赵雅铨问道：“Your place or mine？”
梁彦仪的人生经验没有丰富到听得出这句话的暧昧，他依据逻辑合理推断，需要好好休息的人是赵雅铨，“当然是你家。”
赵雅铨勾起嘴角：“好，我家。”
车子往市郊开了一阵，梁彦仪看着窗外全然陌生的景色，这才意识到自己要去赵雅铨家里了。
他尝试垂死挣扎：“那个，我去你家，会打扰到你的家人，不太好……”
“我们之前不是聊过吗？我是台中人，家人都在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赵雅铨单手掌控方向盘，游刃有余地看了梁彦仪一眼：“还是说，你这是迂回地在试探我的感情生活？”
“没没没没有！”梁彦仪再次迅速且大声地否认。
他慢了几拍才察觉到自己的心虚，然而心虚又能如何呢？
赵雅铨抓着方向盘的那只手在转弯时手指张开，似乎只有用到掌心，一样能够让车子平滑地转到另一条道路上：“你可以问我啊，比如说我喜欢的类型，这些都可以问的。”
梁晏仪沉默了几秒，才顺着赵雅铨的话问道：“你有……喜欢的类型？”
他用那几秒来处理自己的失落。赵雅铨有喜欢的类型，也就是说，如果是他喜欢的类型，他肯定就会喜欢那个人；如果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再怎么努力他也不会喜欢那个人。
这两者之间没有妥协或例外的余地，例如，让他梁彦仪可以存在的空间。
“与其说是喜欢的类型，不如说是喜欢的……人。”
“类型”这个用词还能让人心存一丝侥幸，如果赵雅铨喜欢的对象是能够被特定的某一个“人”，梁彦仪连自己偷偷妄想一下的可能性都失去了。
“哇，恭喜你。”此时的梁彦仪仿佛一台读稿机。
赵雅铨好笑道：“恭喜什么？我只说我有喜欢的人，没说人家也喜欢我。”
梁彦仪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他皱着眉道：“你是不是没跟人家说你喜欢他？”他以己度人地想，只要赵雅铨肯开口，没有人会拒绝的。
赵雅铨接受指教：“你说得对，我也觉得，差不多该跟他说了。”
梁彦仪像是突然被解开定身咒一样，急道：“那我今天不应该来打扰你，我先回家－－”
“别！”赵雅铨慌忙制止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车的梁彦仪：“你忘了我们要一起度过二十四个小时吗？现在也才刚过二十四分钟！你别急，至少先吃个晚饭，嗯？”
因为赵雅铨乱了手脚，这次的“嗯”来不及附送跟艾尔帕西诺一样迷人的笑容，却还是可以让梁彦仪的脑袋产生几秒的空白，乖乖地跟着赵雅铨在停好车后上楼回家。
赵雅铨住的是间小巧的两房一厅，杂物当然有，也收得不是那么整齐，看得出是恰恰好一个人的生活感。
他招呼梁彦仪在客厅坐下，给他准备了红茶和零食，然后便到厨房忙去了。梁彦仪今晚的来访是预料之外，不过赵雅铨说他的冰箱里永远有足够的食材，让梁彦仪在意大利面、天妇罗和牛肉河粉之间选了一个。
完全没有厨艺的梁彦仪听说过在自己家里煮意大利面这种事，但是，“天妇罗？牛肉河粉？”他疑惑道，那是能够自己在家里做出来的东西吗？这已经不是听说而是传说了。
“好，天妇罗跟牛肉河粉。”赵雅铨愉快地卷起袖子。
“不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放心，就做一些而已，我知道你食量不大。”
梁彦仪一愣，心想“你怎么知道”，但没有问出口。那原因，他想留着猜。反正心里想想并不犯法，有一天赵雅铨会和喜欢的人终成眷属，他便可以在睡前着想起这件事，偷偷地把那原因往最甜蜜的方向猜，给自己一个美梦，直到天明。
梁彦仪知道他拥有的够多了，赶忙阻止赵雅铨做天妇罗－－不会做也看过天妇罗长什么样，他觉得油炸太危险。
赵雅铨一脸可惜，然后端出两碗热腾腾、香喷喷的河粉。尽管他们用餐的地方是客厅的茶几，两人必须盘腿而坐，看起来并不正式，但地上毛茸茸的地毯坐起来很暖和，茶几上事先铺上的餐垫很整洁，更有赵雅铨亲手现挤新鲜柠檬汁的服务，梁彦仪觉得自己像是落难却不肯承认、仍然拚命维持体面的国王。
这碗河粉的汤头味道相当单纯，最刺激的味道不过是柠檬汁与白胡椒，不过，若是和碗里刚烫熟的牛肉一同捞起，汤汁便有了牛肉的鲜味、牛肉也含着汤头的清甜，简单、清淡却又齿颊留香。
“味道还可以吗？”赵雅铨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才问道。
梁彦仪差点就要说实话，幸好他吃人嘴软，还知道要忍住，偏偏他不擅长说谎，脑海里没有那种早就准备好、随时都可以脱口而出的社交辞令，于是仿佛当机一样：“呃……。”
赵雅铨却不生气，笑道：“好了，不勉强，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喜欢。只用白萝卜煮汤头是我偷懒，下次改进。”
“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心……。”梁彦仪心想，反正也没有下次了。
“为什么不？”赵雅铨收拾碗盘：“我去切点水果。”
梁彦仪赶紧阻止他：“你不用忙，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自从傍晚见面以来，赵雅铨第一次皱起了眉：“彦仪，说好的二十四个小时呢？”
“那个……”
梁彦仪心里乱糟糟的，原本他以为，和赵雅铨多相处一些、多拥有一些回忆，就能让他在未来某一天笑着祝福赵雅铨和其他人佳偶天成；但现在他知道了，拥有越多回忆，只会让自己心里更酸涩而已。
最终他还是起身，穿起外套，说道：“计画赶不上变化嘛，本来我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现在知道了，当然就不能再浪费你的时间－－”
赵雅铨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
梁彦仪愣住：“不、不知道啊。”
他忘了甩开赵雅铨的手，只见赵雅铨也不肯放，盯着梁彦仪好一会儿之后，自己松手苦笑：“我知道你迟钝，看见你对别人迟钝的时候，我还暗自高兴好久，直到自己亲身经历才知道……真是报应。”
“我迟钝？”梁彦仪怀疑地问道。
只见赵雅铨苦笑道：“大家都被你那张脸给骗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也跟其他人一样，以为你是那种……很习惯别人对你献殷勤、而且擅于把追求者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跟你说过一两次话、有机会跟你相处过，才知道你根本就很单纯、很耿直，虽然很迟钝，但是……很可爱。”
他终于松开抓住梁彦仪的手，下一步却是弯曲了食指，指节轻轻往梁彦仪脸上勾了勾：“你明明长得这样，为什么能够长成这样？叫人如何不喜欢你？”
梁彦仪根本搞不清楚他是在说自己长成哪样，最后一句他虽然有听懂，却不敢确定主词是谁。
赵雅铨看见梁彦仪脸上没有厌恶、困扰或欢喜，反而是满满的疑惑，就知道这个迟钝的家伙根本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彦仪，我喜欢你。”
后来，梁彦仪和赵雅铨一起度过了数不清的二十四个小时，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最初的、尾牙抽中的那二十四个小时。
他心想，那年尾牙真幸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