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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妈！”
柯韶年深刻体认到自己的冲动究竟有多么不经过大脑，他羞耻无比的阻止母亲继续说，“
不用登记啦，谁说一定要登记……”
“配偶栏上没有名字、做重大决定的时候谁来签名同意？”
沈姿伶显然不能认同这种说法，她开始滔滔不绝想当年起来。
“你爸当场就被车撞到失去生命迹象的时候、哪还有时间为自己决定些什么？你那年5岁
、容容才3岁，是我一手一个抱着你们十万火急赶到医院，多少东西都是需要配偶签名决
定你知道吗？”
沈姿伶看着眼前两个表情认真、听得也很专心，自称是吸血鬼和狼人的外国人。
“就、……就算跟你们说的一样，什么受伤会神奇复原、长生不老之类的，也不保证年年
……就会一样吧？像这次的意外，所有的文件除了年年自己来、都是我签才有效力，你们
就是外人而已。没错吧？”
最后，沈姿伶是看着胡崇名、好寻求专业人士同意说的。虽然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但
胡崇名仍然点点头，“阿姨说得没错，基本上就是这样。”
柯韶年被妈妈说的一个字都反驳不了，他的表情让就坐在对面的赵建志叹气。
“我呢，从以前到现在的立场都没有变，无论你要跟谁、跟几个……对象交往，都没关系
，只要你快乐就好了，韶年。”
他看着柯韶年左右坐着的两个外国男人，朱利尔斯的头发颜色的确跟自己看习惯了的小黑
一模一样。
长年一起工作、柯韶年有多务实与认真，赵建志也是知道的，他绝对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
开玩笑。
更何况，他的眼睛，是真的看得见了。
——没有比这件事更让人安慰欣喜的了。
“大多数国家的合法配偶都是一位，这是无庸置疑的。”胡崇名说，“不过，倒是可以在
台湾登记之前，先由其中一位跟韶年在国外结婚登记，另一位则在台湾结婚登记。”
亚尔林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需要登记的话。”
“那我要在台湾。”朱利尔斯立刻举手，“我先遇到年年的。”
“你在这里的笨狗形象那么明显，当然是我在这里跟年年登记合情合理。”亚尔林哼了一
声，“先别提其他，你自己问赵哥，要是年年复职上班没带着你、会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
赵建志眨眨眼，“有道理，且不论来咨商的个案，咨商中心里的员工都很喜欢小黑呢。”
始终还处在震惊中，只能静静听众人说话的柯昀容，就坐在高大的朱利尔斯身边；一直很
想去碰他银白色的头发、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朱利尔斯被讲得无法反驳，有点沮丧的低头、就看见柯昀容跃跃欲试的手缩回去那瞬间。
他偏头朝柯昀容凑过去，鼓励她试试看，“是小黑喔，真的。”
柯昀容紧张的伸手去碰，在摸到熟悉无比的柔软触感时，她忍不住瞪大眼睛、转头对神色
也还好紧绷的母亲说：“真的……是小黑耶，妈……”
因为女儿鲜少露出这么震惊动摇的神情，让一向镇定沉稳的沈姿伶也忍不住伸手、轻轻碰
了朱利尔斯的头发一下。
朱利尔斯任由两个对自己很好的女性摸头，他沮丧地拉着柯韶年的手亲吻，“可是我也想
跟你结婚嘛，年年。”
狂吃了一顿、已经冷静了许多的胡崇名安慰他：“许多欧洲国家都有同性伴侣的婚姻制度
，只要有一方是当地人就可以的。”
亚尔林瞥了朱利尔斯一眼，“你可以在德国或法国跟年年结婚，反正我们都有国籍，跟小
祈说、让他办就好了。”
一顿饭吃到餐厅要午休，一行人才离开，还因为太过离奇的现实头昏脑胀的胡崇名跟赵建
志，各自回去、试图用工作来逃避现实。
似乎已经接受了的柯昀容主动表示，这件事情不会让她老公知道、也先跟朱利尔斯道歉，
因为只会告诉她老公、柯韶年打算跟亚尔林登记在一起。
至于沈姿伶，只要儿子女儿过得好，那么她就好。
母女俩离开之后，柯韶年并没有忘记出门前说好的事，这附近三家百货公司、三人都去逛
了一轮；虽然并非清晰，但柯韶年还是靠自己目前有的视力、努力看了半天，才选定了其
中一个设计品牌。
柯韶年挑了和两人发色类似的淡金与白金色颈圈，在锁骨交会处有一个同色小挂锁缀饰，
锁孔都镶著湛蓝的碎钻，也正好和两人瞳色相似。
在柯韶年手里拿着提袋的时候，亚尔林和朱利尔斯都很明显的相当激动，只是因为在外头
、柯韶年没让两人碰到。
“我们回家再说。”柯韶年只是朝他们笑着这么说。
回到家，柯韶年灵巧地先躲开了两兄弟的扑抱，他坐在自己习惯的沙发位置上，要两人先
来把正事说清楚。
虽然一心只想跟柯韶年温存缠绵，但既然柯韶年坚持，亚尔林和朱利尔斯也乖乖听话，两
人习惯性地在柯韶年脚边地上蹲坐下来，才说起方于彬身边那个女人的事。
“看来，我暂时不必断那个垃圾的左手。”亚尔林说，旁边朱利尔斯低笑，“那女的会代
劳。”
“什么意思？”
买好要给两兄弟的首饰，柯韶年抱在怀里、打算等正事说完之后再来儿女情长，对于那位
女士，他相当挂心。
毕竟自从视力进步到现在、他没再见过那么纯粹的恶意，今天看见之后、那个压迫感惊人
得让柯韶年光想起就打冷颤。
“虽然她已经死了，不过意念还在，她想必是痛恨那个垃圾至极、却又因为命令的缘故走
不了。你记得他们今天离开时那女人是怎么对待那垃圾的吗？”
朱利尔斯边笑边说，“把他踹到从楼梯上滚下去，我看那只右手大概又要断了吧，不错，
很适合他。”
亚尔林看柯韶年神情有些紧绷，忍不住拉过他的手亲了一口，“你不必同情他，年年，他
自找的。”
柯韶年点头，“我知道，我没有同情他、只是……”他看了亚尔林、又看了朱利尔斯，“
……我担心你们。”
朱利尔斯单手靠在沙发座椅上撑著头，看着习惯缩在沙发上的柯韶年，“年年，我想让你
先知道，为了不波及你和你的家人朋友，必要的时候，我会离……”
“不要。”
像是知道朱利尔斯要说什么，柯韶年立刻瞪着朱利尔斯打断他的话，他转眼看着亚尔林，
“我不要被留下来。”
“年年，听我说、……”
亚尔林正想劝，柯韶年就伸手去按住亚尔林的嘴、顺便也点住想接力劝的朱利尔斯嘴唇，
“你们才要听我说。”
柯韶年在确定两人都不会再讲话之后，才把怀里包装得相当精美的袋子拿出来。
可以看见手里拿着的东西、也可以清楚知道自己动作这件事情，对柯韶年来说相当新鲜有
趣、也相当方便。
他拿出盒子，打开之后，几乎要把东西凑到自己鼻尖，才有办法确定里头的首饰是什么颜
色、要给谁的。
柯韶年拿着银色的颈圈帮朱利尔斯戴上，他趴在对方肩头忙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卡扣扣
好。
给亚尔林的他也忙了许久，两兄弟相当配合，在过程中都没有讲话、只是耐心等著柯韶年
忙完。在好不容易把两人的颈圈都戴好之后，他才满意的又坐回一开始的姿势。
“你们是我的，这不应该只是单方面的。”
柯韶年清楚的说，“这种互相属于的关系，应该要是对等的，在此同时，我也是你们的。
”
柯韶年伸手出来数，“你们的恋人，你们的伴侣，同时也是你们唯一的、赖以维生的食物
，我没有理解错吧？”
两兄弟都没有说话，柯韶年于是继续说。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再让你们饿肚子不吃的道理。就算要找人打架或报仇、难道不需要
带着食物走吗？”
“年年，你听我说，虽然……”
朱利尔斯急着想解释，柯韶年摇头，“你才要听我说，朱利尔斯。我知道你们想保护我，
我也一样……”
柯韶年向前，扑进朱利尔斯怀里的同时，手也紧紧握著亚尔林的。
“我没办法像你们那样，让身体成为武器，也知道没办法和你们一起面对危险……”
柯韶年在用力抱紧朱利尔斯，感觉他的体温与深呼吸他的气味之后，才转身又往亚尔林怀
里靠。
他把脸埋进亚尔林胸口，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我应该还是有那么几件、只
有我能做到的事，没错吧？”
柯韶年抬脸，瞇着眼睛看亚尔林、又转头去看朱利尔斯，“这难道不是你们选择了我、又
愿意耐心等我那么久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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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开车送胡回事务所的路上）
胡：（侧眼）你还好吗？
赵：我？不好啊，饱到快吐了。
胡：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赵：……我刚才讲的也都是真心话，当初我就决定了。
胡：嗯，我懂……下班去喝一杯？
赵：等等，干嘛搞得好像我失恋的样子？
胡：你没有吗？
赵：我没有啦，真的！我对韶年不是那个意思。
胡：喔，所以不用喝酒。
赵：……也是可以喝一下啦，关于不是人的那个部分。
胡：还有3个人的那个部分……
3个人的部分吗？
好喔好喔、没有意外的话下一篇应该可以开始，
我自己很期待啊！！
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