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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战中雅歌
“圣徒的笑颜仅供瞻仰,凡人的唇齿念诵祷词;
吾愿以手护持圣经,更愿以护持之手执笔,书写颂赞您芳美的诗;
请饶恕吾之罪业,愿您以甘美之吻回应,
因您比酒更令吾沉醉。”
※
或许是行旅的路途太过漫长,亚历斯写下这首诗,他不知道何时会交给赛米尔,也许
不会。
赛米尔已在首都诺托里伊札特久候多时。早从一个月前,先回来的斥侯就告诉他,亚
历斯的军队已经快要回朝,可是这一个月的时间,却比想像中要来得更久。
他每一日会站上瞭望的哨塔,亲自眺望是否能看见马鲁穆的军旗。直到他终于看到的
那一日。远远的看不清楚,可领军之人一头金发,一身挺拔的军服,上头镶满勋章,他胯
下骑着一头高壮的黑马。他相信那就是亚历斯。
晚餐必须使用东方的香料,还有珍贵的糖,蜂蜜酒也要满斟,有葡萄酒更好。要有许
多的酒来为宴饮提供乐趣。尽管亚历斯并未得胜,但是为了迎接他,赛米尔停止了为期长
达一年的斋戒,这段期间他只喝点东西维持对政事的精神。这不健康,可他也从来没有胃
口。
今日,赛米尔允许宫中的人食用肉类,所有人不必再吃鱼度日了,那些塞了鱼子的假
鸡蛋可以被视而不见。珍藏已久的火腿总算得以烹调。大厨将预备好的菜单先供赛米尔检
视,确定足够奢华才开伙。
亚历斯回来的时候并不觉得饿。他入了宫,侍卫官来迎接他,“相国大人,欢迎您归
来。”两排官员也站在大堂欢迎他,马鲁穆上下都欢喜得堪比国王复位。亚历斯并不在乎
眼前的排场,只点了头,便问:“王子殿下呢?”
“罗布尼兹公爵正在与他商量十一奉献之事。”侍卫官道:“需要替您通传一声吗?
”亚历斯摇摇头,“不了,我先去洗澡,换身衣服,再去向殿下请安,我现在风尘仆仆的
,不好见殿下。”
一旁随侍的宫女们听了微微笑出声。亚历斯注意到了,也没责罚她们,或许自己真的
有点狼狈,但是谁能去和阿拉伯人打仗归来不狼狈呢?他不知道宫女们笑的原因是亚历斯
就连要去见赛米尔,都得先沐浴更衣。
亚历斯将一只梨花木盒交给侍卫官,“这是为殿下进献的礼物。”
侍卫官双手接过,“大人不亲自交给殿下吗?”
“小东西不值一哂。”尽管里头的那串珍珠项链颗颗大又圆润,还发著光,颜色雪白
,这一串海水珍珠项链是他回程途中卖掉价值千金的宝石佩剑市得,而后他就不再佩剑。
他不知道的是,直接把那把剑送给赛米尔,赛米尔还会比较开心。他只是想看见赛米
尔戴那项链的模样,“定然与那双海水蓝色的眸子相衬。”他想。
“请问有礼品要小的转呈给伊丽莎王女么?”侍卫官又问道。
亚历斯朝身后的士兵点了头,士兵又把一只箱箧呈上去。“黎凡特区域的衣服,我挑
了几件好看的贵族服饰,但愿王女会喜欢。”亚历斯说道。他不知道伊丽莎后来连续一个
月都穿这几套衣服,再也不穿宫装了,总让侍女洗了以后晒干,替换著穿。
至于那串珍珠项链,赛米尔是真的不敢戴,总觉得女气,便也送给了王姊,于是两样
礼物都是伊丽莎的了。
赛米尔被罗布尼兹缠了很久,要他处理这,处理那,军粮不够怎么办,资金不够怎么
办,农地不够怎么办……他觉得烦,本来在等亚历斯,没想亚历斯都不来找他,直到宫外
教堂敲了钟,此时已届日落,侍女敲了门进入,“殿下,请至宴会厅,相国已在等您了。
”赛米尔忙说:“我换套衣服再去。”
罗布尼兹道:“殿下,您光彩照人,还要换什么衣服?食物已经够凉够硬,您再去换
衣服,我们就得啃石头了。”
赛米尔还是想换衣服,罗布尼兹干脆拉着他的领子,将他拖出书房,“您就算裸体,
亚历斯卿也很高兴的,请快点去用膳。”
※
王子优雅得体地出席宴会,亚历斯虽经历战争的洗礼,倒也神采奕奕。他们宴饮了一
整晚,宫中所有的淑女都不被允许提早离开。
伊丽莎找亚历斯跳舞,乐师们也随之起哄,弹了几首城里的人会喜欢的小曲,不够高
雅,但是赛米尔喜欢,还拍手,要求安可。
他们听宫里的小丑讲笑话,说到民间的人想再看亚历斯带赛米尔出行一次,“因为番
茄酱太多了,大家还想带点炖马铃薯过去!”
亚历斯笑了,赛米尔也笑了,亚历斯说:“臣那次将养了好久,要是肌腱断掉就不能
持剑了。”赛米尔说:“我也练剑的,怕什么?”
也不知是哪个多事的人,趁著现场宴饮,气氛正酣,喊道:“亚历斯大人,您在战中
为殿下作了一首雅歌,不是么?”
伊丽莎闻言,提裙起身,向赛米尔与亚历斯福了福,“我困了,先去休息。”赛米尔
起身送王姊,“公主请慢走。”
原来捣乱的人是跟随他上战场的士兵,亚历斯说:“那难登大雅之堂。”士兵却拿一
份抄本递给歌手。歌手看完,请鲁特琴师现场谱曲,待公主离开后,乐师以深情的歌声,
温柔唱道:
圣徒的笑颜仅供瞻仰,凡人的唇齿念诵祷词;
吾愿以手护持圣经,更愿以护持之手执笔,书写颂赞您芳美的诗;
请饶恕吾之罪业,愿您以甘美之吻回应,
因您比酒更令吾沉醉。
……
宴饮结束时已是深夜。
亚历斯先起身,为赛米尔拉开椅子,“殿下,微臣送您回房。”赛米尔难得没拒绝,
搭著亚历斯伸出的戴着洁白手套的手。
两人自宴会厅移动,一路走过长廊,待四下无人之际,赛米尔悄悄揽住亚历斯的臂膀
。亚历斯看着赛米尔,“怎么了,殿下?半夜怕鬼是么?”
赛米尔听了,笑了笑,“亚历斯,我今年二十了。”
亚历斯把手揽上他的纤腰,“您以前没有这般揽过微臣的手。”往他腰肉娑了娑,“
臣以为您会生气,毕竟这与向着全宫里的人,表示臣对您有私情无异。”
如此张扬的深情,不知怎地竟令赛米尔感到怯喜,“不要紧,泰半的人都已离开,夜
已深,这般话题也不至于过于露骨。”
仿佛从话语里得了令,亚历斯离赛米尔更近了,碰著赛米尔的肩膀。
赛米尔抬头看他,“你是战中写的?”
“是,臣很思念您。您在臣的梦中,总是显得如此神圣、美好,不可企及,臣每梦及
您,便像是喝醉了般,无心于眼前之事……臣知道您是不可亵渎的,可您是臣的宝物,臣
无法、也不能不去碰触您。”
两人一路到了赛米尔的房间,赛米尔却没进去,他想起他曾让华利斯进入,但是华利
斯随后就被驱逐出国的过往。
他望向亚历斯,“今晚让我到你的房里留宿好吗?”
亚历斯嘴角一勾,“臣方才与王女舞了几曲,出了些汗,殿下愿与微臣一起共浴吗?
臣可以帮您洗背呢。”他捏了捏赛米尔的手臂,“您在臣离开的期间,吃得不多,肌肉都
瘦了,变得更纤细,仿佛风吹就倒。接下来臣要留在国中守护您。”
赛米尔蓦然想起华利斯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有些感伤,“你离开国里,我没办法放
心,确实吃得不多。”他也担心华利斯,只是不敢出口。
他没拒绝亚历斯共浴的请求,甚至有些期待。他很想念亚历斯,内心的悸动难以言明
,他很高兴亚历斯也想念他。他竟觉得他们之间的心意是共通的。
下人特意为亚历斯烧了锅热水。洗澡时,亚历斯碰了碰他的私处,“臣替您洗。”笑
著替他唆了干净,连包皮里头都不放过。
“唔……”赛米尔已独守空闺两年,如此刺激,一时也难忍,他一只手抓着亚历斯的
头发,另一只手按著亚历斯那已有不少结痂剑伤的肩膀,“不行,吐出来……要射了…、
…唔嗯……!”
从系带到龟头冠下,都是很敏感的部位,亚历斯灵活的小舌舔得一干二净,不放过任
何一个可能令赛米尔哀怜出声的位置。
“唔……”亚历斯不但没有吐出来的意思,反而吞得更深,用喉咙卡著赛米尔的龟头
,直到他的喉咙因吞咽口水而收缩。
“呃、……哈啊…!”赛米尔忍俊不住,随着脑袋里一阵空白,背脊绷紧,他射了出
来。
“咳咳……”浓稠的精液射了亚历斯一脸,有的直接被吞咽下肚,令他一阵干呕,有
的进了他眼里,令他泛出生理性的泪水。赛米尔已斋戒许久,精液的味道不重,但是很浓
。
“臣得重新洗一次头了。”亚历斯抹去脸上还有金发上的浓精,“殿下最近都没有手
淫吗?”
想到亚历斯快要回来,赛米尔这一个月里一次都没有自慰过。热雾将他白皙的脸浸得
晕红,他摇摇头,“我在等你……你呢?”
赛米尔的回答令亚历斯很是满意,“臣偶而会想着殿下的身体,然后手淫,像这样。
”他握著赛米尔纤柔的手,握上自己已然贲张的棒身,令他上下滑动。赛米尔乖巧地帮他
撸动,随着速度越发地快,亚历斯已有了感觉。
他轻轻地放倒赛米尔,让他躺在流淌著热水的地板上,“殿下,让臣抱您,臣想射在
您里头。”
磁性的低哑嗓音,露骨的要求,一切都是如此久违。赛米尔任由亚历斯伏到他身上,
两条长腿圈住亚历斯有力的腰肢,还没反应过来,那硕大的顶端已顶开柔软的穴肉口,“
嗯……!”
随着亚历斯长驱直入破开他软嫩炙热的壁肉,赛米尔发出羞赧而好听的叫声,回响在
水雾弥漫的室内,令娇喘变得更加大声。
亚历斯按着他清瘦的腰肉,在上有力地、韵律地驰骋著,“臣曾以为不能平安归国…
…可是臣真的很想您。”
“我知道……唔、我知道……”
亚历斯低下身子,吻赛米尔的唇,赛米尔亦舔上干燥的唇瓣。这一刻,亚历斯看见赛
米尔那含着星光的眼眸中流动的情爱。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真真正正地拥有了这个人儿,他期盼了十五年的,亲手培养
长大的孩子。尽管中间的七年让给了那个不该拥有他的人,但是这一切都值得。
“哈啊……”
亚历斯翻弄,搔刮过他唇舌内的每一寸,掠夺他的呼吸。他虽已满脸通红,却还是无
止尽地回吻著亚历斯。亚历斯对他爱不释手。
那一晚,亚历斯在浴室里完事后,替赛米尔挖去他体内的残精。两人回到寝室,在大
床上搂抱而睡。
当两人相拥而眠时,被异教徒占领的耶路撒冷,不知生死音讯的华利斯,作为亚历斯
婚约者的伊丽莎,还有理应由赛米尔继承的王位……一切一切,都被抛诸九霄云外。
距离破晓的时间还很漫长,而他还能拥有赛米尔的时日同样很多。他相信自己能待他
好,也愿意待他好;只要赛米尔能对他真心,能忘了那个回到祖国的小骑士,他可以花费
一生的时间去凝视他、陪伴他,辅佐他。
亚历斯很累了,此刻他只想安心抱着他的王子入睡。他深信怀中人再也不会狠下心离
开他,哪怕是一厢情愿也好,至少,他愿意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