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古木新花年年发、番外 和风细雨(上)

楼主: ZENFOX (☁禪狐☁)   2023-01-21 00:15:28
(第四世 风朝缘×雨怀栞的番外。)
  神裕国京城,夏末,风氏某别苑的仆人们忙着打扫和布置,全是为了风家二公
子要迎接的贵客,雨怀栞。
  雨怀栞本来待在天川楼制药,由于新的炁清丹尚须试药,而且还有其他研究要
继续,所以即使之前的新药和政策拟定已然告一段落,他还是再次来到京城,这里
采买药材方便许多,又有风朝缘的人脉辅助,推行新药新政会省事很多。
  原本他打算住驿馆一阵子,再另外租屋,但是在风朝缘以各种理由劝说下,雨
怀栞终于答应住进风氏在城西的别苑。
  夏末清晨阳光依旧耀眼,此时暑气难熬,风朝缘还是一早就跑到城关附近的茶
楼等雨怀栞。雨怀栞牵着一头驴,带了轻简的行囊过城关,风朝缘一瞧见他就赶紧
付了茶钱,急匆匆跑过去接人,凭空冒出来的大白虎比他更快冲过去。
  由于风朝缘是一等星的星军,即使是凡人也能见到他的魂核,不少人被白虎吓
一跳,就在白虎要扑上雨怀栞以前,一只苍鹰展翅刮了阵强风把白虎搧开,白虎四
足落地后安份了点,只在雨怀栞脚边蹭来蹭去。
  除了觉醒者以外,没人见到苍鹰出现,因为雨怀栞只是二等星的巫仙,路人只
觉得无端生出一阵怪风把白虎吹偏而已。
  风朝缘神色欢喜替雨怀栞牵驴,热情招呼道:“雨先生,一路舟车劳顿累了吧,
快随我去别苑歇息吧,我已经让人都布置好住处了。”
  雨怀栞晓得风朝缘在京城里也算是家家户户都识得的名门子弟,虽然早已预料
到这家伙会亲自跑来,但连白虎都冒出来也实在是太惹眼了。他刚开口想让风朝缘
低调些,风朝缘就抢话继续说:“先生一定不能拒绝我,我在信里也和你提过了,
你不要住驿馆,其他官员若有安排也不要理他们。我知道先生喜欢幽静的环境,我
都照着你喜欢的去安排了。”
  “我……”
  风朝缘拉着雨怀栞的袖子轻晃,殷切而无辜的喊:“先生千万不能拒绝我。”
  “我没有要拒绝你,只是你连一句话也不让我讲又是怎么回事?”
  风朝缘愣了下,讨好的笑说:“我害怕你拒绝嘛。”
  雨怀栞无奈吁气,之后也没了闲聊的心思,反正平日里就是风朝缘的话最多,
在他身旁讲个不停,风朝缘安静下来后,他也不打算找话聊。
  风朝缘带雨怀栞到别苑,把驴子交给仆人安置,他牵起雨怀栞的手,难掩欣喜
的摸了摸其手背说:“先生的手真是又白又细,真好摸。”
  雨怀栞抽手睨他一眼,冷声催促:“还不带路?”
  风家不只这一座别苑,这位于城西的别苑虽然不大,却占了很好的风水。庭园
中夏花盛开,松波碧绿,池塘里的荷花亦然,雨怀栞跟着风朝缘经过池边都能闻到
荷香,风朝缘说:“其实家里已经把这别苑给我了,往后要是在京城我们就能一起
住这里,要是你想待在天川楼,我在翌城也有置产。”
  “我们?”
  风朝缘转身跟雨怀栞说:“是啊,我再也不想和先生你分开了。往后我们都在
一起可好?”
  雨怀栞觉得那青年的目光热切到令他难以直视,他垂眼低喃:“再说吧,我没
想过这么长远的事,世事难料……”
  “就是因为世事难料才要把握当下,珍惜眼前。”风朝缘握紧雨怀栞的手说:
“我、我一直盼着你来,你来了我又一直怕你离开,先生,我没办法不想着你。虽
然傅城主替我俩主持过见证礼,但我还是觉得不够,我们成亲吧?先前赶不上去睦
兰城吃喜酒,你心里不也遗憾?我们可以邀你表弟他们过来,你不是也想念他们?”
  雨怀栞感受得到风朝缘有多紧张,青年的手都微微发汗了,他盯着风朝缘激动
又慌乱的模样有些想笑,却还是用一贯平静的语气说:“何必多此一举,劳民伤财,
况且想见他们,有空再回去一趟便是,我们不也才刚从睦兰城回来?也犯不着要再
办喜宴。”
  “我想让大家都知道我有多喜欢先生你!”
  雨怀栞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提醒他说:“你今日不必去职勤?我记得你大哥帮
你寻了份京中的官职。”
  “啊,时辰快到了,那、那回头再聊,这儿的仆人随你使唤,你别累著自己。
我先去忙!”
  雨怀栞摆手目送风朝缘说:“快去。几岁的人了,别这般毛躁。”
  风朝缘是宫中侍卫,他忙着去当值,心想雨怀栞总是不冷不热的应付他,他总
要再加把劲哄雨先生开心答应婚事才好,余光瞥见苍鹰跟着他飞来,察觉雨怀栞心
中未必没有被自己打动,心中不免高兴,一整日当差都精神奕奕的样子。
  雨怀栞在庭园参观了会儿才走到屋前,随意看了一眼,来了一位老仆人招呼他
进屋里,老仆人也跟着自家二少爷称他雨先生,热情介绍了屋内摆设和各处细节是
二少爷费了多少心血、花多少心思布置的,仿佛是自己孙儿迎了贵客一般。
  “我自己坐一会儿就去歇息,老人家你也去休息,不必在这里伺候我。”雨怀
栞客气打发老仆人,踱回桌边迳自倒茶水喝,边喝边打量环境。这屋里的确都是他
会喜欢的陈设,他不习惯白日睡觉,所以到了书房把之后要上呈的公文、递送给相
关人士的书信都重新整理一遍。
  雨怀栞忙起来就会忘了时辰,仆人送来饮食他才停下来休息,吃完一日两餐后,
实在疲惫不已,傍晚就自行到寝室睡下。
  风朝缘回来就听说雨先生已经就寝,于是轻手轻脚到寝室里,白虎尾随其后,
把雨怀栞那只苍鹰给诱出了识界。苍鹰跃到桌上安静的整理羽毛,白虎仰首凑近,
嗅了嗅苍鹰,苍鹰展开一侧的翅膀轻拍白虎的脑袋,倏地又消失回到识界。
  风朝缘一近床边,雨怀栞就睁开眼看他,风朝缘轻声唤:“先生,防备心真重
啊。”
  雨怀栞目光锐利,但其实根本还没彻底清醒,一见是风朝缘又更松懈了。他嗓
音低哑问:“回来啦?吃过没有?”
  “吃过了才回来的,先生呢?”
  “嗯。厨子手艺不错。”
  风朝缘听他连回话都比平常慢,知道他还没睡清醒,趁机问:“我能喊你怀栞
么?”
  雨怀栞眨了眨眼,没拒绝也没答应。风朝缘觉得这样就是默许了,扬起笑痕坐
到床边摸了摸雨怀栞的脸说:“怀栞,我想你了,你想我么?”
  “……嗯,也想。”雨怀栞语气淡淡的,带着没睡醒的慵懒声调,听起来和平
常沉冷威严的样子很不一样,风朝缘觉得他这样可爱极了,忍不住往他脸颊亲了一
口,看他没抗拒就忍不住朝嘴上亲。
  雨怀栞没想到风朝缘会这样亲了又亲,他想反正是自己喜欢的人,亲个嘴也没
什么。不过风朝缘这次更大胆了,把舌头伸到他口中胡乱翻搅,缠住他的舌头,吻
得他有些呼吸不畅,风朝缘还抓着他的肩膀揉了揉,一下子被那辛夷花的信香扑了
满脸。那花香比先前都还要馥郁醉人,雨怀栞警觉推了下风朝缘,后者没退开,他
轻咬了风朝缘舌头才逼得对方松口。
  风朝缘摀著嘴可怜道:“你不喜欢么?”
  雨怀栞脸颊微红,稍微往床里挪,回避著风朝缘说:“你再吻下去,我、我担
心你犯春潮。”
  风朝缘不解:“春潮就春潮啊。”
  雨怀栞眼神复杂望着他,抿唇思索该如何开口。风朝缘从没见过雨怀栞会有这
般欲言又止的样子,勾得他莫名亢奋,但顾及雨怀栞的心情,因此仍小心翼翼询问:
“你是担心我俩皆为男子,要多作准备?”
  雨怀栞轻轻颔首,风朝缘微瞇起眼,沉声暧昧道:“怀栞,你是不是害羞啦?”
  “不是。是被你吓到了。”
  “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吓你的。”风朝缘低头道歉,心中却道雨先生想也不
想就否认,肯定是害羞了,真可爱。
  雨怀栞看风朝缘眼里仍闪烁赤裸的欲望火光,这样实在无法放心睡觉,于是打
开床边小抽屉,拿了一颗白色药丸递过去说:“这是我试着做的定潮丹,专门给觉
醒者服用的,你吃看看。”
  风朝缘看了眼掌心上不比薏仁大多少的白色药丸,静默半晌才不安的提出疑问:
“这个吃了不会有别的药性吧?我是说,这只是暂时让我消火气的?”
  雨怀栞解释说:“听药名就知道了,这就是专门应付春潮的药,不是谁都想随
时随处对着契合的人发情吧。”
  “……”风朝缘心想我就是,但他自己无所谓,却也不会不顾雨怀栞的心情,
何况雨怀栞都下床亲自替他倒水了,他还是乖乖服药。
  雨怀栞知道风朝缘吃得不太甘愿,暗自好笑,却也有些不舍,于是踱回床边时
又告诉他说:“这种药不仅是平息春潮初期有效,还能补气养神,平日多吃也没什
么的。不过春潮症状严重的话,是得多吃几颗,最多四颗为限。”
  风朝缘跟着走到床边坐下脱鞋袜,一面问:“先生讲这些是要我安心,在安抚
我?”
  雨怀栞盯着风朝缘准备上床的态势,蹙眉敷衍:“你觉得是就是吧。为了教训
一些逞凶凌人的觉醒者,我是有做了另一种药,叫九旱,只吃一颗能一年都不发作
春潮,但是没有滋补的作用,觉醒之女服食的话一年不会来月信,觉醒之男服食则
一年不举。那种吃多才真的伤身。”
  风朝缘猛地回头惊呼:“药性这么猛?”
  “只维持一年,还好吧。不过我也会上书官员,拟定罚则,让犯事情节严重者
多吃几颗,让他们终生都不必再为春潮所苦。”
  风朝缘望着雨怀栞在幽暗中的微笑,不自觉并拢双腿,咽下口水说:“不愧是
先生。”
  雨怀栞问:“你打算跟我挤一张床?”
  风朝缘一听这话,连忙拉起棉被钻到雨怀栞身旁,拼命往男人那里蹭,抱住对
方手臂说:“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平日值勤已经是不得已,
现在我当然是要和你在一起啊。”
  雨怀栞一手推挡着风朝缘的脑袋说:“我的心是和你一起的,这样就够了吧?
没必要如此黏腻,这夏夜里闷热得很,你睡别处吧,我怕热。”
  “先生!”
  风朝缘死缠烂打了好一会儿,雨怀栞又困得很,实在懒得应付这家伙,最后让
风朝缘坐去床尾那儿,风朝缘自愿等他睡着了再就寝。不过风朝缘哪是个安份的性
子,他掀开薄被看雨怀栞的脚,这男人一双裸足和可爱沾不上边,还有些薄茧,而
且人生得高瘦,脚趾也是偏细长的,只有脚趾头圆润勉强算是可爱,至于指甲也不
比女子或少年那般光洁漂亮,左脚尾指还有瘀青,应该是采药或锻炼时造成的,看
得他心疼不已。
  “先生,你受了伤也不好好擦药,我心疼。”
  “闭嘴。”雨怀栞觉得脚被轻轻摸了几下,他小力踢开风朝缘的手,风朝缘却
顺势抱住他的脚,他懒得再管,翻过身继续睡。本来闷热又被吵得有些烦,但是风
朝缘不知哪里弄来扇子替他搧风,让他下半夜睡得香熟无梦。
* * *
  翌日,雨怀栞特地去拜访风朝缘的家人,从别苑出发前,风朝缘还跟他说:
“虽然我的父母亲有点严厉,还有点凶,可是一切有我,你不必担心。”
  雨怀栞在马车上淡定回应:“我不担心,再不好相处,大不了不相处。不过既
然我住在风家的别苑,总得要和你家里人问候一下,这是做人该有的礼数。昨日太
累,今日才去,也已经有些失礼了。”
  风朝缘安慰他说:“没事,有什么不对都怪我,是我让你先休息的。还有我大
哥、大嫂今天也会在家,想着雨先生既然要来我家,我就顺便把附近亲戚朋友都找
来了。”
  雨怀栞皱眉斜睐他:“做什么?当我是猴子,叫大家来看热闹?”
  “当然不是,我是请大家来看我的……”风朝缘腼腆害羞笑了下:“意中人啊。”
  “跟凑热闹不是一样意思?”雨怀栞无奈,不过心想风家人如果都不好应付,
来一个或是很多个也是一样的。
  雨怀栞是生性低调的人,他听说风家比起某些名门望族也算低调,就是比较爱
热闹,以前也曾经过风家的宅第外,风家的本家就在京城的大道上,非常好找,和
许多古老世族名门喜欢隐蔽清幽一些的居所不同,或许连外地客都晓得风家的住址。
  马车来到了风家的家门前,雨怀栞发现街道对面还停了好几辆马车,有不少人
下车后准备要从旁门进去,他揪著风朝缘的袖子问:“那些都是你亲戚朋友?这么
多人?”粗略一看起码有三、四十人。
  风朝缘说:“那些是来观光的,风家的园林也算有名气,所以常常有人来观光,
有几个特定的日子会让外人来逛一逛。大家都舍不得夏日的风氏园林,所以家人决
定多开放几日。”
  雨怀栞没说什么,只觉得风家和他想的有些不同,等风朝缘带他去见家人,他
才发现自己再怎样想像都无法想到风家人是这样的。风家的家长确实如风朝缘所言,
严厉、凶悍,不过那都是对着风朝缘这贪玩的二儿子发作的,风朝缘的父母对其他
人皆是亲切和善。
  风家家主紧握雨怀栞的手,感激不已的说道:“雨先生肯接受我家朝缘真是万
幸啊,虽然也曾替他找过好人家的女儿,但又怕他这性子没人管得住,平白糟蹋了
人家的好姑娘。”
  风朝缘的母亲在一旁接腔道:“就是啊,我儿朝缘生性顽劣,贪玩又不思进取,
自从遇上雨先生您啊,就变得上进无比,不仅在天川楼总是表现优异,从军后也屡
屡建功,这才有办法让他在京里找份差事做。”
  风朝缘的大哥接着讲:“正是如此,雨先生与我二弟乃天作之合。天下没有女
子驯得了这头白虎,唯有风先生行。雨先生您不知道二弟从前多让我们操心,而且
他小时候还很跋扈,明明爹娘和我也不曾宠坏他,长大也不见好转,我们都担心他
将来成了恶人,那性子又冲又呛,成天在外头惹事,唉。”
  风家家主哼声:“就是打都打不怕,骂也骂不听。生怕哪天犯事被关进大牢,
那也就罢了,万一连累了风氏一族……”
  风朝缘母亲叹道:“这孩子还总是顶嘴,从前过节时,还差点把老太爷都气死。”
  其他亲戚也不停讲起风朝缘的过往带给他们的阴影和创伤,风朝缘无从阻止,
只得尴尬拉走雨怀栞,双手贴在雨怀栞耳朵上说:“先生不要听他们讲啦。”
  风朝缘的大嫂好笑道:“不过二弟如今倒真是上进,连性子都改了,从前是头
凶悍白虎,如今像只乖小猫。”
  风朝缘哼声:“雨先生懂我,我自然听雨先生的。”
  雨怀栞看他们聊得还算开心,自己终于有机会开口,他拿了一个漆盒出来,盒
里有不少药,都是他自己调配的,他打开盒盖介绍说:“从朝缘那儿听说了风家的
情形,在下也没什么好东西能作为见面礼,所以带了些养生滋补的药材来,也配了
一些适合你们的补药药包,还有一些药膳的卤包。这层是解夏时用的,这层是入秋
后的……”
  由于炁清丹的缘故,雨怀栞也算是京城里的名人,风家人都喜欢这份礼。风朝
缘不停给父亲使眼色,风家家主也希望能为他们举办喜宴,借此告知亲友们喜讯,
雨怀栞想不出理由反对长辈,就这么顺势答应了。
  雨怀栞在风家被热情款待,一直待到午后才离开。回别苑的马车上,雨怀栞靠
在窗边打盹儿,风朝缘把他揽到怀里说:“怀栞,我好期待明年春天的喜宴。”
  雨怀栞知道风朝缘就是想藉今日的机会由长辈提出此事,好让他答应下来,他
虽然怕麻烦,但也并不讨厌这些事,听到风朝缘连话语里都充满喜悦,自己心里也
跟着高兴。
  “怀栞,你今天累不累?我家今日这么热闹,你怕不怕吵?”
  “还好,当作是有很多个你而已。”
  “和我在一起你快乐么?”
  “嗯。”
  风朝缘没想到雨怀栞会认得这么干脆,又认真问了一遍:“真的?那你也期待
来年的喜宴?”
  “那倒还好,无非是热闹一场,大伙相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罢了。”
  风朝缘好笑道:“别嘴硬了,到时候邀你表弟跟大个子来,你肯定会开心吧?”
  雨怀栞浅笑:“确实是想念他们了。”
  风朝缘忽然皱了下鼻子叹道:“我真是有些吃醋。”
  雨怀栞不解看他一眼:“吃什么醋?表弟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风朝缘拉他的手抚摸手背,一面垂首嘀咕:“可你对他们感觉就是特别不一样。”
  “我对你特别凶啊,只凶你,不也是很特别?”
  “……你就是爱欺负我吧。”
  雨怀栞轻笑一声,靠到窗边吹着晚风,含糊低语:“大不了往后再宠回来吧。”
  风朝缘听清楚那句话了,暗自窃喜,但他看雨怀栞临窗的侧颜,心中还是有些
在意。雨怀栞余光瞧见风朝缘忽喜忽忧的样子,还难得没有凑过来撒娇,斜瞅他一
眼问:“还是很在意?”
  风朝缘点头:“有好几次,你还没察觉我接近时,我都看到那只苍鹰老是盯着
黎睦月或是灰兔看。魂核到底是和真正的飞禽走兽不同,那苍鹰也不是真的想吃了
灰兔或你表弟。”
  “也不只有我吧?撇开大个子不提,许多人还有他们的魂核也常常都喜欢盯着
那灰兔瞧,毕竟牠就是可爱啊。”
  风朝缘眉心微结:“可我总觉得不太一样。”他甚至会想,倘若世上没有他风
朝缘,更没有他先和雨怀栞相遇相识,那说不定雨怀栞对黎睦月就是一见钟情,这
真是可怕的想像。他知道这么想太对不起雨怀栞或黎睦月了,总是暗骂自己,可有
时不经意瞧见苍鹰望着灰兔的模样,都会令他心慌。
  风朝缘张了张嘴,低头沉喃:“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有时瞧见苍鹰看着灰
兔那样,我就无来由的心慌。”
  雨怀栞闻言不怒反笑,忍不住伸手想摸风朝缘的脑袋,但他并不习惯这么做,
手就这么停在半空,风朝缘见状自己低头凑过来讨宠,他轻轻摸了风朝缘的头发、
额头,然后屈指弹了下额面。
  “嗳呀!”风朝缘怪叫,但其实并不疼。
  雨怀栞哼笑:“不准你再胡思乱想。每回你出现后,我那苍鹰不就只盯着你和
白虎了么?”
  魂核是觉醒者最原始的欲望和化身,也是藏不住的本心。风朝缘听他这么一讲
就忽然释怀了,欢喜的拉起雨怀栞的手亲了几口说:“说的也是,那从今往后我都
在你身边,在你眼前。”
  “你不厌烦?我到底有什么好的?”
  “你什么都好啊。”风朝缘理所当然道:“我想不出你有哪里不好的。”
  雨怀栞轻蹙眉心笑说:“我倒是想不出自己哪一点值得你这么喜欢。论家世,
我孤家寡人的……”
  “论家世,我家里人太多了,你和我在一块儿,那不就刚刚好?”
  “论年纪我比你年长三岁,是个男子,又不能生养,倒不如那些年轻貌美能够
生养的女子。”
  “你看起来也年轻英俊不像长我三岁的模样,是个男子就更好啦,我们到哪里
都能在一块儿,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生养就更不要紧,我大哥大嫂生了好几个孩
子,吵死了,我跟你也不喜欢孩子,不生不养也好。”
  “我只是二等星的巫仙,而你……”
  “这话我早就和你讲过无数次,不管你是几等星,你对觉醒者的贡献太大,不
是用这种事能衡量的,我虽是一等星,但世间也不乏一等星的星军,再说我们不都
是认同天川楼的宗旨,人人平等么?所以即使你毫无贡献,而我也不再是什么一等
星,我还是会喜欢你,也会想方设法让你喜欢我。”
  雨怀栞凝眸注视风朝缘,眼神专注,语气平和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再认真不过了,我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可你偏不信,虽然伤脑
筋,不过这也是你惹人怜爱的地方。”
  雨怀栞很不习惯被说成是要被怜爱的样子,别开脸冷哼一声不予回应。他却不
知风朝缘也爱看他这模样,忍不住将他拉过去抱着。星军的力气大,雨怀栞挣了两
下没挣开,也就由著风朝缘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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