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异星的苗床(限)(异种族/产卵)

楼主: pichorka (犬五)   2022-12-30 01:08:11
轻微猎奇取向。无爱情,无合意。
是个地球人军官被异星将军抓去生孩子的故事。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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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昂恢复意识时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或任何其他部位,几乎以为自己头部以下都遭
到切除,被连上输液管放置在玻璃匣中维持存活,如同他着迷过的一些老旧科幻惊悚电影
中所描写的。好在就像电流渐渐接通,他能够动动自己的手指了,却也仅限如此,他的身
体几乎使不出力气,就连自已的手臂都无法抬起。
  他的身下是大量软木般的物体,大小不一,长度从十到三十公分不等,紧紧填塞在一
个平台中的圆形凹陷里,像是某种生物的巢床--巢床,这个字眼唤起了莱昂的思考,他
突然理解自己身处的这个有金属表面、充满弧状线条,仿佛巨大洞穴一般的空间是什么地
方。他最后一个记忆是强烈到疼痛的电击,以及对自己将在此阵亡的确信,然而这里不是
死者的所在,对他而言很可能比那糟糕许多。
  仿佛要应证他的理解,空间内唯一一道完全平面的墙从中左右开启,也就是说那是一
道门。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门后进来的东西。如果莱昂有足够的力气,即使手脚并
用也要逃离对方,但他只能徒劳无功地曲起膝盖,甚至挪动不了身躯。他曾引以为豪的,
充满力量并善于战斗的身体,现在竟只成为了累赘。
  那乍看像是非常非常高大的一个男人,但铁灰色肌肤与连于宽阔肩膀上的四只手臂首
先否定了这个印象,更多的细节会继续证明猜测谬误:他三角形脸孔上的双眼不具有眼白
,而像是两团黑夜中的星火,发亮虹膜中央的瞳孔细长,有如蛇目;额头与鼻梁之间没有
凹陷,是一道饱满圆弧;苍白、纠缠的硬角形如往后梳拢的长发,保护住了隆德星人柔软
的后脑。他的身上几乎不著寸缕,如同绝大多数的隆德星人,他们坚硬的皮肤能对抗刺穿
、割裂、酸蚀与高热严寒,会施加其上的只有装饰性质的绘纹或首饰,而不需要任何衣物
或防具。唯一例外则是腿间的金属护档,但也不是出于遮羞或保护,更像是为了方便灵活
行动。
  然而莱昂不只认出那是个隆德星人,更认出那是谁--戴密尔.米厄.隆德罗米安将
军,他的名字包含莱昂难以发出的喉音,他仅能以自己的母语去拼音出来;而将军这个头
衔,也是以人类制度去比拟换算的称呼,隆德星人的说法是索米恩以督--意味着万人之
首,但数字在此也仅是抽象的表示,在他之下的岂止万人。
  那是个才智过人的军事领导,给人类军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折磨。莱昂率领的小队试图
进行斩首任务,但结果正如现状。
  戴密尔看着他,微笑,隆德星人的笑容是一种威吓,就像地球的野兽露出牙龈。隆德
星虽不世袭头衔,他们的社会强烈崇尚力量,然而优势能在家族中积累,戴密尔将军就来
自于位高权重的家族,在千百年精选苗床的结果之下,他有着隆德人所认定的俊美,对地
球人来说也并不差:对称与均衡之美似乎星际通用,而阳刚的外表就如同巧合般,在与人
类男性接近的体态上符合了地球人类的美感判断。但莱昂对于任何铁灰色皮肤、四只手臂
、二米以上的身高只反射性感到警戒与厌恶,毕竟过去数个月来,这些符码只代表敌人与
危险。
  莱昂大概猜得到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并且被搁置在床上--巢床就是人类对隆德星人
卧处的称呼--还全身使不上力,但他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隆德星将军筋肉强健的身上有着银色颜料绘出的图腾,繁复的几何线条,在光线并不
充分的卧室内微微反光。他上了巢床,莱昂总算奋力移动了自己的身体,成功让自己远离
这个异星侵略者大约半吋。
  那铁灰色带爪的手指曲起,指节滑过莱昂的颧骨。莱昂别过头,但只是让对方更容易
沿着他的颚骨下方描摹。将军瞇起眼睛。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想让你当我的种母。”
  他用的是英语,人类军的通用语言,也是莱昂的母语,略带口音,但流畅正确,嗓音
低沉。他仍带着笑容,肉食野兽进食之前,露出白牙。
  莱昂的猜测很可惜并未失误,他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他成了隆德星人掠夺的资源。
  “不……”他微弱地说,声音甚至不像他自己。莱昂身长超过一米九,在人类之中决
不算矮小,但对于隆德星人,尤其是戴密尔而言,体格依旧差距悬殊。或许正因莱昂以人
类而言算是高大,才被相中成为苗床的?在隆德星人眼中,普通身高的人类娇小得近乎残
缺,不适合用以孕育下一代。
  戴密尔撕开他的作战服,四只手臂,进行得轻松快速,地球军的顶尖强韧织材,在他
手下像是粗制麻布。
  “你的小队还不错,”他说,语调近乎温柔,好像真心赞许莱昂的部下作为军人的表
现,“也很忠心,他们都试着救你。”
  莱昂的脸色苍白,他不想向敌人求饶,尤其是想到牺牲的部下,但必须拼了命才能遏
止这股冲动。白肤金发,蓝色眼睛的他,在戴密尔眼中像个新奇的玩具,精致小巧,又不
至于纤细脆弱,值得一玩。戴密尔满意地看着莱昂那因为恐惧和低温缩起的阴茎,帮他进
行药剂处理的部下问他是否需要阉割,这对雄性人类很有效,能让他们完全失去反抗意志
,但是戴密尔觉得那样太可惜了,人类的阴茎能表达很多事。
  隆德星人只有一个性别,他们的繁衍不需雄雌配对,并且是不侷限于物种的。戴密尔
在地球征战至今,看上的人类并不多,但莱昂很英俊、强壮、聪明,是出色的军事将领,
并且斗志高昂,虽然个头小了点,但获取他的DNA,应该能产出不错的孩子。
  即使是现在,他仍旧是一脸的不配合,虽然掩藏不住恐惧。雄性人类在这种时刻展现
出的恐惧非常鲜明、强烈,远胜于同族的雌性,这向来令戴密尔感到有趣。他解开护档,
勃起的阴茎跳出,这下莱昂已完全掩盖不了自己的害怕,失去力气的双腿试图夹起,但徒
劳无功,只是牵动了一下那结实的肌肉。
  “你等一下会喜欢的。”戴密尔说,白色尖牙在他的唇间闪动。
  莱昂格外感到绝望的是,他知道戴密尔所说的是真的。隆德星人的阴茎(或某些研究
者称之为接合器)在性交开始时会泌出催情物质,透过黏膜进入对象循环系统之中,能非
常有效地降低反抗,是因应其繁殖策略所出现的演化。
  异星阴茎巨大、坚硬,表面湿亮,形状与人类阴茎有些差异,茎身比例上比龟头更膨
大。戴密尔两手将莱昂的腿打开至方便的角度,推入阴茎,空着的一手捏住莱昂的下颚,
抬起他的脸接吻,人类军官因疼痛而发出的粗喘被融在舌尖,隆德星人的第四只手恣意抚
摸他的身体,像是把玩着所有物。
  莱昂不由自主发著抖,到自己都感觉丢脸的程度,有疼痛也有恐惧的因素。后穴被戴
密尔的阴茎完全撑开,一路深入,无论是吻或抚摸都没有丝毫爱抚作用,他只感觉被玩弄
。是的,他现在是这个异星侵略者的玩物了,没有任何事物保护他,戴密尔能对他做一切
想做的事,挟带着各种优势。
  阴茎完全顶入后莱昂感到一阵酸麻,戴密尔并不急着动,莱昂的性器被他夹在手指间
,不轻不重地从根部向上抚摸。莱昂看见自己的阴茎在铁灰色手指之间渐渐勃起,看起来
像是对抚摸起反应,但他清楚是那根塞在他后穴的坚硬肉棒所泌出的物质发挥了作用,就
连痛都开始显得舒服,体温逐渐升高,已经不觉得房间冷了,思绪变得模糊起来。嵌在他
体内的异星阴茎小幅度地动了起来,莱昂忍不住低喘出声。
  “以前挨过操吗?费雪上校。”戴密尔的嗓音低沉而细微,口吻随兴且带着嘲弄,在
话音落下时用力向上一顶,感觉到以军阶称呼他时里面猛然收紧。
  该死的外星怪物,莱昂尽力挽留着理智,但那如同抓起一把沙,一切终究会从指缝间
溜去。他感觉那物质比起催情,更像是兴奋剂一类的毒品,扭曲了感官并使得思绪变得毫
无章法。脑袋的绝大部分都在尖叫要那粗大的阴茎能操得更快一点,更用力一点。他没做
过这个,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就连年少时期出于好奇的尝试都没有,在军中也没有
,但现在他满脑子都只有这个,仿佛他渴求被巨大阴茎插入渴求了一辈子。
  “闭嘴……”他说得毫无气势。戴密尔朝他咧嘴一笑,抓着他的腰往上一扯,莱昂几
乎是被对折了般,以肩胛为支撑,双腿大张,清楚看见戴密尔插入自己的地方。无法想像
那东西能进到自己身体里,但又千真万确地,已经在他身体里了。
  对妻儿的记忆像是一根浮木,但如果伸手去抓,只是将那美好的事物一并拉入泥淖中

  闭起眼,而又打开,他没有手段维护尊严,却也放弃将一切交出。只是这很快也失去
意义,他无法再思考任何事,只能颤抖著发出难堪呻吟。肌肉起不了作用这个事实,似乎
已经转换为另一种意义,他全身酥软,疼痛是快感,耻辱是快感,前列腺受刺激的快感则
被强烈放大,在其中一次深顶时他就受不了地射了,精液喷上他的胸膛,甚至是下巴。他
身体还在发抖,但是戴密尔像是连一半都还没进行到,将他从自己的阴茎上扯下来,摆弄
成趴姿,翘高了臀部从后头上。
  这个姿势对隆德星人来说,似乎特别让他们兴奋,暴露出后脑在他们的文化中表示臣
服或信任。莱昂可以鲜明地感受到戴密尔的兴致高昂。
  “哈啊……哈啊……”莱昂张著嘴以获取足够的空气,短短的金发贴著脸以及巢床表
面。才刚高潮过就被这样猛操,好痛苦,快死了一样,好舒服。意识变得稀薄。
  大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会痛的那种,臀部也被用力拧了一把。
  “别昏过去啊,”戴密尔说,“不然我干嘛等你醒了才来?”
  莱昂觉得最后他应该是在巢床上吐了一把,才昏过去。他记得在那之前,戴密尔射精
的时候猛掐着他的腰,他以为自己的髋骨会碎裂。感觉到精液灌入在人类不过是夸大的色
情描写,对象是隆德星人可不是,量大而滚烫,像是会灼伤内部。实际上那也不是精液,
应该说不只是精液,是一支货真价实的军队,长驱直入,前来殖民他的身体。
  他吐的时候好像听到戴密尔的轻笑声,或是嫌恶的咂嘴,又或者其实戴密尔针对他的
呕吐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不确定,因为他的意识已经所剩无几了。
  莱昂再度醒来时比上一次更快掌握了状况。他被挪了个地点,空间小些,温暖些,巢
床的材质不太一样,柔软得多,甚至还有盖毯--隆德星人不用盖毯,他们睡眠时就像蜥
蜴一般弯曲身体趴在巢床上。
  房间内还有一个隆德星人,显然是他的看守人。他看起来比戴密尔年轻些,身高矮些
,骨架小些。莱昂不知道是因为他并非成年隆德星人,或是单纯体格不如戴密尔魁梧。他
靠在墙上,低头用手上的刀削著什么,注意到莱昂醒来而抬起头。
  “嗯,”他冷淡地说,手上的动作居然未完全停下,好像他熟练得不用眼睛也能雕刻
,“有哪里痛吗?”
  他的英语没有戴密尔那么流利,口音也很明显,改不掉那充斥在隆德星人语言中的喉
音。
  “哪里都痛。”莱昂吃力地说,同时感到非常饥饿。
  “我是问受伤的那种,会死掉的那种,嗯,生病?”他摸索般找著词汇,“你们太容
易死掉,又没那么容易死掉,拖着拖着……就突然死掉。”
  似乎对他来说,判断人类的健康状况是困难的一件事。言谈之间也透露著不耐烦。
  莱昂观察了一下这个年轻隆德星人,感觉他不太喜欢这份看守苗床的差事。“我没受
伤。”莱昂说。不是会死的那种。
  对方又冷淡地应了一声,停止手上的雕刻,但仍将刀子与木块(莱昂从落在地上的木
屑猜测)握在手上,空着的一手从旁边墙上内凹的空间拉出一个托盘,那上面的东西让莱
昂忍不住看直了眼,食物,人类的食物,汤,面包,牛排。
  他接过托盘时发现那甚至是热的。隆德星人习于冷食,即使是加热调理过的熟食,也
经常放置到冷凉才食用。虽然不是热腾腾,以人类的标准也是放到有些凉了,但莱昂不会
抱怨这个。
  “我要用手吃吗?”他抱怨的是这个。年轻的隆德星人瞪了他一眼,把手上刚才用来
削木头的小刀扔给他。刀身上还沾著木屑,莱昂在衣服上抹了抹。他身上套著件黑色袍子
,像是什么密会成员的服装,对于没裤子可穿这点,莱昂充满不好的感觉。除了痛,他身
上还黏呼呼的。
  对方轻易将刃器交到他的手上,这不是大意,而是那样一把普通的金属刀刃,刺不穿
隆德星人的皮肤,除非是柔软的后脑,但除了幼体隆德星人,他们的后脑都包覆著长长的
硬角。硬角的颜色会随着年纪减淡,越早长出的末端颜色也越浅,眼前的看守者硬角泛著
灰,即使不看面容,也能简单比较出他和戴密尔的年纪。
  牛排带血,比莱昂习惯的更生一些。食物填进胃袋,莱昂感到好一点,即使是这种状
况,填饱肚子还是能让人感到好一点。
  扔出刀的时候对方用隆德语嘀咕了几句,不晓得是以为莱昂听不懂,又或是不在乎而
未刻意压低音量。说得很快且模糊,但莱昂听出他说了“要我做这种小孩做的工作”。
  “你是我的守卫?”莱昂问,没有表现出他听得懂隆德语。
  “闭嘴吃你的东西。”
  人类军官耸耸肩。解决了饥饿,他现在有余裕作出正常的样子,脑袋也稍微能思考了

  “只是想问个名字。”他说,“看是哪个倒楣鬼被派来当保母。”
  对方冷笑了一下,好像他知道莱昂在打什么主意,而他不会让莱昂得逞,所以并不在
乎这种程度的配合。
  “我是他的副官,你要称呼我为托克利先生。”他慢慢地说,略有些虚张声势。
  “戴密尔的?”莱昂抹著嘴。
  “你不能直呼他名讳!”
  怒意倒是很真诚,莱昂感觉稍微取得了些优势。
  “你的命令对我不管用,托克利……你瞧?我要不是现在被你弄死,也是受孕后变成
你们幼崽的养分,我没什么可怕的。”
  他抑制着认知这个事实的沮丧与恐慌,表现得尽可能镇定。死也有好坏之分,快慢之
分,尊严与悲惨之分。
  托克利皱了皱眉头,莱昂首先以为自己的虚张声势生效了,但他接下来说出的话令莱
昂大感意外。
  “什么养分?你以为你把孩子生下来后就会死?”
  莱昂隐藏不住自己的动摇,但他说服自己托克利的意思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他只是太
想活下去了而有所误解。
  “不,我知道自己在生产前就会死,小小的隆德星人会撕开我的尸体爬出来。”
  就像寄生蜂那样。只是隆德星人的繁殖机制更为复杂,兼具授孕与寄生的特性,能发
育成幼体的组织会获取孕体的DNA情报,以增加子代的基因多样,幼体成长时也会吸取-
-掠夺--孕体的营养,通常会导致孕体衰弱而死。那些尸体的样子十分悽惨,像是被吸
干了,却又血肉模糊。
  所以在人类之间被称为苗床,犹如一畦耗尽了所有,变得贫脊后遭到放弃的土壤。那
是人类士兵最畏惧的死法,因而自杀的不在少数。隆德星人所播入的“种”在几个小时内
就会如同打造巢一般,在孕体之中发展出承载与滋养幼体的组织器官,为了获取营养而与
孕体紧密联系,人类尚未找出切除后又能让孕体存活的手术方法。
  “将军没告诉你吗?”托克利又皱起了眉,他五官粗旷的脸并不适合这种表情,“他
选你当他的厄特,”他说了一个隆德语的字眼,先前戴密尔以人类语言向他说的,则是种
母,“也就是说,他期待你生产不只一次。是啦,如果放著不管通常就会像你说的那样,
抱卵非常消耗体力,而我们的孩子可没有弱到孕体死亡就放弃孵化。但优秀的孕体只生产
一次又太过可惜了,这个问题在现代已经获得解决。”
  他停顿一下,感觉自己说得太多了。他没必要跟这个人类絮絮叨叨地解释。
  “总之我们会照顾你,你会顺利把卵产下来,再怀下一批,所以安分点。”
  莱昂没有回应。生完下一批之后呢?再下一批?等到戴密尔决定孩子已经够多了之后
呢?他会被处理掉吗?莱昂想不出隆德星人有任何放他活着回去的理由。
  他得要逃走。死也有好坏之分。然而他连身处何处都不确定,可能是隆德星人在地表
建立的基地,可能是他们的星舰,如果是后者,他几乎无处可逃。隆德星人的星舰凭借著
太阳的辐射能就足以稳定运行于大气层外,少数所需的补给与人员调度透过较小的星船,
本身不会降落于地表。而如果他体内已经在形成隆德星人的幼体,几天之内他会连走路都
非常勉强。
  莱昂感受到那自异星侵略发生以来,就笼罩于全人类的绝望与冲击向他席卷而来。不
只是物质层面的破坏与死伤,更是精神与文化层面的,曾经许多人类都相信一种说法,人
类以发达的脑与灵巧的手,胜过了身体能力更高的野兽而得以主宰地球、发展文明。这种
说法隐含着某种平衡与优越感。然而隆德星人的出现,展示了一支智力同等优秀,身体能
力却远比人类强大,在科技文明方面也高于人类的种族,尤其是他们外型甚至文化上与人
类的相似性,比起科幻电影中的异星怪物,在下意识中更容易作为比较。而这样一个拥有
高度文明以及科技的种族,却又是彻底地崇尚侵略、暴力与勇武,如同嘲弄着人类对进步
的想像。
  无论这场战争的结局如何,人类对于自我的认知都已经戏剧性地改变了。
  年轻的隆德星人指著房间另一端,那里有一道平滑的墙,这次莱昂看出来了,那实际
上是一道门。这房间里有两道,看来不是两道都通往外部。
  “浴室,有热水。”托克利简短地说。
  “我不能离开房间?”
  托克利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质疑他的智商。
  “不能。你要是动什么歪脑筋,之后就得被炼起来。”
  人类军官看着手上沾著油脂与血的刀。这刀刺不穿隆德星人的皮肤,但可以轻易刺穿
他自己的。他被自己闪过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一只灰色的手伸过来,猛然将刀从他手上夺走,莱昂与托克利对上了目光,后者眼神
恶狠狠地。
  “别动歪脑筋。”他重复了一次。
  莱昂望着他,漂亮的蓝色眼睛里藏不住惊惧。这令他看起来不那么像个军人。
  “往后都会是你照顾我吗?”他问。托克利盯着他瞧了一会,再次开口时语调充满轻
蔑:
  “你不必在我身上下功夫,玩心理游戏。”他微微抬起下巴:“我爱戴密尔,死也会
办好他交代的事情。”
  爱。这个字在隆德语中确实是存在的,但指涉的不是浪漫情感、伴侣关系,隆德星人
的文化不存在这种关系。甚至也不尽然存在于血亲之间,因他们不见得照顾自己的孩子,
手足之间更是彼此竞争。
  爱,在隆德星人的文化之中,指的几乎都是战友情谊。与性无关。性对他们而言,只
关乎暴力与掠夺,以及繁衍。
  托克利离去后,莱昂去冲了澡,花了点时间才搞懂设备的用法,洗掉身上的黏腻还有
呕吐物味道。他洗了股间,将手指伸进去挖,那里又红又肿发著疼。他没挖出什么东西,
同时感觉自己又要吐了。
  虽然受过训练,但他现在却对时间的流逝感到模糊,也分不清白天晚上。他在房间内
无事可做,绞尽脑汁想自己的出路,不去思考自己体内是不是有什么正在成形。
  在那之后,戴密尔出现了,与上次不同,他带着汗水与尘土的味道,令莱昂直觉认为
他是刚从战场归来。他分辨不出戴密尔是心情特别好或坏,他一进房间就抓着莱昂操,把
他的背按在墙上,顶得他双脚腾空。这回莱昂没被药物弄得使不上力,但他的反抗仍旧毫
无效果,力量的差距太显著,他的双手被牢牢固定住,只能任由摆布。
  从头到尾戴密尔没有说什么,发泄之后便又离去了。
  也许是隔天吧,托克利除了食物以外,还带了几本书给他。莱昂不想问那是哪里来的
,托克利显然也没有放心思在挑选上,那是食谱、电工DIY入门、目标读者是青少年的小
说。另外还有个曾经流行一时的小玩具。
  “纾压用?”托克利漫不经心地说。
  莱昂看着那个指尖陀螺,突然控制不住地狂笑了起来。
  “预计就是今天了。”托克利说。戴密尔背对着他,坐在椅上,眼前是多个开展的投
影地图,密密麻麻标示著军事情报。将军抱着胸,一只手指抵著额角,在思考。托克利的
报告只占去他一小部分的注意力。
  “状况还好?”他随口问著。虽然对方看不到,托克利仍是下意识点了头。
  “这几天都很安分,不再试着把输液管拔掉,也不太跟我搭话了。情绪跟身体状况都
很稳定。每个小时打的针剂由我亲自监督。”
  “嗯。”
  “这次结束之后,能找别人负责这件事吗?”
  戴密尔转过了椅子,望着他的副官。“你不情愿?”
  “很无聊。”
  “交给你是因为我信任你。”
  “这我知道。”
  戴密尔转回了椅子,把注意力放回地图上。
  “我会考虑其他适合的人选。”
  话说得保留,但至少有某种承诺,托克利可以接受。
  “从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选他当种母?”
  如果只是选择性交对象,倒不需要什么原因。种母就不同了,为了让孕体能直至生产
后都维持着健康,需要医疗介入,消耗大量资源。
  将军头也不抬,“嗯……我想要几个有那种颜色眼睛的孩子。”
  那就是要生到有为止了。
  生产时托克利与一名医疗人员在场,以莱昂的身体状况,他们并不担心生产,最困难
的部分已经结束了,但以防万一。人类军官趴在毛毯上,膝盖着地,双腿大张,嘴里被塞
了个布结供他施力时咬紧。他的腹部早已隆起,现在正用力将卵从腿间挤出。先前的检查
照出他腹中有三个幼体,常见的状况是一到两个,也因此他需要的照护强度更高,过去一
周托克利光是顾着他不要营养不良而死就耗尽了所有心力与时间。
  第一个幼体啪地落在溼漉漉的毯上。幼体外头覆蓋著半透明的卵囊,也有点像胎膜,
不过在这个阶段幼体所需的养分已经封存于卵囊内,一两个小时内就会孵化,撕开革状的
卵囊。刚孵化的隆德星人会本能地破坏身边其他尚未孵化的卵,甚至攻击其他幼体,不过
托克利已经准备好将他们隔离开来,以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不知道他们之中有没有哪个继承了蓝色的眼睛,托克利看着第二个卵产下来,卵囊中
的浅灰色幼体还闭着眼睛,要等到孵化才能揭晓。
  第三个卵遇到一些麻烦,这个幼体的个头似乎特别大,人类军官发出濒死般的痛苦呻
吟。托克利以眼神询问医疗员是否需要采取一些手段,对方上前去,以某种诀窍托住已经
露在外头的卵囊,配合莱昂的施力时机将最后一个卵拖了出来。
  莱昂猛喘着气,他的身体还在排出一些剩下的东西。医疗员打算把幼体抱走时他说:
“等一下。”
  医疗员看向托克利,副官说:“我们得把孩子个别分开。”
  “等一下,”莱昂重复了一次,依旧没有完全顺过呼吸,“让我看看他们。”
  托克利露出意外的表情,但默许了他这么做。莱昂跪在肮脏的毛毯上,看着那三个溼
答答的幼体,他以手抚摸他们,隔着卵囊能感觉到他们的心跳鼓动。
  莱昂以所能做到最快的速度,将幼体的后脑压破。离得最近的隆德星医疗员反应过来
,照着莱昂的脸挥了一拳,这大概是习于战斗者的反射动作,在此情况下却是错误的判断
:莱昂被揍得眼前发黑,但最后一个卵被他抓在手里,不顾三七二十一地猛力一折,听见
清脆的碎裂声。
  托克利骂出了一长串隆德语脏话,将医疗员推开,单手握住莱昂的脖子把他举起来。
莱昂并没有挣扎,嘴角虚弱地扬起。托克利将他扔在地上,命令医疗员看好他,怒气冲冲
地出了房间。
  戴密尔出现了,带着一种冰冷的怒气,他看了看幼体的尸首,再看看半裸著坐在地上
的莱昂。后者以挑衅的眼神回望他。然后戴密尔咧嘴一笑,大步向前,蹲下来以手抓住莱
昂的下巴。
  “这不过是让我再操你一轮,费雪上校。你最好相信,我不会让任何人妨碍我得到想
要的东西。”
  莱昂咬紧牙关,倔强地不发一语。
-end-
不重要的补足:
托克利并没有摆脱这份工作,不过他是自愿的,因为人类太可恶。
隆德星人的生殖机制,会短时间大量搾取孕体的营养以生成卵,卵在孕体内的期间会持续
夺取养分,因为人类对其了解不全面,加上外观与地球生物的机制有所不同,描述时混杂
著卵生与胎生的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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