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透过请求与荷兰魔法部部长会面,省去了准备入境文件所需的等待期间。这位部长
尽管令人望而生畏,人却很亲切,而且依然很感谢Harry在两年前救了他的孙女。他似乎
很高兴为Harry打电话给麻瓜首相并安排好事情。豁免权在手,Harry和Draco唯一要做的
就是在民事登记处排队。
“但是——这真的合法吗?对麻瓜来说?”Draco每五分钟就问一次,每次Harry回答是的
时候,他又会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你爱我。”Harry在第五次之后轻声说,在他们面前只剩下一对情侣了。
Draco脸色发白,双唇抿在一起。他刻意直视前方,给了Harry一个轻微的、生硬的点头,
在Harry松了口气地握了握他的手后,他牢牢回握作为回应。
“你可以改变主意。”当只有他们的时候,Draco说。
“我不想。”Harry说。“我也爱你。”
Harry感觉到Draco畏缩的后退,转过头看向他,却发现Draco的表情丝毫没有动摇。办公
室的门打开,有人叫了他们的名字。Draco深吸一口气,大步带路,他紧握Harry的手微湿
但坚定。
他们没有戒指;Harry没想到那么远。后来,在他们的新婚之夜,性器因激烈的性事而疲
软,全身慵懒得完全不想动,他说:“我们可以买任何你想要的款式。”
“不,”Draco停顿后说,温柔而深思地抚摸Harry的头发。“反正就算买了,我们值班时
都必须将它们取下。再说,戴戒指只会妨碍我的社交生活,而如果你最好的表现是这种程
度,”他带着傲慢的微笑,侧眼扫过Harry的身体说:“那我真的会很需要。”
当Harry低吼时,他大笑,任由Harry碰触他,他们都没有Harry想的那么欲振乏力。
“Draco,”Harry在他上方喘息,感觉自己快要到了,“我爱——”
Draco伸手掩住Harry的嘴,并在Harry停下时望向他。他什么也没说,但他的眼睛拼命地
恳求着Harry。心疼痛著,Harry点头。慢慢地,Draco开始用臀部向上律动。他终于挪开
手并抓住Harry的臀部不让他动。目光仍锁著对方,他旋转着摇晃自己的臀部,动作流畅
地用Harry的阴茎操干自己,直到Harry想着如果他再不能挺动他会死。
“为什么?”Harry后来问他。
“我不知道,”Draco说,“但是——”
他吻了Harry。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在酒店的白色大床上做爱,每一次都像第一次,和之后
的每一次一样好:拥有Draco,以及被他拥有。
回到英国,Harry带着发现新事物的沾沾自喜走进他们的婚姻。他喜爱每一个他新发掘的
、关于Draco的琐事:他在睡了一夜好觉后会带着起床气在屋里晃来晃去一个小时,但在
医院连续值班时只需小憩两个小时就能回到完全警觉的状态;每当他们有机会一起醒来时
,他对Harry缓慢绽开的微笑;他的各种贴心举动,像是当他必须在Harry起床前去上班时
,会先为Harry泡好一壶茶;在市场采买时会记得拿起Harry最爱的洋芋片;在Harry睡的
那一侧所施的凉爽咒语。婚姻让构成他们友谊的复杂边缘像一幅永无止境的拼图般扩展,
给Harry空间发现并归类那些若非亲密的朝夕相处,他甚至不知道要寻找的,荒谬、极端
或无足轻重的事情。
Draco让他累积这些细微的发现,回答Harry问的每一个问题——关于他的想法和习惯,他
大多给予得大方,如同他在床上一样。当Harry问起时,他解释;他施咒让床幔的颜色与
羽绒被套相衬,因为如果不这样,他就睡不着;从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喝牛奶,他就很讨
厌它,他想是因为口感的关系。他坦言他把植物养在卧室里,是因为若不这么做它们会死
掉,但他还是忍不住买下它们;他认为香槟尝起来像碳酸小便,所以绝不去碰,但他喜爱
红葡萄酒,无论价格如何。Harry随意使用无杖魔法激起Draco好胜心的同时,也让他兴奋
不已——婚后大约六个月的某个深夜,Harry偶然发现了这一点,在他动指点燃Draco收集
的、名字古怪的蜡烛时,却被使劲按跪在地,他大笑着,然后立即被骑上。
“你再炫耀你的天赋,就等著被我操到屁股里塞满我的精液。”Draco喘著粗气,仿佛这
是一种威胁,一只手充满占有欲地按著Harry的喉部操干他,房间里充满了浓烈的香气,
像是“甜美的金银花星光”、“仲夏之妖精合唱”与“你过早醒来的梦”。
Harry爱他所发掘的一切,他爱Draco,觉得Draco看见了真正的自己。他珍惜Ron和
Hermione的忠诚,但有时会为让他们盲目相信他的善良而感到内疚。Draco看见Harry的善
良是他一点一点拼凑而来,甚至有时不得不拼命紧握住的;Draco在看见他的善良的同时
,也看见Harry生命中破败而丑陋的污点,而两者他都愿意接纳。每当Harry的案子出问题
时,不用别人告诉他,他似乎总是知道状况不对,并且知道如何处理在Harry血管中因此
而沸腾的汹涌魔法,无论这意味着耐心倾听Harry怒气冲冲地抱怨他的工作,或是眼也不
眨地修复破碎的窗户,或是脱光他们的衣服,并将自己献给Harry,让他把挫败感宣泄在
他身上。
从这件事上,Harry不仅了解到Draco的体贴,还从他身上学到如何让他所给予的安慰更贴
近他人的需要而非自己的。当Draco失去病人或从恶梦中惊醒时,Harry会安静地听他说,
并结合他对Draco的了解,以成为Draco需要的任何东西。
Draco教会他爱可以是这样的,而这让婚姻的日常点点滴滴都感觉不可思议,就像看着黑
夜中绽放的花朵缓缓展开花瓣一样。一样简单,一样容易。
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如此。一位认出他们填写文件的荷兰爆竹走漏了风声,从他们踏回英国
的那一刻起,媒体就在他们周围肆虐;Ron和Hermione感觉被Harry背叛,让他不得不忍受
他们整整一个月的沉默,以及那之后的好几个月在他们身边都如履薄冰;Draco在告诉他
的父母后萎靡不振地回到Harry的住处,而且每当他认出他们的雕鸮在窗户上敲击时,就
会好几天都陷入乖戾的情绪中。
他们友谊中所有简单易懂的界限都消失了,他们在愚蠢的争吵中寻求熟悉感,并且经常恶
意地挑衅对方,为了一些对Harry而言根本不重要的事情:魔法部的募款晚会邀请,他们
应该自己煮、外食或叫外送。Harry束手无策,他确信这些冲突背后有更深的含义,却不
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停止。每当他问起原因,只会被激怒而掀起另一场争吵。
我们塑造了彼此,Harry想着,感到安心。试着让自己安心。
他尽可能地专注于那些很快变得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事情。那些偶然而美好的时刻,
就像大自然为他设计的快乐小怪癖——每当Harry回首,规模都如此之大,他纳闷自己是
如何度过这些时光,却不明白它们有多重要:烤面包上的鸡蛋,温暖的裸足在餐桌下碰触
;正午时Draco枕在Harry膝上,Harry的手指缓慢地梳过他的发,而他就这么睡着了;
Draco第一次在Harry洗碗时把自己贴在Harry的背上,只为将他转过身,伴随着广播里经
典爵士乐的声音,开始在厨房中央慢慢摇摆。
这些都是让他在每次争吵后,能够振作起来的原因。他和Draco用性事筑起争执之间的桥
梁,而那些性事的美好从未减少半分。他从未停止想要触碰Draco。这多少有些帮助,因
为他总不可能每次需要指引正确道路的箭头时,就死一次。他甚至不确定如果他真的这么
做了,是否有机会再次回来。
所以Harry等待,就像他感觉到Draco也在等待一样。他不知道他们在等待什么,但有时这
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无论你有多不耐烦。
这连Harry都知道。
*
在他们其中一人伤害另一人之前,用性事来结束争吵成了一个坏习惯。有时,Harry认为
性事比咒语伤他更深,他们之间强烈的、愤怒的需要感觉就像他们几年前放下的一切。
在Harry最糟糕的日子里,我们塑造了彼此成了我们阻碍了对方。在那些日子里,他恨
Draco当初爱上他,恨他曾将他的感情展现出来。在那些日子里,Harry恨自己仍然爱他,
恨自己曾以为他也能获得幸福快乐的结局。
毕竟,他从未真正被承诺过一个。
他们的一周年纪念日让一切恶化到了极点。Harry竭尽所能地避免争吵,当冲突无可避免
地爆发时他感到惊恐,更为冲突本身震惊——起因是如此荒谬而毫无道理,但他们却为此
吵得天翻地覆,关于和Harry一起工作的正气师们。之后,Draco从Harry的膝上抬起头,
抹去嘴角的精液,然后瘫倒在自己的枕头上。他用手臂盖住眼睛。
“如果你想,你可以改变主意。”他说,所有他才让Harry分心不去感受的苦涩忿恨又再
次涌上,充斥着Harry全身。
“你也可以。”Harry咆哮,然后补上一句:“你不是我该死的人质,Draco,如果你一直
试图在这段婚姻中牺牲自己,总有一天我会随你。”然后起身穿衣服。
晚餐的气氛很紧张。Draco对Blaise和Pansy的态度戏谑却疏远,对Ron和Hermione礼貌而
疏离,对Harry刻意地冷淡,在他不忙着冷嘲热讽时。他穿着Harry送他的凡赛斯,一套宝
蓝色的修身西装,打着蓝黑相间的领带,看起来美丽而遥不可及。晚餐时他慵懒地把玩着
领带,手指抚过丝绸,嘴角勾着恼人的笑容,好似要提醒Harry他们那天早上用那条领带
玩的游戏。没有说出“是你要我做的,你他妈的混蛋”,Harry点了第三杯威士忌,又点
了第四杯,然后坚持所有人餐后到他们家喝一杯。
“我们不能待太久。”他们一到,Hermione就说,与Ron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真高兴妳这么直接。”Harry咕哝道,然后走向酒柜。
“好吧,”Pansy说,“你们两个怎么了?你们表现得像你们——”
Harry手里的酒瓶爆炸了。被琴酒浸透的Harry盯着手掌上两道深长的、不规则的伤口渗出
的血,对它们可能引起的任何疼痛都麻木了。他拉出他能看到的玻璃碎片,小心地把它们
放在一旁,说了声抱歉后就离开客厅去清理。
在厨房里,他打开冷水龙头,把手伸到下方让水流过。从客厅传来刻意压低却不甚成功的
谈话声,而后减弱,又再次大声起来。Harry应该感到醉了,却遗憾地意识到他从来没有
这么清醒过。
“嘿。”Ron缓步走进来,拉出一张高脚椅。“需要帮忙吗?”
这是一个反问句——他已经坐下了。Harry没有转身。他看着水流减缓血液涌出,看着一
缕缕鲜血化作丝带被水冲走。
“Draco不信任我。”他说,然后眨了眨眼,更用力地盯着他的手,想知道刚刚那句话是
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啊。”Ron说,听起来很郁闷。“我不为此嫉妒你。嗯,或其他任何地方,就算我喜
欢男的,我怀疑Malfoy会是我喜欢的类型。泥水池连队那个新的打击手,也许吧。”他带
著深思熟虑的神情补充:“Blaise看起也不错。我大概会喜欢肌肉发达的类型。”
Harry又眨了眨眼。他关上水龙头,从流理台上拿来茶巾按在掌心,然后转身。“因为你
自己练不出肌肉?”
“Draco爱你。”Ron说,嘴角几不可见地勾起。
“你和Hermione不会——”
“怎么,有时候想杀死对方?” Ron笑出了声。“你心里清楚。”
“我本来要说‘怀疑对方’。”
“天哪,老弟。我们当然会。不能指望和某人在一起一辈子,却不曾有过那种感觉。我们
只是有十年的时间来学习如何低调地处理这件事。”Ron沉默了片刻。“你有问过自己,
为什么他可能不信任你?”
“你认为我做了什么赢得他的不信任?” Harry不可置信地问。
“我认为在跑去和一个你只滚床滚了两周的人结婚之前,先把类似的问题解决掉可能会是
比较聪明的做法。”
“我当时就知道了,”Harry说,靠在流理台上。“我知道他就是我的唯一。现在仍是。
他就是不能……”
“嗯?”Ron扬起眉毛等待着,Harry摸索著那句话的结尾。
“他就是不能让自己相信他是。”他最后说。
“该死,Harry,除了你,还有谁可以?”
Harry当作没听到这句话。“他会因为愚蠢的事情而吵架,而不是跟我谈说——他有多讨
厌我的工作,或者我们出现在公共场合是否会被围攻,或者我会为了办公室里那个性感的
新正气师,厌倦并离开他——”
“靠!告诉我你没有在你的丈夫Draco Malfoy面前说某个新来的家伙性感,你他妈的白痴
。”Ron 说,翻了个白眼。
“是他先问我,我才开始描述他的长相!”Harry说,压下的怒火又冒了上来。他的手开
始刺痛,原本干净的白色茶巾浸湿成红色。他转回水槽,再次用水流冲洗伤口,主要是为
了不用看到Ron的表情。“我只提到‘高大的金发男子’,争执就偏了方向,是,我懂这
代表什么意思,但他是我这整个该死的、灾难性的一生中,唯一的挚爱!我像笨蛋一样爱
着他,爱到我会为他杀人、为他去死,如果他要我把自己弄瞎,好让我再也看不见另一个
高大的金发男子,我可能他妈的会去做的那种程度的爱!但他说如果我离开他也没关系,
讲得好像他可以接受这件事,在我们结婚一年后,他吐出的气息都还有我射在他嘴里的味
道,好像他不是在折磨我而且—— ”
“嘿。”Ron说,低沉而严肃。Harry没受伤的另一只手紧抓台面的边缘,他气喘吁吁,愤
怒又害怕,他将目光聚焦在流入水槽的血——看着它们被水冲走,一次又一次地。他听到
高脚椅摩擦地板的声音,片刻之后,Ron站在他身边。“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不是一蹴可
几的事情,就算你再怎么希望它是——也许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我们其他人需要时间。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就百分之百确定是Hermione了,但是,嗯。我们婚后有好几年,我
都很害怕,怕我是在……我不知道,做梦吧。怕我总有一天会失去她。怕这一切都是暂时
的。”
“这么强烈的感情怎么可能是暂时的?”Harry问道。
“对Draco这样的人来说,那怎么可能不是?”Ron说。“你们经历过的事情比多数人都多
上几倍不止,Harry,我现在知道你的天性就是……跳。但这是他的吗?”
Ron的目光沉重地凝在他的侧脸,Harry想执拗地回答“是”。毕竟,在Harry表达他渴望
的同一天晚上,Draco就邀请他过去。是他把Harry一起拉进了登记处的办公室。但这些都
不是他的主意。这是一个令人作呕的领悟。Harry摇了摇头。
“在某些时候你必须接受,即使这份感情是暂时的,”Ron说,“重要的是你现在拥有的
东西。所以你们两个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那又怎样。Draco的问题清单比他的家系还长
,难怪他会为了愚蠢的事情和你吵架,问题是你为什么还要反击,如果你认为这些事情这
么……”Ron的声音变小了,Harry吐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 就在他这么说的同时,Harry思考着这句话的真实性。“也许——”
“你他妈的为什么,”Ron像是被掐住似的说:“就是不治愈那个?”
Harry瞥了他一眼,看到Ron的目光落在Harry的手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上面覆蓋著错
综复杂的雀斑。当他们一起去喝酒时,Harry喜欢在脑中实际把它们连起来娱乐自己;他
曾在Ron的右脸颊上发现了蜗牛和狗,有一次还发现了鹰马,但因为他永远无法重现这个
图案,他认为那是他在醉酒的创造力爆发中想像出来的。
Ron仍然对着Harry的手眨眼。流水下,血一流到水槽表面就被带走,伤口看起来确实很可
怕——从他手掌柔软的肌肉层中切开,边缘参差不齐——而且开始感觉比看起来要糟糕得
多。
“Draco会处理。”Harry说。Ron盯着他看,所以Harry耸了耸肩解释:“你知道我对治愈
咒语不是很在行,所以一般的伤口我都交给他处理。他的技术很好,从不留疤痕。”
摇了摇头,Ron张了好几次口,停顿了同样多次,好像他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从哪里
开始。最后,他说:“你他妈的脑残。”
“什么?”
“如果你为Draco Malfoy陷得这么深,没有他允许你甚至不会治愈自己,你怎能声称担心
你们的关系?”
“与他相比,我比较常在上面。(注)”Harry心不在焉地说,忖度著。
“我一直告诉你,我不想知道任何细节,关于你的——”Ron气恼地哼了声,摇摇头。“
那些伤口真的很糟糕,Harry,你——”
“有多糟?”Draco说著,人已经大步走进厨房。他脱掉了外套,将硬挺的黑色衬衫袖子
挽到手肘。他用其中一肘把Ron推开——“对不起,Weasley,但是走开。”——并占据了
他的位置。Ron后退,喃喃自语,Draco看着Harry扔进水槽里的、被血浸染的茶巾,然后
伸出一只期待的手,手掌朝上。
Harry将手腕放上去。Draco叹了口气,皱起眉头。他把手伸进Harry的夹克里,从他胸口
的皮套中抽出Harry的魔杖,当Harry惊讶地吸了口气时,他分神地对Harry蹙眉。
“Hermione离开了,说她会在家里等你。”Draco对Ron说,埋首专注在Harry的手上。“
帮我个忙,在你离开之前把我的工具包拿来。在壁炉的左边。”
“Malfoy——”
“她处理好了。”Draco厉声说,“同样的话我不需要再从你这里听一次——永远,尤其
是当Harry在流血的时候。把我该死的工具包拿来,然后回家。谢谢你。”
Harry越过Draco头发反射的微光,对上Ron恼怒的眼神,然后微弱地耸了耸肩。Ron叹了口
气,大步走出厨房。Draco抬眼看向Harry,吹掉额头上的浏海,然后一言不发地引导
Harry和他一起坐在桌子旁。当Ron带着他的包回来时,他正好完成关于Harry手部损伤的
诊断咒语,他头也不回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他又说了一遍。“现在走开。”
“你们两个是为对方而生的,你们知道的,对吧?”Ron咕哝道,大步退了出去。
“是啊,”Harry说,目光落在Draco身上。“至少我知道。”
Draco的脸颊染上了粉色,他在座位上动了动。他瞥了Harry一眼。Harry看到他的脸时大
吃一惊,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眶有点红了。他尖尖的鼻子尖端是粉红色的。
“那是我的魔杖。”Harry低声说。Draco哼了一声,手中的动作不曾停顿过。他随意使用
Harry的魔杖似乎与Ron问的问题有关——他们之间怎么会有怀疑,当这种亲密关系被认为
是理所当然的时候。“你以前从来没有用过。”
“不是每个人都会四处去抢别人的魔杖。”Draco说,瞇起眼睛看着Harry的手。“但我的
在沙发上,而这个不能等。”
Harry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问:“你站在那里听了多久?”当Draco的麻醉咒语开始在暴露
的神经中蔓延时,他吃痛地抽了口气。他们在开始生效之前总是有点烧灼感,但通常不会
那么严重,除非Draco对他特别生气。
“我是你一生的挚爱。”Draco低声说,一只手从他的包里掏出一块医用纱布。他把它压
在Harry的手掌上说:“拿着那个。”然后转身从包里翻找别的东西。
Harry咬紧牙关,对纱布施压。“和?”
“和——”Draco的嘴唇抿紧了;他掏出四个细长的药瓶,其中三个巧妙地夹在指间,一
个用拇指握在他的手掌上——一种血液再生药水,Harry想,当Draco拉出软木塞并递过去
时,他接过并喝下它。Draco等到小瓶空了,然后递给Harry另一个,再次示意Harry的手
。在Harry吞下第二瓶魔药时,他拿掉纱布,再次拿起Harry的魔杖,然后说:“和——干
,Harry,我不知道。”
“你不相信。”
“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Draco说,他抬眼,双眸闪著愤怒的火光。他畏缩了一下,再
次低下头,仿佛与Harry目光接触很痛苦,然后缓慢而有节制地吐出一口气,将一些温暖
的东西滴到Harry的手上。“我花了一生中大部分时间去欣然相信一些可怕的事情,并且
愿意放弃——”Harry魔杖尖端流出的一缕缕朦胧的粉红色魔法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任何其他我可能渴望的东西,因为在战争结束时,我应该会得到更好的事物。我他
妈是个食死徒,Harry。”
“曾经是。”Harry说,面露不悦。
Draco咕哝了些什么,将Harry整只手包裹在粉红色的薄雾中,然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在他们的小厨房里踱来踱去,然后伸出他的前臂。“曾经是,对,但现在也是,并且
永远都是!只因为你不想让我谈论它,并不会让它变得无关紧要!”
Harry向后仰。“我不是说你不能……”他舔了舔唇,心脏在耳边咆哮,并强迫自己看。
多年来,Draco的黑魔标记已经褪色到比他的皮肤更深的几个色调。Harry仔细地看着它,
模糊的线条勾勒出盘踞的蛇身,如果他瞇起眼睛,可以看到一点头骨。他已经好些年没有
去想它,除了Draco为此感到羞愧,或者Harry可能需要为此为他辩护之外。也许是他不愿
去想。
他围绕着你塑造了自己,Harry想,思考着Draco有多少部分是他担心Harry没有看到的。
Harry抬眼。
“好。我知道了。”
Draco吐了口气,给Harry一个明确的点头。“好。”他再次坐下,好一会儿似乎在整理思
绪。“是。所以。我。嗯。你知道我的感受。而我够聪明,懂得把握机会;在救了你的命
让你对我产生感情之后,我没打算拒绝你。”他说,对着Harry的手冷笑。“尽管承认可
能令人不快,但Weasley没说错。不是每个人都能就这么——接受他们得到的好运。尤其
是我们这些不值得——还没有赢得它的人。我他妈的和你结婚就为了证明我有多么……剩
下的部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Harry坐着思考了一会儿,同时Draco轻轻地摇晃自己,然后把Harry的手拉得更近一点。
“你在学校时不是这样的。”Harry最后说,Draco嗤之以鼻。
“我变了很多。我长大了。”
“我知道。”Harry说。“这就是我要说的。”
Draco咬唇,沉默地处理完Harry的手,然后将它用绷带包住,再把他的手推开,将另一个
药瓶朝他的方向滚过桌面。“这个有助于肌肉修复。早上起来会疼。”他警告,整个人重
重地靠回椅子上。
Harry喝下魔药,舔了舔嘴唇上浓郁的甜味。他把空瓶子递给Draco说:“你没有救我的命
。”
“你说什么?” Draco扬起眉毛。
“我是说。” Harry挥了挥他没受伤的手。“是,但是——我选择了回来。为你。”
“这个我得听听。”
“你真的想吗?”
Draco犹豫了,当他抬眼看向Harry时,他的双眸充满感激。“可能不想……还不想。”
Harry点点头。“你需要多久时间?”他问。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问这个。“直到你
能让我……告诉你事情。或是——相信我告诉你的事情。只是因为我不想继续为荒谬的事
情争吵,”当Draco张开嘴时他冲口而出:“我不想再听到你说我可以离开你,与你分开
不是选项——”
“对我来说也不是。”Draco屏息道。“我可以停止那样做。”他再度起身,这次猛扑向
前,跪在Harry双腿之间。他把双手放在Harry的大腿上,上下摩擦著裤子的布料。“我变
得……我看着你,看着我们,而这是如此……我变得……我会让自己停下来。”他保证。
“而且——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能够相信你想告诉我的事情。”
“Draco——”
“让我拥有你的时间比我没有的时候更久。”Draco说。他的声音激动,他的手温暖地放
在Harry的腿上,他的目光坚定地凝视著Harry的脸。“到时候,我会相信你说的任何关于
我的事。”
Harry不知道Draco的时间线是从他们在摩金夫人的店相识到他们的初吻之间的十五年所构
成,还是只有他们成为朋友之后的那几年。但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做到了Harry所要求的
一切,而他这么做所背负的沉重压力仅表现在促使他们争吵的挫败感上。Harry意识到他
给Draco呼吸的空间是多么狭小,他的胸口一紧,痛得无法呼吸。
“今晚我想干你,”他说,因为他确实想这么做,因为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说的。“慢慢
的。”
Draco浑身颤栗,他将手指探进Harry的长裤里。他的额头抵在Harry的大腿上,吐了口气
,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来注视著Harry逐渐胀大的性器。他凑近,轻轻地用嘴唇含着它
,他的气息穿过布料,又热又湿。Harry把双腿张得更开一些,Draco用牙齿在Harry的裤
裆上施加一点压力,然后拉回身子再次抬起视线。
“那我就骑在你身上,”他说,声音低沉而粗哑。“如你所愿,慢慢来。你的手不应该承
受任何重量。”
Harry默默地点点头,看着Draco站起身。允许Draco把他拉起来。
“带我上床去,Harry,”Draco说,然后吻了他。“让我看看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